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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博这两天心情不错,儿子主动回家了,并且态度诚肯的向他道了歉,父子之间的隔阂也化解了,他也放下了多年对儿子的期望,首次同意儿子放弃学业转向网球,上次省队来人已经和他谈过了关于儿子进省队打球的事,这让他感到非常骄傲,自己的儿子学习不错,网球打的也好,这都是他培养的结果,一种满满的成就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心情好了,身体也就觉得可以了,所里的工作又忙,所以他也就没再耽搁,今天本来是周末,但他还是决定去上班,已经休息了七八天了,感觉差不多也快好了。
刚到值班室,正好到一个醉酒未归的人,展博简单了解了下情况,嘱咐让他离开,然后上楼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了自己繁忙的工作。
到了下午下班,展博收拾了一下准备下班回家,刚走到大门口,到一个扫大街的环卫工师傅,这个师傅见他穿着警服出来,就把他拦住,说自己捡了一个钱包,想要过来交给派出所,见他穿着警服,就把他拦住了。展博本来想让他交到所里的值班室,又一想这师傅年纪大了,一下子不一定能找到,进去还得麻烦,就谢过师傅,把东西收下,自己拿了进来,准备放到值班室,交给值班的同事。
他随手打开钱包看了看,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张身份证,再就是几张银行卡以及其他的证件,身份证上的名字引起了展博的注意。
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陈启明,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再看这人的相片也很眼熟,但他又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走进值班室,他把钱包及身份证交给值班的同事,叮嘱他们试着跟失主联系。
“这不是上午那个醉酒人的身份证吗?”一个民警瞅了一眼,随口说了一句。
正要离开的展博听到这句话,又折了回来,拿过身份证一看,果然就是上午那个醉酒人的,他又拿过钱包,把里边的卡片都拿出来,发现当中有一张省体育局的医疗保险卡,上面的名字也是陈启明。
忽然,展博想起这个名字在哪里听到过,上次来家里的那个杨老师不是提到过一个叫陈启明的人,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杨老师说的省网球队的主教练陈启明。展博拿上午的登记本翻着看了看,找到了陈启明登记的信息,只有名字和一个电话,却没有工作单位。他把那个电话记了下来,拿起值班室的电话试着打了过去。
“喂,哪位?”电话通了,传来一个年青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听上去很耳熟。
“噢,你好,这里是滨江路派出所,请问你是陈启明吗?”展博试着问道。
“派出所?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我的事不是处理了吗?”那边的年青人口气非常紧张。
“请你不要误会,我是想问你是不是陈启明?”展博又问道。
“陈启明是我爸,你们找他什么事?”对面的声音回答道。
“是这样啊,那麻烦你通知一下你爸,我们这边找到了他的钱包,里边有他的身份证和其他银行卡,让他有空到我们派出所来取。”展博对那边的人说道。
“我爸怎么了?他的钱包怎么会在你们那里?”那边的声音着急的问道。
“是这样的,你爸爸昨天晚上喝醉,在我们派出所过了一夜,他的钱包和手机都丢了,今天下午有环卫工捡到他的钱包送我们这里来了,如果他有空的话,请他来取,就这样。”展博详细的给解释了一下。
“噢,是这样啊,那谢谢你们了啊,我尽快通知他,麻烦你们了,那我挂了。”对方说道。
“哎,你先等一等,我想问一下,你爸爸在.....?”没等展博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怎么挂的这么快。”展博苦笑道,他本来想再打过去问一下的,又一想算了,别人不愿意说怎么办?再说了他人还得来所里取东西,等人来了直接问一下不就得了。想到这儿,他叮嘱所里的值班人员,如果这个取身份证的人来了一定要把对方的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问清楚,回头告诉他。
安顿好后钱包的事,展博出了派出所,朝家走去。
陈傲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去年失利的阴霾一扫而空,不但拿了今年的全国青年冠军,而且凭借自己的优异表现顺利入选首都代表队,从此,他将代表首都网球队征战全国的网球比赛。至于他为什么不为进入自己家乡的津城代表队,这其中的原因很难一句话说清楚,也许肖扬当时说的对,并不是你水平高,你就可以入选,展翔倒是被国家队的教练看好的人材,但他现在不也连个省队也进不去吗。
陈傲回家去看了看,父亲嘱托他去了首都队要低调一些,谦虚一点,多向老队员学习,不要再跟家里边一样,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首都队那边的教练还是领导基本都跟严肃老师有些交情,陈傲能进入首都代表队也是严肃老师力主推荐的,当然他自己的水平也在全国比赛当中得到了检验,他这次去首都队可是自带光环,肯定会遭到不少人的羡慕忌妒恨的,所以父亲叮嘱他一定要低调做人,不要成为大家的众矢之的,网球这个项目主要是个人项目,对个人的修为非常看重,但它对球员的个人品质也非常看重,如果你这个人不被大家喜欢的话,大家就都会对你敬而远之,到了这程度,你连个一块练球的人都没有,你不可能整天对着一个发球机在那自己练习,没有对手怎么能行,世界上伟大的网球运动员都是成双成对的,就像围棋一样,是两个人的项目,不是一个人的独舞,没有对手的人是称不上伟大的。
陈傲虚心的接受了父亲的嘱托,休息了一天就准备去报道,在去球队报道之前,他想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大伯,也是他的启蒙教练陈正泰,但父亲告诉他,他大伯已经接受江城一所网球学校的邀请,去了江城担任网球教练,洪都的事结束后他就直接去了江城,并没有回津城,陈傲心里感到有些遗憾,虽然他跟大伯之间曾经闹了点矛盾,但那毕竟已经过去了,对于大伯对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关照,他还是非常感激的。
既然没见到大伯,那就等再有机会再说吧,陈傲也就没有再多担搁,马上启程返回首都,明天一早他就准备去球队报道。
首都网球队的训练场条件非常不错,八块一水的蓝色硬地场交错排开,这样的训练条件在全国来说也是一流的,可能除了国家网球中心的场地,这里的条件算是最好的了。场上各个年龄组的小队员们正捉对厮杀,这样的训练每天都在进行着,球员们通过不断的训练与对抗,努力的提高着自己的球技,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世界冠军梦,每个人都想着有朝一日能走出这里,在世界的舞台上展现着自己的实力。
一号场内,两名二十六七岁的选手正在进行着对抗,赛场旁边的钢架看台上坐着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两人戴着太阳眼镜,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的比赛,并不时的交流一下,旁边的一个戴眼镜的年青人不时的在一个硬板子上记着什么。
其中那位脸色晒的发红的中年人正是首都网球队的主教练何正魁,而旁边那位看上去面色白皙的是球队的领队张建伟。
场内的比赛正在激烈的进行着,但他们两个好像交谈的重点却并不在眼前的比赛上,而是与球队的新进球员有关。
“老何,你是说把这个叫陈傲的直接调入一队,而不是让他去青年队,这样行吗?”脸色白皙的中年人问道。
“这有什么不行,你也现场看过他的比赛的,他的实力比现在一队的一些人还要强,除上年龄不如他们大以外,其他的都不差,这样条件好的怎么不可以调入一队。”何正魁回答道。
“那你准备把谁调整出去,这人员数量是限制死的,你进一个,就得出去一个,你准备让谁回去?”张建伟问道。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但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何正魁说道。
“什么想法?”
“我想改变一下我们现在的这种调整人员的方式。”何正魁回答道。
“怎么改变?”张建伟不解道。
“我想把现在这种进出人的模式变成末尾淘汰制,定期在每个梯队进行队内循环赛,每个梯队的第一名自动升至上一梯队,最后一名自动降至下一梯队,也就是搞梯队之间的升降级,增强队员之间的竞争性。你看如何?”何正魁详细的说道。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张建伟担心的说道。
“总比正式比赛中被淘汰强吧。”何正魁反驳道。
“乔主任会同意吗?”张建伟不无担心的说道。
“这是个问题,但训练主要是我在抓,在训练方面,他也得听听我的意见。”何正魁自信的回答道。
“我担心乔主任不一定会同意你这么搞的,你这样做,用不了几个月,这里边就得有人主动离开这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劝你还是三思吧。”张建伟说道。
“可是如果我们再不做出改变,离开的就该是我们了。首都队这几年的成绩你也看见了,再这样下去,不用球队解聘,我自己都待不下去了。”
“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一下,以前也不是没这样搞过,但都没有搞成,个中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又想这样搞,这会让很多人难堪的,这你想过没有?”张建伟疑虑的说道。
“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我看首都队干脆解散得了。我们占着全国最好的硬件资源,可以在全国范围内选材,但却连个全国前四都打不进去,这样下去,如何向市局交待?”
“你这样想是为公呢还是为私呢?”张建伟问道。
“为公如何,为私又如何?难道球队取得好成绩,对你没有好处,还是对他乔主任没有好处,这得了成绩,奖励是大家,难道只是我一个人吗?”何正魁激动的说道。
“但你想过没有,你这样会得罪多少人?别人会怎么说你?”
“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去,我又不是没被人说过,既然选我当主教练,那就得按我说的来,如果不能按我的意思来办,那我就辞职,让他们另请高明。”何正魁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我劝你冷静,不要为了一个陈傲,搞得大家都不和谐,这国内的网球水平上不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跟足球一样,换谁来都不行,不是你几句豪言壮语就能解决问题的,别到时候事没办成,反倒把自己置于不利的位置。”
“我不管,这次我一定要做给他们看,方案可以暂时不施行,但陈傲我一定要调入一队,我要给这一潭死水投进去一块大石头,即使见不到底,也要溅起几朵水花来。”何正魁坚定的说道。
“好吧,那我就看你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我给不了你什么支持,但至少我不会反对你。”张建伟无奈的说道。
“有你这态度就够了,这种事还是我一个人来吧,反正我也孤家寡人一个,不怕再得罪谁。”
“呵呵,也就是你了。哎,对了,我听说这个陈傲是严肃老师强烈推荐进来的,有没有这回事?”张建伟问道。
“有这回事,但严肃老师在这当中没有任何个人感情,他是真正的为国举材,按理说他应该加入津城队的,但那边的幕后交易比咱们这还严重,所以即使他再有才华,不走这种潜规则也是难以达成心愿的,所以才被严肃老师推荐到这边来。”何正魁说道。
“听说他是严肃老师学校的学员,去年就参加过全国青年比赛,当时就有很多家地方队看好他,结果他淘汰赛第一轮就出局了,所以才等到今年的。”张建伟说道。
“嗯,但还有一事你可能不知道,这个陈傲就是陈正义的儿子,陈正泰的侄儿。”何正魁认真的说道。
“这是真的?”张建伟疑惑道。
“是真的,想不到他们这个家族终于有人出来继承家族的荣耀了。”何正魁感慨的说道。
“是啊,还真有些怀念他们,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张建伟也无限感慨的说道。
“有时间,我们真应该聚聚。”何正魁随口说道。
“是啊,一晃快二十年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见了人再说吧,看比赛。”何正魁说道。
“好吧,看比赛。”张建伟附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