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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锋和慧完面面相觑。
“他怎么了，一副恶心的样子？”慧完问。
庄锋摇头：“恶心？你的直觉出bug了吧？我没看出来呀。也许，他真有生意要谈吧。师弟你瞧，李察那么有钱了都在努力，我们也不能虚度光阴呐。”
“贫僧受教了，这就磨练心志。”
慧完继续看电影感悟人生，庄锋则埋头苦读风水学。
对慧完来说修炼是根本，看电影是手段之一。庄锋也不是不修炼，然而残酷的现实是，在身体补好之前，他不可能突破。
至少现在，对庄锋来说，赚钱是目标，学习风水术则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事务所业务大有起色，但还不至于每天都忙。
这次两人换了个位置，庄锋斜靠在钢丝床上看书，慧完则坐在外间桌旁无声看手机——庄锋在时，他都是静音看的。
屋内一片安静，学习气氛弥漫。
慧完忽然惊呼一声。
庄锋不悦：“师弟，贫道路子广，给你下载的电影难免种类多了点，但你这是磨练心志呀，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嘛。”
“不是啊师兄，电影里的人出来了！”慧完一把扔掉手机，指着桌前的空地大叫。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清楚。”
“贫僧是说，有个女演员从手机里钻出来了。”
“呃……头发挡着脸？”
“师兄，你说的那是贞子。”慧完翻了个白眼，“而且这是手机不是电视……你瞧，她还冲我笑呢。”
庄锋从里间走出，顺着庄锋手指方向看。
什么都没有。
扫了眼桌上的手机，黑屏。
“小丸子，你可能走火入魔了。”庄锋叹口气，“我之所以要监控你，就是担心你这磨练心志的办法不靠谱。瞧，果然出事了吧……那是电影，不是直播，演员怎么钻出来？没错，这又是幻觉。”
“师兄，为什么要说又？”
“因为今天在博物馆，我也有过幻觉——动手！”
随着庄锋一声大喝，慧完左手往旁边抓去。
哥俩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说心有灵犀有点夸张，配合程度还是可圈可点的。另外，慧完一开始的慌乱不是假装，可好歹也是九劫转世之人，实话实说，就算心志从没磨练过，也天生比庄锋强。
庄锋说出“幻觉”两字，慧完就反应过来了。
后面的两句对话，纯粹是麻痹敌人。
慧完施展神通，效果立竿见影。
视野中搔首弄姿的女演员砰的一声消失不见，手中则多了一段白皙的……脖子。
脖子的主人瞬间显出身形，两条腿凌空踢腾，双手拼命抠慧完的手指，嘴里叫道：“放开我！”
声音清脆悦耳。
庄锋张大嘴目瞪口呆。
被慧完抓在手里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扎着个丸子头，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穿了一身翠绿色的夏装，还他玛是校服风格。
“萝莉鬼？”庄锋喃喃道。
小女孩的挣扎注定是徒劳的。“法力的小尾巴”被抓住了，就算胡翠花也得暂时跪一跪，何况是她。
于是她干脆放弃挣扎，气呼呼的瞪着慧完。
慧完咕咚咽了口唾沫。
小女孩眼珠一转，露出个甜甜的笑容：“虽然我不介意，但这位大叔，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哦。”
慧完一头雾水。
庄锋冷笑：“你就是只鬼，装什么萝莉？就凭你能显形，还能让慧完师弟产生幻觉，绝对是只积年老鬼，有一百年修为了吧？”
“一百年？看不起人。”小女孩不屑的撇嘴，“这么说吧，你们刚开始被逼着留辫子，不留砍头时，我就在旁边瞧热闹呢。”
得，这么说清代初期就存在了。
算算时间，小四百年。
怪不得小女孩全身上下见不到任何黑气，这跟曾家庆以及医院的那些恶鬼完全不同。四百年的积攒，足以让她完全收敛阴气，冒充活人估计都没问题。
“你不害怕吗？”庄锋努努下巴，“你应该能感觉出，被慧完师弟抓住，就算你是千年老鬼，也得乖乖等着被超度。”
小女孩挠挠头，沮丧的道：“怕肯定怕，可已经被抓住了，人家又能怎么办呢？”
“博物馆让我产生幻觉的，是你吧？”
“是呀。”小女孩情绪变化有些捉摸不定，立刻又变得兴高采烈，“好玩儿吧？”
“好玩儿……”庄锋一阵无语。
小女孩振振有词：“是很好玩儿呀。我跟你说，我在博物馆待了几十年，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比较特殊，一般人我还不稀作弄他呢。”
特殊？
庄锋似乎隐隐抓到了什么。
“我们有什么特殊的？”他问道。
“你们长得好看呀。”
“嗤，贫道还得谢谢你看得起喽？”庄锋转向慧完，“这鬼脑子不好使，也难怪，好几百年下来，得吞噬多少同类，早精神分裂了。师弟，超度了她吧。”
慧完念声佛号：“阿弥陀佛，我听师兄的。”
“慢着！”小女孩大叫，“我干什么了，一言不合就要超度我？”
“你是恶鬼，吞噬同类，天生邪恶。”
“说话要讲证据好不好，信不信我告你诽谤？我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吞噬过别的鬼。”
庄锋笑了：“骗鬼呢。不吞噬同类，你的实力根本达不到现在的程度。”
“可我就是没有！”小女孩满脸激愤。
看表情不像是装的。不过庄锋知道，鬼最擅长的就是骗人，他才不会轻易上当呢。
倒是慧完皱眉道：“师兄，她好像没说谎。”
“不可能吧？”庄锋半信半疑。
他对慧完的直觉十分信任。但如果说小女孩没撒谎，这就不符合逻辑了。
吞噬同类是鬼的天性，也是壮大自己最方便的途径。即使有奇葩的鬼脱离了低级趣味，往往也身不由己。曾家庆就是个典型例子，当初在医院，如果他不吞噬对方，就会被对方吞噬，你说他有没有选择？
小女孩愤愤道：“如果吞噬过同类，我会傻乎乎的跑来找你们？讲道理，我又不是脑残。”
庄锋叹口气：“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就算信你没吞噬过同类，戏耍贫道也就罢了，你竟敢戏耍慧完师弟，这是典型的作死啊。”
“我那是帮他，比AR还真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