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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见佟答应依旧坐着,没有起身行礼,忍不住叱道:“小主也忒不知规矩了,我家娘娘深夜前来看你,你怎么连个礼数都没有,怎么说娘娘也是一宫主位?”
佟答应转眸横了她一眼,不屑道:“她是嫔位,本宫还是妃位呢,即便是现在遭了贱人暗算,本宫迟早也会恢复位分,给她行礼问安,估计你家娘娘受不起。”
惠嫔闻言,不禁一恼,冷声道:“你叫本宫来有什么事,快说吧?”
佟答应笑道:“本宫?我倒是忘了,惠嫔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进宫那个不入流的常在了,而是一宫主位的嫔位娘娘了,不过也需要你这样的身份,才能帮我复宠。”
惠嫔嗤笑道:“帮你复宠?你不是痴人说梦吧,你假孕争宠,欺君罔上,皇上没将你打入冷宫,已是宽仁无比了,你还想着复宠,不觉得太好笑了吗?”
佟答应笑道:“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当然是比较困难,不过要是有你相助,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惠嫔冷哼一声:“帮你?本宫为什么要帮你?倘若你真是被人陷害的,那么陷害之人,必定是后宫上位者,本宫才不会冒着得罪她的风险帮你呢,这对本宫一点好处都没有。”
佟答应笑了:“你当然要帮我,你必须帮我。”
惠嫔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佟答应瞟了她一眼,笑容愈发灿烂:“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吗?你害死皇后的嫡长子承佑,犯下弥天大罪,如今还想置身事外吗?”
惠嫔顿时惊得面无血色,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尖声道:“你胡说,端王明明是受惊早产先天不足而死,关本宫什么事,你休得信口雌黄污蔑本宫。”
佟答应冷冷道:“我胡说,你敢做不敢认,现在还想死鸭子嘴硬吗?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却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为了让你的儿子成为实际意义上的皇长子,利用皇后厉行节俭,苛待坤宁宫的宫人,买通照顾承佑的保姆,让她趁人不备悄悄掀开承佑的衣被,导致承佑受凉发烧高热不止,勾起早产的弱症而夭折,当真是好算计啊!”
佟答应这样细细说来,惠嫔便如五雷轰顶一般,惊恐不已,颤声道:“你……你……”
佟答应冷笑道:“我怎么啦?你想问我为什么要知道得那么清楚吗?我告诉你,后宫除了太皇太后这个阴毒的老虔婆之外,没有人能够算计得过我,不止是你,其他人做的那些糟心事儿,本宫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唤道:“白兰,把我早就准备的东西拿给这位漏夜前来的惠嫔娘娘瞧瞧。”
白兰忙应了一声,从旁边的红木透雕昙花的梳妆匣里取出一张桩子来,笑着道:“惠嫔娘娘真是好事多为啊,连谋害中宫嫡子这样事情就做得出来,真正叫人佩服呢。”
惠嫔看到展开的白纸状子上写满了她当初如何买通坤宁宫的保姆,如何下手暗害承佑,事无巨细,一一道来,上面还有保姆认罪的手印,句句指向她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