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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姓柳……”
对上了!
姓柳就对上了。
陆辞只觉原本酸涩难忍的胸腔,瞬时涌入了大浪滔滔的欢喜。
“照顾好姐姐。”
他说完这句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出门,然后敲门。
“谁呀?”胖丫听见外面急促的敲门声,不由嘀咕道,“大过年的,敲得人心里都发毛。”
“许是隔壁的。”柳云眠道,站起身来跟上提着灯笼要出去开门的柳明义,“二哥,我跟你一起去。”
“好。”柳明义扶住她,“慢点。眠眠,你回头也帮忙劝劝,怎么着也是一条人命……”
他心软,听不得这种事情。
“嗯。”柳云眠答应了一声,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柳明义拉开门栓,刚把灯笼举起来想要看清来人,就见对面的人,忽然上前抱住了自己身侧的妹妹。
他大惊失色。
大过年的,这是招了歹人,要非礼妹妹了?
柳云眠也懵逼啊。
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被人熊抱了?
不过她辨认出来了,因为陆辞身上仿佛带着一种独有的清冽气息。
她还是不太敢相信。
“陆辞?”
“是我。”
啊!
是安虎告诉他了?
其实真的大可不必。
柳云眠道:“那啥,你松松,我又跑不了。”
她都要被眼前的人憋死了。
陆辞松开柳云眠,对着柳明义拱拱手,喊了一声“二哥”后,就又道:“眠眠,你跟我来,我需要你帮忙。”
“哦,行。”柳云眠没有多问就爽快答应。
柳明义却拦住他们道:“去哪里?”
柳云眠都已经告诉他,不打算和陆辞做长久夫妻,他心里对陆辞是有些埋怨的,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把自己妹妹带走?
“这里。”陆辞指了指隔壁的大门,“二哥放心。”
柳云眠:啥?
隔壁?
陆辞和隔壁有什么关系?
难道……
难道下午去隔壁,甚至对那女子酱酱酿酿的,是陆辞?
不能吧。
不不不,陆辞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柳明义也震惊了,“你去别人家做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救人如救火,二哥原谅。”
陆辞拉着柳云眠往隔壁而去。
柳云眠回头叮嘱柳明义,“二哥,你先回家,关好门。”
陆辞拉着柳云眠直接进了萧姮的房间。
他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了季嬷嬷。
萧姮的目光落到他还握着柳云眠胳膊的手上,眼中有震惊。
“眠眠,这是我姐姐。”陆辞道。
柳云眠:“!!!”
这么巧。
她竟然和陆辞的姐姐成了邻居。
原来这就是陆辞提过的姐姐。
可是,谁敢欺负陆辞姐姐啊。
她隐约觉得,事情或许和之前的避子药有关系?
可是不管谁对谁错,陆辞也不该允许有人这样对付他姐姐吧。
“眠眠,这药是你开的?”陆辞问。
柳云眠点点头。
与此同时,床上的萧姮也愣住。
她那个冷情的弟弟,什么时候和女子走得这么近了?
而且这女子,还恰好住在她隔壁?
难道,这一切都是弟弟的安排?
萧姮心里五味杂陈。
原本第一次和弟弟喜欢的女子见面,她该准备丰厚的礼物,笑容满面地迎接,欣慰于弟弟终于有人陪伴。
可是现在……
一切都变了。
她拖累了弟弟。
“姐姐,她是我临州时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妻子,你的弟媳妇。她不会有害你之心……”
柳云眠心虚。
救命之恩,谈不上吧。
虽然是家里买了陆辞,但是陆辞身边又不是没人。
就算她不买,他也不会死。
但是陆辞说有,那就有吧,毕竟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姐姐,算我求你。”陆辞咬着牙道,“咱们不念过去,不说对错,你先把药吃了,顾好自己的身体。”
萧姮闻言,泪水夺眶而出。
她并没有接话,却伸手指着自己的箱笼道:“季嬷嬷,打开,我娘留给我那套头面……”
“以后再说。”陆辞上前扶起萧姮,示意柳云眠把药给他,“姐姐先吃药。”
萧姮挣扎。
陆辞双目赤红,“姐姐,不要逼我灌你。”
柳云眠:“……孩子不想要,以后也可以不要。再给自己点时间,考虑清楚也好。”
“我不用考虑,我不会给他再生孩子。”
“那你怎么,不把观音奴掐死。”陆辞怒气冲冲地道。
柳云眠愣住。
观音奴?
陆辞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想生他。我吃了那么多避子药,却还是怀了他……”萧姮面色痛苦。
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观音奴才先天不足?
柳云眠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听不明白了。
这到底是什么虐恋,相爱相杀,最后连累无辜孩子?
“我再说最后一遍,”陆辞一字一顿地道,“张嘴,吃药!”
“阿衍,你不用管我……”
陆辞听不下去,动手粗暴地捏开她的嘴,把药灌下去。
柳云眠见状大惊:“陆辞,你慢点,会呛到的,有话好好说。”
她从来没有见到陆辞如此失态的时候。
怎么说,这也是他姐姐。
陆辞把药灌下去才把人松开,让季嬷嬷给萧姮收拾换衣裳。
柳云眠怕他再犯浑,拉着他往外走。
陆辞倒是没有挣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姐姐,然后跟着柳云眠出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柳云眠问。
“如你所见。”陆辞在廊下的栏杆上坐下,因为过年挂上去的大红灯笼,随风轻轻摇曳,把他脸上疲惫照得一览无余,“我姐姐,原本是太子良娣,替太子生下了观音奴。后来……”
柳云眠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能接受,原来观音奴竟然是龙子凤孙。
那陆辞其实是观音奴的……外甥?
“家里遭遇变故之后,姐姐进入了东宫,后来因为太子怜惜,我们姐弟俩才算站稳了脚跟。”
他把太子对姐姐的种种好都说了。
“姐姐如果就是不喜欢,我尚且能理解;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故意去气姐夫?”
姐夫是他们的恩人。
不喜欢就算了,为什么要作践姐夫的深情?
还有姐姐口口声声说心里有别人,那人到底是谁?
陆辞迁怒,恨不得把人抽筋扒皮。
“那今日来这里的,是……离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