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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凉意的清晨,昏沉的天光透过大大的窗户直射在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毯子里的热量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像炉子边的猫儿一样最大程度的蜷缩身体。清冷空气的味道,慢慢的把少女的意识从原力海洋温暖而黑暗的深处唤回。
“滴滴答——”
“唉,初春的手机闹钟声音又换了……”
“答……滴……滴滴——”
“真烦……要说风纪委员也真辛苦啊,冬休也不得安宁。”翻了个身,佐天泪子把毯子拉上来,直盖到耳朵的上端,另一只耳朵则深深的埋进柔软的枕头,等着娇小的室友像往常一样敏捷的爬起来,关掉那难听的闹钟声音,这样她可以再睡一会儿了。至于好友和177支部的便当嘛……嗨,反正一个上午有的是时间。
“答——答——”
仍然在持续不断的金属颤音透过毯子和枕头,不屈不挠的传进耳中。再也受不了的佐天泪子猛然坐了起来。
“初春!把你的手机……哎?”
难听的喇叭声仍然回荡在耳边,然而无论是娇小的室友还是令佐天羡慕了很久的先进手机都无影无踪。困惑的看了一眼传来喇叭声的窗户,佐天回头扫视着和自己本应该在的学生公寓完全不同的空间。
房间很大。
这是少女的第一印象。虽然被简易的帘子切开,但就是能看到的覆盖着白灰涂料天花板的跨度,不要说自己和初春搭伙住了一年之久的学生公寓,就是和栅川中学的教室相比也不遑多让。
床也不同。厚厚的马鬃垫子、雪白的单子和厚厚的羊毛毯子都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虽然佐天并不讨厌这种充满了淡淡的家的感觉的味道,可毕竟比会适应人体曲线的床垫和轻飘飘的羽绒被难受许多。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头颈和腰部,果然有些酸的感觉呢。
“我这是……对了!”
少女终于想了起来,自己并不在常年生活的学园都市,而是随着老师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别说城市,就是星球和位面都完完全全的变化了。
之后……
用力甩了一下脑袋,长长的黑发向着左右激烈的抖动。如果可以,佐天泪子宁愿选择永远也回忆不起过去一周那炼狱般的经历。
再然后呢?
顺着流进盐湖的一条河流,两人开始往上走,大概经过了一天……
佐天困惑的眨了下眼睛,记忆到此为止。
“啊,对了……呃,还是算了吧,老师会生气呢。”
一想到之前阿斯拜恩三令五申的告诫,年幼的西斯学徒也只好沮丧的放弃了在这个与原力海洋联系稀薄的地方使用心灵感应的打算,转而使用一种比较正常的方法。
“嘶,好冷!”
掀开毯子,赤着的足底一接触边缘已经磨成灰白色的红色瓷砖地板,身体便猛的打了个哆嗦。
“唰啦!”
床边的帘子猛的拉开来。一张双马尾发型下,充满了不耐烦表情的面孔上一双满满的装着急躁和不满的眼睛,正正的和佐天对上。
“Vous-vous-réveillez?”
差不多四秒钟之后,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好听的声音从红润的嘴唇中流出,虽然听不懂,可佐天仍然能分辨出其中浓重的疲惫与距离感。
看到佐天愣神的样子,女孩惊讶的扬起了一边的眉毛,又说了一句什么,可仍然没让佐天听懂。
“那个……我不是很懂外语啦。”看着对方焦急的样子,元气少女不好意思的说:“这个……May,啊不,Can……也不对,Could-you,就是这个!Could-you-speak-English ?”
这下轮到对方困惑的眨眼睛了。目光中充满了焦急的少女干脆双手按在和她差不多高的佐天肩膀上,用力将她推回到床上,然后伸出食指狠狠地对着她的鼻子向下指了一下。
“是叫我乖乖坐在这里吗?”
被当成小狗一般对待的佐天无语的看着对方转过身,走到房间另一端的桌子旁又端起放在那里的长方形搪瓷盘子走了过来。
做了个别动的手势,女孩轻轻捧起佐天的手。在沙漠酷烈的暴风之下,即便是能在真空环境下保护人体的手套也有其极限。在第五天,皲裂的口子出现在手指上,到了第七天,整个手背上就布满了宛如婴儿小口般绽开,露出粉红色嫩肉的伤口,尤以手指关节背侧最为严重。
女孩又说了一句什么,佐天猜大概是忍着点,一会儿就过去了之类的,于是就咬紧牙关,任女孩揭开纱布,然后用棉签蘸着焦黄色的液体轻轻的涂在伤口周围。
尽管有心理准备,佐天还是疼的嘶嘶的倒吸冷气。
饶是女孩手脚利索,这个过程依然进行了好几分钟,直到佐天额头上在清冷的空气中渗出汗珠为止。当女孩终于做完一切开始收拾瓷盘里的东西时,苦于表达不了自己谢意的佐天终于想到似乎还有一个途径可以试试。
“我也能听懂一点德语啦,不过说的不好……这个,Vielen Danke?是这么说……”
“哐当!”
第一个单词出口的瞬间,女孩放松的表情就凝固了,接下来像是玻璃一样碎裂开来。等短短的几个音节说完,被惊慌后退的女孩手带上的搪瓷盘子正好撞在地上。机械波顺着金属层延伸开去,瞬间将表层的瓷釉震裂开了蛛网般的裂纹,在地上发出蹦蹦跳跳激烈的巨响。里面放着的纱布、剪刀和各种瓶瓶罐罐撒的满地都是,刺鼻的碘酒味道更是随着还没来得及盖上盖子的容器的翻倒,瞬间弥漫到了整个空间。
“啊,你没事吧!”
吓了一跳的佐天急忙跳下床,向着慌忙后退中被床边的椅子绊倒的女孩伸出手去。
“Laissez-moi! Laissez!”
女孩大声尖叫,两条腿在地上猛蹬使自己臀部着地向后滑去,直到脊背狠狠撞上墙壁为止。因恐惧而走调的声音震的佐天差点忍不住堵上耳朵。她不由有点生气了,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意思……”
汹汹的质问到了一半气势骤然就弱了下去。不能怪佐天,绝大多数人在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时,别说像佐天一样不自觉的降低了声音,恐怕当场吓尿裤子的也不在少数。
即便,那支手枪是握在一个看上去跟佐天差不多大的女孩手上,而且枪口还在剧烈的颤抖着。
“A,arrêtez……arrêtez!”
看到佐天瑟缩了一下的表情,女孩的神志不由的稳定了下来。加上了一只手让手枪晃动的幅度小一点——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拨动握把侧的保险,随后慢慢撑着墙面站了起来。
佐天明智的向后退去。其实在女孩把手枪亮出来的一瞬间,她的双手就已经反射式的向着后腰和大腿摸去,然而皮肤上睡衣的光滑质感让她及时停住了这个危险的动作。因为自己的浅薄经验,没有看出对方没能打开保险,从而错失了扑上去的机会,佐天泪子心中现在正用力咂舌后悔。
冷静!
这样告诫着自己,边举起双手边慢慢的退回床边。佐天这种配合的做法让那个女孩终于冷静了许多,枪口微微的垂了下来。
就在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咣!”
房间的门与其说是被推开,不如说是被撞开一样敞开。门扇以猛烈的气势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狠狠地撞在贴着蓝陶釉砖的墙面上,闪着温润光芒的黄铜门把手撞击下,白灰的墙面上碎屑纷飞。
“轰隆隆!”
“砰!”
不知道该怪被打开的门还是突然响起的炸雷声,或者二者兼而有之。总之被吓到的少女手指一抖,顺理成章的,被压缩到极点的弹簧片被猛然放开,推动着击针撞在子弹的底火上。枪口向上一跳,足有手指那么长的枪口焰中,9毫米子弹旋转着以亚音速飞出枪膛。
“哇啊啊啊!”
“啪!”
复数的大叫声中,有着漆黑长发的身影如盯上猎物的鹰隼般扑下,左手从下方托住手腕,右手并指如刀猛然砍下去。在女孩痛然的大叫声中,手枪瞬间就易主了。
“好危险……”
惊魂未定的佐天抚摸着脸颊上刚刚出现一道浅浅的伤痕。如果不是每一个原力使用者来自原力海洋的波纹中携带着的关于未来的微妙信息的惊人直觉让她在最后时刻歪了一下身体,恐怕这个时候,被子弹穿透的就不是玻璃,而是她的颅骨了吧!
“住手!”
“Arrête!”
佐天和门口的另一位女性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夺下女孩手枪的黑发女性一愣,高高扬起的手掌就停在了那里。这个时候,被子弹的动能向外炸开的窗玻璃碎片在大块石头铺设的地面上发出一系列的脆响,在猛然响起的雨点落地声中隐约传来。
戴着眼镜的金发女性慢慢的走进屋子,轻声安慰了抽泣的双马尾女孩几句,随后就向佐天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然而这一次却是黑发的女性拦住了她,指了指佐天向她说了两句什么。金发女性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抱歉的笑容。
“Excusez-moi。”虽然听不懂她的意思,但双手摊开的抱歉笑容佐天还是看得懂的。随后那个黑发女性转身出门,两分钟后回来时手上抱着几件衣服。看着她脸上审视的表情和锐利的目光,佐天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睡衣,不由羞的红了脸。
“反正我身材很差啦。”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的佐天自暴自弃的说。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身为女性,对身材的要求当然不能停留在完胜初春饰利,稳胜白井黑子,隐隐压倒御坂美琴一头的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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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该说点什么了吧?”
白发的少女突然冷冷发问。尽管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起伏,但那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焦躁又怎能瞒过西斯武士?
“我是研究古迹的科学家,不小心在沙漠里迷路因此来到这里。如果您能帮助我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静静的说着对方早就听腻了的说辞,任凭台灯的强光直照在脸上,阿斯拜恩的表情、心跳和呼吸平静的和过去三十个小时毫无区别,就连眨眼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现在看来,这种疲劳审讯的招数下首先会崩溃的,恐怕还是审问者呢。
“你说你是学者,哼哼……”
似乎那个金发女性的离去让她失去了所有耐心,白发少女站起来径直走到审问对象的面前,纤细却力道惊人的小手猛然就捏住阿斯拜恩的下巴外侧的颌骨上下。
尽管一周没刮的胡须长的异常茂盛,但可以明显感觉到那里的皮肤和周围的完全不一样。
“这里可不会因为背包,或者挖掘而产生茧子呢。”挨近阿斯拜恩耳边,白发少女的温润呼吸吹动着耳廓上细微的绒毛,白发少女平静的就像是午夜盐湖的水面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点点的涟漪,内容却越发尖刻:“打过多少发子弹,才能把这里的皮肤磨成这个样子?让我来猜猜,您是狙击手,机枪手,还是反坦克兵?”
“我是学者。”呼吸没有一丝紊乱,心跳也没有一点加速。西斯武士泰然自若的面对着少女稍显稚嫩的挑拨。不过这一次,夹杂在炸雷声和雨声中的声音却让他坚固如混凝土大坝般的心防稍稍裂开了一个小口,泄漏出了一点内容。
“而且,那并不是老茧,而是伤痕。”
“您就随便胡说吧。”白发少女不屑的冷笑:“伤痕?我还没见过能长出胡子来的伤痕呢。”
西斯武士也没说什么。随着白发少女在椅子上坐下,沉默的空气再次弥漫在房间内。
他到底能挺多久?
即便是在上千件玻璃透镜中挑选合适品时也从未有过的烦躁,让白发少女有生以来大概第二次坐立不安。而上一次这样的时候,是在……
第一次看到那无边无沿,似乎延伸到世界尽头的NomanLand的时候。
“老师!”
一见阿斯拜恩,佐天泪子就想要扑过去。然而金发和黑发的两位女性有意无意的向中间一压,便封住了她所有的进路。而那个之前手枪走火的双马尾女孩此时正和另一个也和佐天差不多大的女孩一起,绷紧了小脸站在佐天身后,相对于小小的身体而尤为硕大的步枪也在手里横拿着,故意摆在让佐天和阿斯拜恩都能看到的位置上。
“如果您再不说出您的身份和来意,我可不能保证您女儿的安全。”
嘴边绽开如玫瑰花般娇艳的笑容,金发的女性如此威胁着。
“这样老套的花招就免了吧。”阿斯拜恩报以绅士般的礼貌微笑:“在过去的三十一个小时您没这样做,现在您也不会这样做的。”
“唉,真是没办法呢——梨旺。”
“?”
“去……”
“咚!咚咚!咚!”
大门被用力砸响的节奏让金发女性脸上的微笑骤然消失了。和黑发女性对视了一眼,两人猛然转身消失在阴沉沉的甬道之中,留下门口处三个不知所措的少女面面相觑,白发少女仍然死死的盯着被铐在椅子上却悠然自得的就像在自家壁炉旁边烤火读书的阿斯拜恩。
沉默的气氛只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穿着雨衣的男人跟在两位女性身后大踏步的走进了大厅,雨季暴雨特有的泥土腥味顿时冲进众人鼻端。
“克劳斯少校……”双马尾的少女瞪大了眼睛,兴奋的红晕浮上脸颊,显然对这种天气还能见到这个人有点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将雨衣的兜帽朝后掀去,露出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看着被铐在壁炉旁椅子上的阿斯拜恩和被两个女孩夹着,身穿明显大一号军服的佐天泪子,不由得愣住了。
“前天彼方她们在行军训练时在山涧边遇到的。”黑发的女性眼睛一闪。当时如果不是空深彼方她们先遇到了在河水里洗澡的少女,而自己又及时赶到,恐怕这个能用眼神把三个少女当场都吓瘫的男人一下子就能要了所有人的性命。
那种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即便自己也是个新丁,可也知道这样惨烈的杀气,不是一般的修罗场能磨练的出来的!
因此,她和宫梨旺根本就不相信男人自称的“学者”身份。
国家被灭亡,带着女儿四处流浪着躲避敌人的通缉和追杀的战士,大概还靠谱些。
不过眼前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阿斯拜恩,中年大叔克劳斯也不管有两个不相干的外人在场,直接就将来意说了出来。
“直奈美那里的诚也,你们都认识吧!”
五个身穿军服的女性都点头,而那个最后来的女孩反应最大。
“就是那个……”
“他不见了!”
“唉?!”
包括那个一脸冷漠的白发少女,三个女孩齐声发出惊呼,而两个成年女性则转头看着窗外。
密集的雨幕遮断了她们的视线,从这里几乎看不到小广场对面的建筑。
“镇上的人都开始寻找了,我想他会不会到这附近来……”
“那不可能吧。”反应颇大的那个少女犹豫的说着:“因为诚也他,他讨厌军人……”
“只要有万一的可能,我们也得出动。”金发女性转回头,眼镜片下射出严厉而坚定的目光:“梨旺,你带彼方去东面;暮羽,你和克劳斯去南面;乃绘留,你搜索要塞内部。”
“菲莉西亚你呢?”黑发女性,也就是和宫梨旺问道。
“这里总要留下……”
“请等一下。”阿斯拜恩突然发言,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白发的寒凪乃绘留的目光更像是钢针一样狠狠扎了过去。
“现在的情况,人手越多越好吧。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也加入如何?”
“这怎么可……”
“也好。”克劳斯的话让双马尾说了一半就卡了壳。而这边的最高指挥官,那个金发的女性想了想也点点头。
“那你们就和克劳斯、暮羽一起去南面。乃绘留,你和我一起搜索要塞内部。”
“承知。”西斯武士扭了扭手腕就站了起来。双马尾和最后来的那个少女还愣在原地,白发、金发和黑发的女性就一起倒抽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她们谁也没察觉到,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摆脱手铐的束缚的。
克劳斯的目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然而他什么也没说。两分钟之后,随着空深彼方最后一个手忙脚乱的把雨衣穿好,六个人在克劳斯的带领下瞬间就没入了遮蔽天地的雨幕之中。
“这样好吗?”
冷漠的白发少女边往背包里装手电筒边问。
“如果他要我们死,我们早就死了。”金发的女性常常出了口气,苦笑着坐在饭桌前她的固定位置上:“你感到了吧,他身上那股气息。”
白发少女打了个哆嗦。当她们趁着那个可疑的少女正在洗澡,猝不及防将她打昏之后,那个男人赶过来时骤然爆发的杀气骇的她腿脚发软。那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变成了腥臭的血液,从四面八方向着动弹不得的她涌过来。如果不是和宫梨旺放的一枪惊醒了她,恐怕自己就会真的被淹死在自己的幻觉里。
“可如果他有更大的图谋……”
“那样又何必带着个累赘呢?”摘下眼镜将脸深深的埋进胳膊,菲莉西亚-海德曼的声音显得有些发闷,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手正隔着衣服,死死的压在那片陈旧的暗红色伤痕上。
PS:空之音的赫尔维西亚共和国(吐槽:为啥共和国还有大公啊!)的人应该说法语。赛兹(Seize)就是十六的意思。如果看建筑风格(红瓦,方形天井罗马式。又吐槽:法国人不会往墙上刷五颜六色的漆好不,那是意大利人的做法!),大概应该相当于法国诺曼底地区。
阿斯拜恩是会说法语的(嘛,估计盖伦特语和法语没多大的区别,因为西法兰克人——是法兰克人,不是高卢人——所说的语言和现今的法语区别,远没有唐音和普通话的区别大),佐天泪子不会。所以本章上半部分墨埜谷暮羽(再吐槽,你一个标准的日本名字,说法语不太奇怪了吗?你难道是日侨的后代吗?日侨在欧洲集中在杜塞尔多夫,不在法国啊啊啊……)的法语俺是直接写出来的,不过大家大概猜都能猜出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