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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特意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作为正是开工的第一天,刘副镇长陪同市里领导亲临现场,在新的滨宜公路的起点参加了剪彩。因为是第一批动工的施工队,所以宜城日报和广播电台也派人进行跟踪报道。
滨江很久没有修过马路了,再加上赵正挑了个赶集的日子,大家听说这次修的还是双车道的宽马路,市里领导也来了,于是把剪裁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一眼望去,只见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作为一、二标段的主要负责人,赵正把魏荣也从宜城请来了,毕竟他才是大老板。十八岁的魏荣特意穿了身西装,看上去满面红光,春风得意。赵倩站在魏荣的身边,两人和赵正全程没什么交流。直到剪裁仪式结束,各位领导为新公路铲起了第一锹土,大家才说上了两句话。
赵正觉得魏荣今天有些低调,刻意躲避着记者手里的镜头,跟个通缉犯似的。正纳闷呢,就听魏荣小声地说:“正哥,你给我出个主意呗?”
赵正放下了锹,“怎么了?”
“你别那么大声,前面都是领导,后面都是记者。”魏荣急吼吼地说。
“到底怎么了?”赵正心想这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啊,来的领导又不是多大的官,也就市政一块的,还不是主管,这要是来了市长,怕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吧。
魏荣瞅了个空当,从奠基碑边走开。赵正跟了过去,魏荣杵着手里的铁锹,问:“你对办学校有什么想法没?”
“学校?”赵正哼了一声,“你不至于吧!”
“我也不想啊!!”魏荣舔了舔嘴唇,一脸的苦瓜相,“你不是让我搞宣传吗?好啊,我搞了呢!我不仅请了记者,我还请了市政的领导。我们不是要开个客运公司吗?人家说要研究研究,我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一番,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赵正心想难道有幺蛾子?魏荣摇了摇头,趁人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邹巴巴的报纸,递给了他,“你自己看啊!”
赵正接过来略微地打量了一眼,宜城日报,二版头条。
“商界年轻俊才,剑指民营教育。”
神马玩意?
赵正瞥了一眼魏荣,这货皱着眉头看阴沉沉的天空。赵正按捺住好奇心,仔仔细细地把文章读了下去。这种通讯八股的模式文赵正不陌生,开头先是一通吹,巴不得把魏荣吹成了宜城的头号天之骄子,说什么十二三岁就聪明好学,十四五岁就帮父亲打理生意,然后话锋一转,说魏家有多险,振兴大业有多难,一方面想着穷乡亲,一方面想着走出去,当真是宜城改开的楷模。
修路的事顺带也就提了出来,而民营客运公司却是没看到影子,但却莫名其妙地搬出来了个“民办教育?”,说魏荣打算在宜城创办民营教育,不仅要投建三所希望小学,还要办一所民营大学?
把赵正看得懵逼地不行。
魏荣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个事,而且就赵正对魏荣的了解,他家也不是慈善机构啊。捐建希望小学这个事上辈子从没有过,更别说什么民营大学。
这根本和魏家不是一个路数的,他魏荣根本就没点这个科技树。
“别看我呀!”魏荣有些气急败坏,“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这东西怎么来的?”赵正问。
魏荣叹了一口气,“我说我去印刷厂印的你信不信?怎么来的,当然是街上买来的!”
“你少说些没用的。”赵正压低了声音,“我是说,这篇文章谁写的!”
“廖芸。”魏荣指着文章的末尾,那里有署名,“我都不敢跟我爹说,我爹要是知道报纸上这样写我,我铁定得完蛋。”
赵正呵呵地笑了出来,“多大事,教育业,是多伟大的事业啊!你爹说不定还高兴都来不及呢!”
“你别说风凉话行吗?”魏荣道:“我跟你讲,我魏家的资金流不多了。修这条路已经快要捉襟见肘了,这个时候夸下海口来,还不赚钱,你说我怎么交代?”
“怪我咯?”赵正摊着手,“你不吹牛你会死啊?”
“我真没吹牛!不是……”魏荣语无伦次起来,“这事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这个廖芸,她胡乱写你知道吗?”
“廖芸哦?”赵正回头在记者扎堆的地方找了一圈,目光锁定了一个带着太阳帽的美女,她很年轻,看上去话不多,但一直在用笔记着,在一堆吵吵闹闹的人里面,显得格外地安静,赵正想起来魏荣的相好就是干记者的,心里大概也就明白了这事的前因后果。他呶了呶嘴,“是她吧?”
魏荣瞄了一眼,竖起了大拇指,“正哥好眼力!”
赵正又看了一眼离他们远远的赵倩,“因为她吧?”
魏荣也回头看了一眼,转过来的时候,脸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错了吗?我有错吗?追求自己的爱情,有错吗?干新闻工作的,就因为和男朋友不对付,就在报纸上乱写,这合适吗?正哥,我咨询一下,这样的我能告她吗?”
“可以!”赵正点头,不仅能告,还能让日报社登报更正。
可这样能行吗?
商人不仅要钱,更要脸,况且还是魏家这样跺一脚能惹得宜城三级地震的这种。魏家二公子说出去的话,总不能当放屁吧?
这也难怪魏荣一脸吃了米田共的表情,表面上风风光光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变扭。
“她不是电台的吗?怎么还写文章登报了呢?”赵正问。
“她这就是为了纯属恶心我呢!”魏荣摇头,叹气道:“这姑娘才进电台实习不到一年,我也就看她长得漂亮,没想到,真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很有才华。”
“行了!”赵正拍了拍魏荣的肩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总会来,该盖的学校,你总得盖!回头等仪式完了,你先别走。”
“好!”魏荣无奈地点了点头,走?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