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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致中想出一个发财的好办法,他的人在北京大街小巷张贴广告:抗日同盟军为了筹集经费打鬼子,采购了一批绵羊运到北京,价格便宜肉质鲜美,希望爱国人士走出家门大吃羊肉,为抗日出力,“你吃一口羊肉,我打一枪鬼子。”
刘致中的办法相当有效,北京人纷纷出来品尝羊肉,北京那些羊肉摊子,不管是不是同盟军的羊,统统拉起了刘致中的广告:你吃一口羊肉,我打一枪鬼子。
北京的羊肉消费量大增,刘永义运到北京的一千只羊转眼销售一空,刘致中于是给刘永义发电,要他加大收购,一天二千只。
在苏尼特,吕二豹回来了,向刘永义报告看到的情况:大汉义军确实有三千多人,成员很杂,打散的军人、无业的百姓、流窜的土匪,等等,武器近千支,品相好的约占半数。
“不过全是轻武器,没有马克沁,也没有迫击炮。”吕二豹说道。
“没有马克沁,真的?他们可说有的。”
“吹牛而已,叫他们拿出来,根本拿不出来。”
“好极了,好极了。”刘永义顿时兴高采烈。
刘永义给冯玉祥发电报,报告了吕二豹看到的情况,同时要求冯玉祥给自己运一挺马克沁,他盘算着:有了马克沁,大汉义军诈降也不怕,一阵“哒哒哒哒”,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冯玉祥很快回电:马上派一个排,携一挺马克沁前往苏尼特,17日到达。
大汉义军明天到达苏尼特,马克沁17日才到,明天如何镇住大汉义军呢?刘永义转转眼珠,叫来几个手下,要他们出去找几个木匠。
木匠找来了,刘永义拿出马克沁的图样给他们看,要他们做出一挺,要做得非常非常逼真,很近很近都看不出来。
木匠们做了起来。
16日上午,王英带着大汉义军来到苏尼特,下午,刘永义给大汉义军讲话,他宣布:大汉义军改编为“抗日同盟军游击军第一路军”,王英为司令,自己为副司令,金玉辉为参谋长。
刘永义跟着介绍为什么抗日,他声称:日本人就是当年金兵的后代,被岳飞岳武穆打败后逃到东洋苟延残喘,现在贼心不死又想回来祸害中国。
“弟兄们,一千年前,岳飞岳武穆打败了金兵,现在,我们也一定能打败小日本,让我们以岳飞岳武穆为榜样,勇敢战斗,打败小日本。”刘永义大声喊道。
“勇敢战斗!”
“打败小日本!”
大汉义军的官兵跟着他一起高喊。
刘永义最后宣布:去到张家口后发钱,每人五块钱。
大汉义军顿时欢声雷动。
田中隆吉坐在台下的人群中,距离刘永义不过五十多米,刘永义身边那挺马克沁让他心里直发毛:这挺马克沁哪来的?原来情报可是说刘永义没有马克沁。
田中隆吉原本计划今晚进攻学校,马克沁的出现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学校周围都是开阔地,火力凶猛的马克沁将对进攻日军造成重大伤亡。
大会结束后,田中隆吉悄悄去找王英和金玉辉,命令今晚计划暂停,同时派人火速去找关东军:马上运一门大正十一年式步兵炮,打算用这门炮消灭刘永义的马克心。
按计划,明天大汉义军要离开苏尼特,田中隆吉于是命令金玉辉去找德王,要德王出面留住大汉义军。
当晚,刘永义请来的戏班开始为大汉义军演唱“宋岳飞大战金兀术”,说书艺人也给大汉义军开讲《说岳全传》、《三国演义》、《隋唐演义》,刘永义刚刚买来的留声机也忙碌起来,大声放着名家唱段,听得大家如痴如醉。
17日,德王派人来找刘永义,要求留下大汉义军几天,刘桂堂的部队来到了苏尼特的边界上,很可能要进来抢劫,希望用大汉义军挡住他们。
“好的,留下他们。”刘永义说道。
日本在苏尼特埋有密探,这些密探监视着刘永义的一举一动,他们向田中隆吉报告情况,其中一个情况引起了田中隆吉的注意:前天,刘永义找了几个木匠进学校。
“木匠,刘永义要修桌椅?”
“应当是,前几天打仗,学校打坏了一些桌椅。”
“也可能是做其它东西,要调查。”
田中隆吉派人去找木匠,一问,清楚了:除了修理桌椅,这些木匠还帮助刘永义造了一挺马克沁,逼真极了,很近很近都看不出破绽。
“原来是这样,这个王八蛋,真狡猾。”
田中隆吉派人找来王英和金玉辉,命令今晚行动。
王英建议再等一天,等明天大炮运到之后,他认为马克沁是真的,当时他在主席台上,距离马克沁不过十多米,没看出是木头造的,再说即便是假的,有大炮总会容易很多。
“肯定是木头造的,不能等,刘永义这个王八蛋开始给官兵洗脑,多等一天多一分危险。”
18日凌晨一时,他们开始行动,田中隆吉带着一个中队的日军,王英金玉辉带着三百多官兵,悄悄向学校包围过去。
二时,信号弹升上天空,田中隆吉和王英从南北两个方向对学校发起了进攻,学校周围枪声大作。
学校周围挖了壕沟,还竖了木桩,在火力掩护下,部队开始架桥、炸通道,很快,桥梁架了起来,通道也炸开了,大家“嗷嗷”叫着向学校冲去。
学校里接二连三弹出火球,落地后熊熊燃烧,把周围照得透亮,进攻部队完全暴露在了火光之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马克沁怒吼起来,首先指向田中隆吉那一路,一阵狂扫之后,日军倒了十多个,田中隆吉慌忙下令撤退。
马克沁急速转移到北面,密集的弹雨把王英的手下打得纷纷倒地,大家慌忙逃命。
王英来找田中隆吉,建议马上撤退:那挺马克沁是真的,大汉义军攻不下学校。
“呸!是真的又怎么样,大日本皇军会被一挺机枪吓住,回去!继续进攻!”田中隆吉怒吼道。
王英只好回去继续进攻,但是官兵吓破了胆,一听机枪就后退,不管是不是马克沁,王英几次进攻全部失败。
金玉辉金格格抖起了威风,大骂王英窝囊废,亲自跑到前面指挥部队进攻,她从刘永义那里学了一些指挥的皮毛,于是现学现卖,命令把机枪集中起来,掩护部队进攻,然后喊出重赏:冲进学校,一百块,杀掉刘永义,一千块。
金格格的重赏鼓舞了不少人,大家又“嗷嗷”叫着向上冲了。
但是对面的火力更猛,也更准确,一阵狠射之后,“一百块一千块”鼓起的勇气消散了,大家抱头鼠窜,王英在后面看得开心极了,险些笑出声来。
在南面,田中隆吉重新组织部队进攻,首先投掷烟幕弹,然后在烟幕掩护下开始进攻。
马克沁又开始怒吼,步兵被迫一阵卧倒一阵跃起。
四具掷弹筒在烟幕掩护下前进到了距离马克沁不到二百米的地方,然后一起向马克沁开火,一阵爆炸过后,马克沁哑巴了。
“上刺刀!突击!”田中隆吉抽出指挥刀大叫。
日军“嗷嗷”叫着冲进了学校,但是令日军没有料到的是,学校里面也竖了栅栏,这些栅栏挡住了日军的脚步。
周围扔出了手榴弹,一阵爆炸过后,冲进学校的日军伤亡过半,其余的慌忙退出学校。
田中隆吉继续组织进攻,成功炸掉马克沁令他信心大增,他坚信:再攻一次,必定能拿下学校,消灭刘永义。
就在这时,大喇叭传来了刘永义的声音。
“大汉义军的弟兄们,我是刘永义,我是刘永义。一小股日本兵混进了苏尼特,正在向学校进攻,他们的进攻被我们打退了,死伤近百人。大汉义军的弟兄们,现在我命令你们,拿起武器,从背后打击围攻学校的日本兵,这是每一个大汉子孙应当做的,也是我们的英雄岳飞岳武穆要求你们这样做的,你们的父母兄弟将会以你们为荣。
有一些利欲熏心的东西,为了钱甘心为日本兵卖力,这些现代秦桧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他们父母兄弟都会以他们为耻,死后也不能葬入祖坟。”
刘永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夜空中回荡着。
田中隆吉和王英的计划只有少数人知道,刘永义的声音传出去之后,大家纷纷拿起武器,向学校围拢过来。
在南面,田中隆吉再次发起进攻,很快冲进了学校,开始爆炸学校里面的栅栏,炸开栅栏后,他们继续向前冲,距离主楼已经不远了。
突然,日军背后响起了枪声,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密。
“中佐,快撤退,敌人的援军来了。”有人惊叫。
“不是援军,是大汉义军,去找王英,让他出面拦下他们,快去。”
但是派出的人找不到王英,王英是个机灵人,发觉腹背受敌,带着几个手下拔腿就跑,金玉辉金格格都扔下不管了。
“这个王八蛋,怕死鬼,没有他我们一样打胜仗,继续进攻,再坚持十分钟,我们就胜利了。”
田中隆吉派出一个小队阻击背后的大汉义军,其余部队倾巢而出,全部扑向了主楼。
主楼周围枪声大作,一阵激战后,日军冲进了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