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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踵之间,把她护到门后的墙上。
下一秒,门板无情地撞上他的后背,力道不小,有些吃痛。
“让你教她跆拳道。”幸村伏在新垣耳边苦笑。
“我……我怎么知道!”新垣愧疚极了,摸摸他的背,“——疼不疼呀?”
“……”
没等他回答,清咲便从门沿探出脑袋,看着被门板挤压到合二为一的两人,忍不住好奇。
“哥哥,和雅姐姐,你们在干嘛?”
“我们在……”
“在玩躲猫猫吗?”
“……是啊。”
“是吗?”
分明是她给出的答案,她反倒质疑起来,小手挠着下巴,噘着嘴思考。
见状,新垣原本红透的脸更是藏不住了。
她拍掉幸村搭在她腰上的手,推推他从门后出来。
“姐姐,哥哥要是欺负你,我可以帮你教训他。”
这是思索良久后清咲的慷慨陈词,与此同时,她摆好跆拳道的姿势,气势不容小觑。
幸村微不可察觉地皱皱眉,下意识地看向新垣,唇角愉悦地弯了弯。
“我错了。”新垣梗起脖子眨眨眼,连忙解释,“清咲,你哥哥没有欺负我。”
“是吗?”
“嗯。”
迟疑片刻,清咲放下举在胸前的手,讨好地拉住幸村的手,脸蛋贴在他手背上,笑得甜兮兮:“哥哥这么好,怎么会欺负人呢。”
“……前几秒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哎呀,我错了嘛。”她委屈地撇下嘴,表情简直跟新垣一模一样。
见此,新垣故作漫不经心地将视线移到窗外,及时地避开幸村递来的不怀好意的眼神。
“其实呢,妈妈让我来问问你们,明天出游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没有了。”
“那……”清咲挠挠下巴,眼珠子转溜着,故意拖长音节以引起注意。
幸村看着她,虽然很不想吃她这套,但还是问:“那什么?”
“那我可以去吗?!”小姑娘睁大眼睛,拳头握得紧紧,双目发光,“带我一个好不好?!”
“……”
“……”
“我也想看薰衣草……”她哀求。
“不好。”幸村断然拒绝,蹙起眉,坚决摇头,“清咲不可以去。”
“为什么?”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会不方便。
会引起误会。
不知道自己考虑的这些她考虑了没有,总之——幸村看了新垣一眼,耳根竟不自觉红了。
清咲鼓起腮帮子吹了吹额前的碎发,撒开哥哥的手,无不遗憾地晃出房间。
临走前还眷恋般地回过头,目光柔弱,看起来很可怜。
谁知,房间里的两人都纷纷别过脸去,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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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计划三天的出游时间,硬是在新垣的万般恳求下延长到四天。
7月4号到7月7号,回家的前一天正好是她的16岁生日。
她心里打什么算盘,幸村拿不准,只怕是自己想太多。他摇摇头,试图驱散那个暧昧不明朗的想法。
新垣家人倒是没什么异议,新垣奶奶甚至为可以不用给她办生日宴舒了口气。
“奶奶,我真的是你亲孙女吗?”
“是啊。只是办生日宴很麻烦啦。”新垣奶奶穿着运动服,笑眯眯,“而且,你觉得开心就好。”
“开心,我当然开心!”
“成年人要知道分寸。”新垣妈妈冷不丁说一句。
“我当然知道。”新垣眨眨眼,丝毫不心虚。
“我不指望你知道。”
“……”
“幸村知道就好。”
“那我等等就告诉他,做事要有分寸。”
新垣一板一眼地应着,十指交叉,转个身跟家里的男人告别。
“别乱跑知道吗?”
“知道。”
“记得给爷爷多拍些照片,能画下来就更好了。”
“好的!”
“不许让他占便宜。”新垣探之抱住她,伏在她耳边说。
同样的,以极其微弱的声音,新垣嘚瑟道:“只有我占他便宜的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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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抵达北海道,在富良野附近找了家酒店安顿。一把行李放下,新垣便瘫倒在床上。
白色的羽绒被一下把她包裹住,舒舒软软,让她不想动弹。
幸村坐到她身边,忍不住在她闭起的眼上吻了吻。
睫毛颤了颤,新垣睁开眼,嘴角划开得意的笑,伸手勾住他。
“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嗯。”
“你可不能把我丢在这儿。”
“我考虑考虑。”
“你舍不得。”新垣龇牙咧嘴,自信满满。
幸村俯下身,手肘撑在她头顶上,垂眸凝视她。
金色余晖从落地窗透进来,落在白色的床上和她翡翠绿的眼眸里。
柔软的光泽里闪动跳跃的星星点点,她在想什么,他到底还是捉摸不透。
只是这一刻,让人尤外不舍得放开。
勾在他后脖颈上的手指轻轻弹动,新垣转溜着眼珠子,好似在弹一支欢乐的曲调。
一曲终,她俏皮地问:“知道我手指弹的是什么吗?”
“我想想。”
光凭手指的律动是无法知晓的,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思考,然后俯到她耳边,喃喃了一句。
新垣立时睁大眼,惊喜地张了张嘴,一翻身把他拥倒在床上,开心过头。
“就是啊精市,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猜得这么准?”
“这个地方,感觉很强烈。”幸村揉揉她的头发,唇角弯了弯,笑得宠溺。
新垣听着,俯到他胸前,乐乐陶陶,明眸善睐:“我们结婚就来这儿好不好?”
“好。”
“让一希给我们弹《结婚进行曲》。”
“好。”
“度蜜月也来这儿好不好?”
“好。”
幸村应着,很舒服很幸福,心头暖暖,把她搂在胸前,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
欢乐、紧张。
趁着这个时候,新垣继续说:“晚上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
出乎她的意料,他没有上当。
她猛地抬头,纠结地看着他,怏怏地:“你怎么不应好了?”
“我反应快。”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不是吗?”
“我是在给你下达指令。”
“我可以不接受吗?”
“不可以。”
“不管你接不接受,”新垣闷头埋进他胸口,“也不管这儿有几张床,反正我们都能睡成一张床。”
“和雅的意思是,”幸村摸摸她的脑袋说,“把两张床拼在一起吗?”
“……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好像有这个必要——你睡得实在太猖狂。”
“很猖狂吗?”新垣信以为真,担忧地问,“我上次把你怎么了?”
“这我就不说了。”幸村抿起嘴,作出难以启齿的表情,让新垣一下急了。
“我半夜吃你豆腐了?”她试探地问,脸上竟有些微的愧疚。
“……嗯。”他则睁眼说瞎话,毫不心虚。
得到肯定回答后,新垣突然懊丧地撇下眉,捶胸顿足般地:“我居然在睡梦中吃你豆腐?”
“怎么了?”
“太可惜了!”
“……”
“即使吃了豆腐,我也不知道啊!”
“……”
“要不再吃一次?”
“其实,”看着她后悔莫及,幸村老神在在道,“是我吃了和雅的豆腐。”
此话一出,新垣登时闭了嘴,诧异地将眉头扭成上下两道阶梯,表情一言难尽。
“精市。”她下意识地舔舔唇,扬起眉认真追忆着,“为什么我没有感觉?”
“什么意思?”
“你吃我豆腐,我却不知道。”
“要不再吃一次?”幸村学着她,有样学样。
心想百分之七八十她会立马捂着胸乖乖滚到床边,服服帖帖安分守己。
可没想到,这次她很认真地思忖起这句话。
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心思千回百转,所有秘密都被她的眼神泄露了。
“现在不行。”沉默良久后她低声道,像在说什么小秘密,“精市,你再忍三天。”
“和雅……”
“是你说要吃我豆腐的。”以为他要骂她,她立马推卸责任,“你耍流氓在先。”
幸村无奈地看着她,心里的猜想好像得到认证。
她将出游从三天延长到四天、将最后留宿的夜晚定在她生日那天的原因,至少猜对一半了。
只是那话一出,就像被人承诺了某种好处。在被承诺的那一瞬,心底便点起期待的小火花,灭都灭不掉。
幸村若有所思地拍着她肩膀,心里拿不定主意。
索性,他叹口气,先将这些顾虑暂时抛在脑后。
她还没成年,还有三天。
可是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很短。
好像吻完她,一半时间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