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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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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你确定能说服希尔达?”伊莱娜走在宇文碎身边,向他问,“这么赚钱的生意,没理由和别人分享吧?”

    “只要有更赚钱的生意不就行了吗?”宇文碎倒是信心满满,他拉动缰绳,靠向伊莱娜,两人并辔而行,“我更担心的是,等我们回到西奥芬海默,要是已经输给亨特神父的话,现在筹划的以前都是白忙活。”

    “那你还要骑马?莫丰北都想告诉你了吧,骑马的话要三天才能到。”

    “按时回去的话,就没有‘神兵天降’的效果了啊。”

    宇文碎和伊莱娜骑在马上,穿梭在银装素裹的密林中,他们的目的地是西奥芬海默,背负着的,是一份来自林特帝国坦奎科领的邀约:希望贵商会能借我领内矿藏资源之便,共同开发蒸汽技术,以图更长远的发展。当然,这样的邀约背后,可不止滚滚而来的金币,还有免去一场腥风血雨的能力。

    前提是宇文碎和伊莱娜登场的时机,必须要恰到好处才行。

    西奥芬海默已经距他们不远了,只要翻过这个山头,就能看见属于西奥芬海默的第二块谷地。两人离开的时候,那里刚刚开始建设,不知现在是什么样子。宇文碎希望第二块谷地的开发,也能在布拉迪威德商会的指导下进行,否则就会建起一堆没用的建筑物,比如教堂。

    可惜事与愿违。

    这第二块谷地,已经成了教会的势力范围。宇文碎和伊莱娜在山坡上向下望去,粗制的几间木屋清晰可见,而且门前排起长龙。这么多翼人在天寒地冻中的苦苦等待,竟只是为了向神明祈祷,不由得令宇文碎眉头紧皱。

    “来晚了?”伊莱娜开口问道,但下一秒,她就看到了地基尚未建成的教堂——毕竟只有这个东西必须用石砌才行,所以速度很慢,“看来还有补救的机会啊。”

    “不好说啊,万一另一个谷地已经沦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宇文碎拽动缰绳,侧转马头,“走吧,顺着边缘溜过去,别惊动这边的人。”

    两人压低声音,到最后,接近的时候更是放弃了马匹,徒步而行。他们担心教会已经彻底控制西奥芬海默,否则没理由这么安心的建设第二块谷地。两个人一边防范着审判骑士的追查,一边加快脚步,准备潜入第一谷地,那个商会捷足先登的地方。可就在两人刚刚摸上山头,准备一口气冲下去,天空中突然冲下四道黑影,将宇文碎和伊莱娜团团围住。两人反应迅速,宇文碎身子一矮,向着正前方的一个人急冲过去,右手拔刀出鞘,刀柄狠狠撞在对方的腹部,令他闷声倒地。伊莱娜则是飞身跃起,瞬间勒住一个人的脖子,准备将他挟持,或者令其窒息昏迷。

    “老师?普莉希拉小姐?你们怎么回来的时候还像做贼一样?”

    幸亏有人借着夕阳看清了两人的长相,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要不然,宇文碎和伊莱娜就会痛下杀手。宇文碎定睛一看,这四个人中有三个翼人,一个树精,都是西奥芬海默的住民。从剩下两个人友善的态度来看,宇文碎和伊莱娜可以松一口气——至少在第一谷地,教会的势力并不占上风。

    “我们是经过第二谷地那边过来的。”宇文碎左手搀扶起捂着肚子的翼人,右手指向来时的那条路,“说实话,那边的情况有些吓人,你们了解吗?”

    三个翼人低头不语,错开视线,树精作出了回答:“你们走了之后,陆续有人搬进来,有树精、翼人,也有侏儒、长耳族、精灵等等,似乎是会长小姐的宣传起到了作用。可是有很多翼人不认同嘉儿和维吉尼亚小姐的作法,认为教会是必须要存在的,既然翼人教会是个骗局,就给应该寻求真正的教义,因此跟随安娜和那个神父,迁居到了第二谷地。这时你们走后第三天发生的事情。建议他们迁居第二谷地的,是会长小姐本人,矿坑也得以重新开工,算是缓兵之计吧。”

    “那你们有没有接下来的计划?”宇文碎追问道。

    那个树精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其实现在的矿坑,没有十几天前的那种活力了,跑到第二谷地的人不在少数。每天开采出来的煤炭,都放在库房里储存起来,等待威尔第与西奥芬海默之间的路修好,就能够贩运出去了。”

    说到这里,宇文碎和伊莱娜互相看了一眼,这正是整个计划受挫的地方。想要在密林中开辟道理,最快又最省力的办法,就是多弄出两台蒸汽机关来。既然有一台蒸汽机关在矿坑工作,要么就他们自行生产,要么就只能等待外面运输进来。而希尔达的计划,是两边同时修路,在预定好的地点会合,至于两边的误差与修正,都交给翼人来办就可以了。能够翱翔于空中的他们,最适合检查两边的进度。

    问题在于,这样的工作强度,可不是一盘散沙一般的市民能做到的。

    现在,翼人内部存在分歧,人心惶惶,再加上教会的扰乱,审判骑士的出现,所有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强行开工的话,只会让教会抓住把柄,反咬一口,说他们别有居心,强迫市民为他们工作,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的布拉迪威德商会,真是进退维谷。

    “不管怎么说,快带我们去见会长。”宇文碎说。

    之后,宇文碎和伊莱娜回到了阔别数日的房间里,希尔达竟然躺在扶手椅里面,一只手托着烟斗,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伊莱娜见状就冲上前去,半个身子越过办公桌,作势就要抢过她手中的烟斗,狠狠地摔在地上,却被希尔达躲过,并趁势站起来,说:

    “干什么?干什么?”一边说着,希尔达还退后两步,“才分开几天,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你怎么能吸烟土呢?”伊莱娜不希望挚友自甘堕落。

    “啊?这烟斗是空的,我好不容易处理了今天的工作,坐下来思考思考人生不可以吗?”

    “啊?空的?”伊莱娜愣住了,“……你不是因为现状过于窘迫,所以想要逃避现实?”

    “拜托,我们认识多久了?我是那种人吗?”希尔达轻轻抚弄银色的短发,从办公桌后走出来,顺手将烟斗放在桌子上,“那东西可是今天刚送过来的,是一份,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的礼物。”

    “谁送的?”宇文碎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亨特神父。”

    从这个名字从希尔达嘴里蹦出来的那一刻,宇文碎就知道了,未来的几天绝对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