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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气,天高气爽,万里无云,树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笔直的官道上,一骑疾驶而去,马蹄声得得响起,扬起一股烟尘。京城的南门敞开着,人群熙熙攘攘,听见马蹄声,人流向两边散了开来,大家都清楚那是官府的信使,肯定带着紧急的消息进了京,南方的江北叛乱如火如荼,却跟北方似乎没有多大关系,众人担心是北方关外的胡人,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
京城里十分繁华,人群汹涌,络绎不绝,赋役非常沉重,贫穷的市民只能勉强度日。四皇子的府第前,一个四人抬的轿子咯咯吱吱停了下来,仆人将帘子掀了开来,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走出轿子,进了富丽的府第,府里的仆人们显然知道这人的身份,没有犹豫,中年人一路向后经过守卫森严的关卡,重重院门,来到了幽静的后院。
匆匆来到一个诺大的客厅,屏风桌椅的摆放非常雅致,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高高的华服青年出现在门口,亲切地说道:“舅舅来了,可真是太好了,今晚我正想请舅舅一起去听听小曲,那个唱曲的女子长得可是妖媚异常,身材丰满,玲珑有致,端的一个尤物,舅舅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啊?”中年人抬头看着,眉头微微蹙起。
华服公子正是四皇子李正旻,不满三十岁,精力充沛,喜好酒色游玩。这中年人叫张吾勒,官居吏部左侍郎,是李正旻的舅舅,两人关系十分亲密。四皇子身后还紧跟着两人,一人面容阴冷,身材矮小,目光锐利,是四皇子的谋士曹奉,另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腰间一柄长剑,是四皇子的贴身护卫蒋神通,这两人是四皇子最为密切之人。
张吾勒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得到了可靠消息,十九公主殿下并没有死,已经快要到直隶省了,估计再有三天的时间就可以进入京城了。”李正旻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个自以为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丫头还没有死,不过我想经历了江北的磨难之后,那丫头应该明白,官场和战场可不是女人该碰的东西,要不是有父皇宠着她,她估计早就成了别人的玩物。”
朝廷之中谁不知道,皇上李鉴虽然昏庸糊涂,却对十九公主李淑芳异常宠爱,而这位公主也是大名鼎鼎,经常惹是生非,不是弹劾这位官员受贿,就是戏弄那位官员,经常骑马打猎,还视察军情、民情,诽谤朝廷,评论时事,为所谓的刁民伸冤,动用内库银两赈济刁民,致使一大批官员见了这位公主,如同见了老虎,望风而逃。
如果不是有皇上宠着,这位任性荒唐的公主早就被人给收拾了。整个朝廷对她都是敢怒不敢言,幸亏皇上虽然宠信,但也不是经常听她的话,众皇子们也对这个妹妹痛恨之极,却又无可奈何,实在荒唐荒谬之极。区区一个女子,竟然想参合在朝廷大事里来,诽谤重臣,弹劾忠臣,批评朝纲,实在是败坏了妇纲,长久下去这样还了得。
因此李淑芳一要求到江北去视察军情、民情,满朝文武上下无不同意,终于这个害人精远去了,同时希望混乱的江北能给这个任性的公主一个教训,最好永远也别回来了。江北的官兵在残暴的贼兵面前大败,公主下落不明,有消息说是被贼首赵天王抓住了,还消息说是被贼军杀死了,但如果落在贼军手里,遭到**,实在是让朝廷大失颜面。
终于驿站的信使传来消息,这个遗祸千年的任性公主竟然奇迹般活了下来。
李正旻淡淡说道:“回来又怎么样,不回来又怎么样?朝廷宫廷的事情可从来轮不到一个女人去管,不过这丫头长得倒是满娇媚的,肥水要流外人田,有点可惜……”想到那丫头脱光衣服玲珑剔透的躯体,心中就一阵火热,无论如何,肥水不能流外人田,李正旻双眼闪过一丝狡诈而阴险的光芒。
曹奉嘿嘿笑了,说道:“公子,那丫头回来和不回来是有差别的,如果她不回来,我们的计划实行起来是有点难度的,一旦那丫头回来了,整个朝廷的焦点肯定集中在她身上,难免有些官员要鸡飞狗跳,借着这种掩护,我们正好实行公子的计划,等到大事已成,那丫头还不是囊中之物,随便公子处理。”
四皇子的舅舅张吾勒缓缓道:“曹先生的看法很有道理,皇上还没有确立太子之位,朝廷内部也是暗流汹涌,大皇子、七皇子都是我们的很大威胁,必须及早解决才好,大皇子娶了内阁首辅宋天福的女儿,得到内阁的支持,实在是我们的心头大患,可是那丫头对宋天福向来讨厌,我们不妨给她一点宋天福的罪证,肯定此事会闹得满城风雨,将宋天福除掉了,大皇子也就不足为虑。”
李正旻想起大哥李正昭,心头就一阵痛恨,俊美的脸上竟然显出狰狞的笑容,说道:“舅舅说得很对,丫头对宋天福恨之入骨,我们不妨帮帮那丫头,弹劾宋天福,彻底除掉我那个混蛋大哥的势力,七皇子语义尚未丰满,目前不是我们的主要对手,只要小心防范就可以了。”
黑瘦的曹奉背负着双手,在客厅内踱了几步,说道:“大皇子是我们的主要对手,皇上宠信那丫头,我们刚好利用那丫头除去大皇子的势力,只要大皇子一死,就没有人可以阻止公子的计划了,皇上如今老迈,体弱多病,随时都可能撒手而去,太子之位的确非同小可,公子却不可粗心大意,必须做好充分防止其他皇子和那个丫头来捣乱!”
李正旻轻蔑地说道:“一个黄毛丫头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就怕这风浪要了她的小命,不足为虑,不过她可以帮助我们除掉我大哥,三日之内那丫头就能到达京城,这个消息准确吗?”吏部左侍郎张吾勒点点头,十分确定地说道:“公子,千真万确,绝对错不了的,驿站的消息刚刚到达京城,估计皇上现在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曹奉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那丫头马上就回来了,我们不妨为她办个接风宴,拉拉关系。”李正旻颔首,表情十分得意,说道:“就依先生的意见,不光我这个四哥,大哥、二哥、七弟他们也要为她接风的,虽然他们十分痛恨她,但巴不得那丫头能在父皇耳边多说几句好话,真是可笑,太子之位,我一定要得到手,不管是大哥,还是七弟,谁敢阻止我,谁就要死。”
当今皇上李鉴年逾六旬,体弱多病,仍然好女色歌舞,不理朝政,一切政事交予首辅宋天福和太监总管徐忠进行处理,太子之位一直没有确定,满朝文武心中也在揣摩着,到底谁能被确定为太子呢!大皇子,仁慈和蔼,和首辅宋天福有亲戚关系,是太子之位的最有力人选,但四皇子年纪力壮,精力充沛,做事有魄力,和军方京卫的关系十分密切,七皇子养精蓄锐,彬彬有礼,深受文人墨客书生的喜欢。
张吾勒肥胖的手指摸着额下短短的胡须,笑眯眯说道:“公子,内阁首辅宋天福的府第正在城东扩修,侵占民房、民田数千亩,致使数千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啊,公子将这条消息透露给那个丫头,再火上加油一把,保管宋天福坐立不安,那丫头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就看着大皇子如何出丑了,在满朝文武之前丧失颜面了。”
李正旻嚣张地笑了起来,哈哈说道:“舅舅的主意果然很妙,我倒想看看几个月不见,那丫头是否更加丰满了,哈哈,今晚我们一起去听听曲子,找点乐子,好好放松一下,然后就静静等待那丫头进京的消息。”曹奉嘿嘿笑了起来,说道:“怡红院那个小妞可是水灵啊,公子真是念念不忘。”众人走出了客厅,出了幽静的后门,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