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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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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厢惊魂未定,明歌已是按捺不住,挑衅的朝我瞥了一眼。谁知道这孩子又要出什么招对付我。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能先乱了自己的阵脚。

    原来明歌请来了号称天下第一的画师——苍枳。说是苍枳听闻商国人杰地灵,才俊满天下,想借此大宴与商国的画界能人切磋一下画技,只是简单的应景画几幅小画,也可以此为皇宴助兴,博众人一笑。

    在座的官员一听连连点头说好。这苍枳美名远播,据说一手丹青妙笔出神入化,点石成金,一般人想要求他一幅画跟登天一样难。且不说他喜欢云游四海,来去无影无踪,再者他是季国皇室庇护的人,谁也不敢为难他,就连皇室的人都要敬重他三分。算得上是一更传奇式的人物。有人曾说过,今生能见上一回苍枳的妙笔,便死而无憾。

    我道明歌为何要提作画,原来是炫耀来了。也不知这苍枳得了明歌什么好处,跟着他一起胡闹。他的画技哪里用得着跟人比,我看是明歌想借他来羞辱我一番。怪不得戴尔·卡耐基说真正憎恶别人的方法只有一个,即发挥对方的长处。这小子绝对是来找我难堪,以苍枳的画技让我自愧不如,羞愤难当的。

    你要找我麻烦,我偏不让你得逞。

    不明真相的女皇倒是乐得其见,准了皇子的提议。明歌踌躇满志,连忙叫人去将苍枳唤来。在场众人皆对这个天下第一画师好奇无比,纷纷将眼珠子转向金殿大门口。

    不多时便见引路的宫人踏进了金殿,后面跟着的是一位身着银灰色长袍的男子,修长的身形有一种翩然若仙的感觉。宫侍高呼:“苍枳画师到……”然后侧身离开。没有了宫侍的遮挡,众人才真正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画师。

    男子低眉顺目的缓缓走了过来,全身没有多余的装饰,只用一根木簪轻轻将发丝挽起,但仍不可避免的委曳在地,随着他的步子,逶迤曲行在厚重华美的地毯上摆动。只见他在殿前一跪,对高坐在殿堂之上的女皇行礼:“女皇、凤后万福金安,泽寿延绵。苍枳拜上。”

    待女皇赐了座,他才将头抬起。殿中众人见了都啧啧赞叹起来,这苍枳不仅画技堪称一绝,人更是长得绝色。而这他种美却是不常见的,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整个人已经淡如青松,仿佛已经历过一场涅,早已不在了尘世中,若羽化过的仙人,超凡脱俗。只见他淡定从容的跪坐在明歌身边,没有一丝卑躬屈膝,讨好奉承的味道,反而一身亮节,并不与这纷扰喧闹的宴会相容,似乎将这个殿堂划分出两个世界,而他是睥睨在三界外的旁观者。

    明歌待他很是亲厚,叽叽喳喳对他说了一通,苍枳都只是安静的听着他说,像一个阅过万千的长者。待明歌跟他说完,就起身对女皇道:“恳请陛下赐题。”

    女皇沉思。我乘势也站起向女皇行了个礼,老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先发能制人,我必定不甘后发制于人:“陛下,微臣觉得这作画要是一味的比拼画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今天来比画与诗相结合的意境吧,大家来比比谁的画最能领略出诗的意境。”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也来了点兴趣,女皇问道:“皇妹且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曾到一处偏远的小镇游玩。当时遇见一位已逾七旬的老人办了个赛画擂台,老人出了三个题目,这三个题目分别是三句诗,说是如果有人能将诗中的意境用画描绘出来,便把所有的家产都送给他。只是当场百来个人,没一个能让老人满意的。微臣自恃学过几年画,便讨要了题目,令在下汗颜的是,虽然那都是些浅显简单的诗句,却着实难以表达出诗的意境,只得败下阵来。至今仍让我羞愧不已,亏得曾经还敢自负自己画技高。”我长长愧叹一口气,更是把众人的兴趣挑得高了些。

    明歌不屑的说道:“你且说说哪三个题目是什么,在场这么多才俊,哪里还能怕了它。”在场年轻女子听他这么说也顿时来了精神,不比画技比悟性,这样就有了出头亮相的机会了,再说我这个头号大敌竟然一开始就打退堂鼓,潜台词言明不参与这个活动,不少女子便兴奋起来,想要一展身手。

    “听好了,这第一个是“竹锁桥边卖酒家”。”我将诗句念出。北宋皇帝宋徽宗赵佶喜欢绘画,曾设置了规模很大的宫廷画院——翰林图画院。并对画家授以各种职位,还常常用诗句作画题进行考试。皇家画院就曾以“竹锁桥边卖酒家”为题选拔画士。这句诗的关键字在于一个“锁”字,能够把握好这个字在此诗中的含义,至少能作出一幅不缺新意的画。

    我话一出口,金殿之中就沸腾了起来,纷纷议论着这句诗,确实是浅显易懂的诗句,但想要出新的表达一番别样的意境,却实非易事。坐于对面的第一画师也不禁锁眉沉思起来。

    场中之人的思绪都转移到了这诗句中,我算是将自身作画这件事给推诿过去了。我心中一口气终于舒缓下去,看着大殿中央摩拳擦掌摆起画架子的官宦小姐们,不由得暗笑起来。略微扫了一眼,见郑芬参涣衅渲校也幻庥行┢诖芑鍪裁蠢础

    起初还有些安静的殿堂,不多时就有人唉声叹气直说真是看着容易做着难,连下笔都成问题。我看着有些女子作的画是在竹林边添上个酒家,有的则在一片竹林中半隐半掩着一个酒家,还有便是画上几个人在竹林里喝酒,旁边有个小伙计在一个茅屋里温酒。皆没有画出新意。

    此次作画时间定为两盏茶的功夫,时间一到,便有宫人上前将画收了起来。不少女子看着自己作的画都是一脸羞色。当我看到苍枳的画时不禁赞叹,此人的画工确实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只见线条明暗有理,一勾一点皆是□□,整个画也协调得自然如景物就在眼前一般。只不过他却没有真正将诗的韵味表达出来,此画不能说缺乏新意,但较之我知道的答案却是要略逊一筹的。他不过是在竹林旁添了几笔茅屋的檐角,在屋边上叠起了一堆酒坛子。坛子一见便知是酒。倒也是比先前几人强些。

    我正看着,却听见旁边有人嘈杂的讨论着什么。我们这边欣赏苍枳的画的人不禁走了过去,只见众人捧着一幅墨迹未干的画称赞不已,我凑近一看,那画跟我心中的答案完全符合上了,确实是将一张红艳的酒帘高悬于竹林之外,迎风猎舞,十分惹眼。画技虽比不上苍枳,但也算得上一流。我心中不免一跳,无巧不成书啊。只见画的一角写着郑妨礁鲎郑橇礁銮弼恋淖钟吃谖已劾铮拖裰房醋盼宜频模幸恢治扌蔚难蛊攘Αn姨吠蛑罚餐盼遥旖谴Α

    苍枳作的画虽然紧贴主题,画出了意境,但与郑匪鞯囊槐龋阋仓荒芨拾菹路纭u庖痪肿匀皇侵酚耍簧俟偌夜媚锒源耸盅酆臁5盗Π谠谀抢铮仓挥星谱诺姆荨5谝怀热皇淞耍强隙峤m耐杏诘诙。饪墒怯泄孛孀拥奈侍猓簧偃舜叽傥宜党龅诙獾氖洹

    这第二句嘛,也就是“深山藏古寺”。同样是宋徽宗出的题目,同时当年这场考试可是千古留名,时常为世人津津乐道的。不知郑坊鼓懿荒芑鲇朐即鸢钢睾系幕矗膊恢獠澡谆岵换岣隽硪恢志蕖

    殿堂中人听到诗句后,起初还觉得颇为简单,但真正下笔的时候却迟迟勾不出线条来。不少人不是皱眉犯愁就是懊恼烦躁,端的是千奇百怪,什么表情都有,看得我那叫一个乐呵。

    这时陈新瑕同元思南凑到我跟前,对我是左看右看,从头到脚研究了个遍,尤其是陈新瑕,就快把我当动物园的猴子看了,我问道:“你俩这是干什么呢,又不是没见过我。”

    “青师,你啥时候去的古镇啊,我怎么不知道。”陈新瑕将脸突然凑到我跟前,我不禁后退一步。

    “唬人的。”我直接答道。

    陈新瑕嘿嘿一笑,站直了身子,看着殿堂中为作画苦恼的人幸灾乐祸的对我说:“还真有你的,这么有趣的东西你也能想到,还难倒了这名多人。我看那个什么第一画师也就是徒有虚名,哪里比得上我们阿贰n揖涂醋耪饣首硬凰歉酶憬萄怠!

    我心里暗叹,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中国宋朝那个玩物丧志的皇帝宋徽宗想出来的。话说那皇帝除了不会治国外,确实是个千年难遇的才子。

    两盏茶的功夫很快就到了,人群又热闹起来,连女皇都下来观看来了,看来大家热情高涨啊。确实智慧越高的东西才勾得起人的兴趣和干劲。

    同料想中的一样,许多人不是在一片森森大树中画两间僧庙,便是在高山丛林中支出寺院高翘的檐角,抑或是画上一群人带着蜡香油钱去祈福之类的。而苍枳也不能免俗的画了一个老僧行走在树林成荫的石阶上,前方是一座庙宇。皆是下品。

    这一场出彩的同样是郑罚也坏貌慌宸牧煳蚰芰Γ尤挥指鸢钢睾狭恕v徊还纬淖丛氖且桓鲂n趁痔嵩谏较碌男∠呒乘韵攵粒蜕刑羲隙ㄊ峭刈叩模赜质悄睦铮孔匀皇鞘髁种械乃旅砹耍《坊脑蚴切蜕性谝惶跣∠刑に岳郑员叻抛帕礁鏊埃袄镆咽18耍飨裕蜕兴幼〉乃旅肀卦诓辉洞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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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场比赛下来不少人纷纷表示退出,但也有不少人心有不甘,想要再搏上一回,都等着我出第三个题目。

    这第三句诗便是“踏花归去马蹄香”。有好几个女子听得我念出这句诗就表示自己无能退了出来。郑泛筒澡兹跃晌热缣┥降淖谄渲小

    我还就不信了,这三道试题你郑范寄芨鸢负吓纳希蝗晃艺嬉骋伤遣皇峭乙桓龅胤嚼吹摹

    我同在座的人一样,对这最后一场比拼很是期待。苍枳虽然画技出神入化,但比起这种猜谜题似的作画,也显得力不从心。倒是郑啡梦页跃恍。夂19硬攀此昃腿绱肆说茫鄄炷芰土煳蚰芰θ肥堤吡恕o氲轿医裢沓龅恼馊鍪洌闶歉飨缘慕约罕┞对谒媲啊n乙彩窃谖弈沃拢懦龃讼虏撸褪遣恢沸闹兴耄绻x桨偌频南胍鸫┪遥俏乙簿臀弈芪a恕1暇刮疑砩掀普捞唷

    时间到后,不少人都急匆匆的涌了上去,都想瞧瞧前两场技压群才的郑坊峄鍪裁蠢础h弥谌耸氖撬尤唤涣朔字剑饰始埃凰凳鞘翟谙氩怀瞿苡檬裁捶ㄗ幽鼙泶锍瞿歉觥跋恪弊郑憔龆涣税拙恚悦饣龆讼盅鄣亩骼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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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歌见苍枳扳回一局,脸上终于放出光芒,拉着苍枳的手呵呵笑起来。在场官员都知道刚才郑酚肆匠。首悠奈辉茫衷谌思液貌蝗菀子艘痪郑匀挥质前2姆畛幸环嗟幕故亲畈澡椎某绨莺途磁濉

    我看着眼下局势,知道目的已达到了一半了。接着我连忙跑到女皇跟前,羞愧伤感的说道:“陛下,微臣以前太过自负傲气了,不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若不是今晚这场画赛,我怕是永远要做这井底之蛙,寸目自封。今日见了苍枳画师的神笔以及阿范允嘟岷系牧煳蚰芰Γ页虑嗍ψ岳2蝗纭n以诖朔6模松谒嗣媲埃僖膊惶缸骰拢悄囊惶炷艹剿瞧渲幸晃唬裨蛴啦辉谑廊嗣媲白骰!

    在场之人听见我这么一说都是一惊,心道人家不过是画技比你好嘛,哪里用得着自己关了自家的门户,都纷纷对我劝说起来。只是我立场坚定,一直摇头拒绝,严守着再也不做画的阵地,终于在众人的惋惜声中赢得胜利。女皇拍拍我的肩道:“皇妹有如此志气也是一大幸事,愿得皇妹早日修成正果。”

    我连忙点头称是。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值得放鞭炮的事,才不去管你们惋惜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