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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唐心艾都惊讶地看了唐心果一眼,唐心果松了口气,心想自己刚才的话可再挑不出什么毛病了,总能让场面和平一点了吧。
果然,宋景言体谅她,不想让她被莫母误会,便说道:“那就麻烦沈先生了,路上小心。”
但其实沈世秋送她回去也让唐心果有些战战兢兢。她深知莫母秉性,看见异性送她肯定不会罢休,一路上她都在考虑要不要提前跟沈世秋打个招呼,万一等会莫母说些什么不好听的,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沈先生,我婆婆可能会阴阳怪气,你听了也别放在心上。
这算什么啊!倒搞得她好像是恶毒媳妇肆意揣测婆婆心思一样,让沈世秋反而对她有微词了。
唐心果纠结了一路也没开口,结果就这么沉默地到了莫家门口,而沈世秋一开始说的要多聊也没有实现。
莫母果然在门口,她坐在轮椅上。见到此景,沈世秋势必要去打个招呼的,否则和他绅士形象不符。其实唐心果倒宁可希望他不用顾虑这莫须有的名头,赶紧开车走人,免得接下来受莫母口舌。
沈世秋替她开了门,唐心果决定委婉下逐客令,但是沈世秋率先开口了。
“我去跟莫夫人问声好。”
不必了吧……唐心果想拒绝,结果沈世秋对着她身后十分礼貌地说了一声:“莫夫人。”
唐心果认命地转身,走到莫母身边替她推轮椅,说:“妈,你行动不方便就不要跑出来,小心一点。”
莫母瞅了沈世秋一眼,阴阳怪气道:“我不出来能看见这画面吗?你说回娘家,怎么还带了个男人回来?”
唐心果眼皮一跳,连忙解释:“妈,这是沈世秋沈先生,在家里做客,知道我要回来就送我回来,你别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莫母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又看着沈世秋,“沈先生是吧?谢谢你送我媳妇回来,不过你应该知道要离有夫之妇远一点的道理吧?让人家看见怎么解释得清楚,这对我莫家名声也不好。”
唐心果急了,莫母越说越难听,沈世秋虽然虚伪了些,可人家好心送她回来也不是找罪受站在这里听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她刚想说什么,被沈世秋制止。
沈世秋看了刚刚一幕,心知唐心艾在莫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唐心艾脾气好情商高,不像是坏媳妇,唯一的解释就是莫家夫人无理取闹了。沈世秋心里鄙夷了一番,但看到唐心艾着急,便替她解释。
“莫夫人,我原本送唐小姐回来就可以立刻离开,但我的教养不允许,我看见您——一位女士,又是长辈,没有不来问候的道理。我出于礼仪前来问您的好,不是特地来听您污蔑我。我去唐家做客,离开时正好唐小姐也要回家,我从小接受的教养就是不能容许眼看着一个女士自己打车离开。我不明白您是不是这么教育您儿子,但我母亲是这么教导我的。”
莫母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沈世秋微微附身点了下,又立刻直起身,让人没反应过来刚刚那是在鞠躬。
他说:“莫夫人,这个世界上只有男和女,这个时代也不是只允许同性之间来往,并非所有异性站在一起就是有猫腻。我不是替自己辩解,我只是不希望您误会唐小姐。”
他对唐心果微笑了一下:“再见。”说完转身就走,上了车头也不回离开。
唐心果听得都震惊了,心想这沈世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伶牙俐齿得让人无从反驳。好你个沈世秋!原来看着莫母被人这么文雅地批评这么爽,唐心果出了一口恶气一样觉得浑身通畅。
之后就如她所料,莫母又怎么会是任人指摘的人,她不能对着沈世秋撒气,就都怪在唐心果身上。唐心果这会心态极好,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好,她一点儿也不生气,任由莫母骂她,她自巍然不动。
莫母看她云淡风轻的,感觉自己脾气都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软绵绵的,一点儿劲都没有,心里更是生气。
正好廖雅过来,看见莫母脸上表情就知道这位夫人又在不高兴,不过她心情倒好,手上拿着牛皮纸袋,准备让唐心果不痛快。
莫母看着她手上晃来晃去的文件袋,问她那是什么。
廖雅得意地看了一眼唐心果,说:“伯母,这可是不得了的东西。”
她把里面的照片拿出来,整整一沓,递给莫母。站在身后的唐心果瞥了一眼,看见照片上的主角,眼里微末的笑意如海水退潮般消失无影无踪,脸色煞白。
莫母看了几张,愤怒地把照片压在唐心果身上,“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什么!”
唐心果接住,翻了翻,脸色十分难看。这都是很多年前她和宋景言的照片,真的很多年前,那时候她看起来青涩得很。这本来没什么,可这些照片的角度看起来就好像她和宋景言在接吻一样,非常暧昧。唐心果可以发誓这些照片都只是角度问题,可莫母已经有了自己的确凿观点,任她说破嘴皮也不会相信。
唐心果为了避免越说越错,选择缄默。
但沉默也能让莫母生气,她指着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最后道:“别在这杵着了,去打扰游泳池!没扫干净不许吃饭睡觉,不许让佣人帮忙!”
唐心果忍下了,打扫泳池总比在莫母旁边舒服。
但事情往往不如她愿。
她都已经避到了泳池,还有事儿主动找过来要让她不痛快。
唐心果不想让戒指碰水,便在打扫的时候把戒指摘下来放在一边,没想到这个举动正好被过来笑话她的廖雅看见。廖雅妒火中烧,走过来直接将戒指踢进了水里。
唐心果根本来不及阻止,愤怒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廖雅抱臂睨她:“什么意思?找你麻烦的意思。明知我看不惯你和禹开在一起,偏偏要戳着我心窝子让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