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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陈白对萧阑也算很了解了, 知道他去鄱阳湖有贺渊在, 最后总能化险为夷,也知道他回来之后必然要去找自己,又让姜宸代为传话, 叫他不要来,只不过陈白还是低估了某人的折腾能力。
萧阑笑眯眯:“死中求生, 意思是还有生机,对吧?”
贺渊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凶卦对于他来说毫无震慑作用。
“嗯。”
“小黑……”萧阑捏着嗓子蹭过去, 脑袋在冰山的颈肩处蹭了蹭, 拿出前世对着老爹撒娇的劲头,语调带了些甜腻的哀求:“去吧,小白是我最好的哥儿们, 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刘老头平时对我也很关照……”
“可以。”
“嘎?”萧阑一肚子准备好的话被这句答复打断,难得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 抱住贺渊亲了一口。“小黑你真是贤良淑德,爱死你了!”
“只是嘴上说说?”贺渊睨了他一眼。
萧阑敏锐地感觉到危险,挪开一点,干笑:“你想怎样?”
“不要像个被逼奸的良家妇女,是男人就干脆点。”贺渊面无表情地揪住他的衣领拉过来。
要干脆的是你, 被我压一次会死吗!萧阑悲催地想着,一个天旋地转,两人位置已经变了, 理所当然,萧阑是下面的那一个。
贺渊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想在上面?”
萧阑吞了吞口水,大胆提出要求:“按照次数来算,那么多次,换我一次在上面,这要求很公平吧?”
“很公平。”贺渊故意顿了顿,看身下这人大喜过望的模样,唇角微勾:“不过等你能够压倒我再说。”
萧阑苦了脸:“可以不择手段来达到目的吗?”
“可以啊。”贺渊亲切的笑容在萧阑看来就像恶魔。“就像我也可以对你用道术一样。”
那说了等于没说,坑爹啊。萧阑内心默默流泪。
看着萧阑完全无语的表情,贺渊心情甚好,低下头吻住他,舌尖在对方唇瓣上扫了一遍,才轻轻滑进去,以难得的温柔。
手从上衣下摆探了进去,裤子的拉链被拉开一半……
萧阑趁着火势还没燎原的时候赶紧阻止他,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等等……”
贺渊挑眉,动作却没停下。
“那五张照片……”萧阑飞快地把姜宸说的情况大致复述一遍,末了道:“如果我们要去,那五张照片就是关键,里面应该能找到不少线索……”
贺渊冷笑:“想转移话题?”
萧阑:“……”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总该付点报酬。”挑起他的下巴谆谆教导。
“可以货到付款吗?”
“你说呢?”
“……”
于是萧阑一个美好的下午就在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痛并快乐着的过程中度过了。
等到他终于想起自己之前要问什么问题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萧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贺渊背对着他,正坐在电脑前,看那五张来历古怪的黑白照片。
小夫诸见他醒了很高兴,叽叽两声使劲舔着萧阑的脸,给他免费洗脸,顺便表示自己饿了,需要喂食。
小猫蜷在他脚边,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继续埋头睡觉。
如果忽略自己浑身酸疼,这将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早晨啊。
萧阑慢吞吞地下床,贺渊知道他醒了,头也不回,只伸出手,等萧阑走过去,便很自然地将他揽入怀中。
“贺大师,您看出什么端倪了吗?”萧阑谄笑。
“这一张,”贺渊指着照片上茂密的丛林植物。“应该是在四川北部,九寨沟一带。”
萧阑赶紧拍马屁:“大师就是大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己知彼。”
欺负了某人一夜,贺渊神清气爽,心情颇佳,也不计较他阴阳怪气的腔调。
“我父母是研究植物的。”
萧阑张大了嘴,用看着外星人的目光看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小黑,我一直以为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萧阑惊叹的第二天,一对中年夫妇敲开这里的门。
开门的是萧阑,三人站在门里门外,大眼瞪小眼。
女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牌,转头对男人疑惑道:“我们走错了?”
“没吧?”男人挠头,同样不解。
“喵!”小花从萧阑脚边探出脑袋,仰头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好可爱!”女人尖叫一声,蹲下身把它抱起来揉搓。
男人看了萧阑一眼,心虚地扯扯她的衣服:“别揉坏了,这是人家的猫。”
女人被他一拉也回过神。“我们一定是走错门了,贺渊那种性格怎么可能会养宠物。”又对萧阑绽开灿烂笑容。“小弟弟,这只猫太可爱了,能不能借我们玩两天就还你?”
“喵……”被揉得风中凌乱的小猫眼中含泪地望着主人,希望他能把自己从魔掌中救出去。
萧阑却完全没有看它:“……你们就是贺渊的父母?”
那两人也吃惊了:“没走错门?”
贺渊从房间出来,看见门口三人,淡淡喊了一声爸妈,走过来,看着呆若木鸡的三个人,一边揽过萧阑的肩膀。
“介绍一下,这是我爸妈,贺川,梅影,你可以直接喊他们的名字。”
顿了顿,又对中年夫妇道:“这是萧阑,我的人。”
语气淡然随意,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后面补的内容)
贺妈妈掏掏耳朵,又转头问丈夫:“啥,他刚才说啥子,我没听错吧?”
贺爸爸的嘴巴张张阖阖,最后憋出一句:“应该没有吧……”
贺渊的话在两人脑海里消化了半天,望向萧阑的眼神从热情渐变为激动。
萧阑被他们一顿猛看,不仅不怯场,反而照例扬起迷惑人心的灿烂笑容,张嘴就是口若悬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哄得两老心花怒放,看萧阑的目光比看亲生儿子还亲。
短短几分钟,两人已经迅速倒戈,贺渊从主角沦为配角。
贺渊不动神色:“先进来再说。”
几人分头落座。
贺妈妈迫不及待:“小阑啊,你今年几岁了,还是学生吗?”
贺爸爸不甘落后:“贺渊,你刚才说小阑是你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我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贺渊淡定喝茶:“就是你们理解的那个意思。”
贺家两老的反应完全不像常人,他们不约而同,齐刷刷望向萧阑,以无比同情的眼光。
“多好一孩子啊,怎么就被你祸害了呢!”这是感叹的语气。
“他家父母知道的话,非打死你不可。”这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我一度以为就算给你吃伟哥,你也不会发情的。”贺妈妈很欣慰。
“什么伟哥,我还觉得他会人兽呢!”贺爸爸的想象力更上一层楼。
“恭喜啊贺渊,你终于有人要了!”这是异口同声的最后总结。
这真是你父母?萧阑呆滞半天,用眼神传达疑问。
如假包换。贺渊依旧淡定。
那边两人还在激动,被贺渊一声打断:“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刚从印度那边回来,本来想去东北看看,发现一些很有对比价值的植物样本,路过北京,想起你在,就过来看看。”敢情儿子只是顺带想起的,贺妈妈嘿嘿一笑,毫无愧疚感。
贺渊嗯了一声,对他们在植物研究上的痴迷程度颇为了解。
这一家的相处模式很奇怪,贺渊对父母就像对普通人一样冷淡,脱线的两口子也不以为意,他们是知名的植物学家,足迹遍布大半个世界,几乎把生平精力都放在心爱的植物上,面对儿子的说话口吻也和平辈似的,三个人一年到头也没见上几面,两人对儿子的生活世界从来没有干涉,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尊重,以贺渊的能耐,也并不需要在旁边指手划脚的人。
贺渊从小就性子冷淡,自从被送进山里去学了道之后,更不见他有过什么激动高兴的情绪,贺妈妈经常很奇怪,自己夫妻俩没心没肺的,怎么到了贺渊这里,就基因突变了呢,看到萧阑之后,她终于悟了,这明明更像自己的儿子啊。
胆小的阿毛似乎感受到两个陌生人并没有恶意,叽叽两声从萧阑口袋里钻出来,无辜地望着他们。
“这是什么?”贺妈妈眼尖,马上就发现了。
萧阑把阿毛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任人围观,笑眯眯道:“它叫阿毛。”
阿毛感受到四道目光的无形鸭梨,乖乖蹲坐着没敢动。
贺爸爸盯着它看了半晌:“这娃儿挺像上古传说中的夫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