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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浮动月黄昏,疏影横斜水清浅。
踏雪阁的后院内竟是如此一番景象,我环顾四周:这儿净是梅花树满园,干枯的树枝,没有一片绿叶,更别说是梅花了,我好奇地问嬛娘:“为何这里都是梅花树而没有其他树呢?再说,这大好春日,梅花也不会开呀。”
嬛娘脸色微微一青,眸中略带迷茫,道:“嬛娘也不知为何,娉婷小姐素来喜爱梅花,晏几道的《六幺令》更是我家女主人之所爱,但每次听到,都会惶恐不安。”
“六幺令?”三个字在清的唇齿间辗转着,他困惑地问:“何诗?似乎没听过。”
我瞅了他一眼,莞尔吟诵道:“雪残风信,悠扬春消息,天涯倚楼新恨,杨柳几丝碧,还是南云雁少。锦字无端的,宝钗瑶席,彩弦声里,不作尊前未归客。”
我尚未吟完,便有一个天籁黄莺般娇嫩的声音附之:“遥想疏梅此际,月底香英白,别后谁绕前溪,手拣繁枝梅。莫道伤高恨远,附与临风笛,尽堪愁寂,花时往事,更有多情人忆。”
我抬眸一看,是一名身着淡紫色广绣纱裙的女子,笑靥如花,青葱般的玉指触碰着后院中最高最大的一棵梅树树干。
“娉婷小姐。”嬛娘微一福身,恭敬道。
“你就是——踏雪娉婷?”清温文尔雅地笑着,嘴角勾勒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李娉婷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凝视着他,点头道:“你是?”
“本朝九五之尊。”清挺直背脊,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李娉婷,龙域王朝端锦皇太妃养女,与当朝皇帝关系暧昧不清;踏雪娉婷,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侠盗,一向剑不离身,据说以前是市井女混混……”清顿了顿,我看着李娉婷惨白的脸蛋,不由心生怜悯之情,方想劝阻清莫要再言,只听得李娉婷淡漠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准基前些日子,可找到我宫里来要人了,我连李娉婷人都不认识,只好……”清欲言又止。
我胸口一闷,一呛道:“你刚说,谁来着?”
“李准基。”清淡笑道:“龙域王朝的皇帝,也就是和你眼前人有暧昧关系的人。”
“风流倜傥?”
“嗯。”
“英俊潇洒?”
“嗯。”
“桀骜不羁?
“差不多。”
“阴柔美男?”
“嗯,啊不——”清一蹙眉,忙道。
李娉婷却“扑哧”一笑道:“阴柔美男?姑娘从何而知?不过这未免也太不靠谱了。”
“没,没什么,胡猜的,胡猜的,别放在心上。”我忙摆手道。李俊基啊,韩国美男子,谁不知道,怎么搁古代还有个同名同姓的。
“不过……”李娉婷忙转过话题,问道:“他来找过你?”
“千真万确。”清挑眉道。
李娉婷垂首呢喃道:“佳人归故里,君何必再找。”
清却神色一恍,“故里?姑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误会什么?我的身世,我自己清楚。”李娉婷忽然冷漠道。
清却不以为然:“既然清楚,那又何必再寻那把剑?”
李娉婷闻言身子颤抖,呼吸紧促道:“你知道?你知道那把剑的下落?!”
“我自然是知道,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我不会告诉你的。”清摇头道:“这个,李准基自己也知道,你若真想晓得,何不从了他?”
“有样东西,我必须得找到,你想必也知道——是必、须。”她神色郑重道。
清依旧温文儒雅:“是,我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你,一切的一切,都由你自己揭开。话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清告辞。”
“哎——”李娉婷忙叫道:“公子且慢,既然来了,何不痛饮一杯再走?姑娘你说是吧?”她朝我挤眉弄眼道。
我会意一笑,点头道:“对啊对啊,师兄师姐,你们说是吧?”
青龙和月魄相视一笑,道:“是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那便——留下吧。”清笑道。
“哎,那把剑到底在哪儿?”我靠近他,轻声问道。
清瞅了我一眼,莞尔一笑:“我也不知道。”
“啊?”我整个人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