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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干嘛要出去。”一听到贾史氏要带着明涵芷去参加什么张家的添妆礼，贾赦便有些不喜。
出去也就罢了，但是是去那害死原身的张家，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呵呵，赦儿可是为了张家女被赐婚于四皇子一事而不喜。”知子莫若母，贾史氏下意识的便认定赦儿是妒嫉了。
这事莫说是赦儿了，听闻此事之后就连她都有几分不自在，不过再怎么的，这张贾两家颇有些交情，可不能因为小儿女之间的事而坏了这份交情。
贾史氏意味深长的说道：“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咱们贾家再怎么受圣上器重，老太太在圣上面前再怎么有脸面，咱们始终是臣子，对皇家人绝对不可以不敬，赦儿你既已娶妻，也该长大了。”
老太太是曾经抚养过圣上一阵，又求过圣上一命，方能在圣上面前有些脸面，可真要论亲近，老太太是绝计不如江南甄家老太太亲近了，要不怎么江南甄家那位被封了奉圣夫人，而老太太什么都没有呢。
况且老太太的那点子脸面，早在他们家强行求娶明氏之时耗的一干二净了，以后再也不能跟圣上求些什么了。
若是以往的贾赦，听了这话肯定不高兴，他素来被贾老太太宠的厉害，又仗着贾老太太和贾代善的脸面，平日里除了太子不敢招惹之外，一般皇子压根没放在眼中。
但这个贾赦便就不同了，他明白这世界气运与皇族相连，多少凡人因皇族之一念而生，甚至于死，他虽不敬畏，但也不会小看。
贾赦恭敬回道：“儿子知道了。”
贾史氏一楞，忍不住抹泪道：“我儿真是长大了。”
上次能这般好好地与长子说话之时是在啥时呢？果然娶了妻子之后便就懂事了，要是赦儿早些如此，她也不会……
想到赦儿身为嫡长子，说不得因为她和老爷一时的私心，继承不了爵位，贾史氏难得的后悔了一阵，赦儿又不像政儿酷爱读书，还能自己挣上一个前程，这文不成武不就，腿脚又坏了，将来前程必定有限，以后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依着弟弟过活吧？
政儿虽是跟她保证了，定会善待长兄一家人，还三不五时探望着赦儿，可见其心诚了，但这男人娶了妻，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又岂会把兄长放在自己的妻儿之前呢，想到此处，贾史氏不免忧心。
贾史氏纠心之下，心竟然难得的往贾赦方向偏了偏。爵位这事她一个妇道人家说不上话来，她只有从银钱处多补偿一下长子了。
贾母的补偿方式就一种，给钱、赏东西。
她知道长子喜好古董，特别是古扇，让人从自己的嫁妆之中挑了好些古扇给贾赦，又让人送了两套头面给明涵芷说是让她去张家吃喜宴时穿戴，还有好些上等的衣料。
明涵芷暗自咋舌，两套头面分别为珍珠头面与红宝石头面，珍珠颗颗都有姆指般大小，红宝石更是赤红如血，她的嫁妆之中还真无一件能及得上这两套头面珍贵，贾府不愧是钟鸣鼎食之家，贾家之富庶确实是明家所不如的。
而衣料则是宫用的上等云锦，是江南织造府这季才新进上的，不但时新，而且花色鲜艳，正正适合像明涵芷这般的新妇穿着。
奶嬷嬷见了那布料，微微的松了口气，太太赏赐的这布料来的及时，到是免了她回明府一趟了。当初明涵芷嫁的匆忙，银钱陪的不少，但这日常之物却着实来不及置办了，这衣料就是其中一项。
什么一季该有的二十四套新衣压根来不及做，只做了少少的一季八件。虽说明家也陪嫁了不少布料，但当年大伙都只道贾赦命不久矣，给明涵芷备的衣料大多是素雅的颜色，像是柳绿、湖蓝、月白一类。
平日里在家中穿穿也就罢了，若是出门见客还穿着这种素色衣裳，便是给主家招忌了。
可这艳色衣料可真是备的少了，而且这主子用的官用上等衣料可不是外面随随便便可以买到的，公中虽有份例，但总穿着份例衣裳像个什么样呢，太太给的这几匹布倒是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
奶嬷嬷本来和橙子与莓子商量着要做件新衣，正好去张府喜宴时穿，虽说这新姑爷眼下和小姐感情不错，但被张府推出来冲喜一事，她们可还记恨着呢。
“不用这么麻烦了。”明涵芷向来对这衣服首饰什么的素不上心，这衣料再珍奇，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件蔽体的衣物罢了。
况且这布料上虽然有着各式折枝花样，无需再多加纹绣，但要在张家喜宴前赶制好衣裳，嬷嬷和橙子等人少不得得熬夜赶工，何苦为了件衣裳把眼睛给熬坏了。
“我瞧公中送来的那件妃色织锦月华裙就不错，就穿那件再配上这珍珠头面吧。何苦为了件衣裳熬坏了眼睛呢。”
“小姐。”莓子颇不赞同道：“小姐可得好好打扮啊，可得把张家姑娘给比下去才是。”都是那张家姑娘，才害得她们小姐被迫代为冲喜。
“张家姐姐都已经是皇子妃了，和皇家人还争些什么。”明涵芷白了莓子一眼淡淡道。
且不说这没啥好争的，四皇子还未开府，张姐姐嫁进去之后得在宫里住上好一阵子，就算开了府，做为四皇子妃也不会轻易出门，以后也没什么见面之机了。
莓子嘟着嘴，仍有几分心不甘情不愿。
“我看明日还是别去的好。”贾赦盯着明涵芷眉间隐隐可见的黑气，提醒道。
这段时间以来，明涵芷也隐约知道这个丈夫颇有些神神鬼鬼的本事，她挥手把丫环们打发下去，“这是为何？”
“最近的运气不太好。还是在家中待着，少出门为吉。”见明涵芷眉心间黑气越来越深，贾赦难掩忧心，郑重说道。
明涵芷脸上的黑气几乎可以及得上被下了恶运符的贾政了，明涵芷的气运较寻常人强上许多，还能够有如此浓深的黑气，只怕此劫不易渡过。
明涵芷微微迟疑，“张家姐姐被圣上选中，亲赐给四皇子为妻，这可是张家的大喜事，贾张两家也算得上世交，自然得去恭贺一番。更别提张家姐姐点明说想见我一面……”
也是嫁进来之后，她才知道老爷不露山不露水的，倒是结交了不少文官，张阁老是一个，她父亲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还有裴家、李家……等。有着这些人给老爷说话，怪不得老爷这些年来在朝堂上始终地位稳固。
若是平常，推脱了出去倒也没什么，但因为贾赦之事，张家姐姐似是对她颇有几分歉意，特意说了想见见她，亲自跟她说上几句。
怎么说都是四皇子妃，这点面子还是得给的，不是给张家姐姐，而是给皇家。
贾赦微微沈吟，如此一来倒是不好拒了，贾赦低头思索，神识在他剩余的财产中翻找。
他当初被天雷劈的身死道消，随身的诸物戒指也没了，只有少数当年放在袖里乾坤，留着赏人之用的一些杂物跟了过来，不过里头都没有什么上品灵石，就一些下品灵石与一些没啥用处的符录。
贾赦在那符录中翻了许久，只找到一张勉强可用的符录：‘以牙还牙符’。
看到这符贾赦略略辶艘幌拢馈巳硕加兄卸冢桥率切拚嬲咭膊焕狻
那时为什么会发明这个符，呃……看名字也就知道了，当年的啥啥就不说了。
不过看到自己中二期的作品时，贾赦还是难得的小羞耻了一下。虽然这名字与功效是有些……那个啥了，但效果绝对是棒棒的，有金丹真人(即他自己)挂保证。
贾赦一弹指将那‘以牙还牙符’弹到明涵芷身上，他有种预感，明涵芷的那一劫应该就在这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