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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给我狠狠的打!今日本少帅,就是要活活打死这个卖主求荣的狗奴才!”
脖子上缠上绷带的毛承斗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趴在地上挨板子的毛有恭恶狠狠地说道。
“啪啪啪!”
两个家丁抡起手中的板子狠狠抽下,每一下,地上的毛有恭都痛的大声呼喊。
不远处,张氏小声说道:“舅父大人,您怎么能任由钰儿胡闹。刚八岁就打死下人,这日后还不被士大夫们的口水淹死啊。”
沈光祚淡淡的说:“打几下又死不了人,教育孩子,不能光来硬的。有时候也得曲线救国,就如钰儿想从军。那就先让他胡闹几日,等他觉得从军这条路不好走,知道累了,知道怕了,知道错了,也就乖乖读书了。打个下人,让孩子出出气也好,不会真打死的。”
“哎!”张氏轻叹一声,“想来,媳妇对钰儿的要求,确实太过严格。”
“夫人救命啊!”
家丁们并没有留一手,毛有恭自知不好,赶快开口求救。
“给我狠狠的打!”
毛承斗一屁股坐在毛有恭身边,小声说道:“小恭,今天我娘是救不了你的!”
毛有恭一想,也对啊,今日是老舅公下的命令,赶快大喊:“舅公大人饶命啊!”
毛承斗坏笑道:“小恭,你说你傻不傻啊。今天能救你小命的,除了本少帅,没有别人。”
“少帅,小的错了,您就饶小的一命吧!”
毛承斗淡淡的说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诚信系统,当一个人经常骗他,到了一定的时候,他就绝对再不相信那个人。小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知道自己错了呢?”
“少帅,小的再也不敢出卖您了!真的,您就饶小的一命吧!”毛有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得。他真的怕了,今日看来除了自家少帅,真的没有人能救他。
毛承斗郑重其事的道:“小恭,你记住,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敢出卖我,我就真的弄死你!”
毛有恭连连求饶:“少帅,小的再也不敢出卖您了!您放心!”
毛承斗爬起来吩咐道:“好了,别打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
家丁听到命令,放下板子,把毛有恭搀扶起来。
“钰儿的心思并不坏,这不,老夫还没喊停呢,他们已经住手了。”远处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沈光祚说道。
张氏点点头,心想,看来自己真是把孩子逼急了,逼得孩子一直跟自己斗气。
“去请少爷过来。”沈光祚回头看了看几位毛夫人,开口说:“你们暂且去里屋,老夫跟钰儿单独谈谈。”
毛夫人们真是想不明白,宝贝儿子怎么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尤其是张氏,毛承斗今天的做法,简直就是,对这些年,她对儿子的苦心教育,写了一个大大的“错”字。
张氏带着姐妹们躲进内屋,她们也想听听,宝贝儿子到底怎么想的。
沈光祚看了看站在身前的小侄孙,开口问道:“钰儿,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打死毛有恭吗?怎么又停手了?”
毛承斗笑着说:“舅公,您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
毛承斗摊摊小手,“那可就是您的不对了!只有真正的朋友之间才会说实话。您这不像是待客之道啊,倒是像长辈向晚辈问话。”
“作为晚辈,孩儿只会说,舅公大人所言甚至;嗯嗯,孩儿谨遵舅公大人教诲;之类的谎话。”
“哈哈!”沈光祚大笑道:“我们家钰儿真是长大了。来人,快给少爷看座,上茶。”
毛承斗像模像样的坐好,抿了口茶。
“现在可以跟舅公说实话了吧。”
“嗯嗯!”毛承斗点点头:“孩儿从来都没想让小恭死啊,他一直陪在孩儿身边,像哥哥一样照顾孩儿。孩儿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吓唬他。您想啊,要是您喜欢去燕春楼玩,您身边的随从,时不时的向您夫人打小报告。您能饶了他?”
沈光祚大笑道:“哈哈!话糙理不糙。看来这件事,钰儿做的没错。”
“当然没错了。”毛承斗点点头。
里屋的张氏,脸顿时红了。毛承斗做的没错,那当然就是她错了。
沈光祚抿了口茶,开口说道:“你不想读书,想从军。舅公也应了,从军也并非误入歧途。你父亲,也是武举出身,你可知考武举,也并非易事。”
“孩儿知道。”毛承斗点点头,心想,肉戏终于来了。终于可以收小弟了。
“只是有些人,比如孩儿,天生就是天才,生而知之。即使没有读过书,没有带过兵,一样能成为帅才。孩儿想,训练一下家丁,孩儿保证,不出两个月,绝对练出一只强军。”
“好!”沈光祚笑道:“只是,毛府的家丁,本就是东江军的老兵。即使你不训练,他们也是个打个的精兵。这样吧,舅公把10个沈府的家丁,交由你训练。以两个月为限,如若你能把他们练成精兵,以后不论你想做什么,舅公都支持你。”
“才十个人,少了点啊。像孩儿这样的天才,人越多越好。这样吧,毛府出10个家丁,沈府再出10个家丁。一共20个人,怎么样?”
“哈哈!”沈光祚点点头,“好!舅公就依你。只是,如若你做不到。那么你是不是,就应该乖乖读书了?从军并非歪路,但科举才是正途。”
“没问题!孩儿向来说到做到。只不过,练兵得有银子啊。别的不说,吃喝拉撒,装备什么的,都需要银子啊。”
“明日你让人,到沈府,找管家,支取二百两银子。”沈光祚给的钱也不少,就是大明现在最精锐的关宁铁骑,一个人一年的饷银也才5两银子。二十个人,两个月给二百两,绝对算天价军费了。
“舅公,您给的银子太少了吧。前几日我跟小恭去燕春楼,光进门一个人就10两银子。这可是二十个人啊,怎么说也得两千两啊。”
“噗!”沈光祚差点一口茶呛到,抬头看了看,坐在那像模像样的小侄孙,心想,你个小兔崽子,到底是练兵呢,还是带人去逛燕春楼啊。
看老头的样子,毛承斗知道,自己要的银子可能有点多。连忙说道:“舅公,您不能光想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不就两千两银子嘛,孩儿的前途难道还不值两千两?”
沈光祚想了想,二千两虽然不少,但是不论是对沈府,还是对毛府而言,都是一笔小钱。虽说给一个八岁的孩子一大笔钱,不一定是好事。可是看小侄孙这几日所作所为,那可都不像一个八岁的孩子。为了让侄孙乖乖读书,这钱就当投资了吧。
“好!两千两就两千两。钰儿,咱可说好了,为期两个月。到时,舅公就去寻20精兵,与你训练的20个家丁对阵,如果你输了,可就要打消从军这个念头,乖乖的听你娘的话,读书科举。”
毛承斗像模像样的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孩儿告辞了。”毛承斗兴奋的走了。他真的很高兴,终于有小弟了。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小弟,可是他有信心,能在两个月时间,让他们唯命是从。
张氏等人从内屋走了出来。
“舅父大人,您怎么能任由钰儿胡闹呢。”
“是啊,一个八岁的孩子,您给他两千两银子,也太惯着他了。”
沈光祚捋着胡子笑道:“教育孩子,有时不能太过强硬。孩子皆有逆反之心,你越是让他别做什么,有时他却偏偏去做。钰儿自小聪明,这些天的事,老夫发现,钰儿早慧。他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虽然在我们看来,科举才是正途。可是钰儿不这么认为啊。”
“是啊!”张氏点点头,这孩子,拿自己的性命要挟,不想读书。
“那就只能让他先走自己想走的路。只有让他在路上,碰的鼻青脸肿,摔得人仰马翻;他才会知道,自己走错了路。到那时,你再让他走对的路,他一定会加倍的努力。所以两千两虽不少,但也不多。只要钰儿能走对路,两千两又算什么?”
“舅父大人所言甚是。”张氏开口道:“只是,万一钰儿赢了呢?”
“哈哈!”沈光祚笑道:“怎么可能?杭州都指挥使司下设八个卫,指挥使李大人,得卖老夫一点薄面。到时老夫让他选20名精兵,难道赢不了钰儿?虽说毛府的家丁都是精兵,可老的老,小的小。再说老夫府上的家丁,都是普通的下人。钰儿真能两个月时间,把他们练成精兵,倒是真得让钰儿赶快去镇南那里。否则,就明珠暗投了。”
“大姐,你就放心吧,钰儿赢不了。练兵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说别的,就咱府里那些兵痞,钰儿哪能镇得住他们。”在军营长大的陈氏开口说道。
“钰儿还小,有时不能对他要求太过严格。这样,只会激起他的逆反之心。”
“媳妇知错了,谢舅父大人教诲。”
“老夫也没有埋怨你,你也不容易,镇南很少回府。府里的上上下下,都是你一个人打理。老夫人的话,你也别在心,老夫的老姐姐,就那个样子。”沈光祚宽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