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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
“轰~~~轰~”
“艹!”一名挂着列兵肩章的年轻人捂着被炮弹起浪冲到了的眼睛,大骂着从堡垒的机枪射击孔里把头缩了回去。『雅*文*言*情*首*发』果然是好奇害死猫,揉着红肿流泪的眼睛,列兵表示气浪冲击眼睛什么的最讨厌了。
“嘿嘿,搬个弹药箱找个角落踏实坐着去,对面的炮兵开火关咱们什么事?坐着坐着,没伤到**,缓一缓就好,人家在炮击你还凑到外边去瞧热闹,闲得慌不是。”炮击还在继续,堡垒的角落里一名中士摆弄好电石灯,凑上去检查了一下列兵的眼睛,摇摇头招呼道。
“咻~~~咻~”
“轰~~~轰~”
“班长,这都好一会了,光看见对面的炮兵打得热闹,咱们的炮兵怎么就不吭声了?嘿,昨天早上暂满团属的75山炮营可算是露了脸了,对面那一群还指望着用十来们老掉牙的旧式迫击炮压制火力把人救回去,这不是做梦吗!啧啧,这还真应了团长说的,被赏了一个脆生的,对面那群北伐军真的就疯了,感情这是把所有的家底都填上去了!”堡垒的一角,操作着装弹器给帆布弹链装子弹的上等兵停下了手里的活,在棉纱上擦了擦手,摘下腰间的水壶递给眼睛红肿的像桃子的列兵,扭过头去打趣道。
“就你聪明!踏实呆着吧,咱们伺候好那两挺马克沁那才是正理!别怕闲着,这炮声一停,对面那也该冲锋了,到时候有你忙的!”中士塔拉着眼皮没好气的笑骂道,说这话从冬作训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叠裁剪的整整齐齐的毛边纸,抽出一张来。然后再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摸出被压的瘪瘪的烟盒,小心的倒上点烟草,舔了舔纸边糊上。刚准备去摸火柴,看了看抱着水壶不停地在冲洗眼睛的列兵,中士叹息一声把卷好的香烟凑到鼻子边珍惜的闻了闻然后夹在了耳朵上。
士官培训课程可不是白上的,隆美尔和莫德尔两位大神坐镇团参谋部后,照搬了当年德国防军之父冯.塞克特制定下的规章,在团里设立了夜校形式的士官培训课程。按照兵种不同把团里所有的士官分门别类,分批送入这所随军的夜校参加士官培训,把所有的士官都当成低级军官来培养。驻防仲宫镇到现在,无论白天的劳动量有多大,晚上夜宵的士官培训课程是一节也没有落下。
两位天牛、大神级的参谋长亲自上阵操刀,上了几个月的课了,这些士官的最起码的大局观和战术布置还是有数的。昨天早上的一通老拳硬生生的把进攻仲宫镇的北伐军第一集团军八十八师给报销了一半有余,刚刚得到了日本方面的“谅解”,意气风、准备一举戡平内乱、完成一统大愿的蒋光头和整个北伐军算是打脸了,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对面的那位统帅暴跳如雷到了什么程度。
北伐军第一集团军唯一一个直辖的炮兵团,一百多门杂式75毫米山炮、野炮全都拉了上来,炮弹不要钱一样的往下砸。en8.从炮击开始到现在,位于仲宫镇防御阵地核心的炮兵阵地始终保持沉默,任由北伐军的一百多门杂式火炮在眼前逞威风。下面的士兵看不明白这里面的内涵,但是这些又被回炉进修过的老士官们却能看明白指挥部背后的谋算。
“这是要主动示弱,好等北伐军主动送上门来,一口包圆了啊!”中士咧着嘴,偷笑道。
这会看着北伐军的那一百来门破旧老炮打的欢腾,那位专业炮兵出身的炮兵营长(干的是团长的活)估计这回肯定在破口大骂、憋着一口气来着。炮击持续到现在,北伐军炮兵阵地的位置怎么着也该有数了。等炮击一停,北伐军大部队就应该开始冲锋了,在别着一肚子坏水准备一口气吞掉北伐军步兵的同时,撒欢了一上午的北伐军炮兵阵地估计也是没得跑了!
“阁下,昨天的战果已经统计出来了,不算炮击造成的伤亡,按照我们收敛到的尸体来计算,共计击毙三千四百五十二人,另有三百八十四名轻重伤员。共计缴获两千四百八十六支各式步枪、六十七支毛瑟c96仿制手枪、德制马克沁19o8水冷重机枪两挺,德式7.92毫米圆头弹十五万、俄式7.62x54R步枪弹四万、日式6.5x5o毫米友阪步枪弹三万、仿德式m17手榴弹四千六百七十枚。另外还有五千三百块银元以及大量的铜元、鼻烟壶、金银饰和小件古玩等,还在统计中。”从调配弹药再到甄别俘虏,一直忙活到半夜的隆美尔苦笑着递过来一份统计表。
“莫辛纳干1891、三十年式、委员会1888。。。。。。除了那些价值不明的小件古玩、鼻烟壶什么的其他的全都拿去回炉吧。对了,俄式7.62x54R步枪弹留用,就地补给部队。”看着清单上罗列的一长串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感叹北伐军后勤军需官都是开挂人士的同时,繁杂的口径和型号根本让秦漠生不起任何留用的心思。
毛熊援助的莫辛纳干、日本干涉军留下的日制步枪、再加上前清时代留下来的汉阳造、老套筒,北伐军的装备体系实在杂乱的够可以!
至于从死人堆里翻捡出来的五千多大洋和一堆奇奇怪怪的小玩意,秦漠倒是不会感到奇怪。作为光头兄的嫡系主力部队,八十八师在跑来进攻仲宫镇之前肯定没少在一溃千里的鲁军身上洋财。所以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在缴获清单上看到鼻烟壶啊、金银饰啊、小件古玩啊神马的,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是的,阁下!”隆美尔雷厉风行的敬了个礼,转身就准备去安排。
“对了,账目上的兑换点数一共有都少?”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隆美尔,秦漠局促的问道。
“账目上的兑换点数吗?银元大洋、交货的战利品、采矿系统五个月来的积累,弱国按照美式步兵师采用两万人左右的大编制的话,足够我们扩编四个步兵师、一支装备mL-2o式152毫米加榴炮的重炮团以及所需要的附属部队。当然,这些都是将预留的弹药消耗计算进去后的结果。”隆美尔笑得很耐人寻味。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今天晚饭前参谋部能拿出一份包含四个整编步兵师、一个152重炮团、以及附属部队的整计划编制表。这场戏才刚刚开始,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想了想,秦漠沉吟着吩咐道。
北伐军在济南城内的部队包括三十四、四十一、三十七军,共计八个师,顶天了八万多人。现在第三十四军下辖的八十八师死伤将近一半,没有补充、整编的情况下基本上算是被打废了。现在第一集团军直辖的一个炮兵团还有一到两个师被牵制在济南城外的仲宫镇方向,济南城内的北伐军兵力又少了一些。按照脚盆家嗜赌成性、以小博大的风格,济南城内第六师团一部5ooo余人,能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动倒是奇了怪了。
比起眼下摆出一副不死不休态度的北伐军,济南城内的福田彦助和后续干涉的日军大部队才是真正的**烦。
“是的,阁下!”隆美尔肃穆的敬了个军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快,快,快,炮击停了,敌人快上来了!立即进入阵地,要快!”炮声一停,不等上面的命令下来,蹲在防炮洞和屯兵洞内的军官第一个带头冲出了隐蔽所,招呼着自己的士兵冲向阵地。
“抓紧时间恢复阵地,胸墙沙袋垒瓷实了,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背着冲锋枪的军官猫着腰在堑壕内跑动巡视,检查着阵地在炮击中的损坏情况。
“刚刚陈辞修诉苦的电话已经打到我这里来了,他的炮兵团一百多门山炮、野炮整整轰击了一个半小时,就连刚刚从张宗昌缴获来的弹药也全都打光了。手头所有库存的弹药全都打没了,剩下的就要看我们自己了!八十八师的同僚尸横遍野、填满沟壑的场景诸位同僚都是亲眼所见的,我三十四师何曾吃过这么大亏?现在整个北伐的进度就因为我三十四军的进展不顺而裹足不前,今日进攻起前委员长也亲自打来电话过问,我辈军人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委员长面对天下?!”看着围成半圆站在面前的师长、旅长、团长,三十四军军长阮玄武咬着牙寒声道。
“愿为军座效死!”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下面一圈团以上的高级军官再怎么笨也都知道这下该怎么办,整齐划一高喊道。
“。。。。。。”阮玄武望着台下慷概激昂的高级军官,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士气高昂也是一个好兆头。
“弟兄们,冲啊!”高举着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一名北伐军军官率先冲了出去。八十八师残部和增原来的友军八十九师合兵一处,在陈诚的炮兵团打光了全部炮弹后再度扑向了仲宫镇。
“冲啊!”在一片呐喊声中,一群手臂上扎着白毛巾、没戴军帽的健壮汉子在冲锋的人流中默不作声的冲在最前面,显得格外的眨眼。和身后那些完全靠着血性之勇猛打猛冲的袍泽不同,这群汉子在重逢的途中始终的猫着腰,拉成散兵线紧贴着地皮一路小跑,最大限度的利用地形减少被击中的可能。三个五个组成一个小小的团体,背着从济南城内征调来的木门板和厚棉被。
“把他们放到铁丝网再开火,通知炮火准备,枪声一响就立即干掉对方的炮兵阵地,用火力阻断他们的退路!”把编写整编计划表的差事安排下去后,隆美尔抓起蔡司望远镜就冲到了第一线。
“木板、棉被?神奇的东方智慧吗。。。。。放他们到铁丝网那里,火力封锁退路,把他们堵在铁丝网钱狠揍!”脾气更为急躁的莫德尔挥舞着拳头让让道。
“快,散开,散开,都散开!木板和棉被准备!”一名胳膊上缠着白色毛巾,举着一支驳壳枪的北伐军军官大吼着踢开身后血冲脑门一个劲往上冲的士兵,大骂道。
“突突~突突~~~~”两挺刚刚从鲁军手里缴获的奉天兵工厂生产的仿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被迅的投入使用,冲锋的整个过程中始终保持沉默的仲宫镇防御阵地前打响。机枪手提溜着机枪,站起身来扫射掩护。
“咣当!”从商铺里抽调来的木门板经过拼接后被架设在反坦克壕沟的上方,两个灵活的不逊于猿猴的北伐军士兵猫着腰窜上木板,一溜烟的摸到了铁丝网跟前。
“快,棉被!棉被!”军官的大吼声中,几十床征集来的厚棉被沿着门板送上去,迅的铺在铁丝网上。
“成功了,成功了,弟兄们冲啊!”看着曾经被八十八师官兵的尸体填满的反坦克壕被轻松越过,门板搭建起来的临时栈桥已经完成,对面的铁丝网也都被棉被覆盖,带队冲锋的军官一把甩掉头上的漆皮棉布军帽,大吼着站直了身子招呼道。
“冲啊!”
“是时候了,开火!”几乎在同一时间,在望远镜目镜后面始终紧盯着前方铁丝网钱动静的隆美尔,命令道。
“开火!开火!开火!开火。。。。。。”
“哒哒哒哒哒。。。。。。”沉寂许久,马克沁嘹亮的哒哒声标志性的撕破了诡异的宁静。
“噗~~~噗~”站直了身子,正好暴露在枪口下的那名北伐军军官在第一时间内被打成了筛子。全身长出数十朵妖艳的血花,高举着的驳壳枪脱手落地,被密集的弹雨撕扯的血肉模糊的身躯如同一个被丢弃的洋娃娃,坠下了木板。
“营长!营长!”身边被飞溅的鲜血糊了一脸的袍泽愣了愣,惊愕的望着尸体跌落到被鲜血浸染的红黑的壕沟底部。
“哒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