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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善,杨善?
隋朝炀帝杨广618年在江都被宇文化及等人所杀,隋朝不久灭亡,天下形成纷乱。李渊先后与诸雄起兵,而后自称皇室者不可胜数。隋炀帝之孙杨政道于620年在定襄重建‘大隋’,后于630年隋朝被唐朝所灭。杨政道随萧氏一同进京,被李世民册封员外散骑侍郎。然而这个隋朝最后的一位君主不久病逝,没曾留下过什么子嗣。隋时有皇室血脉流传下来的是蜀王李恪,因为其母乃是隋炀帝之女。然而饶是如此,李恪之血脉仍然不算正统皇族嫡系之血脉。
杨政道真没有给大隋留下最后一丝血脉?还是所有隋炀帝的子孙都被斩尽杀绝了?或者说,郭善是唯一的一个。
‘汝遗子,勿忘耻。皇室血,照千秋。’
这段简短的话中,可以看得出写这段话的人带着的悲愤和对自己血脉的自豪。那种复国切肤之痛,直达郭善内心身处。似乎就是在提醒他,在告诉他。可是郭善很想问,他不过是穿越过来的一个人而已。隋朝覆灭,杨家报仇这种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可,如果他真的是杨家最后一个血统纯正的人。那么身为杨家的最后一代人,在隋朝还没灭亡不到三年,看到了并且读懂了这块布上的意思后就该费尽心思去复国。
那是杨家人血液中流动着的该有的自豪,也是身为杨家皇室最后一个嫡系男人该有的担当。
“杨政道,杨政道。”
郭善默默念叨着这三个字,企图发现什么。如果自己身上的那块黄布来源真切,那么身为杨家最后一个孩子的自己,就该是隋朝最后一位皇帝杨政道于628年所生。630年,后隋灭亡时自己被人带走。
而630年正是*厥和后隋同时遭到*攻击的时间段,或许是在那急切的时刻,有人从乱军中抱着‘自己’逃出了*的追击。而‘父亲’杨政道也就在那时没能脱逃,被*带回了长安。
当然,一同被带进长安的还有*厥的首领颉利可汗,乃及隋炀帝之妻萧皇后。
或许,这位萧皇后就是自己的曾祖母?这位‘曾祖母’也正是李婆婆口中所说的,自己活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一番思绪,郭善觉得头脑好乱。房门突然被敲响,听外面胡老汉在外面道:“老爷,可以进来么?”
郭善一愣,叹了口气道:“嗯,你们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胡老汉为首,后面跟着小悠和几个丫鬟。
胡老汉一脸困惑的道:“老爷,先前唤您好几遍了,您怎么没听到?”
郭善摇了摇头,又皱了皱眉揉了揉太阳穴道:“刚刚在想事情...怎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小悠道:“老爷,现在都寅时了,您要早点歇息啊。”
郭善一愣,他没想到自己一发呆就发了几个时辰的呆。看外面天色,果然是黑漆漆的。
郭善道:“你们不用管我,我现在还睡不着。嗯,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郭善慢慢叠好桌子上的布,把一脸忧虑的胡老汉等人拒之门外。
房门关好,郭善又开始陷入沉思。
如果自己是杨政道之子,那么自己为什么穿越到唐朝时会出现在兰州城也就可以解释了。
因为630年隋朝灭亡后,距离定襄最近的就是兰州城一带。或许630年到632年之间自己一直在那儿生活过。也正因为自己在那一带生活,所以兰州之战时自己遭难在兰州也就解释的通了。
但同样的,如果自己是杨政道之子,那么身为唐朝后宫中的一个女官的李婆婆怎么可能知道我?
自己是628年出生,那时候自己想来还在定襄呢。而定襄距离长安城岂止千里之遥?李婆婆是不可能见过自己的。就算是后来见过自己,可倘若不是跟自己父母亲近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屁股上会有胎记?而最不能解释的就是。自己如果真的是隋朝当时的皇子,身为长孙皇后奶娘的李婆婆肯定跟自己是敌对关系。何以今天对自己表露出来的善意,如同亲母?这,不科学。
但同等的,自己如果不是杨政道之子,那不俗的龙纹长命锁玉佩和黄色布料上的字也没法解释了。
郭善不打算想了,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不是杨氏的后代都无关紧要了。大隋已灭,复国为皇这种梦想太过宏伟,从来不是他郭善能够去想去做的。身为后世的穿越男,是具有整个华夏文明的特征的。千百年后什么杨氏李氏都不是皇帝,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物。现在计较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想到此处,郭善再一次笑了。他拿起黄布,往蜡烛上移去,要将其付之一炬。一来是要忘记过去,二来是要毁灭物证。他可不想哪一天遭了贼被人发现他是皇族隋朝的皇室血脉,从而招来杀身之祸。说李世民宽容大度,但李世民却也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物。身为长安城神童的自己本来身世的很多可疑处就是自己政治上的一大污点,倘使再被人用杨氏血脉做把柄,恐怕灭门之祸就不远矣。
火焰翻飞,看着黄布终归要付之一炬。郭善却猛地把黄布仍在地上一脚将火焰踩灭...
哪怕他觉得烧却黄布是一件英明之举,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块黄布代表着自己的一种过去。它,似乎能让自己这具身躯感受到温暖,哪怕黄布上面写的话是那么的让人寒心刺骨。
郭善又忽然发现。
当发现身上流淌着某种血脉后,就会很想去寻找相同血脉的人。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呢,难道自己就真的能靠着自己是后世穿越来的灵魂就冷漠的割舍血脉之情骨肉之情?
母亲是谁?
倘使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或许自己这一世死时灵魂将不得安息。
祖奶奶是否身体健康?
倘使这个问题不清楚,那自己就无法安然入睡。
或许,自己是该把这个问题搞清楚才行。要不然,李婆婆的话,和黄布上面的话都会让自己不得安宁。
或许,该找个人来替自己解开答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杨氏子孙的人还有一位。
那就是隋炀帝之妻,自己那位至今还活在世上的‘祖奶奶’隋萧皇后。至于在搞清楚自己身份之前,郭善决定还是先把这块布重新放好,放回去不去动它。
收拾好了思绪,郭善满意的把盒子合上,重而又重的四处看了看。
他把李世民赐的刀从抽屉里取出,来到一处墙角挖了一个洞。小心翼翼把盒子埋在了里面,上方在移上书柜将其掩盖。
郭善击掌拍去手掌上的尘土,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子,谁也猜不到这书柜下面藏着什么了。
心事放下了,郭善才忽然感觉到身体一阵疼痛。灼痛感是因为在宫里时被开水烫了后留下来的,哪怕涂抹了药也依然不能止去同感。还有乌纱帽下面,额头上的伤口也还没好呢。
先前想问题想的太出神,没去注意这事儿,可现在不去思考令人头痛的身世问题了,那些疼痛的感觉就又全部回来了。
郭善‘诶哟’‘诶哟’的惨叫,把屋外的胡老汉等人都招了过来。
老汉是慌了神了,暗想老爷今天果然不对劲儿。
等揭开郭善的乌纱帽,额头上的‘纱布’显露出来。胡老汉急了:“老爷您今儿是怎么了?”
郭善随口诌了个谎,道:“今儿散值晚上回来,不小心给摔了。”
尽管谎言漏洞百出,但胡老汉就是相信自家老爷的话。
立刻道:“快扶老爷回房,快扶老爷回房。”
这边几个人抬着哼哼唧唧的郭善回了房间,将郭善放在了暖炕上。
郭善立刻叫道:“不许点火,不许点火,烫。”
小悠不解摸了摸炕头,道:“老爷,这温度正好的啊。”
郭善急了:“我皮肤被开水烫过,现在对温度过敏呢,快把火给撤了。”
胡老汉都要哭了。
您着上值一天咋浑身都带着伤来的?
“看起来,明天我是上不了值了。胡管家,你派人去一下张大人家里跟他说一声。让他明儿给我个病假,就说郭善受了伤去不了太常寺了。至于内教坊的新曲儿,我会想办法的。”
胡管家立刻点头,下去了。
小悠小心翼翼拨开郭善的官袍,看了看郭善上半身红彤彤的皮肤,皱着眉头担忧道:“老爷,要不要给你找医师过来看看?”
郭善道:“我已经用过药了,暂时不用。明儿...诶哟,小悠让胡管家进来一下。”
小悠见郭善难受,忙出去唤胡管家。
胡管家擦着热汗跑了进来,问:“老爷您找我?”
郭善道:“胡管家,你扶我如厕一下。”
小悠脸红了红,跑了出去。
就在胡管家扶郭善起床的时候,小悠跑了回来,手里还端着木盆。
郭善纳闷儿了,不知道干啥。
胡管家却恍然大悟,点头道:“对,对,外面太冷,茅房又太远了。老爷,您就搁这儿尿吧。”
小悠端着木盆来到炕前,低着头把木盆举到郭善的腿前示意郭善尿。
郭善脸立刻红了,道:“哪有让你一个小姑娘给我端尿盆的,不成,你出去。”
小悠想解释,郭善却道:“你在这儿我能尿的出来?”
一咬牙,小悠到:“那婢子先出去了。”
便把木盆递给胡老汉,胡老汉小心翼翼扶着郭善让郭善站在炕上扶着墙,举起木盆示意郭善尿尿。
郭善不避讳胡老汉,见小悠出去合上了门。
他掀开袍子下摆就要尿。
但一种被人窥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郭善抬头一看,发现胡管家睁大着眼睛盯着自己那儿看呢。这哪里是窥视?这是*裸的直视呢。
郭善恼羞成怒:“老夯货,你没有这玩意儿吗?”
胡管家讪讪笑着,窃喜的指了指郭善的裆口处道:“老奴瞧见老爷您这根子雄伟,心中就喜不自胜。看起来老东家临走前给老爷留下来的药方果然起效了,短短不过两个月,老爷您的就比老奴的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