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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真理,不过是胜者制定的法则。
所谓真相,只是胜者编造出来的故事。
如果世间真的存在公道,那么为何蝼蚁只能言听计从。
我只想自由的生活,不再忍受天道的制约,我希望终有一天,大荒生灵都能拥有反抗神魔的能力,任何势力都不能压迫我们的自由。
即使五指山下五百年,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我就是齐天大圣。
……
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恐怖故事大全》,老式棕红色的办公桌面上,已被我闲时用钢笔划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古色古香的茶壶里泡着两块五一袋的菊花茶,也从壶嘴处溢出阵阵幽香。
我叫林成,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叫林成的大约有一万多人,如此大众化的名字实在不是我的意愿,一个婴儿从呱呱坠地,嘤嘤啼哭后,第一个不能选择的,就是他的名字,况且,我是个孤儿,甚至都不知道给我起名字的人是谁。
我总觉得,人生的开始本就是一个巧合,就像身为大荒沙漠中的一粒沙子,不知何时能被风卷起,吹进别人的眼睛里,这样的机会,很渺茫。
然而,自我们出生,穷者追求富有,富者追求名利,掌权者妄图征服世界,全都是物质难以填平的无底洞,一生都受到条条框框的限制,把本来自由的人生,活的像个追求名利的机器,浪费了大好年华不说,到最后来不过是一场虚无。
你看,对于人生我有多么深刻的见解。
我脑子里经常想很多,这或许和我的工作太过空闲的原因,我是一个”捉鬼大师“,平常兼职算算命什么的,不过,我可不是那种扛着旗,耍着伎俩骗人的江湖骗子。
在科学发展迅速的今天,一切都要用科学来解释,要反封建反迷信,这就造成了我们这个行业一直不景气,在马路边支个小马扎的那种同行还行,换成我们这种租了房子开了店的就有些难过了,有时候月收入还没有房租多。
我的主业还是捉鬼,有时候半年碰不到一个,但是碰到一个就够我吃半年的了,打个比方就是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不过我倒也满足,至少自己没转世到反封建最严重的时候,那要是被发现了,拉我出去游街都是轻的。
兼职算命只是为了增加收入,我的目标客户主要是那些家里比较富裕的,比如买个别墅让看个风水,买个手机号让看看吉凶,甚至按个马桶都得让看看哪一种马桶不会冲走自己家的财运,遇到这种客户,我的幸福程度跟过年差不多。
至于我算得准不准,这么说吧,鼻子下边一张嘴,怎么唬人怎么说。
我正出着神,门外闯进来两女一男,两个女的面貌焦急,一左一右搀着中间面无表情的男人,其中一个女的上了点岁数,另一个年轻一点,三个人看起来像是婆婆,儿子,儿媳妇的关系。
那个大妈进门就喊:“快来人救命啊,我儿子被鬼上身了。”
我连忙起身把目光转移到那个男人身上,见他胳膊上缠了一道绷带,我指着他说道:”他被鬼上身了?“
大妈焦急的拽住我的胳膊:“是呀是呀,你快救救我儿子。”
我好笑道:“这大白天,哪来的鬼。”
身旁的年轻女人说道:“真的,大师,我丈夫被鬼上身了。”
我像个医生似得上去翻了翻男人的眼皮,除了有点黑眼圈,并没有什么症状:“是不是鬼上身我能看的出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儿媳妇说道:“大师,昨天晚上我老公睡到半夜就找不到人了,我起来一看,他在厨房拿着刀划自己的胳膊,说要给我们俩做泡椒鸡爪吃,血流了一地,差点没吓死我。”
那个大妈在一旁接茬道:“我们俩一看,就赶紧送他上医院了,从昨晚到现在,他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什么也不说,一点知觉都没有,你说,这不是中了邪是什么。”
我抱着肩膀说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鬼上身,倒像是收了什么刺激,吓傻了。”
大妈:“大师,你就快看看,帮他招招魂吧。”
我呵斥道:“你别着急,别老这么封建迷信。”
大妈:“……”
我说道:“先不忙招魂,我问问你,他最近有什么事没有,比如工作,或者家庭,能刺激他的。”
他媳妇听到这儿在一旁就开始啜泣:“说道这儿,倒是有一件事,我丈夫喜欢买彩票,前两天他给我写了一串号码,让我去买,可是我下班买完菜,差两块钱买馒头,我想这买了也不会中,就没买那张彩票,可哪个王八蛋知道那一期的开奖号码偏偏就是我丈夫写给我的。”
我一听就明白这男的不是什么鬼上身,而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精神分裂了。
我吃惊道:“嚯,你那几个馒头可值个几千万的。”
我这话一出口,那女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旁的大妈也擦擦眼泪,说道:“我们一家人倒也不心疼,这说明这钱就不该我们得这,我儿子虽然后悔,可是也没怎么刺激啊。”
“大妈,您这心可够大的,我看啊,您儿子就是因为这个受刺激了,你们啊,还是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大妈问道:“不是鬼上身么。”
我摆手道:“不是,这外边这么大的太阳,有鬼早就被晒的魂飞魄散了。”
我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张名片:“这个人叫韩江雪,是我的朋友,你们去找她吧,像这种情况她一准手到擒来。”
他媳妇站起来,擦擦眼泪:“他真的不是鬼上身。”
我说道:“不是,最多有点精神分裂,你啊,以后劝你丈夫少买点彩票,那中奖的几率就跟你站天台上被流星砸到一个概率。”
他媳妇说道:”可事实证明,还是能被流星砸一下了,只不过我们这颗流星砸偏了。“
我:”……“
这时,一直面无表情,毫无反应的男人,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耷拉个脑袋,不停的喘着粗气,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他媳妇走上前小声问道:“老公,你怎么了?”一边凑上前听他说些什么。
我怕男人失去理智,产生过激行为,刚要制止他媳妇,男人突然窜了起来,大喊了一声,伸出手一把揽住她媳妇的脖子,往后退去,我跟他妈见这情况,要上去制止他,谁想到他从我办公桌上摸出一支钢笔,咬牙切齿的冲我们划了两下,逼退我们后,用笔尖顶住了他媳妇的脖子,嘴里大喊一声:“彩票!”
我无奈的说道:“我刺激到他了么?”
他媳妇眉头紧锁,痛苦的闷哼一声,他妈紧张到:“小帅啊,你把笔放下,那可是你媳妇。”说着又往前去,我见男人手里的钢笔攥的又紧了了一点,连忙拉住她:“别过去,你儿子现在谁都不认识。”
男人不光不顾的说道:“把彩票给我,我要彩票。”
我安慰他说道:“好,你的彩票在我这里,你把人放了,我给你。”从他的表现,看样子这男人还是陷入那张彩票里了,想想也是,本来要一步登天了,谁料想在最后一截台阶上摔趴下了,不但滚到了最下边,楼梯还摔塌了,换谁,谁受得了。
男人冲我歇斯底里的喊道:”把彩票给我,不然我杀了他。“说着就举起了手里的钢笔。
我说道:“我给你!我给你。”一边说着一边翻着口袋,这么一会功夫上哪去找张彩票,洗浴中心的彩券我倒有两张。
我说道:“你的彩票我已经换成钱了,要不,我给你写张支票,把钱给你。”
男人眼里突然放出一丝光芒:”钱?多少钱?“
我说道:”一千万。“
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停的左右看,咧着嘴僵硬的笑着:”一千万,快把钱给我。“
我点了点头:”现金我拿不出来,我给你写支票。“
我侧身从办公桌上拿来纸和笔,在上边小心的写下”支票,有钱银行,壹仟万元。“然后小心的递了过去。
男人一把抢了过来,一脸期待的打开了,脸上突然一愣,接着一咬牙,团在一起冲我丢了过来,骂道:“你他妈在逗我?”
我笑道:“得,看样子脑子没全坏。”
我的这个举动似乎惹恼了男人,他不在追着我要彩票,没有一丝预兆的就举起了手里的钢笔,那锋利笔尖似乎透着一股寒光提醒我危险将至,一旁的大妈也看到这一幕,一声尖叫响彻了屋子,他怀里的女人更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男人的手挥舞而下,在我眼里似乎放慢了动作,这时我不慌不忙的发动意念,一股意念像是子弹一样穿开空气,留下一到痕迹,直勾勾的打在了男人的身上。
霎时,狰狞的面目少了一股神韵,挥舞的钢笔停留在了空中,男人的动作似乎定格了一般,如同雕塑一般伫立在原地。
怀中的女人迟迟等不来身体上的痛楚,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了身后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的丈夫,不可思议的退了过来。
大妈也是愣住了:“我儿子怎么了?”
我说道:“你儿子的三魂七魄已经被我镇住,他短时间内不能再动了。”
这的确是我干的,这一点我没有说谎,我可以随意止住任意物体,无论人鬼神,还是世间万物。
大妈欣喜若狂的拉着她儿媳妇说道:“你看吧,我就说这个社会上有神仙,你还不信我,现在你看到了吧。”
说着拉着呆若木鸡的儿媳妇就要弯腰,我赶忙缠着她:“大妈,我也是略施小计,但是今天的事,你不能对其他人提起这回事,否则泄露了天机,你可难逃劫难了。”
这大妈听完我的话,如鸡啄碎米一般的点头,想要人守口如瓶就得对症下药,对付迷信的人,用这一招,简直是屡试不爽。
女人犹犹豫豫的走到他丈夫的面前,梨花带雨的说道:“那我丈夫该怎么办?”
我摆了摆手:“不碍事,你们送他上医院,到地方了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到时候给他解法。”
“去医院?您管不了了么?”
我说道:“他已经疯了,这是生理上的事,我管不了。”
大妈说道:“大师,我知道你能帮我,你在费费事,救救我儿子吧。”
我:“大妈,这可是精神科大夫干的事,我这是异术超能,不挨着啊。”
大妈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带他去。”
虽然这么说,两个女人看着这个大小伙子也束手无策,那大妈偷偷的拿眼瞄了瞄我,意思很明显,我无奈的拍了拍胸脯,走上前弯腰把他背到了身上,小跑着给他抗回了车里。
大妈笑道:“大师,你可真是个好人。”
我故意一抹额头,装出擦汗的样子,说道:”小事儿。“
大妈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我不知怎么了,嘴贱问了一句:“大妈,你儿媳妇买的馒头你们吃完了吗?”
开车的儿媳妇说道:“还没有呢。”
我笑道:“留着吧,毕竟一个馒头值好几百万呢。”
那大妈一听,气鼓鼓的拽住了车门,“嘭”的一声关上了,车头掉转,停也不停的急驰而去。
……
我托着腮帮子坐在办公桌前,手拿着钢笔,百无聊赖的在桌子上乱划,小门市里死气沉沉,唯有两只苍蝇在适当的季节前后追逐着,嗡嗡的叫着,我有心盯着它们,却无心拿起苍蝇拍结束它们脆弱的小生命。
门外连蹦带跳的进来一个男人,留着板寸发型,体型健硕,有着一股谁都扛不住他一拳的气势,这个人叫陈辉,是我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视他为家人。
陈辉冲我嘿嘿一乐:“老大,玩的这么开心啊。”
我说道:“你不是陪江雪逛街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辉说道:“这女人逛街你又不是不知道,八匹马也追不上,我留下一个分身,自己回来了。”
陈辉轻描淡写的说完,端起我桌上泡好的茶,吹了吹上边的茶叶沫子:”天这么热,快渴死我了。“
说完,陈辉的身形开始变得虚幻,突然从身体里迈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分身,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挺身站在我们面前,身高相貌都和陈辉一模一样。
正试介绍一下,这个人便是我孤儿院的发小,分身妖陈辉,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我的朋友当然都是些妖魔鬼怪,至于人类的朋友嘛……应该用禽兽两个字形容比较准确。
分身稍作停留,快步走向后边的楼梯,这边的陈辉喝完一口茶说道:”还得去上趟厕所。“
我说道:“又这么明目张胆的分身,被人看到怎么办。”
陈辉笑了笑:“哪能啊,这小门市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人上门。”
我叹了一口气,用手捂着阵阵发痛的心,说道:“有时候还挺羡慕你有分身呢,就像你现在,可以一边上厕所,一边喝水,你的分身上个厕所,你喝一口水…”
陈辉一摊手笑道:“老大,我才不会在乎你说的这些。”
……
陈辉的性格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认为什么事都无所谓,能用最简单方法解决问题就不去考虑更多两全其美的决策,带来了不少的误会。
因为陈辉分身的便利,所以一切劳烦零碎的活就都交给了他,当然也正因为如此,闹出不少的误会,自从我们搬来这个地方,这周围的邻居就经历了一系列的“诡异事件。”
比如说一个邻居在公厕门口见到陈辉从里边出来,两个人擦肩而过,再进去公厕就发现里边还蹲着一个陈辉,呲牙咧嘴的冲他乐……
而这还不算什么。
作为分身妖的陈辉,能力自然是召唤出与主体一模一样的分身,但他一次最多只能有三个分身,算起来就有四个人的劳动力,每天早上分出去两个,一个分身先出去买早点,另一个收拾店铺准备开张,主体留在家里睡懒觉,而由于陈辉大大咧咧的性格,不懂得隐藏,常常闹出一些误会。
每天早晨邻居就会在这两个要出门的分身中间纠结,不止一次的跟他打招呼,到最后都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老是觉得幻觉。
……
早上第一个分身出去买早点。
邻居打招呼:“哟,这么早就起来啦。”
分身回答道:“是,得买早点去。”
……
过了几分钟,第二个分身开门,收拾屋子。
邻居瞪着大眼睛诧异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直在门口都没看见你。”
而这时第二个分身便会一脸迷茫的说道:“我一直都没出去啊。”
邻居:“我刚才还跟你打招呼呢,你说你买早点去了。”
分身说道:“没有啊,我刚开门。”
然后邻居通常会一拍脑门,骂道:“我他妈最近有点精神分裂啊。”
所以在迎春街,陈辉就成了飘忽不定,谜一样的男人,人送外号——洪七陈辉。
……
说道邻居街坊,就不得不说说我门前的这条街了,这条街名唤迎春街,只听名字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可是事实往往是会骗人的,这里的民风实属彪悍,每一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主,自从规划以来,从来没有外人可以在这里撒野,无论你是工商,富豪,还是地痞流氓,或者黑白通吃,进了这条街,是虎你得趴着,是龙你得盘着。
在这条街上,没有所谓的财大气粗,之所以这么让人闻风散胆,只是因为异常的团结,在此地区未被开发以前,巴掌大的地方大大小小开了六七家屠宰场,人们靠屠宰为生,家家户户都做着诸如此类的生意,规划以后,原本的杂乱的村落被修建了一条街区,也搬进来许多外来人口,但本地人的排外性异常的强,明着暗着欺负新住户,并且一旦发生冲突矛盾,本地人都是一呼百应,群起而攻之。
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愿受委屈,于是纷纷搬出了这条街,只留下一小部分人融入了这里,从此之后,整条街就变成了原住民的天下,其势力范围局限于整条街,轻易不出街道,恶名也从此传开。
后来又经过了很多年,老旧的暴力思想已经慢慢的淡化了,随着居民素质的提高,慢慢的也接纳了一些新搬进来的商户,我就是其中一个,街上的人作为一个公民的基本素质还是有的,平时相处的都还算是和睦,但是他们的骨子里始终有着那种永不低头的傲气,和团结一心的信念。
你对他们恭恭敬敬,那他们一定笑脸相迎,你破口大骂,就只能满地找牙了。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或者拿着什么法律,惹急了街上的人,照样跟丫开干,就算是城管都得靠边站,以至于有段时间路边的小贩发现有城管检查,一个一个玩命似得往迎春街上跑,因为街上的人之前跟城管有过几次冲突,慢慢的城管就知道了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每次也就只能追到街口,看着小贩们“谍影迷踪”,而望成莫及了。
而我就是这臭名昭著的迎春街里混的最开的一个“外地人”了。
虽然刚开始来这条街上的时候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我们说过了,迎春街的排外性可是不小,没有极高忍耐性是呆不下去的,但是为了那低廉的房价,我决定冒险一试。
来到这里我就后悔了,明面上我和邻居相处和睦,可暗地里我们被欺负的血流成河,自行车好端端的放在外面,等到要骑的时候就不见了,过几天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店门口,夏天天儿热,店里面装有空调,原本好好的算命生意突然来了一大帮大妈打麻将,还说我闲着也是闲着。
每天店对过一群老爷们打牌,店里一群大妈打麻将,真有人来算命,我就只能带他到楼上房间了,最尴尬的事每次要上楼,顾客们都警惕的看着我,胆怯道:“我真是来算命的!不干别的。”
这也不能怪我玻璃心呐,居委会那我也没少反映,但都无事于补,既然硬的不行,我把我小时候软磨硬泡,对付各种老师的办法搬出来。
那段时间我认真修习,把每次我感到不公的事过滤成是应该做的,大妈们在我店里打麻将,不给她们脸色,不撵人,反倒端茶送水,想象成自己的工作是一名光荣的服务员,对于门口打牌的男人们,管烟管午饭,至于直行车,这么说吧,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骑过,把整条街的居民都当成了我的上司,对于他们的话我是言听计从,一个挨着一个的讨好,说通俗点就是给人当孙子。
时间长了,街坊们也都接纳我了,我自己的性子也磨练了不少,之前别人不小心踩我脚,那立刻就得打架,现在,我最多问问他还踩么,不踩我可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