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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县大堂。
这天魏世章升堂审理赵君豪一案。
“啪!”
魏世章一拍惊堂木,开口道:“带犯人上堂!”
两个衙役压着赵君豪走进大堂。
一个衙役踹在赵君豪的小腿上,让他跪倒在地。这是规矩,犯人见到主审官,必须跪倒在地。
毛承斗指着衙役大骂:“我靠!你干嘛?”
魏世章眉头一皱,抬头一看,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走进大堂。
魏世章指着毛承斗问:“谁家孩童?胆敢咆哮公堂,念汝年幼,本官不想追究,来人,把他轰出去!”
“等等!”毛承斗大喊一声,向魏世章拱了拱手道:“本官毛承斗,世袭锦衣卫千户,见过魏世章、魏大人。”
这时,沈聪连忙跑到堂上,小声对魏世章说道:“大人,他真是在下表弟毛承斗。”
魏世章眉头一皱,心想,你们家的这个孩子,真是太胡闹了!把我弟弟名声搞臭了,我也就不追究了,毕竟魏世林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次竟然带着下人玩抢劫。你们家大人想杀鸡儆猴吓唬吓唬孩子,我也只能照办。谁让你们家有财有势。可是你们也看好孩子啊,让孩子来公堂胡闹干嘛?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八岁的孩子,世袭锦衣卫千户。这可是正五品的官职,比他这个知县职位高。当然魏世章是进士出身,别说毛承斗只是个勋官没有实职,哪怕有实职的锦衣卫千户,魏世章也不怕。当今天子刚把阉党灭掉,锦衣卫千户对上进士出身,只有低头认错的份。
魏世章笑了笑,指着毛承斗问道:“不知你来大堂,所为何事?”
毛承斗拉着赵君豪站起来,指着赵君豪身上的枷锁道:“魏大人,您过分了哈!大家都是读书人,您怎么可以给赵兄用刑具呢?”
“他是读书人?”魏世章苦笑,瞥了一眼身旁的沈聪,心想,你这小表弟,真是没一句实话。大堂之上,就敢这么胡扯。赵君豪的资料本官看过,他一穷苦人家出身的苦孩子,字都不认识,还读书人!
“赵兄真是读书人啊!赵兄乃国子监的监生,魏大人不信的话,我这里有文书。”
毛承斗把文书递给衙役,衙役双手交给魏世章。
魏世章一看,眉头一皱,这还真是证明赵君豪是监生的文件。
原来,毛承斗得知魏世章不想帮忙,只能想其它办法。他花钱买通南京的一个太监,给赵君豪弄了个监生的名头。监生虽然不是功名,可也跟后世大学生差不多,有那么点特权。比如见官不跪,没有定罪,不能用刑等等。
毛承斗之所以用尽全力救赵君豪,主要还是为了小弟们的忠心。将心比心啊,如果他对赵君豪不闻不问,小弟们都会想,万一我出事呢?大哥也不管我,我干嘛跟大哥胡闹啊?
魏世章跟沈聪小声说道:“你这小表弟真有钱啊!一个监生弄下来,每个几千两银子,是办不到的。”
沈聪苦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小疯孩子,一心要救赵君豪。在他看来,一个下人而已,即使毛承斗是主使,就凭毛府、沈府的关系,魏世章也不会追究毛承斗的责任。小疯孩子,连弃卒保帅都不懂!
魏世章命令道:“来人,把赵君豪身上的枷锁取下来。”
衙役领命,赶快把赵君豪的枷锁取下。
赵君豪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成监生了。这也不能怪他,魏世章打算秉公办案时,就下令严加看管赵君豪,不准任何人探监。
毛承斗没法给赵君豪传递消息,只能帮他弄个监生的名头,来大堂上帮他打官司。
魏世章问道:“赵君豪你可知罪?”
“砰!”赵君豪一头跪倒在地,“小人……”
“跪你妹啊!”毛承斗一把拉起赵君豪,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傻逼啊!小爷给你买个监生,花了那么多银子,就是不让你跪的!你跪什么?你有什么罪啊?不就是宵禁的时候,出了趟门,捡了几件旧衣服。”
赵君豪明白了,大哥这是在想办法救他,他连忙开口道:“回大人的话,小人不知所犯何罪!”
“啪!”
魏世章一拍惊堂木,“大胆!本官问你,几日前宵禁时,你为何出现在街上?”
“我知道!”毛承斗开口道:“赵兄那晚跟我一起喝酒,赵夫人又刚有喜,他不想让赵夫人独守空房,于是这才违反宵禁,上街的。大人,这只能算小错。您把人关大牢里干嘛!”
“哼!”魏世章冷哼道:“本官问你,兵丁发现你时,你抱着的衣服哪来的?你可知,那些衣服,是赌馆里的赌徒,被劫匪抢走的衣服!”
赵君豪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嗯……大人……”
“误会!那都是误会!”毛承斗笑了笑道:“大人,那晚喝酒之后,我跟赵兄,去赌馆里赌钱。那天我俩运气比较好,赢了不少钱。最后,他们连衣服都输给我们,他们气不过,这才跟我们开了玩笑,说我们把他们衣服抢走了。”
“呵呵……”魏世章冷笑,毛公子啊毛公子!你真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啊!本官好歹也是堂堂的进士,一县之父母。本官升堂审案,你一个拼爹小屁孩,随口胡扯,这让本官,官威何在?
“啪!”魏世章怕了一下惊堂木,略带愤怒的说道:“一家之言,怎让本官相信?”
“大人,那日在赌馆里的老板、赌客他们都来了,都在堂下候着呢!他们也知道自己错了,毕竟抢劫可是重罪,他们就是来认错的。”
毛承斗说完,向黑子他们招了招手。
黑子带着十几个人,连忙走进大堂,跪倒在地。
黑子开口道:“大人!那日之事,真不能怪赵兄。都是小人一时糊涂,气不过他赢钱得意的样子。小人这才跟兵丁们乱说,有人抢劫。”
“啪!”魏世章怒吼:“尔等可知,诸诬告人者,各反坐。按我大明律例,凡人有嫌,遂相诬告者,准诬罪轻重,反坐告人。”
黑子等人连忙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啊!小人真没想到诬告赵兄,只是一时喝多了酒,开个玩笑罢了!”
毛承斗笑道:“大人,其实我们平日里关系都很好,真的只是开玩笑。赵兄,你说,你会追究黑子他们诬告你的罪名嘛?”
赵君豪再傻,也搞清楚状况了,这是大哥想方设法救他呢!他连忙开口道:“大人,小人与黑子等人,只是开玩笑。依小人看,就这么算了吧,就别追究黑子他们的罪过了!”
魏世章苦笑,真是有钱能让鬼推磨,被抢的受害者,竟然来帮抢匪说话,天底下这么奇葩的事,本官都能遇到。毛公子,您是真有钱啊!你爹知道吗?你爹知道的话,会不会打死你这个败家子!
你们不追究了?本官可不能不追究!这么多围观的百姓,谁都不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你们这是早就串供了。说起来,也像模像样,有理有据。可这些,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一分析就知道是假的。
毛公子,本官进士出身,可不能跟你一个八岁的孩子一样胡闹!这案子,本官要是敢依你的理由断,被人参一本,本官这身官衣,也别想再穿了。
“胡闹!”魏世章开口问道:“赵君豪,本官问你!当日你供出,抢劫所用*所藏地点。衙役根据你的口供,找到*。你可知,私藏*,这可是造反的重罪!”
“大人!误会!这还是误会!”毛承斗开口道:“赵兄在牢里,被人打怕了。这才随口乱说的。谁知道,竟然真的找到*。后来,我特意派人调查了一下,还真找到*的主人了。”
毛承斗向大堂外招了招手,“李兄,李大哥,您正好也在,您快来解释一下吧。要不然赵兄这造反的帽子扣在头上,小命可就不保了!”
李斌法笑着走进大堂,拱了拱手道:“大人,本官解释一下。那日本官带人巡街,遇到有人大喊,抢劫。本官带兵捉拿抢匪,因为追的比较急,一时疏忽,把*丢了。衙役所寻的*,是本官的。”
毛承斗为了请李斌法演这场戏,可是花了一千两银子,李斌法看在毛大帅的份上,很乐意出场。
魏世章点点头,心想,毛公子你真厉害!不愧是神童,事情在你的操作之下,竟然毫无疏忽。毛公子你是真有钱啊!连杭州前卫的李千户,都来帮你演戏。
虽然毛承斗做的几乎天衣无缝,可魏世章并不想这么算了,一是他答应沈光祚,杀鸡儆猴教育小侄孙,另一方面他不想丢了县令的面子。
那么多百姓围观,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这是你毛公子胡扯的。魏世章可不想顶着一头昏官的帽子。可是,他又找不到反驳的证据,正在他不知如何处理的时候,大堂外,走进一个人。
李忠拱了拱手,开口道:“大人!我想李千户肯定是搞错了!毕竟他没见过,赵君豪的*。我可以证明,那副*乃毛大帅心爱之物,这才放在府里,被赵君豪所偷。我想,他肯定是想谋反作乱!”
李忠歪头看着李斌法笑道:“李千户不信,可以令人带*上堂查看,在下保证,那*不是您丢的那副。”
“噗!”毛承斗差点气的吐血!李管家,您到底帮谁啊?我是毛府少帅!你是毛府管家,我花了那么多钱,找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救赵君豪。您倒好,直接来跟我唱对台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