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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专出莆道。宁采臣眼前便出现一块巨大的空地。空是泥土。泥墙上挖着些大大小小的洞。洞口磷火点点,四处飘荡,阴风凄厉,呼号之声迭起。
宁采臣这样的活人所散发的阳气无疑具有难以抵挡的吸引力,但宁采臣早就用灵力封住全身,一丝阳气也无法外泄,戴名又轻车熟路专门条偏僻的地方走,倒也没被其他人发现。
不多时走到一洞口,进得洞去,洞壁上夜明珠光芒下,一个中年男子站起身来。
他看见宁采臣,愣了一下,戴名抢上前去,拉住那中年人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中年男子扭头看着宁采臣,有些惊异不定的样子。
戴名拉过他来,介绍道:“宁公子,这位便是我给你说的我的族叔。戴潜。”
宁采臣点点头,见那人年纪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白面长须,文质彬彬的样子,心想看来此人也是读书人了。
戴潜为人颇为谨慎,让宁采臣放出一丝阳气,确认他是活人后。才放下心来。
三人坐下来,戴潜手一挥。一股黑雾飞出,盘旋在洞口,见宁采臣面露异色,解释道:“一个小法术,可以暂时封住我们的声音不传出去。”
宁采臣道:“此事太过凶险,还是谨慎些好。”
戴潜虽然是小头目,但也受够了这种永世沦为奴仆不得翻身,让人绝望的生活,故而一听到宁采臣是活人后。便下定决心也要搏一搏。
那千年树妖为了彻底奴役这群孤魂野鬼,不但把他们的尸骨拿走,更在每个魂魄离留下一丝神念。只要它心念一动,便可以让人痛苦不已。甚至魂飞魄散。
另外,还严格限制他们的实力,即便是戴潜这样的小头目,几十年来。也只得过几碗灵泉液的赏赐,惩罚却是严厉之极,稍有差错,便非打即骂,严重者会被丢入幽泉,飞灰湮灭。
这些孤魂野鬼敢怒而不敢言小只有默默忍受,一来是树妖实力太强大。二来则是因为幽泉之故。
何况。月圆之夜,树妖的弱点,唯有寥寥几个头目知道,但那几咋,头目都对它忠心耿耿,又怎样起异心?
唯有这戴潜。把一点仇恨深藏心中,一直在等待机会,每天戴名都在幽泉边徘徊。不只是兜风而已。更多是在寻找机会。
这一等就是几十年,现在。终于等到了宁采臣。
宁采臣倚在洞口,静静看着外面,一眼望不尽的黑暗,星星点点的碧绿磷火飘荡,阴冷的气息,让他也有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是个鬼的世界,这里只有他一个活人,虽然他见多了鬼,觉得鬼也和人一样。没什么可怕,但。阴阳相隔,总让他有些不自在。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阳光。没有绿色的树,也没有娇艳的花,只有碧绿的磷火,还有无时无刻呼啸的阴风。
这一刻,他忽然很想念慕晚晴,想念蔫角,想念娇娜,想念香奴,想念自己在那个小山村的家,想念那个疼爱自己的娘亲,想念地面上的一切,新鲜的空气,灿烂的阳光,绿树红花,小桥流水。
那些平时他丝毫未曾留意的东西,在这时,他是多么渴望在多看一眼。多呼吸几口,多听听流水的声音。
而他,才在地底不过短短几日而已。
这一刻,他更为理解为何戴潜和戴名那遮掩不住的激动神色,他们已经呆了太久了,久得几乎已经忘记了那耀眼的太阳。
“在想什么?”戴名的声音传来。
洞里只剩下他和宁采臣了。戴潜这几日忙着去搜寻树妖姥姥要的那个活人了,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活人,早已在他的家了,不,准确点说是洞里。
“我在想那些阳光和花朵,还有和那些花朵一样美丽可爱的姑娘们。
”宁采臣回头笑道。
戴名也忍不住笑了:“看来宁公子平时也是一个风流才子。”
宁采臣一听他话里有话,便道:“难道戴公子也是?”
戴名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戴某在世之时也是一个读书人,那一年考上了举人,正想再接来历考个进士,然后大展宏图,想不到天有不测风云,被奸人所害不说,魂魄还困在此处。呵呵”,
说到此处,戴名摇头苦笑。
宁采臣颇是理解他的心情。便道:“戴兄,你不是在兰若寺遇害的?”
脑子里传来,丁”的一声:激活隐藏任务,戴名的往事。
戴名道:“说来话长。当年我自负年少风流,才华过人,闻名乡”抬眼见宁采臣神色,他讪讪一笑道,接着道:“让宁兄见笑了。”
宁采臣微微一笑道:“谁没有过那种年少轻狂的时候呢?戴兄接着说。”
戴名露出一丝迷惘,似乎想起曾经的那些“骑马倚斜桥,楼上红袖招。”的日子,过了片刻。他才接着说道:“那时候,碰巧结识了一个女子。她美丽温柔,让我一见之后便如掉了魂儿一样,便追求之,那女子也颇欣赏我的才学,我们两人便私定了终生。只是后来,她却因父母之命嫁给了我别人。”
这样的故事,宁采臣不知听过多少,前半部分多半是浪漫的,美好的,后面,通常却是悲剧的,无奈的,若不然,戴名也会落到这步境地了。
戴名停了一会儿,又道:“我自然是不服的,却又无计可施,相似正浓,忍耐不住,便与她私会。我自以为天衣无缝,哪知道早已被她官人知晓。她那官人心机深沉,假意结交于我,我便对他没了戒心。有一日,他约我去野外踏春,不知不觉来到了兰若寺附近,他突然指着一口井,说里面有古怪,骗我去看。当我探头看井底的时候,一下子把我推入了井里,然后怕我不死呼叫别人来救。又扔下石头把井口堵住,然后我的魂魄又被树妖抓去,一直到现在,唉
宁采臣听罢,默然不语。他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感情的事,旁人无法理解。
戴名苦笑道:“这也算是我咎由自取吧。只是不知道她后来怎样,是被她官人修了,还是”
戴名说不出话,无论她结局如何,几十年过去,青春少女也变成了白发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