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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挑明了,逢俊山也就不再跟周一鸣客气,将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就是逢俊山的一个朋友收到一副董其昌的字,看了照片之后觉得非常不错,就动了心思准备收下来,但也知道这一行的水很深,所以就想找个靠谱的专家帮他掌掌眼。
可问题是逢俊山也知道,普通的专家们并不比他强多少,有的专家甚至就是打着专家的幌子捞钱的。可是真正的有实力还靠得住的专家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别国家级的鉴定师,就是省一级的鉴定师也就那么多,没关系真请不来。
所以逢俊山在听到周一鸣对朱自清那副对联的评价后,当时就有了这个心思,只是也同样觉得周一鸣年纪太轻,怕不靠谱,所以悄悄的将周一鸣留下,收下鼻烟壶的同时悄悄的试了试周一鸣在字画鉴定方面的能力。
结果让逢俊山喜出望外,也不管周一鸣到底多年轻,也不怕被人笑话,直接将自己的目的了出来。
逢俊山不怕,周一鸣自己更不怕,而且也确实是想看看所谓的董其昌的字。他写字画画这么多年,还没真正的见识过名人字画到底什么样子,只能在网上看个大概。所以跟这逢俊山开开眼界,这话也不是单纯的客套。
不过逢俊山跟他那朋友约定是下午见面,现在太早,而且临近中午,逢俊山拉着周一鸣要请客,就在隔壁的一家饭店,就两个人,弄了海鲜弄了些扎啤,美美的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两个人又在茶楼里随便聊了些古玩方面的东西,这一次周一鸣干脆不再藏着掖着,时不时的显露一下自己的能力,彻底将逢俊山给震住了。
到两多的时候,一个女孩子走进茶楼,轻声对逢俊山道:“山哥,我过来了,这就出发?”着还朝周一鸣轻轻一笑,“你好。”
逢俊山搂着女孩子的腰哈哈一笑,“这就出发,”然后对周一鸣介绍道:“这是我对象,哈哈,你该喊嫂子的,”着又对女孩子道:“雨,这是周,跟我一起去古早那边,中午喝酒,你开车吧。”
而一旁的周一鸣则暗暗咂舌,这个叫雨的女孩子真是逢俊山的对象?逢俊山得有四十五六了吧,这女孩子呢?刚二十出头的样子,还没他大呢,按照常理来应该是逢俊山的蜜之类。但逢俊山光明正大的介绍是他对象,那意思是逢俊山现在单身?只是不知道是离异还是丧偶。
不过刚认识没多久,这些比较**的话题还是不要胡乱询问比较好。想到这里,周一鸣笑呵呵的朝雨喊了一句,“嫂子好。”
那雨倒也挺得住,大大方方的头,“我年龄不大,还是喊我雨吧,我喊你周哥,不然怪别扭的。”
看到这里,周一鸣有些意外,一般这种情况下的女生要么会觉得难为情,要么会故作无所谓,但这个雨却一不拘束,反而大大方方的,异常的坦然。
难道另有隐情?周一鸣心里暗暗琢磨,但同样没问,笑着一起上车。
雨开车,周一鸣跟逢俊山坐在后座继续低声笑,时不时的雨还插两句话,但言谈举止很是得体,不像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生,反而显得非常沉静。
闲聊过程中,周一鸣还知道雨是一个大四学生,快毕业了,现在是以实习的名义留在逢俊山的身边。
看到条件这么不错的姑娘跟了逢俊山,周一鸣心里除了暗叫可惜之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你情我愿这事儿谁能什么呢?连某茶妹妹自身条件那么好的女生都愿意跟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其他姑娘会这么做也不稀罕。
再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年龄比较大,事业有成的中年人在这个社会上也确实是很吸引力。
周一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着逢俊山走进这家新开的古玩城。
这个古玩城叫古早文化城,古玩城只是其中一部分,除了古玩之外,其他民俗会馆餐饮吃店也很多,一路上就看到不少像是插花店、美术店、陶艺店、刺绣作坊、戏曲社、诗社、养生会所一类的店铺,至于茶楼饭店各色吃店等等,数量更多。
看到这条文化街发展这么快,周一鸣还真有意外,因为这一条文化街才开始营业不到两年时间而已,周一鸣刚到青市的时候,这条街还只是处于规划阶段呢,可没想到一段时间不来都已经这么大规模了。
“张老板好,哈哈,东西还在吧?”逢俊山打了个电话,等到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走过去和对方握了握手,笑呵呵的问到。
“在,当然在,”来人是个瘦高个儿中年人,眉毛略乱,带着下垂,让他看来其多了阴鸷的味道,跟逢俊山了两句之后,打量着周一鸣问到,“这位是……?”
逢俊山笑眯眯的解释道:“这是我一个朋友,过来帮我掌掌眼,张老板不介意吧?”着扭头对周一鸣道:“周,这是张老板,是大藏家,在古玩城里有一家店面,生意做得很大呢。”“掌眼?”那张老板听到这话惊异的在周一鸣身上打量了好几遍,阴鸷的脸上露出一丝略带嘲讽的微笑,热情的对逢俊山和周一鸣道:“欢迎欢迎。”
张老板的表情变化,周一鸣尽收眼底,立刻对那所谓的董其昌的字没有了什么太大的希望,如果他猜测没错的话,这字很有问题,而且这张老板是知情的,也就是他的目的就是想坑逢俊山,可能是觉得逢俊山有钱人傻?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感觉而已,而且可能会受到主观感受的影响,因为他一见这张老板的面相就心生不喜,所以难免会带着一些不太客观的感受。所以周一鸣也没什么什么,跟着逢俊山走进这张老板的店铺。
这张老板的店铺叫静雅轩,名字起的雅静,位置也比较安静,在古玩城比较靠里的位置,并不怎么惹眼,走了好大一会儿才走到,不过看起来规模倒也不,里面满满当当的摆放着很多物件,瓷器书画青铜器竹木雕刻玉器杂项物件应由具有,看起来挺齐全的。
那张老板跟逢俊山两个人谈话,周一鸣没落座,而是在店铺里慢慢的转悠,也不上手,就那么浏览店铺里的陈设,毕竟闲着也是闲着,他跟这张老板也不怎么熟悉,第一印象又不怎么好,自然没什么心思攀谈,如果能在这店铺里发现捡漏的机会,周一鸣倒是不介意跟对方虚以委蛇。
不过周一鸣还是分出一份心思留意着逢俊山跟这个张老板的谈话,发现两个人虽然都很热情,但关系也就那样。逢俊山每逢开口都是张老板打头,这可不是好朋友应有的态度,应该只是泛泛之交而已,甚至是没有主动跟对方结交的意愿。
看来逢俊山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张老板呢,周一鸣暗暗琢磨,等那张老板拿出一幅横轴之后,这才回到座位上,凑到逢俊山面前一起打量茶几上的这幅字。
这幅字是绢本横轴,看起来有些破旧,上边的内容是黄庭坚的一首词,《虞美人·宜州见梅作》。
没有上款,开头就是词名“虞美人宜州见梅作”,然后就是两厥正词。天涯也有江南信,梅破知春近。夜阑风细得香迟,不道晓来开遍向南枝。
玉台弄粉花应妒,飘到眉心住。平生个里愿怀深,去国十年老尽少年心。在结尾处落款董其昌,跟着是两枚钤印,分别是“知制诰日让官”、“玄赏斋”,都是篆字印。
初看这一幅字倒是颇有味道,古韵古色,特别是绢本上的水渍和虫眼让这一幅字看起来更有服力,很像是董其昌时代的作品,而且字体跟董其昌的也很像。
但周一鸣看了半分钟之后就失望了,这一幅字从头至尾也就董其昌三个字能跟董其昌沾上关系,其他方面跟董其昌没有任何关系,包括绢本都是新时代做旧的,年头不超过十年,新的不能再新了,而且破绽也非常多,虽然不能算是低仿作品,但也算不得是高仿。周一鸣自己看出来了不对劲儿,逢俊山却看的相当兴奋,趴在茶几上用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的琢磨,看起来对书法也是有一定的研究。
不过周一鸣却发现,逢俊山只是单纯的对书法有研究,一定程度上可以看得出字的好坏俊丑,具有一定的书法鉴赏能力。但书法鉴赏只是书法鉴赏,跟古玩鉴赏没有太大的必然关系,很多人不懂书法,但却也能鉴定古人书法作品的真伪。
半个时后,逢俊山收起放大镜问道:“张老板,这字什么价?”
那张老板看了看周一鸣和雨之后道:“八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