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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管好自己的嘴,若是走漏半点风声,本殿饶不了你!燎原神君徒然加重语气,一把将戴星推到了徵姝面前。
徵姝恭敬应是,进而扶着戴星,耐着性子道:夫人,属下扶您去休息!
戴星全程没有插嘴的余地,因为徵姝明面上是将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实则却用另一只手死死钳住她手臂,只要她敢出声,徵姝便会扼断她的手。再则,戴星心里很清楚,燎原神君根本不是在训斥徵姝,而是在警告她,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半分,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聪慧如她,又怎会不知燎原神君一直在利用自己,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
在璠云宫时,燎原神君便刻意问及帝君的炼丹房为何缺了位执扇仙子,那时戴星芳心暗许,总想着投其所好,便支支吾吾将执扇下凡历劫一事如实告知了他,还向他提及了执扇许许多多的幼年趣事。
自那以后,燎原神君便对执扇的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他们之间的谈话也永远围绕着执扇展开。起初,戴星并没有想太多,可当她见到燎原神君将执扇的绣花鞋藏进怀里时,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
因为妒忌,也为了奔赴爱,她不惜与执扇划清界限,从璠云宫搬到了火神殿,却不想,这正是自己噩梦的开始。
得不到有用的讯息,戴星便失去了利用价值,燎原神君不再虚情假意对她好,反而要将她撵出火神殿。是戴星死乞白赖非要留在火神殿,言自己只想在他身边侍奉他,哪怕只做个侍女也无妨,燎原神君这才将她留了下来。
后来,燎原神君身边的莺莺燕燕一天比一天多,他们当着她的面,做尽了苟且之事。不仅如此,燎原神君稍有不悦便会拿酒泼她,甚至还会动手打她。
戴星身心饱受摧残,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燎原神君身边,只因,当初是她死活要离开璠云宫,如今再苦再难,戴星也拉不下脸回去求执扇原谅她。
但燎原神君实在太可怕了!在绝对的生死利益面前,跟了他数万年,一心侍奉他的神侍尚且毫不犹豫想杀便杀,如此心狠手辣之徒,又岂能容忍别人怀揣着他的秘密。
可纵使燎原神君再绝情,戴星也狠不下心将今日之事捅到天帝哪儿去,毕竟这世间就只有一个燎原神君,她不能亲手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同样,她身为天庭的一份子,亦不能在明知燎原神君要暗害九殿下的情况下,选择坐视不理,更不能让他一错再错,联合冥夜辰一起毁了天界。
整个下午,戴星都在小爱与大爱之间来回徘徊,踌躇不定,直到暮夜时分,才决定就此事与执扇商量一番。
平日里就属执扇的鬼点子最多,戴星觉得,自己没办法解决的事,不一定执扇就解决了。再则,执扇与九殿下交情颇深,由她来缓和燎原神君与九殿下的关系再是合适不过。
只要她开口向执扇求情,执扇定会念在姐妹一场的情份上,应下此事。于是,在确定门外没有看守后,戴星便悄无声息出了门,可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手持长剑,虎视眈眈盯着自已的徵姝,吓得戴星连连后退,却不想因此撞到了身后的燎原神君。
你要去哪儿?声音如寒冰穿透耳膜,让戴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好半响才压下心中恐慌,戴星转身面向燎原神君道:屋子里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神君今日怎的有空来看我?
燎原神君愣了一下,接着便坏笑着凑近她耳畔,言:许久未见过你的身子,馋了!说着,便将她拦腰抱起,转身迈进了屋子。
换作以往,戴星一定会兴奋到难以自持,可眼下她心里藏着事,做不到强颜欢笑去迎合他的怪癖。是以,在被燎原神君扔上床时,戴星下意识用手推了推他。
燎原神君顿时变了脸色,他抓住戴星的长发,一把将她摔在地上,脚踩她的脸,出言凌辱:你赖在火神殿不走,不正是希望本殿宠幸于你吗?既如此,何不装得乖一点,没准儿本殿善心大发,会好好疼惜你也不一定。说着,竟狠狠加重了脚下碾压的力道。
咔一声脆响,面颅骨瞬间碎裂开来,戴星疼得冷汗直冒,可满口的鲜血与碎骨堵住咽喉,让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以往,她只知燎原神君心狠,却没想到他这么狠,自己一个无心的举动,竟遭来了灭绝性的灾难。
这一刻,戴星突然什么也不想要了,她抓住燎原神君衣袂,用眼神乞求他杀了自己。
想死,没那么容易!燎原神君一把将她拽起,往前一推,走!本殿带你去个好地方。
戴星踉跄前扑,身子瞬间坠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四周除了风声似乎什么也没有,又似乎有许多不明生物正如饥似渴的盯着她看。
身后忽亮起了一束光,戴星急急回眸,就见是燎原神君手中燃起了一簇火。她本能地躲避他的目光,却在扭头的一刻吓得瘫软在地,只因四周的湿壁上皆挂满了丑陋不堪的怪物。
那怪物长约七尺,像蟒又不是蟒,其圆筒状的身子一节一节的,无眼无鼻,只在体表的前端有一处环带,一吸一合的,似进食之用。
你竟嫌弃它们?连你也敢嫌弃它们?燎原神君凶神恶煞地捏住她鲜血淋漓的下颌,刻意将手中火焰燃大了些,强迫她直视墙上那群怪物道,它们有什么错,竟让你们这般嫌恶?你不喜欢它们,本殿偏让你好好看看它们,好好看着!他状似癫狂的大吼,吼完便挥手在她眼前一抹,施术让她无法阖眼。
戴星嘴角不住的往下滴着血,脸上的疼早已变得麻木,可盯着那群四处乱爬的怪物,胃里还是会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的身子抽搐着,眼看着忍不住要吐,燎原神君却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在地上怒吼:憋回去,本殿让你憋回去!
你算个什么货色,竟也敢嫌弃它们?
为什么你们都看不起我,为什么?燎原神君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回荡在阴暗的洞穴中,似野兽的咆哮,让闻者心惊。
好在没过多久,他失控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对着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戴星笑了笑,他问:恶心吗?前段时间与本殿夜夜缠绵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本殿的原身就是它们这般模样?
说罢,一把扯下身上衣物,变成了一条八尺高的巨型怪物,压在了戴星身上。它用体表的环带磨蹭着戴星脸颊,环带前端的口前叶则蠕动着靠近了她耳垂。
恶心,难以名状的恶心!
戴星实在忍不住,再次抽搐着要吐时,燎原神君却又变回了神身,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嘴。
好似要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般,燎原神君卖力地在她口中攻城掠池,他一只手垫在戴星头下,另一只手则开始撕扯她的衣物。
戴星挣扎着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襟,眼泪像屋檐滑落的雨水,一滴接着一滴。
你怎么哭了,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好似良心发现一般,燎原神君突然停下动作为她拭泪。他的手温柔抚过她脸颊,注视着她的眼问,星儿,你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只要你不嫌弃我,从今往后,本殿便独宠你一人。他满脸期盼,眸中隐约有泪光闪过。
可戴星对他的感觉除了恐惧就只剩下恶心,曾经心心念念的天长地久,却成了她此刻宁死也不愿拥有的噩梦。
她拼尽全力将燎原神君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起身,一头撞上了一块凸起的岩石,用生命扞卫了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倒地的身子逐
渐虚化,戴星即将变回山茶花原身归于混沌,可丧心病狂的燎原神君愣是将她重新变回了人形。
手持匕首在她手臂上剜下一块肉,往空中一抛,燎原神君便吹了声口哨,示意墙上那群怪物可以进食了。
———
天界的风,好似变了!
以往极少有天兵巡视的天庭,如今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有一队天兵自璠云宫门外徐徐踏过。
执扇坐在梧桐树下,手中把玩着瓷杯,思绪却飘到了五日前。
那日,博渊先是当着燎原神君的面欺负她,后又为了推卸责任让燎原神君着手去办一桩冤假错案,执扇真的是气极了。可转念一想,博渊在诛天仙神眼中不正是一个荒Yin无道的混蛋嘛,他若不那么做,又当如何收敛自己的锋芒,让敌方放松警惕呢?
但猜测终归是猜测,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还得博渊亲口说出来才作数!是以,执扇一直在等,等着博渊亲自上门,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愣是连博渊的鬼影子都没见到,执扇心里很是不爽,索性亲自动身,去找博渊算账了。
霞光殿本就戒备森严,如今更如深牢大狱般,让人望而生畏!
殿外巡视的天兵一队接着一队,若非执扇手持火凤令牌,便是给她插对翅膀,这霞光殿的大门,她也飞不进去。
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愣是没见着博渊人,倒是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瞥见了跨坐在琉璃瓦上的若离。
若离手持天机枢,也不知是在同谁联系,笑得贱模贱样的。
执扇顿时来了兴致,轻盈身子点地而起,眨眼间便已落在了若离身侧。
若离的视线始终落在天机枢上,根本没注意到执扇的存在,他像往常一样,问起了李府近况:洳鸢,殷儿最近可还安分?
天机枢闪着微光,很快便传来了李洳鸢的声音:殷儿挺好的,我也挺好的,就是……就是……
洳鸢?若离听她支支吾吾,以为是李府出了岔子,急得一直拍打天机枢问,洳鸢,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将军府出事了?Z.br>
不是,我……我……李洳鸢的声音带着些泫然欲泣的惆怅,最后竟彻底消失了。同时,天机枢也失了亮光,变回了一把普普通通的木梭。
若离试着再次联络李洳鸢,可天机枢始终没有半点反应,这也意味着,李洳鸢手中的天机枢,可能已经不在她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