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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厚一点的被子出来,将空调的温度设置好,准备也回房休息一下,可程一鸣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她本来想喊醒程一鸣,看着程一鸣好不容易睡着,推人的手就始终没有落下去。
电话挂断了,却是有一封邮件传了过来,同时微信也有消息发过来。
花溪月看着微信消息,震惊在原地,这怎么可能呢?花溪月一晚上都没有睡,就守在程一鸣的旁边,早上四点多的时候,程一鸣就醒了,花溪月看着他,更加心疼了。
她一把抱住程一鸣,说:“你应该告诉我的,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你的父亲。”
“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程一鸣放开花溪月,坐了起来,这一觉是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香最沉稳的一次,睡醒了,又将要面对现实了。
“刚才你手机上发来了一份你父亲的诊疗建议流程,我点开看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去……”
程一鸣看了看花溪月,说没关系,他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花溪月刚好撞见了,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知道以后也有一个人知道他的隐痛。
花溪月坐在旁边,问着具体的事,她回来的那个时候,他父亲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得了癌症呢?
程一鸣经不住花溪月的追问,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母亲离开的时候,父亲就隐隐有些症状了,只是母亲走,对他也是一种打击,所以根本就没心情在意自己的身体,而在一次突然晕倒之后,他就直接被确诊为了癌症晚期,虽然做着化疗,但是效果看起来并不太好。
他知道父亲也在撑着一口气,母亲当时也是,看到他还没有成家立业,说什么也不离开,死死硬撑,就是不肯将眼睛闭上,而他带了花溪月去了之后,母亲才像放下心事了一样。
恐怕,父亲也是这样,他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来找花溪月帮忙,说实话,他是不想过分打扰花溪月的。
好不容易成功回到了学校,好不容易可以将所有事情都放下,给自己的人生再做一次选择,他不想让她因为他,丢掉冲刺的机会。
“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但是效果并不明显,他的身体状况比预想的要差得多,我,我有些无措。”
程一鸣双手撑着头,亲人接连这样,他真的有些措手不及,好像老天在和他开玩笑一样,一开始,他怎么都无法确信,直到他拿到父亲所有检验治疗,才更加觉得惊慌得不得了。
“程一鸣,别难过了,只要尽力就好了,我们不是神,不能主宰别人的生命,只有尽最大努力,让自己不要后悔就行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
花溪月尽全力去安慰着程一鸣,程一鸣这个人很隐忍,如果不是他真的没办法了,绝对不会向别人表露一点有关于他的事,他肯跟自己说真的多,不止代表他心理压力已经非常大了,也说明他是真的拿自己当交心的朋友。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虽然我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力所能及的事,只要你提,我就一定会帮。”
程一鸣莞尔,说的确有事情需要她的帮助,程一鸣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这可能会关乎着她的一声,他不想因为他的事情,而让她草率的决定,虽然他有点不确定花溪月会不会答应。
花溪月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已然想到一点什么,她侧头望了望窗外,雪比昨天下得更大了,外面已经银装素裹,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她拒绝,程一鸣一个人丧气行驶在茫茫大雪中的样子。
“你有什么就说吧,不用顾虑那么多,我们是朋友,你帮了我那么多,你也应该让我有机会知恩图报吧。”
程一鸣盯着花溪月,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么大一把年纪了,面对一个小女孩,竟然开始有些紧张了,他垂下眸,还是开口了。
“你知道我父母亲一直希望我早点成家立业,我父亲说他无论如何都要看到我结婚生子,这是他给我母亲的一个交代,否则他没脸去见我母亲,所以我想让你配合我…订婚…”
花溪月笑了笑,如果自己已经到了二十岁,程一鸣就打算直接拉着自己去领一个结婚证了吧?
“好,在不耽误我学习的前提下,我愿意配合你,但是我们得说清楚,是假的,我以后还会过我自己的生活,在我结婚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尊重。”
程一鸣非常郑重的点头:“订婚会在国外进行,我会告诉父亲尽量简洁,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和学习,你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或者看一下他就行了,告诉他我们都很好,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会支付你相应的报酬。”
“我可以向你承诺,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但是有必要的时候,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演下戏。”
程一鸣说得极是认真,让花溪月都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欺负他了,她笑了笑,告诉他别那么紧张,把话提前说清楚就行了。
她问程一鸣打算什么时候进行,程一鸣说过年之前,过年他想留在家里陪父亲一起度过。
花溪月点头,说她和东源叔叔商量一下,会尽快给出答复。因为雪下得太大,航班也受到影响,动车很多也停运了,所以程一鸣只能等到晚上回去。
花溪月穿得厚厚的,和程一鸣一起出去,上午的时候,她已经和程一鸣的父亲通过电话了,说有时间就一定会去看他,她和程一鸣呆在一起,自己会看着他,不许他亏待他自己的身体。
怕什么事都不能做,她就只能拉着程一鸣去外面转转了,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程一鸣去买了一件羽绒服,他实在穿得太少了,连连羊毛衫都没有穿,就衬衣直接套了一件大衣,难怪昨天整个人都感觉像在冰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程一鸣有些安静,不管花溪月问什么,他都说她随意选择就好,差点让花溪月错以为,他的衣服除了贵和质量好,对其他的再没什么要求。
而订婚之后,她才了解,程一鸣的衣服全部都是高级定制,并且他只让一个特别有名的服装师亲手制作,其余设计师的衣服他都不喜欢,他父亲一直说他恋旧,他只是笑着说:“我做什么都喜欢始终如一,不忘初心。”
逛累了,花溪月问他想去哪里吃饭,他一直模棱(lé
g)两可,以前连盒饭都吃的人竟然说外面吃不干净。
花溪月有些无奈,这明显是让她回去做饭的节奏,好吧,就让他任性一回,谁让人家现在有这个资本呢,不过她直接要求,他得洗菜和切菜,她怕冷,程一鸣一口答应,并且还显得有些高兴。
难得见他真的敞开心扉,做与工作无关的事,还能这么兴致勃勃,花溪月也就不介意这么冷非要伸手做菜了。
食材足够,花溪月做了很丰盛的一餐,随便把东源叔叔也叫来了,东源叔叔拉着程一鸣喝酒,花溪月却是直接帮他拒绝了,程一鸣笑着说听花溪月的,便推开了酒杯。
东源看着这两个小家伙,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却是也没有直接点破。花溪月像个真正的大人一样,指责东源叔叔也不应该喝这么多酒。
东源将一大口酒喝了下去,说难得小月亲手给他做次饭,虽然是沾了别人的光,但有吃的就是高兴的事,他自然得多喝两杯了。
虽然没有知己,但也不妨碍他一个人自得其乐,结果硬是说得程一鸣不得不端起酒杯,喝得程一鸣整个脸都红了,眼神都有些迷离。
而东源叔叔还不放过程一鸣,硬是将程一鸣喝得直接醉得不省人事,而他自己还感觉像个没事人一样,将程一鸣扶进去休息之后,东源叔叔才问她是不是和程一鸣在打什么鬼主意。
花溪月也不想隐瞒,东源叔叔的职业迫使他的直觉非常准,就算现在不说,他也很快就能知道。
花溪月将全部的事情托盘而出,然后等着东源叔叔的意见,可是东源叔叔只是盯着她望,脸上意味不明,让她有些无措。
“这是你的事情,我只能提意见,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上,你怎么想的,和我说一下。”
花溪月将自己答应了程一鸣的决定说了出来,东源的脸色有些不好:“既然都已经决定了,为什么还要问我的意见?”
这句话有些生疏,花溪月愣在了原地,她也的确没有想到东源叔叔会这么呛得她无话可说。
“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帮得过来所有的人吗?你连大学都还没有上,就要将自己束缚在这些事情里,程一鸣不是小孩,就算你拒绝,他自然也能找到方法解决,生老病死,每个人都逃不脱,自己的事情你都无法完美的处理,还有闲情逸致去帮人家操心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