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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明月来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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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明月来相照。

    虽然拂月稍稍提醒了一下陆小凤,但是陆小凤做事但求一个证据。他如今心中虽然对霍休有所怀疑,可是却不会直截了当的去找霍休对峙。

    和花满楼以及拂月稍作商量之后,他们决定先按照对方的委托去寻当年的那个与大金鹏王一同逃来中原的大臣。总归先将人聚在一处,其余的事情便等相关人员见面的时候说开好。

    当年的三个顾命大臣之中,霍休居无定所,陆小凤找起来最不容易。峨眉掌门独孤一鹤据说正应邀前往珠光宝气阁,于是陆小凤稍作思量,决定往珠光宝气阁走上一遭。

    叶拂月没有再去管陆小凤如何考量,她和陆小凤打过招呼之后便去寻了上官飞燕,想要让她带着自己去给大金鹏王号脉。

    花满楼本是想要给陆小凤找些事情做,这才顺势答应了那位闯进他的小楼的上官姑娘前来帮忙。如今见拂月无端被牵扯进来,花满楼到底不放心让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单独去问诊,于是他也起身,随着拂月一道走了出去。

    花满楼和叶拂月都不像是太正统的江湖人,比起江湖厮杀,两个人更喜欢品茶论道,对花草上也都很有见地。在去寻上官飞燕的路上,两人浅浅交谈,倒有些相交莫逆之感。

    出于某种隐约的担忧,花满楼还曾将话题往叶孤城身上引了引,结果见叶拂月提起叶孤城的时候,语调都要轻松上三分,他便也放下心来,撇去此事不提。

    花满楼从来都不否认叶孤城是一个当时难得的剑客,也不否认叶孤城是一个极让人想要结交的好人。可是因为花满楼先认识了拂月,不自觉的会更为小姑娘思量一些。花满楼无法想象叶孤城那样的孤高剑客如何去为人夫,乃至为人父,不过拂月一直很快乐,并不像是被人哄骗或者胁迫,那么他作为朋友便也没有什么置喙的必要了。

    ——这是花满楼,永远以最妥帖也最温柔的方式对待着他的每一个朋友,无论那个朋友是相交日久,还是与君初识。

    不过拂月到底没有给大金鹏王看上病,对方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她牵扯进这件事情,单单将她请来还不够,上官飞燕极力撺掇叶拂月和陆小凤走一趟。因为她的伯父说了,没有见到那三个叛臣之前,自己绝对不会看病的。

    这个结果在拂月的预料之外,不过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心知陆小凤这一路恐怕并不会太平,拂月暗觉自己与其在这座宅子里和那大金鹏王空耗,还不若跟着陆小凤上路,好歹自己是个大夫,若真的遇上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于是她对上官飞燕点了点头,同意了跟陆小凤一道往山西的珠光宝气阁走一趟。

    不过在分别之前,叶拂月深深的望了一眼上官飞燕,忽然道:“之前我遇见过一个女子,她自称大金鹏王驾下丹凤公主,却不知跟你是否有些渊源?”

    上官飞燕似乎早预料到拂月会这样问,看了一眼始终含笑的花满楼,上官飞燕娇声道:“丹凤公主是我姐姐呢,她还在江南养伤,姐姐和姐夫一直跟我说上次多亏了小叶神医。”

    姐夫?拂月微微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上官飞燕笑了起来,解释道:“我姐夫小叶神医也应该是见过的,上次他穿个青色衫子,小叶神医可有印象?可叹我家早早破败了,姐夫虽然珍姐姐,可是也只有那个一座开了杏花的院子,平素他们夫妇都是极简朴的。”

    拂月心下了然,这上官飞燕所说的“姐夫”怕是那天那个青衣小厮了。而且细想想,上官飞燕的三言两语不但将那丹凤公主与人厮混的事情揭过——夫妇之私,又哪有什么厮混的说法呢,而且还在花满楼面前卖了一把惨,当真不可谓不是心思玲珑。

    只是拂月并没有去刻意探讨上官飞燕的话的真伪,一是以为她心中自有计较,不是上官飞燕的几句能动摇的,二却是她也觉得这人说谎圆谎的本事有些有趣,还不想早早戳破她,而想要看她会如何将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阿城,我还真是有些恶劣呢。拂月垂头抿了抿唇,不经意般的撩了撩自己两颊的刘海,掩去些许和自己年纪面容气质都很不相符的笑意。

    在某条前来中原的船上,一身雪白道袍的男子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头有些痒意。他的手中拿着一本《南华经》细细的读着,身旁的老管家却像是坐不住似的反复在船舱中转悠。

    终于被人影晃得有些意乱,叶孤城放下手中的书卷,带着一些无奈的说道:“忠叔,你再在船里怎么走,也不会早几日到山西的。”

    忠叔的脚步猛地顿住,转而又转了起来。他一向是忠心耿耿的管事,这会儿看着自家城主的时候却有些隐隐的不赞成。许久,忠叔抓了抓自己花白的头发,还是对叶孤城絮叨道:“城主,依老奴所见,咱们这样走是不行的,您想想啊,小夫人在江南,怎么会无端跑到山西去呢?”

    因为上官飞燕已经去寻拂月的麻烦了。

    叶孤城在心中默默的回答,却不能将他前世所知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忠叔。叶孤城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只得重复道:“拂月会去山西的。”

    说着,叶孤城开始继续看书,没有多言的意思。而忠叔倒是没有再在船舱之中反复踱步,只是蹲在墙角里,那一头花白的头发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白了十几根。

    叶孤城所料不错,拂月的确是要往山西而去的。不过在此之前,陆小凤和花满楼先去寻了大智大通。

    陆小凤看起来大大咧咧,事实上却很是细腻。他之所以能破获许多六扇门也破获不了的案子,除了因为他特别聪明之外,“谨慎”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他不会听信一面之词,所以大金鹏王所说的情况他虽然同情,但是也会去查证。

    更何况,拂月妹子已经说了这其中有蹊跷,陆小凤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跟着对方的步调走了。

    只是要寻大智大通要寻找孙老爷,而孙老爷常年留宿青|楼,带着叶孤城的夫人上青|楼什么的……陆小凤表示,活着很好,他还没有活够所以并不想玩得那么刺激qaq。

    于是,在陆小凤和花满楼去寻孙老爷的时候,拂月便被安置在了一间清净的茶馆。陆小凤和花满楼并不知道拂月的武功如何,也不了解她身边带了许多暗卫,只是见他们所到之处的四周都蹲着几个功夫了得的乞丐,看见他和花满楼望过来的时候还会点头示敬,所以也放下心来。

    拂月的食量很小,如今更是方才用过了早膳,于是她只叫了一碟蚕豆和一碟花生,坐在角落里慢慢的剥着。

    她其实并没有被养得很娇气,只是很多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在白云城中,小夫人的用度素来要压城主一成,这已经是约定俗成。拂月被这样偏着长大,喝不惯茶馆里的茶水便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花生并不是盐水煮过的,而是用黄土炒的,吃起来更加的香。拂月吃了两颗便停下,将一方帕子放在桌上,也不再吃,那么一点点的往帕子里剥。

    她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如同含苞的花。

    如今并不是饭点,茶楼之中往来的人很少。陆小凤那边约莫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许久也不见他回来。

    拂月坐了许久,一直到剥完了一碟子花生,小二手脚麻利的撤下了她桌上的花生壳,这件安静的茶馆里方才有了其他的来客。

    那是四个女孩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款式,只是配饰和腰带上有着颜色的区别。他们之中有三个人佩了剑——不,应当是四个人都佩了剑,拂月仔细看了看,这四人之中那个没有佩长剑的人,她的剑藏在袖中。

    一个长得漂亮的姑娘出现的时候,或许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而四个漂亮姑娘一道出现的时候,不免惹得旁人多看几眼。

    而如今,这座茶楼之中只有拂月一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注视着的目光,那其中一个最高挑的女子回望了回来,她有一双凤眼,这样的眼眸无端带出三分凌厉,刻意之下便更是迫人。

    拂月对她眨了眨眼睛,表情坦荡又无辜。

    似乎是因为对方是一个年纪比自己要小的小姑娘,而并非是原来她想的登徒子,那个女子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与拂月四目相交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带领着三个师妹坐在了拂月附近的一张桌子边。

    这几个人,正是峨眉掌门的弟子,三英四秀之中的四秀。而方才瞪拂月的那个姑娘,正是大师姐马秀真。

    她们似乎是在赶路,叫了茶水点心都是匆匆咽下。没有多做停留,马秀真径自起来去结账,只是在路过拂月的桌子的时候,她稍微停顿,语气虽然平淡却带上一些担忧的问道:“你自己一个人么?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在马秀真看来,这样的柔弱而漂亮过分的小丫头,被养在深闺都不甚安全,更勿论说是一个人被扔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了。对方看起来又傻乎乎的,总让她想起自家几个师妹小的时候,所以才会上前关心一句。

    拂月愣了愣,因为马秀真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不过她旋即便对着马秀真笑了笑,柔声道:“我在等人,他们一会儿回来了,姐姐不用担心。”

    总归是萍水相逢,对方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马秀真便没有多言。说了一句让拂月小心一些,她便带着几个师妹走下茶楼,继续赶路去了。

    这个短暂的小插曲之后,拂月托着腮继续等着陆小凤。她并不是耐性不好的人,更何况还可以和意识中的万花前辈们短暂交流,所以拂月怎样都不会觉得无聊。

    只是这种白日里去滋扰前辈们的后果是,拂月手腕上的胎记会发烫。这个时候无花送的那串水晶佛珠便派上了用场,凉凉的水晶贴在拂月的手腕上,降低了万花标记的热意,也遮挡了那块太过显眼的胎记。

    今日拂月并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之中许久,因为不需要暗卫们提醒,她便隐约感觉到了一股剑意。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是自家阿城。

    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句“阿城”脱口而出,然而旋即缓步走到楼上的陌生男子让她一怔,旋即扬起的嘴角便僵在了脸上,因为尴尬,一张小脸很快涨得通红。

    这样强大的剑气,居然会不是阿城。拂月悻悻的看了那个一身裹挟着一身寒意上楼而来的白衣剑客一眼,终归垂头丧气的坐回了位置上,脱力一般的趴了下去。

    那人也注意到了拂月。

    这并不奇怪,方才拂月的声音虽然不高,可是却能让人听得真切。寻常时候,这种明显错认的举动西门吹雪是不会去理会的,可是他只是看了那将脸埋在手臂里的小姑娘一眼,忽然有一种被褫夺了呼吸的错觉。

    眉间的酸涩涌起,西门吹雪都震悚于自己居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没有看清对方的眉眼,也猜不出对方会长成什么模样。他甚至只能看见这个小女孩头顶的小小发旋,看见她的头发很长,身量又太过娇小,以至于她坐下的时候,那一头黑亮如瀑的长发险些会拖在地上。

    她穿了一身浅粉的衣裙,衬着四月春光,并不是西门吹雪记忆中的任何熟悉的颜色。西门吹雪的心里反复说着“不可能”,然而他的脚步已经控制不住,那样一步一步的冲着拂月走了过去。(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