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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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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武术,在近三百年来,每下愈况,而甘凤池、吕四娘等八人之后,杰出的高手,已然不多见,晚清和民国初年之际,大刀王五、霍元甲、马永贞等人,固然名噪一时,但比诸甘凤池等人,却差了不知多少。

    当然,三千年来的武术传统,并不是就此断绝了,而是身怀绝技的人物,大都不露真相,以致渐渐湮没了。再加上武侠小说的夸大,有些人竟认为中国的武术,全是小说家言!

    那年轻人在武学上的造诣,已然到了颇高的程度,虽然他“行为不检”,但如果就此死去,倒也不免可惜。

    因此,就在我将要跌入海中之际,纵声叫道:“快离开船身,越远越好!”

    我一讲完,身子便没入了海水之中,一入水,也顾不得海水的寒冷,便向海底下,疾沉了下去,那年轻人有没有听从我的警告,我已然不得而知了。我伏在海水的深处,直到轮船经过时的暗流,传到了海底,我才浮了上来。

    那艘轮船,已然离得我们远远,我知道呼救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在水中,我将那袋钻石,塞入大衣袋中,又脱去了大衣,以便手足灵活些,在海面飘流着,等待着天明之际,或许有水警轮或是渔船经过,那我就可以上岸了。这一夜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但尚幸未到天明,我已然飘到了一个小岛。

    那小岛实在是小得可怜,我上了岸,忽然看到一缕烟,在两块大石之间冒起,我连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个人,傍着一堆火,倚着大石,正在烤干他身上的衣服,我一到,他便转过了头来。

    而那个穿着一套灰色中山装的男人,竟将那么大颗的钻石……世上最值钱的矿物,顺手抛入湖中!而在我感觉到这家伙的杀气之前,这家伙他不知已经抛出多少粒,尼玛这都是钱啊!富二代特地跑到我这穷屌丝面前来显摆,是天一附身还是美美上身?

    忽然间,我脑中不知闪过了多少猜想,我从战场回到文明城市的这段时间来,并不认识什么有钱人,富二代这种玩意就更谈不上有交道了但我只听说过他们烧钱或者包这里包那里玩,却从没听说过那个富二代胆敢将身家换成钻石,丢着玩。

    这一点,大概连富可敌国的美美那头驴,也不敢吧?(不然,美美你这头驴,用贵宾砸我看,我就信!)这样的话,我猜想他是一个比驴美美还要驴的有钱人,而他们的财富来路,绝不可能来自正途,这世界上有谁会把辛苦得来的钱如此糟蹋?

    哦,我忽略了一点,有没有可能……他将钻石抛入海中,是一种见不到光的交易方式,就像南非的钻石相对便宜,这里天朝地界,所以就……? 那一瞬间,物品虽然转了不少念头,但是却只费了极少的时间,我有了决定,走前一步,对他喝道:“住手!”

    我这忽然的一喝,显然收到了预期的效果,那穿中山装的男人,突然间呆了一呆,回过头来,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我右手中指向外“嗖”地一弹,那枝已吸了一半的香烟,向他的面门弹了出去,同时,左手翻处,已然抓向他手中的布袋。

    丢进湖中不是明珠暗投么,如此浪费,还不如给我……啊,这绝不是我的心里话啦,我是怕他丢东西进湖中,要是待会敌人上水,看到异状有所警惕,我们就麻烦了!那男人头一偏,将我弹出的香烟避开,可是烟头上着火的地方,因为一弹之力,迸散开来,却也烫了他的脸,使他愣了一愣。

    就在那一愣之际,我快速靠近,捉住了他的手腕,一拉一抖间,我手臂发力往后缩,措手不及的他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际,手中的布袋已被我抢了过来!就好像偷袭成功的苍鹰,得手后的我马上往后退去。

    “不知死活的混账!”那男人咆哮了一声,眼中突然射出了两道如闪电般的凶光,刚才已经浓烈的杀气,此时就更盛了,他向我狠狠地扑了过来!不知死活,自然是形容人没大没小,鲁莽之类,可我宅男,怎么说呢?我半生经历的死死生生绝对比面前,乃至绝大部分人来得多,五六岁那年的空难,幼小的我就目睹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身边,所以我有一个概念,知死才能活得更久。

    我早已看出那男人也是曾经练过、‘吃过夜粥’的,因此早已有了准备,一见他扑了过来,身子就向后退了开去,期间还不忘吐槽他。可是,就在我一退,他向前一扑的时候,他的身子扑到了一半,突然以一足支地,转了一个半圆,这一来,他便变得向我的侧边攻过来,我的躲避,变得完全失去了作用!

    而亦是在那一瞬间,我也看出了那男人功夫的套路!但……我是在难以相信,这种功夫他居然会?!

    当时,我心中既怒且惊,再想要应变时,左手的肘处,突然一麻,瞬息之间,那一只钻满钻石的袋子,又被他抢了回去,而他一夺回了袋子之后,身形晃动,也向后疾退了开去。我宅男是什么人?我岂会甘心这样丢脸的失败?

    连忙将乌兹*举起,枪口指向他,冷笑一声,道:“动呀,在动试试看,不把你打成马蜂窝跟你姓。”这台词怎么说着乖乖的?貌似只有坏人才会这么说啊,那男人立即身形僵住了不动,他本来是一个后退之势,僵住了不动之后,气势矫健,简直像是一头蓄满了势子的美洲豹!

    当今的世界冷兵器不如*,空有一身好功夫也敌不过最普通的枪械的攻击,是世界变化得太快,还是武术的没落?这个问题,我自然没有答案,但我己将他制住,心中不禁大是高兴。这种坏人惯用的伎俩,不得不说,既快捷又省事。

    当时,我的脑海,对这样一个到貌岸然,衣着得体的男人,竟会继承老祖宗的行当干起水上的勾当,实在是气愤之极,我气愤的不只是他而是他背后牵扯出来的那一连串得益团体与个人,不用说,他可以将钻石这种东西乱扔,那他干的事得到的利益,自然多得难以想象。我更明白,和他有关的人必定身高要职……而这是腐烂的根源,所以我,冷然道:“果然是有其先祖,就有其后人,现在的世道,想必你祖先那一套想不通了吧,就改了行当,啧啧……”

    那男人的面上,突然现出了奇怪的神情,像是在奇怪我能猜到他的来历。

    我心中也感到有点得意,因为我一上来,就道破了他的身世,使他不能不有所顾忌!我与他祖宗可是大有渊源呢,虽然是间接上的渊源,但是他刚才向我扑来,又突然中途转身的这一式,却正是百年多年前横行南海的海贼王张保仔的招数,“蛟龙入海”的架势,大家别以为我在胡说八道,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如果你身边有一个章教授那样的老学究,在耳目熏陶之下,往往会被动地学到很多不想学的东西,张保仔之事,就是其中之一!

    “是男人,就放下枪与我公平决斗!”那男人不服气道。我倒笑了起来,“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我怕你?”说实在,我还真有点……没把握,这个张家的后人,就单打独斗来说,功夫确实很好,寻常人根本不可能伤得了他。

    我自然非寻常人啦,但是要拿下他,也必定要费一番功夫,而此时,我最怕的就是费时间。

    “就知道你不敢,这么想要它?过来抢啊,狗杂种!”那男人呸地一声,露出鄙视之极的声色来,看得我心如火烧,不错,那是怒火中烧的!尊严有时候不值钱,但有时候却价值……无价。我的脸在笑,我得心更是在颤抖,笑得颤抖。

    任谁见到我此时的笑,都会觉得恐怖吧,我丢下了枪,反手撸了一下头发,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才到:“三招内,单手不败你,我宅男的姓倒过来写!“这个姿态,这个泡丝,是我自认为最嚣张最拉风的了,如果白慧看到……如果她看到,必定……嘿嘿嘿!

    屌丝想逆袭白富美,只要有机会呈风头,就绝不能放过,而事实上,后来事情的发展证明我这种观点是……我猜到了开头,但是猜不中结尾!

    在那一刹间,我的心情,老实说并不在眼前男人身上,我想到的有很多,但绝没将他放在眼内,习武之人对这种破绽自然捉得非常准,那男人也不说话,突然就向我猛地扑了过来, 这一下,倒是大大地出乎我意料之外,正想闪避开去时,忽然眼前一股劲风,那只看来盛满钻石的布袋,先向我迎面飞到,我的身后,便是栏杆,栏杆之后,便是湖水。

    那男人仿佛知道我对那袋子钻石的怨念,他这么做必须是故意的!而如果我向外避了开去的话,那一袋子钻石,非跌到湖中去不可!尼玛,这世界上就只有三样东西,我非常之重视的,第一二是女人与朋友,第三自然是钱财!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我只得先伸手,去抓那袋钻石,刚一抓到,右腕一阵剧痛,“拍”地一声,我丢在脚边的那柄*,已然被踢到了甲板远处,原来这家伙是暗度陈仓,来一招声东击西把对他最有威胁力的武器给踢开了去。

    海柳木的木质十分坚硬,可是那年轻人却轻而易举地将之踏成碎片,我心中不禁吃了一惊。那年轻人一见是假枪,也冷笑一声,抬起头,向我望了过来。我们相隔七八尺远近,互望了半晌,才听得他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我自然不肯道出姓名,因为我认定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集团在支持着,而这样一个集团,以一个人的力量去对付他们,无论如何无法讨好。

    因之,我只是道:“你想知道了我的姓名,就好和你的党徒对付我么?”

    当时,我绝未想到,那一句话,竞会引起他那么大的震动!

    只见他面色一变,陡地道:“我的党徒?你究竟知道了甚么?”

    话未讲完,只见他身形一矮,双掌翻飞,已然向我一连攻出了两掌——北太极门的掌法招式,变化本就极其精奇,而且,每一招的变化,随心意变化,颇具鬼神莫测之机。

    那年轻人一连向我攻了几掌,掌风极其劲疾,我在接住那一袋钻石之际,身子曾向后退了一步,此际难以还手,只得一退再退,背心已然挨在栏杆之上,可是那年轻人的攻势,却越来越是凌厉,身形欺入,“砰”地一声,我肩头上已然中了一掌。

    那一掌,正击在我的肩头,力道实是大得出奇,我向后一仰,半个身子已然出了栏杆!我心知一定要跌入大海之中了,对于那年轻人如此对付我,我心中当然气愤之极,就在我身子将要跌入海中之际,双腿交替踢出,足尖连钩,这乃是一式“铁腿鸳鸯钩”,将那年轻人的身子钩住,电光石火间,两人一齐跌进了大海之中。

    在一艘行驶中的船跌入海中的经验,我至少已经有过十次以上。当我们两人,纠缠在一起,向海中跌下去的时候,实在是十分危险的,因为那和从船上跃下去完全不同。跌下去,如果离得船身太近的话,一被卷入船底,绝无幸理。

    因此,我一觉出自己的身子已然离开了船身,双腿一松,就着下跌之势,猛地向前一窜,斜斜地向前,掠了出去。

    而当我掠出之际,我可以觉出,那年轻人使了一式“旱地拔葱”,反向上跃起了四五尺来。可是,他仍未能回船上。

    在那时候,我突然对那年轻人,生出了一丝怜惜之念!因为像他那样,直上直下,跌入海中,能够生还的机会,实是微小之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