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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可以再悠哉几日,不料第二天早上皇上就带着御医来到了王府,据说女皇得知安王昏睡四日还未曾清醒,很是担心,所以刚下来朝就过来了。我当时还是王府里闲逛熟悉地形来着,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知这对患难姐妹往常见面都说些什么,这前主脑袋里就只知道林语卿,其它的我一概无从知悉,真是呕人。
时间紧迫,我赶紧往寝宫跑去,并吩咐初一对女皇说我刚醒,很虚弱,在床上躺着。一边跑着一边想着对策,真有种要命的感觉。不知能瞒得住女皇多少,见她对这妹妹这么关心,该是对前主很了解,怎样才能不露馅呢?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沉默吧,把话题留给别人,无声胜有声!沉默是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武器。如果再加上悲戚伤心的神情,整个人显得混乱些,转移女皇的注意力,但愿能度过这一关。
回到寝宫后,急忙叫暮川拿些胭脂水粉过来,我现在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哪里有半点虚弱的的样子,化妆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这个的时代的化妆品质量如何了,祈祷老天保佑。接着我立马脱掉衣物,只剩内衫,嗖的一下钻进被窝,再把头发扯乱,尽量装出病弱的模样。
待到暮川拿着东西进来的时候,见我这副摸样面容有些扭曲,不知是笑的还是吓的,希望他别憋出内伤。我接过他手里的胭脂,找到我想要的就让他把镜子拿来,方便化妆。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这个世界的化妆品还是挺不错的。
“王女,为何要欺骗女皇呢?”暮川怕是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从醒来就隐瞒病情,但我怎会告诉他。
“佛曰:不可说。镜子端好,我要是画不好妆,待会被看出破绽,第一个就罚你。”我仔细化妆,争分夺秒。镜中人脸色渐趋苍白,人也憔悴万分。我还未来得及欣赏自己的杰作,外面已传来十五和初一的声音:“初一(十五)拜见女皇,女皇万岁。”
“免礼,安王现下可醒了?”一道冷凛的女声响起,颇有威严,语气中透着焦急。
“回女皇,王女刚醒,只是身子虚弱,只得躺于床榻。”十五回道。
“醒了就好,我且进去看看。”接着是一阵纷沓的脚步声。
我听到信号连忙指挥暮川收拾好东西,钻进被窝,开始装病。暮川守在床边,待见到女皇进来,连忙跪下:“奴拜见女皇,女皇万岁。”
我偏过头看着威仪天成,帝王霸气尽显的高挑女子快步向我床边走来,看这阵势,用沉默这一招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面露歉意:“皇姐……”我哽咽了下,接着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好高兴皇姐能来看妹妹,只是我这身子不好,不能给皇姐请安了。”
“死丫头,这说的什么话,皇姐见你这副模样心疼还来不及,那些劳什子礼数还讲究它作甚!”说罢女人面色微怒,却有掩不住的宠溺和爱护。
我半掩着双目,头紧贴枕头,面色凄迷:“还是皇姐心疼青师,听暮川说我昏迷了四日不论吃什么灵丹妙药都不曾见效,皇姐这一来我就醒了,我姐妹俩真是心有灵犀,青师好生感动。”说道后面,眼角已是溢出些许萤光。说出这话我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好虚伪。
不过女皇似乎挺受用的:“心有灵犀……这词我喜欢。我姐妹俩从小饱受战乱,相偎相伴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不疼惜你谁疼惜你。朕是女皇,定会给你带来无尽福泽,妹妹知道姐姐的好就乖乖听话好好养病,别再想些有的没的。”
“青师知道……”我一脸感动的看着她。
“樊御医,快过来给安王看看,要确定了没事,朕的心里才踏实。”女皇不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异常凛冽。皇帝就是不一样,从里到外无一不透着威严,站在她身边的人都被她的霸气生生压垮一截,弯身臣服。
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提着一个木制药箱走至我床前,一只与年龄不符的圆润的手掌压在我手腕的经脉上,望闻问切一步不差。没过多时,女人面带喜色,回身对女皇说道:“王女身子已无大碍,就是刚醒来有点虚,老生给王女开几副养生的药方,保证不出两天王女就痊愈。”这樊御医明明刚刚面露讶色,可能是知道我这身体的情况,但很快掩去,装模作样的看起病来,反正是背着女皇的,见我又埋着头,便宽了心,脸色如常。作为御医能活到这份上已属不易,不是心机深沉狡诈之人,怎能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求得一立足安身之地,当的不可小觑于她。
女皇闻言大喜,命人带御医下去领赏。又挥退了属下和暮川。我不禁心慌起来,不知女皇所谓何意,回想刚才的种种情形,并未觉得哪里出了破绽,难道真的是我演技太差?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女皇已换了一副面容。坐到我床边,拉起我的手,神情有些疲惫。我不知她要做什么,心里小鼓打得咚咚作响,但面上依旧平静不动,像看亲人一样很亲切的望着她。
她定定的看着我,眼中尽是无奈,也包含着浓浓的怜惜:“皇妹,虽然这次你受了重伤,但皇姐仍然要说这事的确是你的不对。你爱慕林语卿是你的事,谢真聪娶夫却不干你的事。你也知道谢家手握重兵,我都要让三分,要不是左相和郑尚书,我这皇位也难坐得很啊。你怎的这么傻,那林家小子有什么好的,让你连王女的身份都不顾了,去和那一介武夫争个什么气受,知不知道皇姐得知你出事了有多心疼。”
原来是苦口婆心来了,心里刚才高高悬着的感觉一下子散了个尽,舒畅无比。由于刚才忙着作秀以及心虚都没敢仔细看她,这下身心放松些,便大方的打量起她来。面前这女子大概二十出头,峨冠博带,面如冠玉,眉若剑,眼若星,鼻梁高挺,唇薄而呈粉色,一脸英气,完全的展现着一种介于男女的中性美。身着明黄锦袍银丝暗绣,祥云滚龙细细纹出,栩栩如生,仿若破云而出。腰部系着三寸宽的腰带,金丝翻绕,猛兽图腾盘踞其中,双兽相对,中有一颗耀眼夺目的晶黄宝石,腰带边沿均匀的缀有珍珠点点,更添贵气。外面再罩上一件轻纱罗衫,风姿翩然,便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神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