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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酒吧最大的合资方,居然是威士迪公司。
舒宁闻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朝顾明达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笑意径自走到苏子语面前,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众人一片愕然。
特别是陈冬和顾明达,简直嘴巴张大到可以吞下一颗鸭蛋了,听这说话的语气,两人明显关系不一般?!
“我和顾大哥相交莫逆,顺便陪他来看看。”
苏子语同样摇头失笑,舒宁同自己说过威士迪的主业包括酒庄和泛娱乐,只是他实在没有想到,酒吧居然是一个重要方面。可见世事奇妙、实在难以捉摸,就算没有顾明达的缘故,他恐怕终究也要与这件事扯上关系。
舒宁何等冰雪聪明,虽然苏子语说的有些含糊不清、模棱两可,但她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是顾明达把苏子语找来帮忙的。
这风水之说玄之又玄,她还真没想到苏子语能不能帮上,不过眼下只是含笑看了一眼,就不漏痕迹跳过,并没有戳破。
“顾总,你们来得正好,我准备陪贺翁四处看看。”
另外那位同舒宁站在一起的,就是业内首屈一指的风水大师贺仪奇,拥有易经文化协会会长等多个头衔,见到的人都尊称一声“贺翁”,绝非随便能请到,这次明显看在威士迪公司的面上。
双方显然都是临时起意,这才两边撞到一块。
同行相轻,自古便是如此。苏子语和这位贺翁贺仪奇虽然算不得同行,但眼下确实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也难怪顾明达露出这般表情,显然担心他们任何一方心中不满。
“苏先生、陈先生辛苦了。贺翁,您看?”舒宁美目一掠而过,对陈冬瞪大的眼球熟视无睹,露出恰到好处微笑。
“这位苏先生,也是我风水学界的同行?”
贺仪奇身穿一件绸缎短褂,鹤发银须、面色红润,说话不紧不慢,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贺翁客气了,我对风水堪舆所知不多,只是以朋友身份来看看。”苏子语坦然道。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看看。”贺仪奇拈须轻笑,倒是没有任何不满。
顾明达闻言大松一口气。
贺仪奇背负双手走在前头,众人紧随,苏子语和陈冬有意无意落在最后。
“兄弟,佩服,我就是看看而已。”陈冬朝他再三竖起大拇指,又望着舒宁倩影喃喃道。
这位威士迪的高管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虽然也微笑有礼,但对苏子语的态度明显更加亲昵,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两人关系不同寻常。
别人听到这句话或许有些摸不着头脑,苏子语却心中了然,这家伙是借机在表明态度——自己虽然好色,但不会夺人所好。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合。”苏子明拍拍他肩膀,低声回应。
“这位贺翁看起来倒像模像样,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风水这种事情,我一向不太信的。”陈冬有些恋恋不舍移开目光,有琢磨起贺仪奇来。
苏子语对风水玄学也不太了解,只是隐隐感觉有一定的门道,他明白这是空师心传留下的些许印象,所以并没有急着怀疑,反而认真观摩贺仪奇举止。
贺仪奇不知道后方两人窃窃私语议论,他看得很仔细,不时停步手捧罗盘仔细端详,又细细分说为众人解释。
“风水的本质是‘气’,这里所说的‘气’,是生命之源,亦是生命之根本。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环境的移转,房屋的构造,家具器物位置的变化,都会引起‘气’的改变,从而就会改变风水环境,所以风水学是环境学,更是生命学,是地道的科学,而绝非迷信。”
众人听他说的浅显易懂,都觉大有道理,听得入迷。
苏子语更是感受深刻,这位风水大师所说的“气”,某种程度上已经接近于精气的概念,只是将“气”与现实环境联系到一起,阐述起来很有道理,别出枢机却又贴切无比,看得出确实很有研究,水平不凡。
贺仪奇话锋一转:“我看酒吧所选的位置和格局都没有太大问题,本该圆润如一、聚风蓄水、坐地生财,不过西北角却有些迟滞凝重,不太顺畅,那里是不是改造过?”
“贺翁真是神人,因为空间不够,所以我们在最里面下挖了半层,用来办公和储物。”顾明达听到这话面露惊讶。
陈冬听完连连咋舌,boom酒吧入口在街面,但主体却占据了原本体育场下方的整层地下,已经可以说是全城最大规模,听他意思还嫌地方小,也难怪要额外加造半层。
众人一路顺着楼梯下行,最后走到一扇紧锁的门前。
“这里是什么地方?”贺仪奇打量几眼问道。
“这里是酒窖,白天都是锁住的,等我找人开门。”祁安予黛眉一簇,向属下发问。“邓主管呢?”
“在这里!来了来了!”
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子从后面急急忙忙跑来,那浑圆的体积实在有些庞大,跑动过程中堆积的肥肉震颤不停,而且左手还包扎得严严实实用绷带吊在脖子上,让他掏钥匙开门显得很是费力。
陈冬忍住笑朝苏子语挤眉弄眼,这位肉球先生显然就是倒霉的邓主管,模样看起来实在有些凄惨滑稽。
酒窖大门打开,所有人走进去都立即感觉浑身作冷,似乎温度比外间低了不少。
贺仪奇绕着整齐摆放的酒架转了两圈,面沉如水、眉头紧锁,口中喃喃有词,足足过了几分钟,才蓦地抚掌惊呼。
“冲龙煞北,七星锁陆!这是千古风水奇阵!”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其他人都是半点也没听懂。
“贺翁你的意思是?”顾明达主动打破僵局发问。
“冲就是地支相冲,十二地支配以十二属相,戌日,与辰相冲,即为“冲龙”,无论动土还是建筑,都要选择吉日吉时动手,不能选用那些与主持者属相相冲的日子。煞就是岁煞,常居四季,又被称为“四季之阴气”,凶猛无比、锁住气息,能压制生灵的生命力,游行天上,所处之地不可穿凿、修营和移徙。”
贺仪奇知道大部分人不懂得风水玄学,解释起来非常耐心,说得详细无比,众人这才听懂意思,纷纷恍然大悟。
按照他的分析,这个酒窖所处的位置在风水学上叫做七星锁陆,说明最早挖地建筑的主持者生肖属龙,不慎之下犯了“冲龙煞北”的大忌,在七星的关键部位锁住了这片地域的生机,所以不论传承到谁手里,都会事事不顺。
“那怎么办?”顾明达最是心急,第一个出声询问。
“别急,等我算算。”贺仪奇皱眉沉思许久,看着罗盘计算了半天,终于大步向前,最后停在了酒窖的最深处,伸手一指地下。“这里应该就是七星锁陆的关键,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镇住了生机。”
舒宁既然邀请他来,早有准备,挥手招来预约的工程队,搬来工具,发动电钻开始掘破地面,又找出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拿着铁铲工具拼命下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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