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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苏晚晴正在办公室休息。
徐岩成带着苏景天顾不上敲门,匆匆忙忙走进来,喜笑颜开道,“晚晴,晚晴!真是大好消息啊!”他们刚刚从省城回来,顾不上回滩头村便过来报喜了!
苏晚晴抬眸,一头雾水望向徐岩成,“什么好消息?”
自从桃花药厂开工以来,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厂里。
每次与苏景天见面都很短暂,看到他越来越生动的表情,还有那偶尔露出来的笑容,心里觉得很欣慰!
当初高工资聘请徐岩成的决定实在太对了!
徐岩成说着话,从随身携带的兜里拿出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递给苏晚晴,后者随手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字迹秀气,一丝不苟。
“这……这又是景天做的笔记?”这一次的笔记,更多更细致!
她曾看过苏景天记过的笔记,对他的字迹,很熟悉!
“嗯!”徐岩成重重点头,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叠画出来,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人,以及行走中的动物,惟妙惟肖,生动活泼!
毫无例外,都是活物!
苏晚晴拿着画,左看右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狐疑,“徐老师,您给我看景天画的画?”她经常看景天画画,已经习惯了他在画画上的造诣!
徐岩成眼里是按奈不住的惊喜,“晚晴,这是景天的获奖作品!这一次他得了全省一等奖!”
苏晚晴一怔,“什么?”
虽然她看不太明白这些画,可除了动作表情方面很生动,也看不出来其他特长。
徐岩成将这些画视为宝贝似的,再次收起来,“晚晴,这可是全省公*安系统举办的犯罪心理侧写比赛,为了增加比赛的趣味性,特地赶了些猪狗羊过去!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所有作画者只凭着他们留下来的脚印等痕迹,将他们画出来!”
苏晚晴呼吸一滞,“景天……有这么厉害?不对,公*安系统还办这个吗?”
徐岩成目光深远,点头说道,“嗯,偶尔会办一次,不过,要有人脉才能参赛,我们写生时,刚好遇到一个熟人,然后就去了!当时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景天这么厉害,竟然得了省一等奖。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他还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他以后究竟能走多远,现在还不好说!”
苏晚晴深深看了下徐岩成,他说熟人时,虽然是一句话带过,但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她不喜欢追究探底,人家不想说就让他继续保持神秘。
她掷地有声,“徐老师,以后景天就拜托你了!至于他能否有出息不重要,只要一直开开心心就好!”
柳教授那边未曾传来消息,苏景天病情未明,她心里始终压着块石头,没有放下来!对他的学业没有太高的要求!
徐岩成点点头,毫不客气说道,“晚晴,这次我带景天去省城,买了不少画画的宝贝和纸张回来,钱,不够了!”
苏晚晴很痛快,“好,去财务报账吧!”
这画画所需的笔和纸材料,加上徐岩成的高工资,开支比较大。
可她不在乎,只要景天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一切都值得!
话音刚落,苏景天绞着手指走上前来,眼底似蕴藏着万千星辰,“姐姐,谢谢你,我……我会努力的!”
苏晚晴站起身走向苏景天,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景天,只要你高兴,姐姐花再多的钱心里也舒坦!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苏景天点点头,“嗯!”
——
一连几天,绿油油的药苗蹭蹭往上长,所有药农沉浸在喜悦的气氛里。
他们期待着几个月后可以赚大钱!
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中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薄雾。
九牛坳。
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右手拿着镰刀,摸黑穿行在田埂路上,饶是他熟悉地形,但路太黑,仍然摔了好几跤,不过,他没有发出声音,而是闷哼着,咬紧牙爬起来。
一直走到药苗田里。
他嘴角勾带起一抹狠狞的笑,一头扎进药苗地里,就像是面对杀父仇人般,疯狂地践踏着药苗地,手中镰刀挥舞着,药苗飞溅,迷了他的眼。
从这垄田到另外一垄田,他不停不歇,永不疲倦地毁坏着药苗。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刘春花悲呛的声音传遍整个滩头村,“哪个天杀的兔崽子,毁了我的药苗啊!生儿子不长***的狼崽子!我咒你祖宗十八代!”
异声惊动了所有药农,大家不要命地跑过去问情况。
“咋了,咋了,一惊一乍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春花哭得惊天动地,眼里的泪水都能哭倒长城,“毁了,全毁了,有人毁了我们的药田,那是我们的心血啊!天杀的,谁这么缺德……”
“什么?毁了我们的药田!”药农一个个像不要命似的跑到地里看药苗。
看到药田里的场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个个哭天喊地,“我的娘啊!我们今年的收成就指望它啦!哪个遭雷劈的龟孙子,毁了我的药田!”
“我要和你拼了!”
“……”
人群里,一抹阴鸷的眸光望向泣不成声的药农们,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暗暗想着,‘骂吧!使劲骂吧!不管怎样,药苗毁了!不仅是你们,连同桃花药厂也跟着倒霉哈哈哈……’
苏晚晴闻讯赶来,眼底一片萧杀冷意。
楚海平眉头紧蹙迎上来,喉咙哽咽不成声,“晚晴,都是平叔的错!平叔没有看管好药苗子,才给了坏人机会!”
他得知药苗被毁时,第一时间报了警。
林警官带着几个干警查看了现场,发现现场脚步凌而不乱,从九牛坳入口,一直到药苗田,中间都没有错开过步子!
很有可能是熟悉地形的人所为!
楚海平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自己身上,是他太大意了,让人有机可乘!
“平叔,人心隔肚皮不关你的事!”苏晚晴面色沉沉越过看热闹的村民,“不要哭了!”
清脆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传入大家耳中。
大家下意识停止哭声,红肿着眼睛看向苏晚晴,心里难受的要命!
有个村民眼底划过一抹沉思,最终忍不住站出来,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问道,“晚晴,药田毁了,警察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是谁!损失怎么算!”
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个个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有钱赔?
“是啊!我们本指望跟着晚晴发点小财,没想到会有人毁了药田!”
“天杀的贼子,为什么跟我们过不去!我们种药碍着他了!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老老实实的,为什么要害他们!”
“……”
苏晚晴站在田埂上,望着伤心难受的村民,声音清脆,掷地有声,“大家安静一下!”
众人立即静下来看向站在田埂上的苏晚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和害怕,“……”会让他们赔吗?
苏晚晴扫了下众人,扬起唇继续说道,“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查出毁药田之人!至于损失问题,我们先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打起精神振作起来,不能沉湎于悲伤情绪中!”
清脆的声音带着凌人的气势。
村民们没苏晚晴想的那么乐观,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眶,气的不行。
“黑心肝的,到底是做干的!”
“缩头乌龟,有胆做,没胆承认,胆小鬼,没用的混蛋!”
“天打雷劈的狗东西,雷怎么就不劈死他!”
“……”
苏晚晴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把损坏的苗子拔出来,看看很剩多少好苗!”
楚海平也气得不行,恨不得立即抓到那个毁药苗的人,不过,他知道还有很多后续要处理,“按照晚晴说的去做吧!”
众人在村长楚海平的监督下,把损坏的药苗拔掉。
密密麻麻的药苗瞬间变得稀稀拉拉的,看上去有几分凄惨,仿若冬季冷得瑟瑟发抖的柳树。
苏晚晴看着勤快的村民,眼底划过一抹冷厉和寒意,“……”这些药农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很少和别人交恶,就算交恶也不可能这么多人同时得罪同一个人,不然毁药苗之人怎么会把长出来的药苗毁了。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毁药苗之人在针对她!
目的显而易见,对方毁掉药苗就是想让她因原材料的短缺而停工!
楚大勇抄着袖子在旁边看热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早提醒过你们,让你们不要跟着她瞎混,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还没开始药苗就毁了!往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呢!”
“还振作什么!药苗都毁了,拿什么振作?”
“……”
这话一出,被苏晚晴激起几分热情的村民瞬间就像鼓起的皮球一下子又焉了!
楚海平皱了皱眉头,忧心忡忡道,“晚晴,这药田毁得差不多了!就算全力挽救,最多能存活五分之一的药苗,只怕是……”
哎……大张旗鼓的培养药农,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最后……
话未说完——
突突突……突突突……
一辆,两辆,三辆……
五辆拖拉机吃力地爬着九牛坳稍陡的砂石路,车尾冒着浓浓的烟雾,缓缓开来……众人瞪圆了眼,回头望去,一个个张大了嘴,怔在原地。
只见拖拉机车厢里,清一色装载着药苗子,阳光里,散发出绿油油的光,生机勃勃。
一直到小路尽头,拖拉机才停下来。
男子身材修长挺拔,目光冷峻,从拖拉机上缓缓走下来,淡淡瞥了眼现场看热闹的群众,人人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寒。
在见到苏晚晴的那一刻,褪去周身的冷冽气息,整个人散发温暖的气息。
众人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来。
楚昊天深眸沉沉地望着她,余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下看热闹的人群,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却如千斤落下,“晚晴,我来了!”
人群里,那抹透着阴鸷气息的身影看到高大挺拔的男子,眼神突变惊恐!
他不是去外面了么!
怎么又回来了!
苏晚晴缓步迎向男子,淡淡一笑,“药苗都运来了!”
不等楚昊天说话,林峰屁颠屁颠跑向前,邀功,“嫂子,我也来了!遵照你的吩咐,将大部分药苗都带来了!还有一些正在赶来的路上!”
苏晚晴点点头,“好!”
话音刚落,现场死寂般的沉默后,猛地爆发出轰然般的惊叫声。
“药苗?”
“天啦!真的是药苗!”
“又粗又壮,比我们被毁掉的药苗还多!还有其他品种的药苗!天啦!好多!”
“难道晚晴知道有人会毁坏药苗,所以提前做了准备!天啦!她好厉害!简直神机妙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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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