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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第一楼后不远处,江清渺和朱停站在一块被移开的大石旁,望着下面露出的仅够一人通过的入口。
“我先进去。”朱停看了一眼走神的江清渺,率先跳了下去。
江清渺一愣也跟着跳下去。朱停的功夫不如他,万一里面有什么危险还是两个人一起比较方便。
下面一片黑暗。朱停点燃了火折子,眯起眼睛望向漆黑不见底的通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入口?”江清渺疑惑道,紧跟在朱停身后。
“不知道我还能在这里帮你们寻找机关?这是我的专长。”朱停道。
江清渺冷汗:“是,都听你的,破解机关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朱停冷哼一声:“都是那讨厌的陆小凤。要不是这次看起来真的有麻烦,我才懒得来。”
“这个……”江清渺无语,听朱停的语气似乎不太情愿啊,“你和陆小凤的关系不是挺好的么?”
朱停继续冷哼:“你那只眼睛看出来的?”
“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江清渺诚实道。古龙大神说他们关系好就不会有错。
“前面有机关。”朱停脚步停住,弹指向左前方射出一道气流,三只羽箭从暗处出现,擦过两人的身前陷入右后方的墙壁里。
“……怎么不事先说一下?”江清渺吓了一跳。刚才的羽箭就是擦着他右臂飞过去的。
“保证你的安全就是了。”朱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抱怨道,“麻烦的陆小凤,总是乱揽一些解决不了的事情,最后还不是要别人帮他收拾摊子。也就是花满楼那老实性子每次都愿意帮忙,等哪天被陆小凤卖了都不知道。”
“不会吧?”江清渺试探道,“我看陆小凤对花满楼还挺好的?至少比对一般朋友还好吧。”
“那是当然。”朱停带着江清渺避过了几个连续的机关,“陆小凤的心思也就他自己不明白了。”
“什么心思?”江清渺好奇道。这可是最可靠的八卦没有之一啊。
“就是你想的那样。”
“了解。不过你怎么知道?”
两人走到了通道尽头,面对一扇紧闭的石门。
朱停一边拿出工具在石门上敲敲打打,一边回答江清渺的问题,“十几年的交情了。我眼睛又没问题,怎么看不出来他们的不一样?他们只是当局者迷而已。现在,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江清渺乖乖地闭嘴。陆小凤他们还被困在青衣楼里,万一他和朱停这儿慢了一点就可能脱离原著了。
“打开了。”朱停触动了角落里的一个机关,看着石门向上移开,低声说,“进去的时候放轻脚步,里面应该是所有机关控制的中心。”
江清渺点了点头,和朱停缓步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宽敞的大厅,除了他们进来的门之外还有五道门,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朱停一进去就直奔角落的梯子,然后架起梯子爬上横梁。
江清渺看得无言。用轻功不是更快么?
然后,江清渺隐隐听到上面传来说话声。因为声音太小,他凝神静听了半天都没听出什么来。这时,横梁上的朱停对他做了一个完成的手势。
现在这样就完了?江清渺由衷地佩服朱停在机关上的技巧。隔行如隔山,他这个外行人看不懂这青衣楼里一环套一环的危险。陆小凤他们在上面也能安全了吧。不过,上官飞燕也应该在上面,希望她不要和霍休一起关在笼子里,毕竟孤男寡女……咳咳,他一定是想太多了。
朱停轻拍了下江清渺的肩,向他示意了一下最右边的那扇门,让他先从那边出去。
“你呢?”江清渺用口型示意道。
“我待会儿原路回去,你先走捷径接应他们。”
江清渺点起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走到了那扇门前。伸手想推开时动作一顿。
朱停看着江清渺从门后消失,挠了挠头驱散了刚才心头的一丝不安的感觉。按照他的推断,那扇门后应该什么都没有,一路通到外面才对。
朱停心满意足地将屋顶的机关拆了个彻底后,晃晃脑袋从原路返回走到外面。
一出来,朱停就感觉不对劲。青衣楼外只有峨眉三秀和霍天青。难道江清渺被困在里面了?不可能,那明明是除了入口外唯一一条生路。难道是陆小凤他们碰到了危险?
一想到这里,朱停立刻冲向青衣楼正门。毫无阻碍地开门后一路无阻地穿过长长的走廊,看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霍休和上官飞燕。
霍休的脸色惨白、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上官飞燕则是瘫倒在角落里,双手无力地抓着笼子的铁栏杆。
“朱停,你终于来了?”陆小凤开心地招手,“听霍休说的如此笃定,我还真以为要永远被困在这里呢。”
“你叫我来是做什么的?”霍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江清渺呢?”
“啊?你们不是一起的?”陆小凤立刻严肃起来,“我们没看到他。”
没看到?朱停还是想不到他能去哪儿。
“是你破了我的机关?”霍休凶狠的目光投向朱停。
朱停连理都懒得理,向陆小凤解释道,“我让他走捷径出来,还以为他早就到了。”
“可能是在哪儿耽误了吧。”陆小凤对朱停的机关之术很有信心,“万一被困住了,你也能把他带回来的。”
峨眉三秀和霍天青也赶了过来,看到孙秀青便冲了过去。
“秀青,你受伤了?”马秀真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喂孙秀青吃下。
孙秀青现在的情况确实不算太好。云鬓散乱,嘴角溢出血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气息极为不稳。看上去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
“没事。”孙秀青摇头,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西门吹雪,“我帮西门庄主挡了一掌。”
“你这阴险恶毒的女人!”上官飞燕突然站起,努力用脑袋挤出栏杆,“你早就知道这上面有铁笼子,所以在铁笼下落的前一瞬间把我扔了进来!”
其实上官飞燕一开始就被点了穴道不能移动,一开始她所处的位置距离霍休很远,若不是孙秀青将她拎起来扔到霍休身边,她此刻也不会被困在笼子里。
“说我阴险恶毒?”孙秀青声音冰冷道,“杀师之仇不可不报,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下地狱了。”
“你!你……!”上官飞燕急得快哭出来了,却想不到任何方法解决眼下的困境。
霍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灼灼地看向朱停:“是你切断了下面的机关?你若是能放我出去我会把我所有财富的一半送给你!”
“你这不是说废话么?”孙秀青在一旁说风凉话,“你人都在这里了,所有的金银珠宝还不都是我们的?”
花满楼听着上官飞燕低低的啜泣声,只觉不忍:“朱停,有没有办法把他们放出来?”
若是余下的生命都只能在这样一个铁笼中度过,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尤其是对上官飞燕这种花样年华的少女。
朱停顿了顿,缓缓道:“我把下面的机关全拆了,重新装好少说要几月时间。”
西门吹雪突然抬剑,连同剑鞘一起架到了朱停脖子上。
朱停惊出了一身冷汗,连抬手擦一下都不敢:“西门庄主,你这是做什么……啊我知道了,我这就带你去找江……”
话未说完,朱停只觉得一阵恐惧攫住了心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陆小凤察觉了他神色的变化,关切地上前,“西门你先把剑放下。”
朱停擅长的是机关,不是阵法。
刚才他拆的是整座地下阵法的总枢纽。也就是说,他已经破坏了地下除入口外的所有出口。
“到底怎么了,难道江清渺出了什么意外?猴精还不得杀了我。”陆小凤的声音渐渐沉下来,“江清渺……到底在哪儿?”
“在地下。”朱停嗓音干涩。突然他拔腿向外狂奔。
“就是这里。”朱停带着众人来到了刚才所在屋子的下方,也就是他差点把房顶拆了的屋子。
朱停继续道:“我当时以为右边那扇是生门,才让江清渺从那边走,可是我没想到当时的阵法已经被破坏了……叶姑娘、霍总管,你们去哪儿?”
“我们去找他。”霍天青坚定道,“既然出口已被封死,他就有可能再回到这里。”
“不、不是这样的,”朱停颓然道,“虽然我对阵法并无涉猎,也知道当阵法中心被破坏后,里面就成了一个死循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我去。”西门吹雪打断了朱停的话。
“啊?先等一下,若是我能在短期内把阵法的一部分修补好,还是能把江清渺救出来的。”朱停阻止道。已经有一个人下落不明,贸然进去只能增加搜救的难度。
“多久?”西门吹雪冷冷地看着朱停,“五天?十天?还是一月?”
“不不不,”朱停慌忙摇头道,“因为只是补好一部分让阵法重新运转,只要三天就够了!”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然后……转进右数第二间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