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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卷四终 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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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碎、伊莱娜和菲尔德,三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赶快逃出这个是非之地。因此,三个人也不多说话,冲上楼梯之后,趁着赌场里面的混乱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宇文碎和伊莱娜本来还想着换回自己的衣服,却发现那些衣服早就被人捡跑了,只好继续忍受身上这股恶心的味道。

    菲尔德身上还有伤,在大街上走动比较引人注目,尤其是在治安不太好的这里。他们只好暂时找了一间酒馆,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严格来说,这间酒馆是非法的,因为他昼夜营业。不过现在事出有因,菲尔德也不能暴露自己执法骑士的身份,就悄悄压下了自己的使命感和正义感。混迹于此的,多半是附近的流氓混混,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也都醉醺醺的,所以没人注意到他们。

    “要不是我随机应变,说不定你就被奥罗打成筛子了,所以说你就对我们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宇文碎一边吃着牛肉一边说。

    “不仅尝试与罪犯头子勾结,罪行败露之后还贿赂执法骑士,你这属于罪加一等,根据联邦法律至少判个十年,你就等着吧。”菲尔德现在只是口渴,所以没有点吃的,而是点了一份蘑菇汤。

    “碎,你是怎么知道他胸口有块怀表的?”伊莱娜大口吃着自己钟情的烤羊腿,一边喝下一大口啤酒。

    “我其实不知道那是块怀表,只知道那里有东西,而且我还是抱着‘一口气刺穿那东西’的心态扎下去的”宇文碎说出惊人的事实,然后又对菲尔德说,“这顿饭还是我们买单的,你作为一个官差,就没有一点愧疚感吗?我们可是受你保护的市民,结果你却损害我们的财产。”

    “不好意思,作为执法骑士,我只保护守法的联邦市民,第一你们不是联邦公民,第二你们并不守法,第三这顿饭不能和我的工作混为一谈。”说到这里,菲尔德又喝了一口蘑菇汤,仿佛要从中获取一点力量似的,“而且根据你刚才说的话,我怀疑你蓄意谋杀公职人员,吃完这顿饭我要逮捕你。”

    “原来你不知道啊,亏我还以为你足智多谋……”伊莱娜仿佛掩饰自己的羞涩一般,一口吃掉了剩下的羊排,然后大声招呼老板过来,说,“给我再来一份烤羊腿!”

    三个人各说各话,谁都没有把对方说的话当真。当然,他们现在说出来的话,确实如同玩笑一样,没有任何效力。

    菲尔德虽然说着要逮捕宇文碎,却没有能够指控他的证据,而且奥罗死于非命,也让他的工作没了个交代。宇文碎为了不备抓住,只能向菲尔德求情,但是求情不见得有用,菲尔德要是真的想报复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伊莱娜则是还在思考,宇文碎为什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做出那样的举动,她总觉得宇文碎刚才的回答是在敷衍自己。

    三个人继续说着没头没脑的话,在这间酒馆里待到了上午,阳光从酒馆门口照进来,新来的客人赶走在桌子上趴着的醉鬼。菲尔德恢复了一点精神,在喝完蘑菇汤之后吃了一份面包当作早餐;伊莱娜也在吃完了四份烤羊腿之后,心满意足地喝起了啤酒;宇文碎却因为持续的对话,消耗了太多力气,困意来袭。

    “说真的,你们对于奥罗的死,有没有一点头绪?”菲尔德严肃起来,问了宇文碎和伊莱娜一个问题。

    “没有,我们只是去谈生意的,但是结果你也见到了。”宇文碎耸了耸肩,“在彻底谈崩之前,那家伙就被人干掉了。”

    实际上宇文碎对于杀死奥罗的嫌犯,还是心中有数的。十有八九是盖伦·维萨里搞的鬼吧,否则为什么会是那三个人中了致幻剂的人冲进来,而不是其他人呢?

    “我这边的线索也断了啊,你们最好小心一点。”菲尔德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想起身离开,但是被宇文碎一把拉住。菲尔德看着宇文碎的手,说:“干什么,真的想被我抓走啊?”

    “‘你那边的线索’是怎么回事?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吧。”宇文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搞不好我们以后还会有合作呢,你说对吧,执法骑士殿下。”

    “这不是一般市民应该管的事情,你们……”菲尔德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了,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说,“你们,是从威尔第过来的吧?”

    宇文碎和伊莱娜点了点头。

    “你们知道有种叫做‘烟草’的东西吗?”

    “知道啊。”伊莱娜说,“我们认识一个精灵,他就很喜欢烟草。”

    菲尔德眉头一皱,说:“那你们知道有一种叫做‘公爵夫人花’的药材吗?那个东西和烟草混合之后,会产生很强的毒性,并且会让人产生依赖感。”

    宇文碎和伊莱娜摇了摇头。

    “我们把那东西,叫做烟土。”菲尔德压低了声音,“执法厅还没有批准那东西在城内流通,现在却已经出现了很多上瘾的人,我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才跑到这里来的。我们怀疑奥罗就是把烟土带进威尔第,但是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

    宇文碎眼睛一转,问道:“你们的嫌疑人名单上·,应该还有大河旅店吧。”

    菲尔德点了点头,说:“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大河旅店与烟土的事情有关。第一,他们……”

    “抱歉,这些理由我们并不想知道。”宇文碎摆了摆手,“我们更想知道,这种东西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宇文碎其实是想问“如果大河旅店发现烟土,你们会怎么办?”可是这样的问题,意图太过明显。菲尔德一下子就会怀疑,宇文碎想要通过栽赃嫁祸的手段,借执法厅之手除掉大河旅店。因此,宇文碎特地绕了个圈子:只要执法厅的态度坚决,他们就有可趁之机。

    菲尔德咬钩了。

    “当然是不批准烟土的流通啊,至少我们副厅长是不会允许那样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城市里的。”菲尔德异常坚定地说。

    在讲一个故事的时候,听众脸上的表情会随着故事的情节变化,这可以给讲故事的人极大的鼓舞。而现在的宇文碎虽然不是说书人,但是计划的稳步推进,和柳暗花明的感觉,也让他有了类似的感觉。他不禁笑出了声,害得菲尔德起了疑心。

    “你怎么了?这事情很好笑吗?”

    “……没什么,我只是为这座城市,有你们这样的执法骑士,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而已。”

    “……你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菲尔德受到宇文碎的表扬,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

    “没有啊。”宇文碎说,“我现在非常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