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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上了街之后感觉自己这一路上啥都没见,就看见人了,黑区区一大片,想挤进去结果总是被挤出来,十分没趣。
身后又跟了一大票人,很不自在,随便了点桂花糕,冰糖葫芦、胭脂水粉、便宜玉佩之类的东西回来打赏丫鬟小厮们。
我拿着油炸臭豆腐走在前面开道,春桃夏荷抱着打包下包跟在后面。
正巧看到一人骑着马打北边过来,样子颇惹人眼。黑马体型高大,看起来极为神骏,马上之人披着火红的狐裘斗篷,用兜帽遮住了面孔,身量颇为修长,应该是个男子。
还真是招摇,这么多人还骑马,不怕交通堵塞呀!!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与此同时马上男子往下看了一眼。
他勒住缰绳,轻轻巧巧地翻身下马,伸手一掀兜帽。露出一张既像少年又像少女的面孔,狐狸脸,肤色成健康的小麦色,发如墨染,高鼻梁,嘴唇稍厚,浓眉大眼,英气勃勃。
“灵浅月,好久不见呀!”他的声音有些魅惑地暗哑,“或者我该称呼你为灵夫人?六王爷的侧妃?”他说着,将我连带那几个丫鬟挨个儿打量一番,随后不冷不热说了句:
“一个侧室出个门还要这么多人跟着,可真气派啊!”仿佛无意识地将马鞭在手上拍打得“啪啪”作响,差一点点打到我,“看样子你恐怕过得不错吧?可惜志远哥眼神不好,又不听劝,没认出白眼狼!不像我,知道某人是什么货色,早就断了交情!”
指桑骂槐地说完,他上了马,扬起鞭,马儿一溜烟跑了,让我们呛了不少灰。
什么情况?我回过头看看春桃夏荷,她们也一脸疑惑的望着我。这男的是从哪里冒出来,大过年的给我找晦气,别让我抓住你,否则给你做人肉汤圆!!我对着他远去的背影挥挥拳头。
出行绝对失败,被莫名其妙的家伙数落了一顿,灰头土脸地回到六王府,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个澡。
吩咐下人准备好柚子叶,绝对不能把霉气带到下一年。
我没有洗澡让人看光的习惯,照常挥退了侍女,浸在水盆里,望着上升的水蒸气,眼皮开始发沉
“浅月……”耳边传来天佑的声音,我迷惑着想要应一声,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还光着的,反射性大叫一声,双手掩住胸前。
天佑给下了一跳,试探着问:“浅月?”
我脸颊发烧,XXOO都过了,自己还这么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做作了。干笑两声:“天佑怎么来了,要过年了,宫中应该很忙……”
“浅月都说要过年了,以往府中无人我自己也不愿留在府中,今年却是不同。”天佑笑着拿起毛巾,“为夫替娘子擦擦背,浅月你可还生我的气?”
“呃?”我有些疑惑,回头看看他。
“就上我当街抢婚的事。”天佑不经意地说。
不说这话我还想不起来,我可是他当街抢回来的新娘子,不生气怎么能不生气,不过我可不想破坏现在这么和谐的气氛。
“天佑,你与我携手并行,只有两条路,继续或者放弃,只要天佑不放弃我,我也不会松手。”我轻轻拍了下天佑的手:“天佑,我们成亲这么久,你可觉得开心?”
“开心……”天佑柔声回答。
“我也开心,既然开心我怎么还会生气呢。”我站起身,在天佑的脸上亲了亲。
天佑一阵脸红,替我擦干身子,又换好衣服,才一道走出卧房。
来到书房,本是想着给天佑看我给下人们买的礼物,却先看见桌子的一角放了有幅“福”字,丝绢所制,丹砂底色,绘着金云龙纹。字……也是不错的,不过写在这么个华丽的物件上,就有些寒碜了。
“天佑……这是?”我好奇的问。
“福字嘛!”天佑随口回答道,“圣上亲笔手书,每年都有,不过是应景罢了。浅月喜欢,就拿去玩吧!”
拿去……玩?拿它玩也太烫手了吧?一般来说……得了这个东西不应该烧香供起来吗?每天都要三叩九拜的嘛,我纠结地想。不安的看着天佑。
天佑却不声不响地铺开红纸,一边研磨一边说:“与其用那个,还不如自己写。浅月有兴趣吗?我记得上次浅月还练字来着,对了,还有上次不是还在我画的荷花上添了只蜻蜓吗?”
接过天佑递过的毛笔,我笑着回答:“天佑记错了!我画的是鲤鱼。——写点什么?年年有余,还是什么好呢?”我握着笔,歪着头苦想。
“就写‘新年大禧’吧!”天佑站在我身后,左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握着我的右手。
“会不会俗了点?”我不确定的看看他。
“俗点才喜庆!”他笑道,“就写这个吧!”
我依言写了——在纸上笔走龙蛇的感觉还真不错。天佑盯着写好的字看,好像这样就能看出花一般。
许久,他赞了句:“浅月的字真的很有进步,再过些时日估计就要赶上本王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字还是很差,但能被他称赞仍然让我十分高兴。
“除夕晚上浅月要和我进宫,赴皇家的除夕宴。”天佑并没有将红纸贴在门上,而是折了几下揣进怀里。
“进宫赴宴?”听起来好大的场面。
“家宴而已,浅月不必紧张,无非是皇上还有我的几个弟弟。大部分你都见过。”天佑说着,轻飘飘扫了我一眼,那意思就像是说有我在你还害怕什么?
“那个国师也回去么?”我有点忐忑,说实话我真心不想见那个该死的天昊。
天佑淡然的说:“嗯,天昊也是本王的弟弟,只是很早之前就被选为国师的接班人,平日不得见,但是除夕这样的大节日还是要赴宴的。”
我捅捅天佑,小声的问:“天佑,你们是不是和呀?”
天佑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不同而已。”
我摇摇头,心中才想估计是天昊不听话吧。
到了除夕那天下午,我晕头转向地学着天佑的样子,张开双臂一动不动,任由侍女们摆布,前后上了两顶轿子,一颠一颠抬出府。
除夕夜还是很冷的,我抱着刚刚天佑塞给自己的怀炉,却觉得特别温暖。
过年了,也不知道我远在现代的老妈要怎么过,一个人过,多凄凉呀。
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