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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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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涵芷虽不奇怪贾政秋闱失利一事,但她再怎么也没想到贾政竟然是被一群老鼠给吓晕的,虽然贾政形容那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多的老鼠,但以贾政的身份,这辈子能见着多少老鼠?细想一下,还真的是有点……

    私下无人之时,明涵芷忍不住问着贾赦,“你又欺负你弟弟啦?”

    贾赦不答反问,“不觉得最近清静了许多吗?”

    “可别弄出人命了。”明涵芷提醒了一句,说到底这贾政也不过是烦一点,没眼力劲一点,小小欺负也就罢了,可犯不着要了他的命啊,更别提他再怎么说都是贾赦的亲弟弟。

    “放心。”贾赦有些郁闷道:“要这家伙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若是寻常人,在三不五时被见鬼符与恶运符招待一下之后,不重伤也得在床上休养上好一阵子才行,更甚者寿元大损,那有像贾赦这般不过休养的三五天,又能活蹦乱跳的出来恶心人了。

    这世界自有气运隐隐约约的保护着他,毕竟贾政可是红楼原著里贾宝玉的亲爹啊,要死也得先把贾宝玉生出来才行。

    一瞬间,明涵芷的脸也不禁扭曲了,按着红楼原文,贾宝玉大概是贾政中年时才出生,想到说不得要忍受贾政那么多年……

    明涵芷突然觉得贾政还是死一死比较好些。

    “说不定贾政娶了妻之后,这性子会改善几分……吧。”说到最后,明涵芷也有些不确定了。

    贾赦冷哼一声,也是贾府太没规矩,才让贾赦到处胡乱跑着,不然都十七岁的少年人了,也该有点规矩了。

    贾赦琢磨着要怎么在不要了贾政的小命的情况下,好好教教贾政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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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史氏突然带着明涵芷一起去清虚观,说是给贾赦还有贾政打打平安醮,明涵芷倒是不疑有他,毕竟贾赦的腿脚一直不好,而贾政这阵子也着实太过倒楣,老爷和太太突然求神拜佛起来也算不得奇事。

    贾老太太素来与媳妇不和,但这次倒也是少见的赞同了,贾政近来还真是太倒楣了点,连素来偏心的贾老太太也心疼了,不但送了好些药材给贾政,还从私房里取了二十两银子给贾史氏,让贾史氏代她添点香油钱,说是给两个孩子祈福。

    贾赦那肯离开明涵芷,便道也要去清虚观走走,况且他在荣国府中待了许久,这荣国府上下都被他探过一遍,到清虚观中走走,说不定能找着他的机缘。

    难得贾赦要出门走走,明涵芷自然是不会拒绝,照她看来,贾赦的病大半怕是跟他一天到晚打坐有关,本来就做了这么久的植物人,再长久不运动怎么可能会好呢。

    贾史氏倒是颇有几分犹豫,清虚观在山腰处,赦儿这身子能上得去吗。

    明涵芷劝道:“让大爷出去走走也好,大爷老是待在房里也总不是个事啊。”再这样打坐下去,怕是比宅男还宅男了。

    见贾史氏还有几分犹豫,明涵芷劝道:“清虚观虽是在山上,但这一路上都有小子抬着肩舆,废不了多少力的,况且让张道士给大爷瞧瞧腿脚也好。”

    据闻张道士颇有几分能耐,让他帮着贾赦看看腿脚也好。

    想到这事,贾史氏便有些歉意了,赦儿夫妇至今仍是分房睡,以明氏的容貌,按着赦儿的性子,要不是有些问题,断是不会分房睡的,只怕赦儿……

    想到此处,贾史氏觉得有些对不起明氏,以明氏容貌家世,若非因着明家古怪规矩所害,只怕早订了亲了,其所嫁之人虽然不如贾家富贵,但至少也该是个正常的男人。

    贾明两家的家世,那怕赦儿死了也不容明氏再嫁,更别提眼下赦儿还活的好好的,这女子嫁进来守着活寡已是难捱,好在有了孩子也算是有了盼头,也不枉她私下留下了环翠与嫣红两人了。

    “难为这么为赦儿着想。”贾史氏想了想后道:“也罢,这清虚观也算是咱们贾家的地方,倒也安全。”

    清虚观的张道士是丈夫的替身,整个清虚观大多是贾家供养的,倒也不担心有那些不长眼的人欺辱了赦儿。

    见明涵芷情深意重的一心为赦儿着想,贾史氏也想着要让贾政早些娶妻了,娶了妻之后,政儿的身旁也有人照料了,说不得以后这运道也好了,不会再三天两头遭灾了。

    本来说是贾赦夫妇陪着贾史氏上清虚观打醮,但贾敏不知怎么知了,也缠着贾史氏带上她,贾史氏拗不过女儿,倒也应了。

    一家子浩浩荡荡的上清虚观打醮,贾史氏带着贾敏一车,贾赦夫妇又另一车。或许是明涵芷在贾赦身旁待的久了,倒是觉得这清虚观处空气特别清新,呼吸久了还觉得通体舒畅。

    贾赦暗暗点了点头,怪不得有人常说这高手在民间,这清虚观虽不知是何人所建的,但那地点倒是选的极为巧妙,选的是灵龟摆尾穴,此穴虽然也算不得什么龙穴,做不得阴宅,但占着一个灵字,此地的灵气颇旺,做为道观倒是极好的。

    张道士为清虚观的观主,又是贾代善的替身,自然与贾史氏相熟,当下便就特地前来迎接。

    贾史氏笑道:“咱们来的匆忙,没打扰到真人吧?”

    “无量寿佛!”张道士先向贾赦夫妇与贾敏问好后,笑问道:“老祖宗可福寿康宁?国公爷近来身子可好?小道一直记挂着国公爷和老祖宗,本该是小道到府里请安,只是近来事儿多,不好离开了。”

    张道士虽是笑着,但心下暗地里琢磨着,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贵人来了一个又一个?

    贾史氏颔首笑道:“老太太和老爷一切都好,只是老太太上了年级,不爱走动罢了,要不今日定会来的。”

    贾史氏是知道张道士和夫君、婆母之间颇有几分交情,要不当年也不会做了丈夫的替身,代夫君出家了。

    “那好劳动老祖宗。”张道士连忙摆手,“太太得了空跟小道说一声,小道亲自下山给老祖宗请安才是。”说着面上露出几分忧色,眼眉间的担忧之情倒是做不得假。

    张道士和贾史氏阁说了二句,便迫不及待的细细瞧了瞧贾赦等人,瞧见贾赦等人时面上颇有几分喜色,眼眉间颇有几分慈爱之色,但见着明涵芷时轻疑了一声,眼神一牛匀皇遣榫趿耸裁础

    贾赦微微点头,这张道士有点本事,可说是半步先天了,怪不得能查觉明涵芷身上气运特浓,可惜张道士的仙缘终究是差了点,这一生怕是止步于此。

    贾赦上前一步,行了个礼道:“张道士好。”

    张道士既为原身之父的替身,辈份如同贾代善,贾赦以长辈敬之也是当然。

    张道士连忙上前扶起贾赦,笑道:“赦哥儿太客气了。”再见贾赦虽然腿脚有些不便,但眼神清明,精、气、神都比以往要好上许多,喜道:“赦哥儿比以往清俊了,身子可大好了?”

    贾赦还未答话,贾史氏便叹道:“旁的也没什么,就是这腿脚一直不成。”说到此处,贾史氏也有些忧心。

    张道士皱眉想了许久道:“我瞧赦哥儿精神甚好,可能过一阵子便就好了。”

    “承你吉言了。”贾史氏不置可否,太医也是如此说的,结果呢,都好几个月了,可怜的赦哥儿的腿脚乃是不成,也不知到了何时才能好全。

    贾史氏又拉了明涵芷过来笑道:“这是赦儿的新进门媳妇:明氏。”接着又对明涵芷说道:“这是你公公的替身,也算是咱们自家人。”

    明涵芷福了一福,“张伯伯好。”

    张道士喜道:“那当得起奶奶这么一句,跟赦哥儿一样,唤小道张道士即可。”

    张道士上下打量了一下明涵,满意的点了点头,赞道:“老祖宗这个孙媳妇娶的真好,大奶奶是个有福之人。”

    不过就是太有福了,也不知贾家是否受得起。

    张道士和贾史氏略说了几句,又让人整理了西院给贾家人休息道:“贵客来访,本该请贵客到东边歇息,只是东院里已经先有了其他人,小道不好扰人,只好让太太和赦哥儿暂且委屈了。”

    古人以东为尊,西次之,贾史氏微微琢磨,心知张道士是暗示今日除了她们之外,还有其他的人也来到清虚观中,而且来人身份不低,要不也不会来人居在东院,而要她们到西院暂住了。

    只于不好扰人什么的不过是场面话罢了,要不她们贾家何时屈居人后了。

    “咱们不过打个平安醮罢了,也无需久留。”贾史氏淡淡地瞧了贾赦与明涵芷一眼,“赦儿好不容易醒了,但这身子一直没大好。政儿近来又多灾多难……唉……”

    说到最后,贾史氏长叹一声。

    这贾赦昏迷数月,后被明氏冲醒一事早就人人皆知,贾政之事虽不如贾赦这般惊心动魄,但荒诞可笑之处却远胜之,想到国公爷一世英雄,却生了个被区区几只老鼠而吓昏的儿子,张道士面上也不禁微微扭屈。

    张道士不好批评贾政,只能顺着贾史氏的话道:“哥儿近来是灾难多了些,是该打个平安醮。”

    贾史氏有话想与张道士细问,不好让贾赦等人听到,正好贾敏又闹着想到处走走,便让贾赦夫妇带着贾敏出去玩了,只吩咐了明涵芷,这清虚观中另有贵客,小心别冲冲了贵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