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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何谓找死(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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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二十七年元月, 晴儿出嫁,慈宁宫少了一位善解人意的格格, 冷清了不少。

    克善在荆央的教导下,越来越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 文学骑射都学得不错,京里都说克善世子养在慈宁宫后是越发的聪慧了。

    荆央听着这些话,只当是这些人奉承之话,并不记在心里,她只是让克善明白一个道理,一个无依无靠的世子,如果不懂得做人的道理, 那么这辈子端王府也不一定有重振的机会。现实总是比理想残酷很多。

    荆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 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命运之轮究竟走向何方,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一件事情。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身体, 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

    乾隆二十七年四月, 他他拉老将军府里增添了一个小少爷,满月酒时少有人前去祝贺,只是派了下人意思意思的送上了贺礼,怒达海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而是失势不受皇上宠爱的臣子。

    因着骥远与怒达海分府,加之因着雁姬在太后面前受宠的关系,朝中官员对骥远大多比较客气, 也没有受怒达海多大的影响,但是骥远与怒达海却渐渐疏远起来,因为怒达海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让骥远寒了心,先是一个新月格格,现在又是一个汉女,现在还收了那个女人为侧室,这让他这个做儿子的还有什么可说?

    作为孝道方面,他没有权利指责他的父亲,可是他却不能忘记额娘受到的伤害,最后在面对很多事情上他只能沉默,只能做一个儿子该做的。

    宫里,荆央却是明白,现在的永琰如果一直养在皇后身边,还是有继位的机会的,可是若是拿给令嫔养,那就真正的失去了机会了,毕竟由一个贵妃降为嫔,不论是什么原因,她的孩子就已经失去了继位的机会。

    荆央没有想要改变历史的意思,她只希望永琰好好学会一些事情,不要那么不着调,至于最后做那个皇帝,也不是她要管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太后而已,身份再高贵,后宫也不能干政,她只能影响谁不能做皇帝,却影响不了谁可以做皇帝。

    乾隆二十七年初,乾隆给紫薇指了婚,对方是一个外姓郡王嫡子,身份虽然不算显赫,但是配着紫薇的身份,却是有余了。

    乾隆二十年末,紫薇三年守孝期满,乾隆封她为和硕和薇格格,年底出嫁。

    紫薇明面儿上的身份是比不上兰馨与晴儿的,晴儿与兰馨都是亲王格格,加之养在太后和皇后身边,封公主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紫薇就不同了,虽然是挂在一个亲王头上的,但是朝中之人终究都是明白人,因着这两年养在太后身边,最后才被封为和硕格格,这已经是一个大大的恩宠了。

    乾隆二十七年的秋天来得很快,荆央看着满地的落叶,微微一叹。

    到了年底,紫薇出嫁,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宫里出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太监,这个太监自然被坚守岗位的侍卫们逮个正着,带出啦一看,竟是削职一年多的福尔康。

    众侍卫想起以前受的气,自然是先把福尔康暴打一顿,而且专打看不见的地方,然后再把人提到负责宫廷护卫安全的善保大人面前去。

    今儿是受太后宠爱的和薇格格的大喜日子,若是被一些不长眼睛的人闹得没了脸面,他们虽然都是八旗弟子,但是也别想好好过日子了。

    “哟,这不是福大人家的大公子吗?”善保蹲下、身看着一脸愤恨不平的福尔康,“皇上不是说以后福公子没有召见,不得入宫,今儿个福公子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善保顿了顿,脸上的取笑换成严肃,“难道说福公子意欲刺杀皇上或是太后,其心如此歹毒,看样子我只有上报皇上了。”

    “我没有,钮钴禄善保你不要含血喷人,”福尔康想站起身来与善保来个平等对视,结果被身后的侍卫一脚踩在地板上,“乱闯皇宫,其罪当诛,福公子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福尔康一听这话,挣扎得更厉害了,但是身后的两名侍卫哪会让他如意,反手扭着他的手,让他越是挣扎,手腕就越疼。

    善保可不是脑子不清醒的人,福尔康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他也明白,可是他实在怀疑福尔康的智商,他以为这是民间流传的那些小杂记么,什么私奔的哪有那么容易,这里是皇宫,不是大门随时敞开的街头破房子。还有,他究竟有没有想过此举可能给他们一族带来的灾难,男女私相授受,是件多么不能见光的事情,更何况人家这位和硕格格早已经把这位不着调的人忘在了脑后。

    和硕格格要嫁的男人自然是郡王府的贝子,这个没有军工没有爵位的福尔康算什么?善保讽刺的看着挣扎的福尔康,“福公子,我想你恐怕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不要用你深情什么的那一套,听说前些日子福公子纳了一房妾室,可是真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放开我!”福尔康听到善保说的话,恼羞成怒,吼着叫着。

    “你叫吧,叫破喉咙和薇格格也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的,”善保看了眼天色,笑眯眯的开口,“这会儿和薇格格的轿子恐怕已经出了宫,你还是乖乖与我见皇上去。”

    紫薇的大红花轿抬出了皇宫,荆央叹口气,虽然说拆散了一对官方恋人,可是那个贝子怎么也比福尔康强吧?叹口气,荆央觉得自己越来越有老妈子的潜质了。

    “太后,”雁姬见荆央的神色有些悲戚,上前道,“太后,紫薇这丫头出去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一年之中,慈宁宫的两位格格相继出嫁,太后想必也是不舍的。

    荆央笑了笑,扶着雁姬的手道,“现下这慈宁宫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啦,”月前已经让克善搬去了阿哥所,毕竟克善已经快13岁了,住在慈宁宫也不像话,加之荆央瞧着他也聪慧,也就放心让他去了阿哥所,加之自己的缘故,阿哥所的人也不敢慢待克善。

    雁姬忙道,“太后,咱们慈宁宫的丫头们也都是机灵的,您啊,也就别太难过了,晴儿这些日子不也经常向您请安么,您就放宽心吧,不然那俩丫头恐怕心里也是不安的。”

    荆央拍拍雁姬的手背,没有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匆匆走了过来,说是抓到一位此刻,此时皇上正在审理中。

    把刺客交给皇上审理?荆央眉头微皱,什么刺客还要交给皇上,直接往牢里一扔不就得了?还是说,这个刺客身份特别?心下一转,对那侍卫道,“带路,哀家也去看看。”

    到了养心殿,就听到一阵吵闹声,荆央微微皱眉,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福尔康,还有几位皇后嫔妃也在,就连令嫔也脸色难堪的站在一旁。

    “这都吵嚷什么呢?”荆央许久不见福尔康,此时一见到他,心下一阵不爽,扶着雁姬的手就进了门。

    然后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阵请安,唯一直着腰的便是被侍卫押着的福尔康,荆央扫了他一眼,往上首右边一坐,乾隆坐在左首,皇后站在她的后面。

    整个屋子里除了福尔康的声音,没有谁敢乱发出什么声音来。荆央扫了眼福尔康,“这是怎么回事?”

    福尔康仰头看向太后,“太后,紫薇···”

    “给哀家把他的嘴堵上,”荆央一听这话,心下怒起,今日紫薇出嫁,福尔康又想闹什么,她眉头一皱,若是日后这个福尔康去郡王府吵闹,那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荆央扭头对乾隆道,“这个福尔康太不像话了,这后宫之中岂容他乱闯,皇帝,这事若不重罚,实在难安人心。”

    乾隆也觉得这件事简直罪无可赦,他狠狠拍了下桌子,一句训斥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一个人吼,“皇阿玛,请你开恩啊,尔康只是对紫薇深情一片···”

    “给哀家把五阿哥叉出去!”荆央神色不变,“哀家早就说过,有哀家的地方,不想有五阿哥出现。”把玩着宝玉镶嵌的指甲套,荆央面无表情。

    众嫔妃不管是有儿子还是没有儿子的,看着五阿哥难堪的脸色,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个五阿哥向来心高气傲,这几年被皇上太后冷遇,自然有人看热闹。

    倒是一旁愉妃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眼睛也不转,仿佛跪在门外的人不是她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