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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俊侠有些受宠若惊,却依然保持了理智。
“美人计没用的,我不会因为你就同意这种不人道的条例。”他说。
椰子微笑了一下,离开柯俊侠,说:“你错了,这恰恰是为了保存最大的人道。只可惜又被伊丽娜钻了空子,唉……讲玩儿脑子,真是谁也弄不过她。”她说着,随意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动作十分撩人,却不是有心为之的。这也是美丽女人的天赋,往往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能撩人心肺,而这一切,即使是最优秀的演员也学不会。
自从那一夜过后,虽说经常有耶利亚女士插科,但椰子始终坚持着原则,与柯俊侠保持着距离,可今天她又重新在柯俊侠面前展现女人的魅力了,所以在柯俊侠的眼里,就只能用美人计来解释了,但接下来椰子说的话,让柯俊侠明白自己又一次智商离线了。
椰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雪茄来,拔出战斗刀在柯俊侠的办公桌上切掉一头,然后点燃,深吸,呼出时仰头看着天花板,仿佛陷入了回忆中。
“很多年前了。”她终于开口“那时我才成为赏金猎人,我很幸运,一个组合的队长接纳了毫无经验的我。他正直、善良,身手敏捷还富有同情心,其实你很像他。”
柯俊侠并不知道椰子的过去,现在椰子主动提起,自然没有不听的道理,更何况这也许和她赞同那个条例有关。
椰子又深吸了一口雪茄,把烟灰抖到办公桌上的绿植盆子里,然后接着说:“他带人非常好,待同伴更好,能原谅其他领队不能原谅的错误,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人们聚拢到他的身边,拥戴他,更依赖他,仰仗他的庇护。但是他自己却没有从中受益,甚至在透支。我想帮他,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直到有一天。”
椰子说着,看着雪茄,似乎抽不下去了,于是她摊开手掌用手心碾灭了雪茄,空气中原本散发着的浓郁的烟草的香味中,又掺杂了一点点皮肉烤焦的味道。
“你疯啦。”柯俊侠扑过来夺过雪茄扔到一边,又打开一瓶纯净水为椰子清创。
椰子却似乎很享受这种烧灼带来的疼痛,笑道:“这和我即将面对的,不算什么。”
柯俊侠说:“别胡说八道了,你即将发生什么,全看我会派给你什么任务。”
椰子忽然捧着柯俊侠的脸,不分上下左右的亲吻起来,同时喃喃自语道:“哦,天哪,你好像他,你好像他,或许你就是他,因为他承诺过会回来找我,现在他来了,你来了,就让我把我该为你做的做完吧!”
柯俊侠感觉椰子在迷乱,于是他挣脱了椰子的亲吻,抓着她的肩膀摇晃道:“椰子,你醒醒,快醒醒!你在胡闹知道吗?”
椰子愣了一下,忽然把柯俊侠推开,柯俊侠猝不及防跌坐在地板上,椰子又是一愣,然后忽然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也坐到了地板上。
自从认识椰子以来,柯俊侠从没见过椰子有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女人的眼泪永远是最强大的武器,柯俊侠来到她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椰子此时恢复了女人的柔弱,顺势倒在柯俊侠的肩头,然后又伏在了柯俊侠的大腿上,抽泣。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而是并排靠墙抱膝而坐,椰子眼泪未干,居然又笑了出来,用手背擦着眼角说:“真是的,我一直以为我失去了哭的能力了呢。”
柯俊侠说:“其实有时候宣泄一下也挺好的,据说还有益健康。”
椰子打了柯俊侠一下说:“讨厌。”
柯俊侠也笑着抚摸被打的地方,但他没忘了正事,就问:“我知道你是要说服我签发条例的,但是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说服我。”
椰子说:“我不但要说服你签发条例,还要说服你签发第一份惩罚意见。”
柯俊侠说:“惩罚谁?又没人犯错。”
椰子说:“谁说没人犯错,我就犯了错,我擅自脱离岗位,还使用了405的资源,挨几下鞭子一点也不冤。”
柯俊侠说:“你疯啦,哪儿有自己找鞭子哒!”
椰子大声说:“这不是找鞭子,这是强化纪律,这是为了确立你绝对的领袖地位!”
柯俊侠也用更大的声音回过去:“我不需要用打女人来树立我的地位!”
“别把我当女人!”椰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喊道:“我是你的部下,犯了错,就该受罚!”
柯俊侠被她的声势镇住了,他站起来绕过椰子,回到办公桌后坐下说:“总之我是不会签字的!更不会打你的!”
椰子也觉得自己语气过重,于是轻咳了两声,也走到办公桌前,坐在办公桌上,想TX地去托柯俊侠的下巴,被柯俊侠避开,椰子叹气,又说:“你真是像他像极了,绝对是他的转世。他也是像你这样有原则,却被自己的好心给害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拇指按着自己掌心的灼伤,好像是利用疼痛继续唤醒又一波的记忆。
果然,她说:“那一次我们接了一单委托,去清剿一伙变异人强盗,可是却反被强盗集团包围了。他真是个天才,用最短的时间制定了最合理的战术,只要坚守两个小时我们就能等来援兵,但是在一个重点防线上,几个赏金猎人因为害怕受伤选择了弃守阵地。结果防线崩溃,我们伤亡了四十多人,整个中队都被打散了,他为了保护我,也力战重伤,还没等我把他送到医院,他就死了。我爱他,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柯俊侠被椰子的讲述感动了,他握住椰子的手,不让她再摧残自己的伤口,并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以前有这种经历。”
椰子长出一口气,然后问:“你知道那几个猎人为什么会弃守阵地嘛?”
柯俊侠说:“你说了,他们害怕受伤。”
椰子说:“错了,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是犯下如此大错,也会被他原谅,并且不会受到惩罚。结果他们遭了天谴你知道吗?他们全死了,都是在逃跑的时候背后中枪。”
这下轮到柯俊侠愣住了,半晌才说:“你就是想用这个劝我?”
椰子说:“严是爱,松是害。我想让你明白这个道理。在他重伤临死的时候,说了两件事,第一就是对纪律性的忏悔,他当时攥着我的手对我说,如果他能撑过这一次,一定重整队伍,并且让我当他的行刑官!”
柯俊侠有些被说动了,但他仍坚持道:“可是……就算我签署这个条例,也不能第一个打你啊。”
椰子说:“立法首先要立威。而我恰好这几个条件都具备了,我在405地位比较高,又和你有亲密的关系,这次又确实犯了错,三合一,没人比我更合适了。”
“可你不是……”柯俊侠刚要说出口,马上就被椰子用手指挡住了嘴说:“嘘……事情没完成之前谁也不能提半个字,这是早先的时候你说的。”
柯俊侠说:“可明知道这对你不公,让我怎么下得去手嘛。”
椰子说:“到时候又不用你动手,再说了,看见了你,我就总觉得是他回来了,你就是他,他就是你,而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所以……”椰子说着,跳下办公桌,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喊道:“拿来!”
外面的人立刻把起草好的条例交给她,她关好门快步走回来把条例往柯俊侠面前一拍说:“签!”
柯俊侠坐着发愣,不动。
椰子拿过笔,塞到柯俊侠的手里,又在柯俊侠的脸上一吻说:“签吧,爱你。”
柯俊侠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签,又停了下来,抬头问:“你刚才说他临终前说了两件事,请你做行刑官是第一件,另一件是什么?”
椰子脸一红,说:“那个和这事没关系。”
柯俊侠放下笔说:“不对,肯定有关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知道。”
椰子的脸更红了,一顿脚说:“好嘛,怕了你了。第二件事就是他说他后悔没在之前睡了我。真是的,逼我说这些,快前!”
“对不起对不起。”柯俊侠也觉得这完全不该问,于是拿起笔签字,但手又抖不不停,最终歪歪斜斜的签完了。
“呼……”椰子好像完成了一项什么重大的工作一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又笑着对柯俊侠说:“行了,这也算是他的遗愿,都被你完成了,我总算是今生无憾了。”
椰子好像放下了常年压在心头的一块到时候,整个人好像一下轻松了很多,开开心心的出门去和伊丽娜等人通报去了,可是这块大石头现在却压到了柯俊侠的心坎上。
“只要大家不犯错,自然不会挨鞭子,可是椰子真的会挨打吗?”柯俊侠心里想着,觉得自己刚刚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果然,没过多久,伊丽娜又让林泉送来一份文件,说明了这件事真不是闹着玩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