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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s市金融贸易区。
夜凉如水,却永远吹不凉这里的灯红酒绿与纸醉金迷。江畔高耸的建筑群灯火通明,晚风拂来,每一缕空气都裹挟着昂贵香氛的精致香气。
一辆银色兰博基尼宛如破空羽箭般疾驰而至,正停在高耸入云的大厦前方。车门打开,一个发尾扎成短束的俊秀青年走了下来。
他耳朵里塞着雪白的无线耳机,单手抄兜,关上车门。
“二哥,我到了,嗯,你忙完了没?”
青年抬头,望向大厦顶层。灯光倾泻,华灯溢彩,却远不及那张仰起的年轻面容美丽炫目。
“我就在楼下呢,正门……哎哥!”
他抬手,朝远处刚走出大厦的男人挥了起来,“这儿!”
快步走来的男人身高腿长,气质非凡,这两人一出现,单是站在那,就吸引了周遭不少人的目光。
车旁的连清拉开副驾驶的门,单手架在车门上,等人走近上车。
“二哥,你怎么来金贸啦?我还以为你在云图呢。”
“家里有点事,已经处理完了。”裴俞声音色低磁,在车旁站定,“走吧,你开?”
“我来吧,华亭离这儿特近。”
连清笑了笑,眉眼愈发生动。
“这么点儿距离,都不够配你车技的。”
裴俞声拍了下他的肩膀,两人分别上车,兰博基尼重新奔驰在夜色中。
车载电子屏被点亮,悠扬音乐流出。车窗外的明灭夜灯星点连成线,车顶天窗开着,晚风涌.入,舒适而惬意。
连清开车,余光还能看到身旁之人,副驾驶上的男人侧脸轮廓英俊冷硬,无声中透露出一种唯有军人才会拥有的淡漠气质。
连清原本习惯单手搭着方向盘,瞥见身旁男人,又把另一只手也老老实实放到了方向盘上。
裴家和连家并无血脉姻亲,不过自小与裴俞声一起长大,有关他这位裴二哥的传闻,连清听过的只多不少。旁人或许听着听着就信了,他却从未在意过。
裴俞声和他那位身居高位的父亲的关系并不能算多么融洽,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又是如此相似。连清小时候皮得很,唯独每次见到裴父时,总会被吓得好久不敢动作。
后来他和裴俞声都那么熟了,却依然会在裴俞声面前不自觉地反省自己。
连清轻咳一声,问:“二哥,你这都来了大半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闻声,男人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还好。”
他们简单闲谈了几句,连清侧头看了一眼裴俞声的侧脸,犹豫片刻,还是问:“那,二哥,你最近失眠好点了吗?”
裴俞声面色未动,抬眼望向前方:“老样子。”
见连清面露忧色,他又道:“习惯了,没什么大碍。”
“老头最近找了个老中医,说是前国手,之前研究过这方面,就顺手给调理了一下。”
连清指尖敲了敲方向盘。
“我不知道裴伯伯他们找过这位没有,但老头说挺管用的,他最近脾气也的确好了不少。要不找来给你试试?”
裴俞声摇了摇头:“不用。”
见连清还在担心,他抬手,揉了把对方脑袋。
“没事,你看他那么大岁数了,不也活得好好的。”
裴俞声口中说的“他”,指的就是连清刚刚提起的裴父。
连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华亭会所距离江边cbd并不远,也是开在了寸土寸金的地段。银车停在会所门前,门童并不认识这两位陌生的来客,但他们认识限.量款的兰博基尼,对两人的态度也很是尊敬。
连清把车钥匙扔给门童,在侍者的指引下走入会所,进了包厢。屋内已经坐了不少人,一见他们进来,纷纷站起来迎接。
连家是老牌商业财团,多年势头一直很稳健,财富积累不可小觑,在s市也算扎根已久。连清是家里年轻一代中比较出挑的一个,是内定的连家继承人之一,在s市的地盘上,大家自然对他很客气。
裴家就更不用说了,再不经事的二代也该听过b城裴家的名号,而且裴俞声还是连清带来的客人,就算这里与b城相隔甚远,在场又都是家里有点背景的二代,也没人会不识趣到拂了这两家的颜面。
简单寒暄之后,各人纷纷落座。刚给大家介绍过裴俞声的连清直接让出了主座,他一向我行我素,这次却难得对人表示出了衷心尊敬,众人看在眼里,自然会对裴二少有新的评价。
华亭会所兼营餐饮娱乐,一场晚宴做得也是极为奢华丰盛。精心陈设的包厢内觥筹交错,在场众人来赴宴都是想多个门路,况且裴俞声也不是没经过场面的人,他向来在这种场合很吃得开,一顿饭下来,气氛很是活跃,也算是宾主尽欢。
晚餐吃到尾声,时间还不到十点,对一群年轻人来说,这个点还早着。吃完饭,他们就转战到包厢的另一个套间,开始玩别的东西。
套间里设备齐全,各种玩意应有尽有,有人提议唱歌,等连清点头之后,墙上超薄巨幕就被打开了。几个人先去选歌,陆续有侍者将茶点果盘送进来,他们还要了酒水,也有专人负责开瓶倒酒。
室内灯光被调暗,经过刚刚一顿晚饭,众人也不再拘谨,有人拿了话筒开唱,另外几个商量了一下,直接把领班叫来,开始点人。
赴宴这些人基本都是二代,其中不少曾经来过华亭,知道这有陪酒业务,质量还很不错。他们有的直接叫了熟人,也有的照着领班拿来的名册挑了一个,挑完一圈,名册就到了刚刚说让别人先选的连清手里。
连清和裴俞声走得近,自然和方家的关系就不太好。他和0方家三少的关系尤其恶劣,之前就没来过华亭,对这的服务自然也没兴趣。
转着手心的骰子,连清直接没接领班递来的名册。他声音冷淡:“我不用。”
领班也很有眼色,见状直接道:“好的,那您旁边这位呢?”
连清皱了皱眉,还是侧头问了一句:“二哥,你要选人吗?”
他身旁坐着的正是裴俞声,然而当连清询问时,男人的目光却正遥遥盯着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裴俞声看那个方向有一会了。
室内光线黯淡,还开了随节奏闪烁的彩灯,缤纷繁复的颜色倾泻泼洒,把室内各物拉扯到变了形,涂抹在人脸上更显晃眼。
然而就是在如此糟糕的光线条件下,裴俞声却一眼捕捉到了一个身形。
那是个刚进来不久的服务生,身材纤细,穿着一身通码黑色侍者制.服,依然显出了极漂亮的腰线。闪烁的光线自他身上一滑而过,非但没有将人虚晃变形,反倒更像宝物露面的惊鸿一瞥,而后光线便迅速挪开,不舍得再让旁人多看一眼。
那服务生正站在高桌旁开酒,启瓶动作优美利落,额前发丝微微垂下,显得质感愈发柔软。酒瓶开好,他依旧低着头,无论是动作亦或声音,都很轻巧,似是要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在昏暗的环境里,那人却独自蕴着自己的光,让人实在难以去分心关注那已被开好的美酒,反而更想将他亲手开封。
裴俞声望着他,起初的些许意外逐渐化成更深沉的情绪。
那双浅色眼瞳随主人一同隐在昏暗中,像潜伏在丛林里掩去危险气息的猛兽。
连清的询问并未得到答复,不由疑惑:“二哥?”
他以为裴俞声没听见,就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裴俞声又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才懒懒地调整了下姿势,将右腿搭在了左腿上。
“我也不用。”
领班退开,没一会儿,被点名陪酒的人陆续推门进来,音乐里逐渐掺杂了些低沉暧昧的说笑声。
那个纤细的服务生也端着放酒的托盘走了过来,准备依次给客人倒酒。
裴俞声等人靠近,才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淡然开了口。
仿佛终于等到猎物落入陷阱。
他那低醇磁性的声音直接将人牢牢网住。
“怎么,会所也招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