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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在元宁后面的一高一矮两个中年男人根本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身,愣了一下,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元宁勾了勾唇,“喂,你们的钱袋子掉啦!”
两人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瘦子往背后摸去,让元宁看到了绳子的一个绳头。
而胖子则把手塞进了怀里,去拽怀中藏着的手绢。
“拍花子的,”元宁站在原地没动,“你们早就露馅了,知道吗?”
两个男人一愣,随即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狞笑来,“小丫头,被你识破了!那你就乖乖站着别动,等着爷给你捆上吧!”
元宁今日并不是作女妆打扮的,但是这种拍花子的人走南闯北,最擅长的便是相人,元宁这种没有经过特殊伪装的人,当然一眼就能鉴别出性别了。
元宁目光幽冷,她深恨这种拐卖人口为业的人,简直泯灭人性,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在他们手中毁掉了一生,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他们而破碎。
过去,元宁有个同事,在同行之中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就因为女儿被拐走,为了寻找失落的女儿,辞去了工作,和妻子天涯海角追寻,大好前程没了,美满家庭没了,在寻人过程中,因为和妻子发生争执,妻子又出了车祸……
最终,那同事也疯了,疯疯癫癫中,还惦记着寻找女儿。
新闻报道上看到的冷冰冰的文字,远不如亲眼所见能够触动人心。
之前是她没防备,也不够强大,如今,不,从今往后,遇到这样的人,她便要替天行道一个!
眼看元宁站在原地没动,两个拐子反而有些发憷,胖子问瘦子:“哥,这妮子有点邪门,怎么都不带怕的?”那冷漠沉静的模样,这怎么都不像是吓傻了的样子。
瘦子也犹豫了一下,前后左右看了看,“罢了,富贵险中求,难道咱们两个大男人害怕一个半大丫头!”
两人就此冲了上去。
元宁从后腰上摸出防身的短弩,对着两人的双腿就扣动了机括。
她出手极快,那两人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觉得破空之声乍响,两人腿上一凉,紧跟着便是钻心的疼痛,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低头一看,腿上钉着三寸长的弩箭,鲜血汩汩往外冒。
元宁晃了晃手中的短弩,“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娘的!死丫头!”瘦子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哆哆嗦嗦拿着手帕捂住伤口,骂骂咧咧地道,“有种的,你别跑!”
“我跑什么?”元宁一抬手,一支弩箭电射而出,那人下的赶紧一低头,谁知道元宁手腕往下压,是冲着他手臂去的。
“噗”的一声,鲜血飞溅,瘦子疼得惨叫一声。
胖子拖着伤腿站起来,扶着墙想要逃走。
元宁挑了挑眉,微微眯住一只眼,扣动短弩,一支弩箭“噗”的钻进了那胖子臀部。
胖子往前一栽,差点摔倒,勉强站定,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元宁冷笑一声,再次抬手。
这一次射中了胖子的另一条腿,这回胖子无论如何都站不住了,扑跌在地上,疼得直哎哟。
瘦子举起手来,“小姑奶奶,我……我们错了!”原以为是个弱鸡,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元宁不为所动,给他在腿上也补了一箭,确定他们动不了了,这才转身背着妹妹提着东西走了。
走出巷子,随意找了个路人,告诉他们这里有两个被行侠仗义的大侠捉住的坏蛋,让他们去报官。
路人非常热心,飞奔而去。
元宁则背着妹妹,另选了一条路,回家去了,不留名与声,深藏功与名。
季秀在她背上睡得沉,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家中,张婶帮忙把东西接过去,她就送着妹妹回屋去睡了,摸了摸她的小手小脚,都是热乎乎的,但还有点不放心,给她被子里塞了一个汤婆子。
在一旁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季秀鼻尖上都冒了汗,她这才把汤婆子掏出来,给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张婶和刘嫂正准备做最后几个菜。
她们时间掐的很准,基本上最后一个菜炒好,伯钟他们也能跟罗大娘打完拳了。
张婶问元宁:“今日要不要给苏大人留饭了?”
元宁摇了摇头,“不必了,他这两日应该是不会过来了。”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星辰在天边闪烁。
元宁叹了口气,不知道苏鹤亭面对苏德昭的是什么事……
很快,弟弟妹妹们回来,把她的思绪打断,她也就笑着去找招呼弟弟妹妹了。
晚饭,苏鹤亭果真没来吃。
元宁安顿弟妹睡下之后,就一个人来了工作室,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在灯下把包着布条的手指拿出来看。
当时不觉得,还认为自己足够冷静镇定,但此时才发现,那手指因为扳动机括受到了二次伤害,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她重新上了药,等药膏晾干,拿了干净布条重新缠上。
把炉子里添了柴托着腮开始发呆。
迷迷糊糊的竟就这么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战,睁开眼睛,就看到苏鹤亭正在转身关门。
进屋之后脱了外头带着寒气的大氅,苏鹤亭走过来,问道:“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睡?时遇到了什么难题?”
一眼看到元宁包着的手指,忙小心捧在手里问:“这又是怎么了?”
不等元宁回答,便带着加倍的小心一点点把布条解开。
等看到那红肿的手指,和已经全变成黑色的指甲盖儿的时候,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紧皱起,“这是怎么弄的?”声音都绷得紧紧的。
“没事,”元宁往后抽了抽手,“就是不小心用锤子砸了一下。”
“都成这样了还没事?”苏鹤亭抓着她的手腕,并不敢用手去碰她的伤处,“好在我这里还有当初邱神医给配的药。”
从身上掏了药瓶出来,去洗了手,用尾指挑了药膏给元宁涂上,动作轻柔缓慢,就好像羽毛刷过去似的。
元宁都没什么感觉,药膏就涂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