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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直接被吓傻了, 眼泪像珍珠断了线一般往下掉。
不只是因为疼, 更多的是害怕,她纤弱的身子微微颤动, 像是轻薄漂亮的蝶翼一般,让人恨不能捧在手心。
她向来知道陆珩阴郁冷漠,却未曾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陆珩精致的眉毛微挑, 唇角染血,活脱脱话本子里的妖孽出世,他这模样估摸着能叫那些女子疯狂, 可现在桑桑见了却只剩害怕。
桑桑露出了小半片肩膀和胸脯,她的皮肤白的晃眼,偏生纤细玲珑的锁骨上现出细细的痕迹和鲜血, 生出一股子妖娆来。
陆珩重新用手指探索被他咬出痕迹的锁骨, 漂亮的眉眼里竟然隐隐含着一股子满意和欣赏。
变态!桑桑一边流泪一边在心里狠狠骂道。
欣赏完自己的成就, 陆珩极致温柔的帮桑桑拢好肚兜的细带,又帮桑桑穿好衣裳,系紧衣襟,他道:“害怕了?”
桑桑下意识地点头, 想了想又摇头, 委屈巴巴的。
陆珩用指腹抹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只要你乖乖的。”
桑桑哭的抽抽噎噎的, 你大爷的,她还不够乖吗?
“好了,你睡吧,”陆珩说完便转身走了。
“嘶, ”桑桑这才敢发出声儿来,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衣襟,只见锁骨处一个细细的伤口,不会留疤吧!
桑桑哭的打了个嗝儿,实在是有些疼,陆珩这个变态。
她也想明白了,陆珩这是见陆承碰了她脖子,心生不满,他的占有欲又作祟了,这才过来咬了她一口,如果说先前她还希望陆珩是因为喜欢她才如此,现在她算看明白了,陆珩这就是占有欲,对她压根没有一丝喜欢!
桑桑默默地躺回了床上,原本她还以为陆珩就像十安说的那般对她有些不同,若不然为何会因为她如此大动干戈,现在看来,只是因为她是他的人,仅此而已。
桑桑叹了口气,重新盖上被子。
想了想,桑桑还是觉得郁郁不平,她又不是书画字帖,值得陆珩特地过来咬一口盖章吗!
桑桑擦干了眼泪,重新睡了过去。
桑桑被获准留在屋里,不必去上值,宝珠听了连连叹道世子还算是个可托付的人,至少会给桑桑出头。
桑桑想起了昨晚上变态的陆珩,心道宝珠还是不知道陆珩的真面目为好。
宝珠端过来小厨房熬得汤羹:“趁热喝吧,压压惊。”
其实桑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昨天那药的后劲儿也过去了,只是想起来昨天陆承的那幅嘴脸觉得恶心而已。
桑桑小口小口的喝起汤羹,说起陆承,桑桑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她把汤匙放下:“宝珠,世子现在如何了,可有什么不好的?”
昨儿陆珩闹出了那么大的阵仗,陆承定会回去告状的,陆承的父亲是现任国公,他那兄弟又是毒蛇一样的性子,陆珩可会因此而受到责罚?
说起这件事来,宝珠有一箩筐的话要讲:“正是昨天你昏睡时候闹出的事,热闹的紧,满府的下人都巴巴地过去看。”
“昨儿先是十安把三公子给扔回来,阖府的人都瞧见了,二房的人自然受不了这口气,就叫嚷着要让世子爷出来。”
宝珠喝口茶润了润嗓子:“世子爷也是不怕,竟独身一人便过去了,屋里面具体说了什么没人听见,但都听见了二夫人的叫嚷声和三公子的哭喊声。”
听到这里,桑桑就知道定是二房母子示弱要求老夫人惩罚陆珩。
宝珠继续道:“后来还是老夫人下了定论,说是三公子私德有亏,怨不得旁人,但世子爷如此不顾忌兄弟手足,也是有错的,老夫人叫了家法罚了世子,这事便算是了了。”
桑桑听的气愤不已,这事完全是陆承的错,怎么累的陆珩也要受罚。
宝珠知道桑桑生气,特意笑着对她道:“你可不知道,咱们三公子的腿真的被废了,残疾了,”言语间也是解气的意思。
“那二房的人怎会轻易放过世子?”桑桑不解道,怎么可能家法一顿便了事。
“自是老夫人出马了,她请来了巫医,说是定能医好三公子的腿,叫他不会残废,”宝珠又道。
原来如此,这事也算是揭过去了,桑桑清楚,在旁人眼里,她不过是个小丫鬟,如此处置便已很是宽容了,此时,桑桑不由得叹了口气,还好陆珩替她出了气,要不然她就要委屈死了。
桑桑想起昨晚上的陆珩,她完全没察觉到他受了家法啊,还有力气咬她呢。
这个疑惑等第二天桑桑上值时得到了解答,原来是伤到了陆珩的背,据说抽了得有十下,伤的不如何重,但也不轻。
见状,桑桑就乖顺地在一旁为陆珩煮茶,陆珩到底是帮了她,她就不计较那晚上陆珩咬她的事了。
陆珩除了面色些微有些苍白以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此刻正专心地读着公文。
十安把药碗放在案几上:“世子,您先用了这服药,我再出去候着第二服药。”
十安既然出门了,接下来自然要桑桑伺候,她端过一旁的梅子糖,若是药苦的话尽可以含着。
桑桑吹了吹药:“世子,您喝药吧。”
陆珩放下笔:“陆承的腿是好不全的,”他淡淡地道。
桑桑瞪大了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巫祁过去医治陆承了吗,她知道巫祁的医术,堪称出神入化,怎会治不好断腿?
陆珩精致的眉头拧起来,他喝了口药:“腿骨虽能接上,但日后少不了疼痛。”
桑桑懂了,俗语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陆承说不得要躺个半年的时间,然而这断腿重接,日后阴雨天定会疼痛难忍。
这对于陆承来说确实算是惩罚了,桑桑的眼睛都亮了,她一想到陆承那个好色之徒日后会为腿疾而困扰就想拍手称快。
桑桑把糖端过去:“世子,您吃糖,”虽然陆珩阴鸷变态,但确实帮了她。
陆珩拧着眉头,他捡起一颗糖,然后塞进了桑桑的嘴里:“吃吧。”
酸甜的味道蔓延,桑桑口齿不清地含混道:“谢谢世子……”如果能放她走,她定然会更加感谢陆珩的。
桑桑看着眼前盘子里的梅子糖,陷入了沉思。
虽然陆承受到了惩罚,但陆珩同时也暴露了。
陆珩的双腿已然好全的事为人所知,二房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点。
桑桑虽不懂这其中的复杂,但她也知道,之前陆珩故意装残疾示弱就是想麻痹二房的人,让二房的人放松警惕,并且在其中谋划一些事情。
可现在二房的人全都知道了,再加上陆承的事,他们定不会轻易放过陆珩的,还会更加针对陆珩。
面对此种局面,陆珩决定大大方方的上朝去,叫众人都知道他这个世子已经好了。
在大齐国,似陆珩这种世家子弟,都是在朝上领了职的,尤其镇国公府这等世家豪门,在陆珩昏睡前,他就曾领兵作战,手握一些权柄了。
这天早上,陆珩就被十安伺候着穿上了绯红色的官袍。
陆珩本就生的俊秀,此时戴了冠,又穿了绯红色的官袍,更显出几分高高在上来,回首间已然能看出日后权倾天下的霸气模样。
桑桑却在忧愁另一件事情。
陆珩废了陆承的腿,此事虽然范老夫人已经下了定论,但想也知道二房诸人肯定记恨上了陆珩和她,这时候陆承等人估摸着该是在暗暗咒骂她。
陆珩到底是世子,二房的人不敢动他,可桑桑就不同了,她只是个小丫鬟,二房的人不会放过她的。
桑桑怕等陆珩一出府,二房的人就悄悄过来把她绑了去,只有跟在陆珩身边是安全的,可她又不能跟着陆珩上朝。
临走前,陆珩却忽然指了她要她跟着!
此刻,桑桑坐在皇宫的暗室里坐着,她竟然真的跟着陆珩上朝了,本朝颇为臣下考虑,准许官员的小厮常随候在宫内的暗室里,陆珩就把扮作小厮的桑桑带过来了。
桑桑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子她就安全了,她难掩复杂的想,其实陆珩也并没有那么坏,至少他认定了的人或物,都会拼力保全的,现在,她在陆珩的眼里怕是就已经盖了戳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桑桑等陆珩下朝后一起套了马车回府。
天色已经暗了,桑桑就在马车的案几上燃了灯,昏黄的灯光映亮了这一方小世界。
陆珩衣冠整齐,正靠在马车壁上休息,桑桑估摸着他是有些累了,就倒了碗热茶放在一旁候着。
马车晃晃悠悠的,陆珩本要端起茶碗喝茶,却忽然停了下来,他暗沉沉的眸子看着桑桑。
桑桑不敢动了,她细细地回想着,没有什么事惹到陆珩啊,她抿了抿唇,开口道:“世子……”
话还没说完,桑桑就被陆珩抵在了马车壁上,她的身子微仰,露出一截纤白的颈子,上面还有淡青色的血管,美丽又脆弱,让人生出想摧毁的欲望。
桑桑的眼睛里噙出了泪花,她小声道:“世子……”陆珩这是又哪里不对劲儿啊。
陆珩的身子堪堪覆在桑桑身上,他抬手解开了桑桑衣襟上的盘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肌肤,他半侧过脸,贴近了桑桑的脖颈,暧昧至极。
桑桑咬唇,陆珩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还想再咬她一口?她下意识地侧过脸想避开。
桑桑的肤色白里透红,眉眼玲珑清艳,整个人生出一种极度脆弱的美丽。
陆珩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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