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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范睢使匈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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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臣范睢参见撑犁孤涂单于!”

    “#¥*&&……”

    (翻译人员的匈奴语)

    “%&#*……”

    “使臣不必多礼,使臣叫范睢,可是西南边的秦国丞相范睢。”

    范睢站直了身体,看着上方坐在宝座上的匈奴单于,此时的撑犁孤涂单于三十多岁正是壮年,身材壮硕,孔武有力。

    “外臣正是秦相范睢!单于竟然知道在下。”

    “秦相所为何来啊?”

    “撑犁孤涂单于!外臣为救匈奴族而来!”

    撑犁孤涂单于听到这话本来面带笑容,看着范睢,原本一副好奇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秦相怎么救我匈奴,还请明示,如今我匈奴正是大难之时啊!”

    这下轮到范睢懵了,我……怎么知道你们匈奴有什么大难,我不过就是习惯性外交辞令而已。(如果此时熊元在这里,一听能感觉到范睢心头无数只神兽跑过!)

    此时的范睢面上虽然还是带着微笑,但是心中却不由得暗暗叫苦,这匈奴有麻烦事,看来是无力南下了,这趟出使有可能白来了。

    “单于可知匈奴为何会有此大难?”

    范睢虽然不甚明了匈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到底是经常玩政治的人,不管怎么样,先了解下情况总没错。

    “如今寒冬来临,大雪将至,每年冬天我匈奴会被上天降下惩罚,冻死饿死许多的牲畜和牧民,本单于多次祭祀上天,可仍旧会有许多的牲畜和牧民冻饿而死。”

    范睢听到这里眼珠子一转,心道也许有可能,只要引导匈奴撑犁孤涂单于,让撑犁孤涂单于知道,南边的赵国物产丰富,有大量的粮食能够避免饿死。

    这撑犁孤涂单于定会南下,侵入赵国,到时候。。。想到这里范睢开口说道。

    “此事虽然难办,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外臣正是为此事而来,我有一策,单于可愿一试。”

    撑犁孤涂单于迫不及待的说道,说话间甚至于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单于可知,撑犁孤涂王庭以南,千里之外有一国,名唤赵,国内有大量的粮草,同样有许多御寒的棉衣,单于若是能够统领大军南下劫掠一番,定可大有收获。”

    “秦相所言,可是数十年前击败三胡的赵国,那赵国能够击败三胡,我匈奴如何敢去赵国劫掠,一旦招惹到赵国必会为我匈奴招来大祸。”

    范睢看着匈奴撑犁孤涂单于长得孔武有力一派威严,但是言语间竟然如此怂,范睢不禁着急了,开口说道。

    “单于不必担忧赵国,单于可知如今我秦国正与赵国交战,双方参战总兵力有百万之巨,如此一来,赵国大军被我秦国牵制,定然无力阻挡单于南下,单于以为如何?”

    停顿了一下,范睢继续说道。

    “况且单于麾下多是精锐骑卒,来去如风,赵人如何能够抵挡单于的兵锋!”

    “秦相所言有理,只是本单于听说赵人也善于骑射,而且兵甲精良,我匈奴如今少有兵甲,如何能是赵人的对手。”

    听到撑犁孤涂单于这番话,范睢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眼下来不及详细思考了,此时应该想想如何让撑犁孤涂单于出兵牵制赵国。

    “单于!若我秦国愿意为单于提供部分甲胄,单于可愿南下劫掠赵国?”

    “秦相啊!不知秦国能为本单于提供多少甲胄?需要本单于拿什么来交换?”

    听到这撑犁孤涂单于说交换,范睢眼中精光一闪,说道。

    “单于刚才说冬季会冻死许多牲畜,这样吧!一套甲胄交换十只羊或者四匹马或者两头牛,单于以为如何?”

    “秦相啊!你这……我匈奴买不起这些甲胄啊!秦相能否便宜一点啊!”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一套甲胄四只羊或者一匹马,或者两套甲胄一只牛,来交换,秦国会拿出五万套甲胄来交换。

    商谈完毕,走出大帐的范睢被帐外的凉风一吹,猛打了个哆嗦,不过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随后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暗暗感叹道,这撑犁孤涂,不愧是能够在十几年间整合匈奴大部分部落的撑犁孤涂单于,只怕是这撑犁孤涂单于,对南边的战局早有了解,也早有南下的打算。

    自己急匆匆跑来,就是给瞌睡了的撑犁孤涂单于送枕头来了,还真是被撑犁孤涂单于这粗狂的的长相把自己给骗了,好在并不算吃亏,原本打算白送的战甲,现在换了大量的牲畜。

    而此时大帐中,原本表现的很是惧怕赵国的撑犁孤涂单于,对着坐在下面的左右骨都侯说道。

    “本单于本就打算趁着从赵国与秦国鏖战之机,南下劫掠,本来还怕以后赵国报复,如今穿着秦人的甲胄去,以后赵国报复的也是秦国,我匈奴就会压力大减,传令给各部落,即日起集结大军,准备南下,这一次劫掠粮食物资在其次,主要是要劫掠华夏族铁匠、木匠等匠人,为我匈奴人制造战甲兵器。”

    第二天撑犁孤涂单于于王帐中设宴款待范睢,谁知就在宴会进行时,一名侍女跑来,说是阏氏要生了,当即撑犁孤涂单于就坐不住了,撂下范睢就跑了,好一阵子才回来。

    看到范睢仍在王帐中,眼中流光一闪,张口说道。

    “秦相久等了,本单于失礼了,秦相见谅!”

    “单于关心阏氏与王子,人之常情,范睢理解,单于无需如此。”

    “秦相,本单于之阏氏已孕有近年,一直未能生产,昨日秦相为本单于带来救民良策,今日就产下王子,秦相是本单于之子之贵人也,早就您学识渊博,如今本单于王子诞生,尚未取名,还请秦相帮寡人取一个名字。”

    范睢听了这话,也是面带微笑,这匈奴单于,虽是部落首领,可是如今权柄之重,已相当于一国之王了,况且看目前的匈奴形式,撑犁孤涂单于家族世袭部落首领,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自己取名的这位王子以后也许就是匈奴的新单于。(王子不是部落联盟首领的儿子才能称为王子,部落首领的儿子都可称为王子。)

    “头曼!就叫孪头曼吧!正好最近单于要南下用兵,头曼在匈奴语中就是万人敌,勇士将军的意思,也算是在下预祝单于早得勇将,大获全胜。”

    “好!就叫头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