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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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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小兔崽子,也学会给爷爷下套了。也就是杜相在情急之下才没注意,不然当堂就把你拖下去打板子!”

    李晔指着黄靖破口大骂道。

    在之前,交通部已经制定好运粮计划,除了少量粮食从陆路运输外,其余的都用船只运回长安。

    毕竟,漕船一次可以装载700石粮食,行走的速度也快于马车。全力以赴的话,在一个月内就能将粮食搬运干净。

    这个建议也得到了韩建的支持,他甚至还支援了00艘漕船。

    这倒不是买一送一,而是韩建急等着甲胄、武器用来装备部队,因为他的军事力量是三藩中最弱的。

    黄靖尴尬的一笑,说道:“圣人,双马四轮马车一次可以拉千斤,却只需要车夫1人。如果将5辆马车编组,用个人就能控制。现在的运输任务这么重,杜相的心思又全在粮价上,臣也只能出此下策。”

    李晔瞪了他一眼,说道:“下去跟杜相认错,以后不许再搞这种小聪明。想要增加运输量其实有很多的文章可做,比如有轨马车。”

    “有轨马车?”黄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他兴奋道:“圣人,这有轨马车现在能造吗?”

    李晔道:“不成,它需要熟铁做成铁轨,以现在的工艺根本无法制造。而且,朝廷每年只能生产熟铁万斤,制造一根铁轨就要数百斤,这个钱,朕可真出不起。”

    “这样啊!”黄靖有些失望的说道:“恐怕臣这辈子是看不到有轨马车了。”

    李晔乜斜了他一眼,用不屑的语气说道:“有点志气好不好,朕现在的第一要务是稳定物价,改革货币,然后才能谈发展,否则就要扯到自己的蛋了。”

    粮价的暴涨并不是孤立的,整个市场的价格也跟着拨动。

    现在盐价已经翻了倍,布匹也翻了一番。

    李晔手头倒是有不少的绢帛,但长安周边产盐的地方都在别人手里,现在唯一的进账就是河中节度使每年送来的千车盐。

    但那点数量根本不能支撑京兆府的需求,如果再找不到其他的法子。

    粮食上赚来的钱财,恐怕就要扔到盐市上,李晔也不得不谨慎。

    “告诉袁有孝,只要盐商抵押食盐,就全部将它盘下,哪怕是惨了沙子的都要,价格由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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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某也做不了主啊!”袁有孝一脸愁苦的说道。

    如果说前几天是范灏出尽风头,那现在就是袁有孝独占鳌头。

    因为那个要缠万万贯的范灏,现在都来找他借钱。

    “怎么,范某的面子也不给吗?”

    范灏一脸的不高兴。

    “哪里,范公上门,鄙处真的是蓬荜生辉。只是在前几天,范公的伴当才抵押了庄园,现在款项还未归仓,再贷款就是违规操作了。”袁有孝陪着笑脸说道。

    范灏冷哼了一声:“袁行长,别人拆借你们是10个上心,怎么到余上门,你们就推三阻四的,难道是怕范某还不起钱吗?”

    他现在也很后悔,当初在借钱的时候,就应该借1千万贯。

    结果只抵押了十几个不动产,最后估值仅有80万贯。

    这些筹码不到一个时辰就成了粮食,只是其后的几天范灏无钱可用,从而错失了太多的机会。

    吃了这个暗亏之后,范灏决定搏一把大的,今天他带齐所有的契书赶到大唐银行,就是要贷出足够多的款项。

    银行门口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只是那些粮商看到范灏时,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袁有孝陪着笑脸说道:“哪能,范公可是商界泰山北斗般的存在,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范公还不上款子。”

    范灏轻轻一笑,将一叠泛黄的契书拿在手上,傲然说道:“袁行长,你估算一下,某能贷多少款子?”

    袁有孝笑道:“范公,这件事还请到贵宾室去谈,某绝对不会让范公吃亏。”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贵宾间,袁有孝接过那些契书,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说道:

    “如果是五天前,这些房子抵押个4百万贯那肯定没有问题。但现在庄园已经跌到原价五分之一了。”

    范灏淡淡的说道:“袁行长可不要危言耸听,庄园居然跌到这个价上,还真是闻所未闻!”

    袁有孝正色道:“范公,如今抵押庄园的人实在太多。银行为了规避风险,已经停止不动产的抵押贷款。不过,范公亲自前来,某也要给面子的。5万贯,不能再多了。”

    “5万贯?”

    如今粮价已经涨到500一斤,这点小钱只够买500斤粮食,实在杯水车薪。

    范灏有些恼怒的说道:“袁行长,某与圣人是有点小冲突,但你也不能解雇刁难某等。这么多的房产只能贷5万,你这刀也下得太狠了吧!”

    袁有孝苦着脸说道:“范公真冤枉在下了。眼下各位盐商、粮商纷纷抵押不动产,房价已经跌倒地价。原本八万的庄园,现在5千都没人要。某出5万,已经是看在范公的面皮上了。”

    范灏当然知道这是真的,但他不想跟着袁有孝的思维走,问道:“除不动产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贷款?”

    袁有孝道:“城中最缺的就是食盐,只要范公慷慨解囊,袁某可以保证放范公一笔巨款。”

    范灏说道:“此话当真。”

    作为一个垄断商人除了投机粮食之外,囤积食盐也能发大财,所以他也囤积了整整一仓库,至少也有数万斤之多。

    袁有孝说道:“如今城中的食盐即将断货,某也是如坐针毡。只要范公手头有货,某愿意高价收购,绝不会让范公吃一点亏。”

    范灏听了,脸色才稍稍好转,他说道:“既然袁行长说得恳切,某也不好拒绝,你看这一库食盐能买多少贯?”

    袁有孝看了一眼数字,说道:“某可以拿五万斤粮食换,范公也不用着急搬走,就放在银行的仓库里吧!袁某可以保证,随时都能取用。”

    范灏摇了摇头说道:“这已经是50万贯,如果放在此处,某有些放心不下,还是用马车运回去吧!”

    袁有孝说道:“好叫范公知道,如今城里的马车缺乏,价格甚至远高于盐价,就不知范公舍得割爱否?放心,这要你用到马车,袁某可以保证随叫随到,而且只收取一点小小的服务费。”

    范灏双眉一扬,说道:“马车又是什么价?”

    袁有孝道:“这就看马匹好坏了,袁某专门请了牙人,只要合格绝对不会让范公吃亏一点。当然,这也可以用粮食结算。”

    范灏说道:“如此甚好,袁行长果然是商业奇才,竟然把生意做到这个地步。”

    袁有孝摆手道:“范公夸奖了,某不过是面上好看而已,不比范公能做到覆雨翻云啊!”

    范灏说道:“彼此彼此,同病相怜,今天就把这些全部换成粮食吧!”

    袁有孝苦着脸说道:“范公,你们要这么多的粮食做什么,吃几辈子都吃不完啊!”

    范灏笑道:“袁行长,现在粮食已经不是粮食,它已经成了黄金,某等是想让它每斤千钱。”

    袁有孝憋了好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