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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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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醒了!

    贾赦醒了顿时成为全贾家的头等大事,那怕是三更半夜了,全贾家的人也顿时齐聚在贾赦房中,就连贾老夫人也魏颠颠的柱着拐杖过来了。

    贾老夫人因为老人浅眠,倒是来的比贾代善和贾史氏早些,一见这两人姗姗来迟,便有些不喜道:“亏你们还是赦儿的亲爹娘,对赦儿竟一点也不上心!”

    “老太太见谅。”贾史氏向贾老太太行了一个福礼,解释道:“得知赦儿醒来一事,敏儿和政儿本也急着前来探望,媳妇想着这夜深露重,两个孩子都身子不好,万一要是吹了风,让二个孩子病了怎好,劝了两个孩子好久,方才把他们给止住了。”

    听到是因为两个孩子而晚来了,贾老太太面色微缓,但还是教训道:“政儿跟敏儿的身子都有些不好,平日可得捉紧些,莫让那些莫名其妙近了两个孩子的身了。”

    贾老太太这话颇意有所指,莫当她不知道,这贾敏前脚才跟贾史氏说了,后脚她便也收到消息了,她给的环翠向来胆小怕事,定不会做出给新妇下马威之事,这事十之八/九是史氏给的嫣红所做的好事。

    贾史氏尴尬一笑,颇有些委屈的瞧着贾代善,贾代善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母亲争辨。母亲毕竟是长辈,史氏做为人媳的,委屈一点又算得上什么。

    贾史氏眸子一,次次都要她委屈,究竟要委屈到何时才个头呢?

    明涵芷好奇的瞧着贾家一行人,方才拜堂之时,因为她盖着红盖头,瞧不见贾家人,至到此时才真正瞧见了贾家人。

    贾史氏虽是四十余岁了,但因为保养的好,倒是比实际年龄小个五、六岁,容貌有中上之姿,气度雍容,标准的当家贵妇人;而贾代善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生的容貌极好,貌若好女,活脱脱的老鲜肉一只,只是满身煞气,不容小觑,那怕进了儿子房中,这左手仍虚扶着腰,好似腰上还挂着剑一般,一看便知此人有着极严重的职业病,平日怕是剑不离身之人。

    贾老夫人可说是最让明涵芷意外的一位了,原以为贾老夫人少说也有七十余岁,应该像电视剧中的贾史氏一般,是个白白胖胖的慈祥老太太,不料这贾老夫人虽然头发花白,但容貌仍是极秀气的,身形也不见雍肿,虽脸上难免有了些皱纹,但可想见其年轻时的绝世风华。

    明涵芷忍不住瞧了贾赦与贾代善一眼,怪不得这贾家人的容貌都生的好,有这么一个奶奶在,再怎么样都差不了。

    贾赦自醒来之后,一直不发一语,眼神还有些呆滞,贾老夫人关切的问了几句,贾赦都沈默不语,还不时揉着额角,眉心紧蹙,似是极为不舒服,到后来干脆闭着眼了,饶是贾家人还没唤太医来瞧,也知道贾赦有些不对了。

    “我苦命的孙儿啊!”贾老夫人眼见贾赦像傻了一般,忍不住抱着贾赦直哭,“我苦命的孙儿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叫祖母怎么活啊!”

    这刚醒来的‘贾赦’显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猛然被贾老夫人抱住,面上颇有几丝抗拒之色,肩膀微动,但听到贾老夫人一口一个‘孙儿’、‘祖母’之后,面上惊愕之色一闪而过,但肩膀显而易见的是略略松开了。

    明涵芷眼眸微眯,这个贾赦似乎有些不对。

    贾老太太抱着贾赦哭了一阵,瞧贾赦一直不吭声,又急道:“赦儿这是怎么了?这么都不说话呢?”

    “孙儿……咳咳……”贾赦说了两句,接着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顿时又闹了一阵兵慌马乱,倒水的倒水,倒茶的倒茶,明涵芷本想贤慧一下,亲自喂水的,贾老太太等不及,抢过杯子亲自给贾赦喂了好几口水,见贾赦试着开口时又咳了好几下,当下心疼道:“身子不适便不用急着说话了,等你身子再养好些便是。”

    “是……咳咳……”贾赦咳的脸都红了,“孙儿……咳咳……谢过祖母……咳咳……”

    贾老夫人养了贾赦那么久,何时见过他这般恭敬之色,更是心疼坏了,当下又忍不住哭了,但无论如何,人醒来就是件好事,不只贾老夫人最后破涕为笑,就连贾代善和贾史氏两人都面露欣慰之色。

    贾代善抚须笑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之前不说话时,他还真怕这个儿子痴傻了,好在见他口齿清晰,想来方才不过是一时迷糊罢了。

    贾老太太抹着泪,一连声的叫人拿帖子请太医过来给大哥儿瞧瞧,一听到‘大哥儿’这词,那贾赦的脸色更是显得极不自在,但似乎是强行忍着。

    明涵芷仔细打量着,虽然贾赦己经到了弱冠之年,再叫什么大哥儿的似乎是有些过了,但自个母亲吗,怎么叫都不为过,莫说被叫做大哥儿了,那怕一把年级被母亲搂着叫做宝贝儿的人都不少,若无外人在便吧,若有外人在,自是难免尴尬一下。

    但常人越是尴尬之时,越是难免注意着外人,寻常人再怎么老成镇定的,在这种时候都会忍不住瞄向外人,观其脸色。这贾赦面上虽有不适之色,但那眼角眉稍却没有半点看向这房里唯一的外人──她!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明涵芷眼眸微眯,难不会又来一个穿越同胞吧?

    大概是明涵芷打量的神情太过明显,贾史氏瞧见明涵芷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连忙拉了她的手道:“好孩子!真是极好的,一进门赦儿就醒了。”

    不枉婆母和夫君舍了面子去求娶她,真真是个有福的。

    贾史氏欢喜之下,直接把手上的镶红宝赤金手镯摘了下来,亲自给明涵芷载上,笑道:“好孩子,这是赏给的,难为才进门便把赦儿照顾的那么好。”

    敏姐儿都跟她说了,照顾赦儿的几个下人都偷懒没顾着赦儿,就连小厨房里的火都熄了,可怜这孩子连口热水都喝不到还尽顾着赦儿,真真是个好的。

    “很是!很是!”贾老夫人也赞道:“多亏了了。”贾老夫人也从手上取下了一只羊脂白玉镯塞到明涵芷手上道:“好孩子。以后和赦儿和乐美美的,好好过日子。”

    她人老成精,早瞧见了赦儿左脸上有一小块乌青,之前这房里就赦儿夫妇两人,下人们再怎么偷懒,这胆子再大也不敢打主子啊,这乌青是那儿来的,不言可喻。

    若是以往,以她性子绝计是不饶的,但感于明涵芷一进门便救醒了赦儿,再想着明涵芷才刚进门便就罢了,但特意将那句‘夫妻和美’四字说的略重了些。

    明涵芷微微苦笑,这贾老夫人不愧是是经事多的老人家,一眼便瞧出了她颇不情愿。

    明涵芷垂下眼,低声应道:“是。孙媳知道。”用了‘孙媳’之称,表明承认自己为贾家妇之事。

    好在眼前这人可能不是原装货,不然她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后悔不趁机多揍几拳。

    贾老夫人一笑,轻拍了拍明涵芷的手笑道:“好孩子。”

    贾赦一直沈默不语,听到贾老夫人与明涵芷的对话时,眼眸微闪,忍不住瞧了明涵芷一眼。

    以他的角度,只看见明涵芷的侧脸,少女的脸颊圆润,一眼望去轮廓流畅圆润,出尘绝艳,加上明涵芷空灵的气质,一瞬间美得让人呼吸一窒。

    似是注意到贾赦目光,明涵芷侧颜回眸,微微一笑。

    贾赦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又不是第一次见着美人了,怎么还红了脸了?

    可话虽如此,贾赦怎么的也忘不了方才那一眼,所谓一眼万年,莫过于此……

    贾赦只道自己不过是略红了红脸,但他因为昏迷之故,病中失了调养,脸白的厉害,突然脸红了起来,贾家众人都注意到了。

    贾代善乐的抚须大笑说了好几声好字,“好!好!这场婚事可真是结对了。”

    这明家女果真是求娶对了,不枉他舔着老脸从圣上手中抢人了,原本按着圣上的意思是要将这明家女赐婚给四皇子的,想到这明家女因为他插手之故,从尊贵的皇子妃落到贾家妇,贾代善难得心下歉疚了一下,决定等会让人搬些赦儿喜欢的古董过来。

    贾赦醒了,莫说贾家人,就连太医也着实吓了一跳,像贾赦这般的病人他之前也见了不少,大多是一睡不醒,最后免不了虚弱而死,像贾赦这般能醒来者,可说是万中无一了。

    再一把脉,太医越发惊奇了,这贾赦身子虽是气血两虚,得调养上好一阵子,但就一个昏迷多时之人而言,贾赦的身子可说是再好也不过了。

    王太医忍不住钭眼瞧着这被贾家抢娶进门的新妇,难不成这冲喜之说当真如此有用?连贾赦这般将死之人都能救得活?他家不久之后也要娶媳,要不过几天请那钦天监帮忙算上一算。

    “王太医,我家赦儿如何了?”贾老夫人等不及,连忙开口问道。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王太医一拱手道:“大公子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气血两虚,得细心将养上好一阵。”

    贾老夫人素知这太医没病也要讲出三成病的性子,王太医如此说着,可见得赦儿当真是大好了,当下喜道:“还请太医开个方子。有什么有用的尽管用上,不用吝惜银钱。”

    贾老夫人财大气粗的说道,只差没说老娘不缺钱了。贾老夫人又对贾史氏说道:“快让人包个上等封儿。”

    “是。”贾史氏连忙应道。

    王太医谢了赏,顿了顿又道:“大公子刚醒,这记忆怕是会有些u糊,老夫人也不用急,让大公子慢慢想着便是。”

    他时常来往贾家,也瞧出贾赦似乎还有几分迷糊,但这伤了脑子之人,能捡回一命己算得是上运气极好的了,旁的也顾不得了。

    贾赦安静成这般,贾家人自也是猜到了几分,贾代善长叹一声,“这个孽子能保住性命已是极好了,旁的……唉……”

    虽是孽子、孽子的叫着,但贾代善望着贾赦的目光隐隐有着慈爱之色,可见得他内心里始终是重视着这个儿子的。

    贾赦眼眸微闪,垂下眼眸。

    贾史氏见贾赦颇有几分困倦之意,生怕丈夫脾气来了,不管不顾的责骂起孩子了,连忙道:“好了!好了!也夜了,先让孩子好生休息吧。”

    “很是!很是!”贾老夫人也赞同道:“让他们小两口好生休息吧。”

    接着又对明涵芷慈祥道:“好生照料赦儿,其他的事情暂且不急,一切以赦儿身子为主。”

    “是。”明涵芷温婉应道。

    明涵芷送走了贾史氏,把奶嬷嬷等人打发走了之后,一进入内室之中便见贾赦有模有样的打坐着。

    明涵芷冷眼瞧了几下,好吧,头顶没冒水蒸气,看不出是真打坐还是假打坐,不过一个像贾赦这般的纨绔子弟打坐就是件不正常的事儿。

    明涵芷越发确定自己碰上穿越者了,只是不知道是老乡呢?还是啥的。

    “说吧!”明涵芷冷声问道:“你是从那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