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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祁抽出了破魂,这是奉祁第二次使用这把剑。
容司言微微锁眉,直直的看着奉祁,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
下意识的,容司言便是往后退了一步,“奉祁,你可是要和我动手?”
奉祁低垂着眼眸,声音有些闷闷的,“师姐,求你了,让我进去吧。”
琼玖见状连忙挡在了两人的中间,他面对着容司言。
“大师姐,你先不要激动!”
随即便是又转身看着奉祁,双手展开做拦截状,“小师姐!你干嘛这么激动?大师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在外面等一等嘛!”
容司言的语气有些冰冷,“琼玖,让开!”
奉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倒是容司言,也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鞭。
“你是谷主的亲传弟子,今日我就要试试你值不值得谷主这般维护!”
“大师姐!”
“让开!”
容司言最擅长的并不是剑刃,而是腰间傍身的长鞭。
这根长鞭也是祁祀专门差人做的,奉祁从未见过容司言出手,只听其他弟子提过几句。
容司言冷着脸,一把便是推开了琼玖,琼玖一时踉跄没站住脚步,跌在一边,额头磕在了一侧的石桌上。
顿时痛意便是袭了上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眼瞧着便是鼓起了一个大包。
容司言的步子往前移了移,但还是皱着眉瞧着奉祁。
“你若是想要进去,便只能打败我。”
顿时两人针锋对麦芒,谁也不肯让着谁。
大殿中的几人却是早就商议好了,自然也是听见了外面的争吵声,大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祁祀看清了院中的景色,不由得皱紧了眉,几乎是拍案而起,“胡闹!梵寂谷有令,不得私斗!”
许凉卿倒是没有怎么去看,只是撑着自己的脸别到了一边,悠哉悠哉的模样。
“小师妹着急干什么?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过去了嘛。”
坐在主位上的殷离也学着许凉卿的姿势坐着,只是半合着眼,似乎是泛起了一阵的困意。
“让她们闹一闹也不错,省得让我心烦。”
听两人都这么说了,祁祀也就只能耐着性子重新坐了下来,声音凌然,“我是担心谷主你的弟子伤上加伤!”
殷离轻哼了一声,“伤了也好,免得有精力老是给我添乱。”
受了伤,两人皆是剑拔弩张,琼玖自然也就不敢贸然上前劝阻。
圆溜溜的眸子里含满了泪水,“师姐……”
容司言率先甩出了手中的长鞭,长鞭划破长空,耳边传来一声炸响,利风抢先一步到达,夹杂着一阵威压劈头盖脸的砸来。
奉祁连忙转身想要躲过这一鞭,长鞭却是在半道拐了弯,朝着奉祁袭来。
奉祁步子微转稳住身形,抽出长剑便是挡在跟前,稍作阻挡。
长鞭顿时顺势便是缠住利剑,再猛的收紧,震得奉祁虎口一阵发麻。
奉祁的脸色有些惨白,但还是执意不肯松手退步,两人就此僵持。
容司言微微锁眉,手中力道有所收敛,“奉祁,你伤势未愈,不是我的对手!”
“倘若大师姐执意阻拦与我,我愿意拼死一试!”
容司言微微抿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就只能多麻烦药老费费心思了。”
她忽的上前一步,手中动作一松一紧,鞭子散开。
步子迈开,随即转身再次挥出一鞭,依旧带着势如破竹的炸响声,宛如一条游走的蛇,带着肃杀之气。
脚上动作不停,顺势踢开一脚冰凉的雪花,宛如绽开的一朵冰莲。
奉祁弯下腰肢,身体快一步作出了反应。
飞溅的雪花尚未落地,奉祁便是已经来到了容司言的身侧。
长鞭虽是势如破竹,但不宜近战,一旦奉祁靠近,容司言也就没有了优势。
容司言自然也是知晓的,只是手腕一甩,鞭子便是猛的收了回来。
奉祁剑指容司言,容司言也与奉祁拉开了距离。
只是奉祁的身子经不住轻轻一折腾,加之药老施药向来过重,就算是白枫减了药量,但其药效依旧能抽离奉祁大半的精力。
猝不及防,奉祁吐出一口黑血来,额间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容司言收回长鞭,淡淡的说道:“我说了,你现在的状况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只是当她的目光扫过自己的长鞭是,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她的鞭子并非凡品,这些年来一直不曾离身,从未破损分毫。
可是现在缠住奉祁长剑的地方明显是有了一道道的划痕,她掩饰眼中的惊骇之色。
低声问道:“你手中长剑是怎么来的?”
奉祁的逐月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短时间内又得了这么一把神兵,自己却是从未见过的。
这剑本是玄肆佩剑,但因玄肆从未用过,也极少出现在梵寂谷内,容司言不识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奉祁擦掉嘴角血迹,站直了身子,淡淡道:“不偷不抢。”
此时白枫也慢条斯理的过来了,即使看见了两人气氛降至冰点,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的性子与药老天差地别,倒是和玄肆颇为相似。
白枫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跟前,“师姐。”
他的眸子瞥过了雪地上的一滩黑血,神情淡淡,“小师姐方才吐血了?”
奉祁没有言语,白枫便是转过身去看着容司言,神情并未变化。
“多谢大师姐,我家师父还担心小师姐这一口血吐不出来,郁结于心。先下好了,相信小师姐很快就能康复了。”
说完还微微拱手。
容司言的脸上亦是无悲无喜的,对于药老她是敬重的,对于白枫这位师弟,自然也是敬佩的。
小小年纪便是得了药老十足十的真传,本就天资盎然,更何况整个梵寂谷或多或少都有有求于药老的地方,平时处理的也都是白枫。
她微微颔首,也拱了拱手,“能帮上药老,司言应该的。”
面对白枫的突然出现,奉祁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位小师弟到还真的有些阴魂不散的意思,和玄肆一般,沉着冷静得让人害怕。
白枫转头看着奉祁,四目相对,他忽然道:“我只是替我家师父来看看小师姐的,顺便传个话。”
他的目光越过了容司言和奉祁,看着安静的大殿,提高了几丝声音。
“我家师父说了,若是谷主不愿让小师姐参与,但是小师姐执意要参与的话,小师姐只管闹就是了,就算将梵寂谷掀了也没事儿。自有我家师父兜底他那里积攒的东西还有很多,医得起。”
闻言,容司言一愣,“师弟!?”
这不就是放任奉祁胡作非为么?药老怎么也跟着胡闹?
白枫说完便是退到了一边,依旧表情淡淡,“大师姐若是恼怒便找我家师父去,我也只是个传话的。”
奉祁嘴角弯起一抹笑来,扬了扬头,“大师姐,我今日定是要进去的。”
容司言咬了咬唇,只觉得头疼。
大殿内看戏的几人顿时噤了声,方才的话摆明了是说给殷离听的。
祁祀轻哼一声看着殷离,“人家有药老撑腰,我看你这个师父也没有什么用”
殷离皱了皱眉,眼神有些躲闪,“药老自幼疼爱奉祁,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嘛。”
许凉卿笑了笑,“的确是情有可原,先下怎么办?让她进来?”
殷离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四巫,四巫顿时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巫谢走了出去。
四巫乃是殷离一手培养的,有他在的地方四巫总是跟着的,绝无意外。
外面,还没有等到容司言说些什么,便是听见吱呀一声,大殿的门被推开了。
几人见到巫谢齐齐拱手,就连一边哭唧唧的琼玖也委屈巴巴的站了起来。
率先说话的乃是巫谢,他的声音向来都是清冷嘶哑的,自带威压。
“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莫不是都想要领罚了?嗯?!”
容司言微微抬眸,“只是发生了些小摩擦,弟子这就带奉祁离开。”
可是奉祁却是躲开了容司言来拉自己的手,斩钉截铁,“我要见谷主!”
容司言脸色有些难看,低声呵斥,“奉祁!你以为你眼前站着的是谁?”
巫谢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奉祁,“你要先谷主稍后去见就是了,又何必要现在大吵大闹?怎么,你活不到待会儿了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予置否的威严,似乎是在暴怒的边缘。
容司言也有些急了,四巫本就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和她动动手还可以,若是和四巫动起手来奉祁必死无疑。
她连忙拉了一把奉祁,“不要以为你是谷主的亲传弟子就可以胡作非为!梵寂谷岂是你随便耍小性子的地方!”
奉祁逃出谷,谷主不做计较,只是将其关入无崖底,这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
没成想奉祁却是越发恃宠而骄了,屡次视谷主定下的规矩如弃履,真当自己有九条命不成?!
巫谢却是突然扬了扬修长的手指,“司言,让她说。”
容司言虽是一愣,但还是退到了一边。
巫谢看着奉祁,“为什么你现在执意要见谷主?你可知我若是动手,你定会命丧当场,而谷主并不会阻拦。”
“我知道。”
奉祁直直的看着巫谢冰冷的眸子,没有丝毫的动摇,直直的跪在雪地之中。
“我知道,但是所有的事儿皆因我而起,若是能牺牲我保全梵寂谷,奉祁心甘情愿,愿意以此谢罪。”
巫谢微微敛眸,“你既然知道了,也应明白,谷主要做的事儿无人可以阻拦,谷主要保的人谁也动不了。你回去吧,莫要在此处纠缠。”
“可是我若是执意要见谷主呢?”
巫谢的眸子微微一冷,“那我便只能按照我的意思来办了,虽是亲传弟子,但是梵寂谷不要不听话的人。”
说完,巫谢左手做爪状,随即便是掐住了奉祁的脖子。
“你可以还手,就如那夜一样,从我手中逃脱。”
奉祁的脸色有些涨红,气息不稳,“我要见谷主。”
容司言有些慌了,“大人,奉祁罪不至死,她的死活还需谷主亲自做主才是!”
琼玖也反应过来了,“你放了小师姐吧!小师姐也只是一时着急罢了!”
“住手。”
大殿的门忽的打开了,殷离和其他几人都走了出来。
巫谢松开了自己的手,奉祁得以喘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只是并未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见到殷离出来,奉祁扬起了自己的脑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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