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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艺画廊,
画展如期举行,奢华低调的大厅内挂满了一幅幅色彩艳丽,画面抽象的画作。
来来往往的鉴赏家,富豪,艺术从业者都盛装打扮,汇聚在此,穿行在曲折的廊道间。
其中一抹倩影如轻风般掠过一幅幅精美装帧的画作,满脸心不在焉的表情,似乎对这位全联邦都享有盛誉的艺术家的作品不感兴趣一般。
可即便如此,她却仍然如明月般难以遮掩其光辉,甫一出现,便像是一块吸铁石似的将人们的视线牢牢粘住。
“那位是……?”
“程家的大小姐,快!上去刷个脸……”
此人还未做出行动,便觉肩膀一沉,身体被一个人按在了原地,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笑不达眼的青年正看着他。
此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单边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若是真的希望获得她的青睐,最好不要在这种休闲的场合打扰她。”
男人此刻哪还有心思顾虑刷不刷脸的问题了,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艰难道:“您是,凌牧远??”
凌牧远冲他一笑,大步离开了,看方向,正是程淼消失的方向。
“小淼。”
为了躲清静,程淼连画展都没怎么看,就先一步去了二楼露台,这会儿听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才将思绪从昨夜堪堪收回来,懒懒地转过身来。
“牧远,我就猜你可能会来。”
眼前的男人便是昨夜接风宴中的一人,也是他们一干人中唯一一个长了艺术细胞的人。
用另一位发小孟淮商的话来说,就是这家伙要不是家里的独子,早就在艺术领域大放光彩了。
“那我也猜到昨晚沈青酒说了些天真的话吧。”凌牧远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却比在下面时真诚了许多。
程淼接过他递来的香槟抿了一口,耸了耸肩,靠在露台栏杆上,“是啊,也不算天真。”
“有点后悔呢,走的时候光顾着自己高兴了,都没想到你们。”
“我印象里你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哪有什么关系是一成不变的。她啊,也该长大了,无论你选择做什么,我的态度都会是支持。”
两个杯子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响音。
凌牧远啜了一口酒液,双眸划过一缕黯然,“虽然——我直觉你现在在接触一些非常危险的事。”
“果然,瞒得过你的眼睛,也瞒不过你的感觉,现在还不到和你们解释的时机,牧远。”程淼自嘲地笑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也没再多说。
“那我便等着你开诚布公的那天。”
凌牧远也学着程淼的样子背靠在栏杆上,两人望着头顶的星夜,不再交谈。
过了一会儿,凌牧远突然抬腕看表,程淼也同时起身道:“走吧,拍卖要开始了。”
——
“《时间尽头》,拍卖价一千七百万,第一次。”
“还有人要加价吗?”
“一千七百万,第二次……第三次,成交!”
“感谢灵犀集团黄老板对联合政府儿童保护协会作出的贡献。”
两人回到专属观台时,拍卖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若说方才的展览是那些艺术家与鉴赏家们的天地,那么此刻,就是商业集团们的舞台。
程淼来此的目的就是那幅压轴作品,因此这会儿只是兴致缺缺地支着下巴看着,倒是一旁的凌牧远接连出手拿下了好几幅画。
凑热闹的程某人也终于在好友兴致昂扬的科普下,记住了这位大师的姓名——德米特里·尼特洛夫斯基。
程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没听清这位的大名……
幸亏还没到最后的环节,否则就丢脸了,程淼想想都觉得脑壳疼。
时间就在她发呆走神中很快过去,还是凌牧远戳了戳她的脑袋,才把她从昏昏欲睡中唤醒。
“阿姨要的画来了,你啊,这么吵你也能睡着?”
程淼一睁眼便是凌牧远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她讪笑一声,抓起自己的加价小牌。
拍卖台上,那幅巨大的画作正被人推上台来,红色绒布缓缓滑落,露出其下的艺术品。
展露的刹那,浓烈的色彩,强烈的情绪便扑面而来!
即便是程淼这般不懂艺术的人,也能清晰地从中感受到那股浓郁至极的求生欲望,对生的渴望,希望破灭下的绝望与挣扎,甚至是突破人体极限也要逃离的决心!
难以想象,自己会在一幅完全看不懂的抽象画中体会到如此浓烈的情感。
程淼眨了眨眼,难怪母亲人在希森区,也要家里人亲自来,确保能拿下。
这时,凌牧远惊疑不定地来到程淼身边。
“咦?德米特里又有了突破吗?这幅画实在是太真实了!”
“什么意思?”
抽象画和真实沾边吗?
凌牧远把单边眼镜取下来,换了一副正常眼镜戴上,伸着脖子仔细观赏了一番,才犹疑着说道:
“这幅画的确是一副十分优秀的画作,足以载入史册!其中表露出来的挣扎与情感,那种渲染到极致的生死对比更是尤其的细腻真实……这都是过去的德米特里从未尝试过的领域。
“可是,这位先生的家世十分优越,他本人也天赋绝伦,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坎坷,过去的画作也以明亮温暖居多。
“当然他也尝试过这类较为极端的题材,但是……效果都不太好,恐怕没人会想到他会突然拿出这样一幅突破过往桎梏的画作出来。
“疑点也在这里,德米特里既然有了这样巨大的突破,他怎么可能会在一个普通的拍卖会上将之卖出?别说卖出了,他甚至不会轻易放出来展览,这太奇怪了。”
凌牧远的猜测,与一楼不少鉴赏家的想法相似,程淼也随之皱起了眉头,她问道:“你是说,这可能是别人的代笔?”
“不……画作笔触,调色习惯都与德米特里过去一般无二,除非他从出道至今一直都请的同一人代笔,否则不可能如此。”
凌牧远说着,突然惭愧地笑笑,安慰道:“大概是我近日没有关注这些信息吧,可能人家早就已经突破,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他虽然这么解释了,但程淼可不会轻信,毕竟她是知道凌牧远对艺术圈子的关注程度的,这种事不大可能被他遗漏掉。
但不论这幅画背后有什么风波,这都是母亲点名要要的,程淼也必须拿下,况且一会儿就能见到本人了,有什么疑问当面问就是了。
于是她举了牌子,直接把还在四千万价格徘徊的拍卖价翻了个倍。
“八千万!!”
拍卖师险些破音,咳了一下,才喊道:“八千万联邦币!第一次!”
“还有更高出价的吗?”
这般大手笔一出,顿时让一众对此有兴趣的人抬头搜寻起来,毕竟这种加价方式,也就只有二楼的那些个豪门中的豪门能拿得出手了。
而待目光看见程淼之后,一些还有意向的人也默默放下了牌子。
那可是程家,人家想送钱,他们傻了吧唧的抬价怕是不想活了。
正当一众人都觉得拍卖会要结束了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竟突然在大厅内响起。
“一亿。”
程淼一愣,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西装的男人缓缓从阴影中显露,男人样貌普通,身形却十分挺拔有力。
更让人注意的却是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十分明亮的眼睛,瞳孔如上好的黑曜石一般,在灯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芒。
与他那平平无奇的样貌形成强烈的反差感,让人不由得怀疑他如今示人的脸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但现在,最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敢和程家对上!
不少已经站起来准备退场的人又悄无声息地坐了下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只是惊讶中的人却唯独不包括程淼,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照片她已经看过好几遍了,在陈居合的资料上。
“小淼,这是谁?洪家的人?”凌牧远和男人的目光相交,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陈居忆,算是吧。”
程淼表情淡淡,视线透过陈居忆的身体往他身后的黑暗之中看去。
她没感受到灵气波动,洪胤应该不在,就是不知道这时候陈居忆是自己突发奇想,还是受到了洪胤的指示了。
众人沉默中,拍卖师磕磕巴巴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一,一亿联邦币,第一次!程小姐,您还要出价吗?”
“两亿。”
程淼也懒得举牌子了,向着对面微微一笑。
这两个字顿时点燃了整个会场!
看戏的人纷纷亮起了双眼,就差一盘瓜子花生了。
“三亿。”陈居忆面色坦然。
“翻倍。”
“七亿。”
“翻倍。”
……
程淼懒洋洋地支着下巴,靠在看台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对方,无论对方怎么加价,她都只有一句——翻倍。
和程家拼资本,放眼整个联合政府,都没几个势力做得到。
而这点儿钱,放在程淼手里也不过毛毛雨罢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加价,拍卖策划方不会有半分质疑。
陈居忆可就不行了,他的身份放在001市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在价格来到六十二亿的时候,有人制止了他。
“陈先生,我们希望能检查一下您的可支配资金,避免恶意竞价。”
出乎程淼意料的是,陈居忆竟然还真的拿出了一张卡来。
而短暂的查询后,拍卖师竟红光满面地一挥手,大声道:“拍卖继续!”
“六十二亿联邦币!第二次!”
“六十三。”陈居忆看向程淼。
此时程淼表情已经凝重了起来,现在可以确定,陈居忆此次行为背后必定是洪胤示意,可按照昨晚她们的交谈,洪胤不大可能拒绝她的合作。
那么现在又是在玩哪一出?
程淼眉毛一沉,果然和这种变态谈合作风险比预期的还要大。
她继续道:“一百。”
局势热烈起来!
“一百五十亿。”
“两百亿。”
到了这个阶段,金钱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数字游戏,像是两个怄气的小朋友,程淼和陈居忆两人一来一回。
价格很快涨到了五百亿!
在场其他人已经为这恐怖的手笔吓呆了,那可是五百亿,不是五千五万……
前面那十几幅画的成交价加起来都没这价格的零头多!
这两人怕不是疯了!
“五百亿。”程淼眯了眯眼,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她突然轻笑一声,“劳烦问一句,陈先生有什么非要拿下这幅画不可的理由么?”
陈居忆却只是笑笑,他后退一步,向着程淼所在的方向优雅地躬身,“替朋友购买罢了,只是没想到程小姐也对之势在必得。”
“我想您大概能理解为了朋友的请求而努力的心理吧,就如此刻的您一般,方才多有得罪了。”
“当然,有机会还真想见见你的这位朋友呢。”程淼冷着一张脸。
“哈哈哈……程小姐不是已经见过了吗……”陈居忆一边笑着,一边退回到黑暗之中。
在场众人此刻都莫名松了口气,齐刷刷地作出拍胸口的动作,既为方才那场看不见的交锋而兴奋,也为此刻的平静而庆幸。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可光是听着那两人报数一样的竞价,还是有种心痛的感觉。
也无须叫价了,拍卖师拿起小锤便敲下去。
哒——
“啊啊啊啊啊啊!!!!”
敲击声淹没在一道无比凄厉的大喊声中!
程淼耳朵一动,望向那声音的出处,竟是三楼画廊主人的地盘!
而此刻,画廊的主人还有德米特里应该都在那里!!!
程淼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陈居忆,灵气聚集在眼部,透过黑暗看见他也是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
来不及多想,程淼拔腿便如旋风一般消失在了凌牧远眼前,他甚至只来得及抓住一个破碎的残影。
镇守在二三楼的保镖已经被那声惨叫引走了,程淼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三楼,在一众急匆匆冲上来的保镖中,她一袭礼物,高跟鞋显得格格不入。
但此刻甚至无人在意她,因为整个三楼休息室内大片的血液和残肢断臂已经如蝗虫掠地一般冲进了他们的脑海中。
浓郁的血腥味与血雾弥漫在整个房间,那发出惊恐尖叫的女人正昏迷着躺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