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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从未在大庭广众之间遭此奇耻大辱,暗中发誓要报一箭之仇。
在前门车站上,萨镇冰正跟张和霖寒暄,安福系三总长——李思浩,曾毓隽,朱深——不顾礼节挤上去,他们满脸媚笑,忸怩作态,向张作霖鞠躬问好。张作霖对安福系一向无好感,尤对作恶多端,臭名远播的总长更反感,所以,对他们态度十分冷淡。李思浩老着脸皮说:“时局艰危,国人切盼雨帅进京调停,还望我帅明察秋毫,公正调停。”
张作霖冷言道:“本督自有主张,勿劳阁下费心。”
曾毓隽故作亲昵地说:“本部特为雨帅装修了奉天会馆,敬请雨帅屈驾光临。”
张作霖扳着脸说:“多谢贵部美意,本督早有安排,恕不前往。”说罢,扭过脸去与别人答讪,几个安福小丑遭此冷遇十分尴尬,悻悻然钻出人群而去。
安福三总长和小徐向段祺瑞汇报了受辱情况后,段祺瑞非常气愤,本想“不理他”。可是,他权衡利弊,事关重大,还是不能感情用事。于是,他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务必不要跟奉张搞坏关系。这样吧,明天,又铮多带几件故宫珍宝,去奉军司令部拜访张胡子,不管想什么办法,也要把他稳住。”
虽然小徐很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了指令。次日,当徐树铮带着珍品,揣着大红礼单,驱车来到奉军司令部时,被无情地阻在门外。卫士长拿着礼单和名片进内院许久才姗姗而来,趾高气扬地说:“对不起,大帅旅途劳顿,身体违和,不便接见。”
小徐执意恳求:“这些礼品务请收下,收下。”
卫士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不必了。大帅说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珍品,还是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吧。”
“那我什么时候再来?”“不必了,大帅说有事谈判桌上见。”
说罢,卫士长转发身而去。徐树铮目瞪口呆,许久,才一跺脚,大驾张胡子“你混蛋——”
小徐一腔热血冷下来,他知道张作霖坚守中立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坐在车上,他在酝酿一个虐杀计划……张作霖为什么决心袒直抑皖呢?这得从头说起。
张作霖是个精灵鬼,赔本的买卖他从来不干。早先,他站在段祺瑞一边是因为他的势力还没有达到东北三省,要向关内发展,必须借助执掌军政财外大权的皖系。所以,他不惜挥师入关,胁迫冯国璋;不惜出师川陕,替段祺瑞的武力统一卖力;不惜出卖人格,为段祺瑞的媚日卖国政策辩解;不惜委小徐以重任,把几万军队让小徐驱使。他依靠皖系长硬了翅膀,夺得“东北王”的地位。但他容不得小徐胡作非为,更容不得他当西北筹边使,权力和势力比他这个东北巡阅使还大;而他垂诞已久的外蒙古和热(河),察(哈尔)、绥(远)三个特区也被小徐夺去。他的生存空间受到威胁,他膨胀的野心受到挑战,他不得不考虑个人归宿。
此外,张作霖还有深一层的考虑,段祺瑞是资望最深的北洋元老,如果始终追随段祺瑞,他一个胡匪出身的小字辈,永无出头之日;假如助直倒皖,段祺瑞失败了,凭他的韬略和胆识,平庸无能的曹锟绝不是他的对手,今后执掌国家大权者必他张作霖无疑……其实,张作霖前不久曾秘密来到天津,住在河北地纬路恒聚德军衣庄。这个军衣庄是北方官商章瑞庭开的。此人交游广泛,极善巴结奉迎。由于业务关系,他先后结识段祺瑞、倪嗣冲、靳云鹏、曹锟等头面人物,尤其与张作霖更有亲戚关系。张作霖在这里,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
听说张作霖到来,曹锟从保定赶到天津,几次偕其弟,直隶省长曹锐来这里嘘寒问暖,极尽逢迎拉拢之能事,加上章瑞庭从中极力为曹锟吹嘘张目,使张作霖先入为主,袒曹抑段的决心更加坚定。所谓“中立”只是幌子而已……张作霖进京第二天,就去拜会徐世昌。会见气氛亲切而自然。老于官场的徐世昌,能够使每一位来访者瞬间产生亲近感。他慢条斯理地说:“这些年兵连祸接,百姓喘息难呻。要求和平是国人一致愿望。兄弟阋墙,袍泽反目,最后受损的是我们自己。所以,我把老弟请来当此重任,相信老弟不会辜负国人厚望的。”
张作霖虔诚地说:“为总统排忧解难是霖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一定不偏不倚,秉公调停。”“好,有老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说你的想法。”“8省同盟众督军一致认为,内阁乃国之根本,阁员必须和衷共济,一心为公,才能稳住大局;如果专为私己利益,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此乃国家致乱之源……”“雨亭所言甚是,我上台不久,就吃够**之苦。”“是啊。翼青心地光明,操行稳健,甚孚众望,是各方都能接纳的人选。”“对,我有同感。而且我们合作得很不错。”“因此,解决危局的首要是留住翼青。”“对,对。老朽完全同意你的见解。你可力挽翼青,请他顾全大局为是。”“我一会儿就去会他。此外,安福总长和小徐作恶多端,为国人深恶痛绝,必须撤换!”“好,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撤换小徐阻力较大,可否放在第二步?”“也好。”
张作霖信心倍增,告别徐世昌来到棉花胡同靳宅。两位翁亲相见分外亲热,手拉手,肩并肩,欢声笑语。寒暄过后,张作霖切入正题,笑微微地说:“适才愚兄从总统府来,与东海谈得很投机。解决当前危局,不外两条:一是贤弟继续留任,一是撤换安福总长。贤弟不要推辞了,还是销假视事吧。你想想,安福系逼你下台,自己再不争气,这不正遂了人家心愿?况且,总统对你有知遇之恩,全力支持你,你可不要冷了老人家的心哪。我和曹锟又都为你保驾,你还怕什么?上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
“仁兄美意我诚领了。”靳云鹏诚心诚意地说:“不过,这个总理我还是不能干哪。其一,我跟小徐积怨甚深,他誓不容我。他影响的一班人也不理解我,骂我‘内奸’、‘叛徒’。更令我伤心的是,段合肥也近朱者赤,不信任我。这种局面我还能干好吗?”张作霖首肯道:“例有这层道理。”
“其二,直皖矛盾已根深蒂固,非我留任所能解决。一边是我恩师,一边是我结义兄弟,我既不能舍恩师而就曹直;又不能远曹直而亲皖段,只能夹在中间受夹板气,还会卷进政治漩涡而不能自拔……”
“贤弟所言不无道理。”张作霖依然持乐观态度,说,“小徐和安福系乃致祸之源,待我罢免小徐、解散安福国会,仗也就不打了,矛盾也就化解了,你当总理也就不成其难了。”
“哈哈哈,”靳云鹏笑道,“谈何容易?恐怕仁兄空怀壮志了。小徐那么容易罢免?安福国会那么容易解散?恐怕不通过武力是解决不了的。““别急,走一步看一步。明天我去见合肥,先听听他怎么说。”“也好,合肥人虽傲岸,但心尚坦诚,小徐可就不保险了。听说你几次冷落于他,他必对你怀恨在心。所以,你在京期间务要格外小心。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要紧,他不敢。我走了。”说罢,站起来就走。靳云鹏赶忙起而挽留“哎,怎么说走就走?咱哥儿俩好好喝两盅儿嘛。”“等大事办成,我们一醉为快。”
说罢,迈着大步走了。他是个急性子,说话办事雷厉风行。
次日,张作霖会见段祺瑞时,可没有会见徐、靳时轻松。来京日,张作霖听到不少风传,他的情报人员也有报告:小徐暗藏杀机,一是想把张作霖扣为人质,要挟直奉两系;一是想把张作霖杀掉,造成奉系群龙无首之势。所以,他的随行人员张景惠、王乃斌和汤玉麟,力劝他不要去团河。要谈就让段祺瑞来奉军司令部,或相约去总统府;不谈就回奉天,反正责任不在我们身上。
张作霖是个有主见,有胆识的人。他不相信小徐如此愚蠢,相信老段尚有约束部下的能力。所以,他毅然决定去团河会见上午,汤玉麟从他带来的两营卫队中,选精兵100名,组成卫队连。一色的佩带短枪和冲锋枪。出发时,一排亲兵乘坐一辆卡车在前,两排亲兵分乘两辆卡车在后;张作霖、张景惠和王乃斌分乘两辆轿车在中间,轿车踏板上各站着4名武艺高强的贴身卫士。威风凛凛,浩浩荡荡,向团河进发。
段的大本营团河也是一派紧张气氛。从一大清早,团河街道巷口,就站满武装岗哨,一队队巡逻哨穿梭其间,司令部大院内外,更是戒备森严,岗哨林立,没有特殊许可,连只苍蝇也休想进出。
9时许,张作霖的车队进入皖军视线。皖军立刻枪上瞠,刀出鞘,如临大敌。值班军官早把消息报告给段祺瑞。张作霖的车队前呼后拥进了镇子。离司令部还有几十米远,即被皖军拦住。第师参谋长裴建淮站出来对汤玉麟说:“朋友,卫队不能进!司令部有令,只有督军和助手可以进去。”
“我们是大帅贴身卫士,大帅走到哪儿我们跟到哪儿!”“对不起,这是团河,不是奉天!”“我要是硬进呢?”“来人——”呼啦啦跑过大队皖军。汤玉麟胡匪出身,匪性不改,唰地拔出手枪高喊:“弟兄们,上——”
双方刀枪并举,紧张对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原来段祺瑞带领师长陈文运、机要处长张志潭,军备处长罗开榜、副官处长卫兴武等人迎出来。离老远笑道:“雨亭老弟,欢迎你欢迎你呀!”
张作霖也跑过来,伸出双手相握:“哈哈芝老,你贵体可好啊?”
“托福托福。”段祺瑞回头对裴建淮佯斥道:“快把他们赶走!雨帅请!”
段祺瑞拉着张作霖的手,后面跟着张景惠、王乃斌、陈文远、张志潭等人,有说有笑,向后院走去。汤玉麟仍不放心,带着贴身保镖紧随其后,跟进后院。段祺瑞一反常态,屈身远迎他一向所不喜欢的张作霖,是有原因的。
此时的皖系无论在政治、军事、财政、外交都处于不利地位。日本人被西方列强捆住手脚,不能再助皖系一臂之力,他们答应的一笔借款,也因美英等国出面干涉而不能实施;段祺瑞原想率部进驻洛阳,与鲁、豫、陕皖军联合的计划,也因吴佩孚捷足先登而成画饼;洛阳的西北军处于郑州直军和潼关奉军,信阳吴光新的皖军处于河南、湖北直军,廊坊的西北军处于奉军的分割、包围和牵制之中……在这四面楚歌的状态下,段祺瑞绝不敢刺激张作霖,绝不能把他推到直系一边。所以,他硬着头皮,强装笑颜,也要违心地迎合张作霖……谈判开始了。张作霖的助手张景惠、王乃斌,段祺瑞的助手张志潭、陈文运。张作霖诚恳挚切地说:“芝帅,你半世英明,德高望韶,我辈无不对你敬仰崇拜。可惜,你长期被宵小包围,阻塞视听,损害了半世英明,这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啊!”
段祺瑞佯装无奈道:“唉,世间的事常常身不由己,有些事我也没办法呀。”
张作霖继续说:“有的人打着你旗号为非作歹,安福系仰仗你的威望倒行逆施,搞乱国家,搞乱政坛。就说翼青吧,是一位很不错的人,对芝老忠心耿耿,忠心不二。却得不到应有的支持和理解,这不公平嘛。”
老段说:“其实,我对翼青并无恶感。有时要求过严,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告诉他,我同意他复职,以后支持他就是了。至于徐东海,我也无成见。有时操之过急,执礼欠周,还请他原谅。”
张作霖问:“国人对安福系、总长和除树铮颇有微词,芝老有何看法?”
张段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为国宣劳,难免有不尽如人意之处,挨几句骂是不可避免的。雨亭老弟可以与仲珊谈,双方各自做一些让步,共同探讨一条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以求和平相处,千万别同室操戈,兄弟阋墙。”
张作霖说:“好好,芝帅所言甚是。我明天就去保定,把芝帅意思转达给仲珊。”
“你告诉仲珊,有事好商量,但是不要打仗。”
“芝老申明大义,作霖受益匪浅。如此,我对调停充满信心。”
张作霖也想:都说段祺瑞傲慢无理,这不是很通情达理嘛。通过今天对话,他对段祺瑞的印象有一次升华。段祺瑞心想,你算老几?难道我瞧得起你一个胡匪吗?我只要把你拢住,能够推迟战争,能使你严守中立,我就能把曹三制服,回过头来再收拾你……6月日,张作霖一行风尘仆仆来到直系大本营——保定。一下车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宾至如归的亲切感。曹锟、吴佩孚率领军政大员、绅商各界到车站欢迎,人数不下万人。保定各通衢要道都搭了高大的松门和过街牌楼。大字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东三省巡阅使、奉天督军兼省长雨翁张大帅”等字样。贵宾经过的街道上,黄土铺地,交通断绝,数万民众,夹道欢迎。其场面何其壮观!
曹、张二人一见面,不约而同地跑上去,张开双臂紧紧拥抱,嘴里说着烫人的话语。想想几月前,张作霖还站在皖系一边,猛然抨击曹锟、吴佩孚和长江三督,骂他们“内奸”,“叛徒”,“不明事理”;曾几何时,一对活冤家就穿上连裆裤。其实,这不奇怪,军阀之间本无真情可言,只有利害攸关,只要对自己有利,什么伤天害理、稀奈古怪的事,都干得出来!
当晚他们进行了彻夜长谈……次日下午,张作霖回到北京,向徐世昌报告了保定之行。把5条解决时局方案呈给徐世昌。它们是:1,靳云鹏复职;,撤换安福系总长;,解散安福系;4,中央和西南直接谈判;5,撤销西北边防军,改归陆军部直辖,解除徐树铮职务。
徐世昌看罢莞尔一笑道:“这5条切中时弊我很赞成。不过,这对皖系无异于城下之盟,皖系是不会答应的。”
张作霖强调说:“1省同盟代表主意愿已坚,尤其吴佩孚十分固执,5条缺一不可,否则兵戎相见。”
徐世昌说:“吴佩孚善走极端,完全听他的会把事情搞坏。我们必须徐图缓进,逐步办理,不可操之过急。”张作霖有同感:“对对,卑职也这样想。”
徐世昌说:“这样吧,为稳住直系,避免意气用事,我这就给他们发电,说明中央自有办法,请其稍安勿躁。明天你再去见合肥,婉言商榷。”
张作霖与段祺瑞的第二次会见,气氛要宽松简单得多。双方没有那么多卫队,没有复杂的场面和程序。张的汽车直接停在总部门口,早已等在门口的陈文运和张志潭,径直把他引入后院,段祺瑞在二门外迎候他。如果说上次是以热情礼貌著称,这一次则从亲切随和见长了。
其实,在张作霖离去的日内,段祺瑞并没有闲着,他频繁开会,分析形势,研究对策,调动军队,制定计划;经济方面已有转机:曾毓隽、曹汝霖分别从交通、中央银行挪用公款00万元。有了钱腰杆硬了许多。他的策略一是稳住,二是拖延,赢得时间,以求一逞。所以,他对张作霖依然虚与委蛇。
他知道保定方面不会开出“平和药方”,但依然装出谦和的样子,张作霖刚就座,段祺瑞就笑微微地问:“保定之行如何!”
张作霖故作同情地说:“唉,保定火气很大,提出5条方案。请芝老过目。”说罢,张作霖双手把方案递给段祺瑞。在他想象中,段看过后会拍案而起,大发雷霆的。但他一反常态,谦然一笑道:“雨亭老弟,你对此有何见教啊?”
“嘿嘿,似乎苛刻了点儿。”
“对嘛。解决问题双方都应有诚意,强人所难只会把问题搞僵。就实力而言,皖系并非怕打仗,只是为了顾全大局,不愿打仗,如果直系一意孤行,以为我方软弱可欺,那就错了。”
“是啊,芝帅高瞻远瞩,令人敬佩!”
“唉,我没那么高尚,只是袍泽兄弟,不愿伤感情罢了。”
段祺瑞再次拿起方案,指点着说,“翼青复职我没意见,内阁部分改组可以商量,中央对西南对话我也可以让步。至于其他我就不敢苟同了。安福有错,我已知之,我非安福,君亦知之。偌大一个政党,难免良莠不齐。为取消***,小徐立下汗马功劳,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岂可说撤就撤,这不公平嘛。我对于国家,绝无权利之私,这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有人逼之太甚,我便什么也不管了,让大总统收拾残局吧!”
张作霖见出现僵局,知道说也无益。况且,听段的口气,起码在三个问题上已有松动。他想不可操之过急,还是我徐世昌商量后,再定行止吧。于是,他说:“好吧,我把芝老的意见如实转告大总统,看他有何举措,再就教于芝老。”
张作霖辞别而去。
大战前夜
一连几天,张作霖马天停蹄,奔走于权贵之门。皖系说,撤换三总长,解散安福系,罢免徐树铮断难从命。直系说,5条方案,缺一不可,否则将诉诸武力。结果,只在靳云鹏复职一事达成共识,而就这件事也因靳云鹏婉拒而告吹。
为此,张作霖心事重重,一筹莫展。张景惠提出“走为上”,使他顿然开朗,他把大腿一拍说:“走,老子不侍候他们!”
走,本是一种姿态,一种向皖系施压的手段。果然,段祺瑞慌忙了手脚。6月7日,他屈尊来到奉军司令部会见张作霖。一见面,他说:“雨亭老弟,听说你要走,我来看看你。”
“哎呀,实在不敢劳你大驾。”
寒暄过后,段祺瑞说:“段某从政0余载,虽不敢言功,但心地坦城,向无私心。几次能当总理而不当,几次可做总统而不做,便是证明。现在,我本可以出任副总统,但我无意于此。我想,咱北洋领袖中,能当此重任者非公莫属。如果老弟愿意,我当竭力成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