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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用一生去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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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生命同时在一个穷苦小镇的一条幽避的胡同里降生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或许是因为缘份,更或许是因为听信了算命先生的话,“说是要生下来就定亲,才能保住这俩娃的命!”

    两家大人商量着定了娃娃亲,男孩妈妈指着女孩笑道:“雨泽,以后她就是你媳妇了。”

    雨泽咯咯的笑了,小兰却哇哇的哭了,那时的他们什么都不懂。

    在笑与哭中,两年过去了,一天,雨泽学会了用筷子,马上让妈妈抱他去小兰家。

    小兰看了雨泽用筷子的功夫后,哭了,因为他会她不会!

    雨泽回家后也哭了,因为小兰因为他哭了!

    往后的日子里,雨泽坚持不用筷子吃饭,后来,小兰终于学会了用筷子,而雨泽却忘了该怎么用。

    三岁时,雨泽和小兰都去了幼儿园,中年睡觉的时候,小兰尿床了,幼儿园老师凶狠狠的问道:“是谁尿的?”

    小兰被吓哭了,雨泽举起了手,道:“老师,是我尿的。”

    不过老师还是发现小兰的裤子湿了,她告诉了小兰的妈妈,小兰一脸生气的指着雨泽,“一定是你给老师告状了,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第二天,雨泽在自己的床上尿了泡尿,随即大喊道:“老师,我尿床了!”

    看着雨泽颇为自豪的样子,老师怒了,她生气的大骂了雨泽一顿,将雨泽骂哭了。

    七岁时,雨泽和小兰都上了小学一年级,雨泽第一学期考试就考了第一,老师和家长都夸了他,小兰考得也很好,但她还是生气的回了家。

    至此以后,雨泽就再也没有参加过考试,直至五年级的时候,小兰兴高采烈的拿了个第一回家,而雨泽却没成绩,雨泽的妈妈气极了,把雨泽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

    后来通过老师才知道,不知道什么原因雨泽说什么都不考试,说什么都不要成绩,无奈,老师只好让他单独考试,并且不公布成绩。

    六年过去了,雨泽和小兰考入了同一所学校,此时,雨泽和小兰的父母均只能靠做零活来生活。

    中午,雨泽和小兰在学校食堂吃,小兰的饭量很小,每次都剩饭,她每次都会对雨泽说,“我不想剩饭。”

    雨泽则总是二话不说就吃光小兰的剩饭,初中三年,仍就一个第一,一个没成绩。

    中考,小兰以全校第一的好成绩考入省重点高中,雨泽却落了榜,小兰哭着跑到雨泽身前,“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雨泽笑了笑,“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学了,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学校罢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雨泽和小兰家都已供不起了,但是雨泽想让小兰上学,尽管他的实际成绩比她好。

    这个暑假,是雨泽最幸福的一段时间,因为小兰每天陪着他,也从来没有对他生气和耍脾气,他感觉自己生活在天堂里,小兰的笑脸成为了他所有开心的源泉。

    暑假很快便过去了,再过一天小兰就要去省城了,这天晚上,两人都没睡,在门口坐到了半夜,小兰泪流不止,心想,“我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任我欺负,一直照顾着我,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害怕!”

    千言万语,一言难尽。

    第二天,小兰搭车去了城里,车开到半路上时,她看见了雨泽,雨泽背着一包袱拦上了车,她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雨泽挠了挠头,“这里能省一半的车费。”

    两人都笑了,小兰住在学校每天都很节俭的生活,雨泽住在工地每天都很拼命的挣钱。

    他按月将钱放在信封里,并写上小兰妈妈的名字将信封寄送给小兰。

    小兰总是会抽空去看雨泽,雨泽每次送走小兰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

    一天,小兰来工地看雨泽,她看着雨泽问道:“班里有个男生说他喜欢我,怎么办?”

    雨泽愣了几秒,随后对小兰说道:“好好学习成吗?考上大学再谈这些!”

    说完,雨泽便不再理会小兰,小兰笑了笑,“我骗他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雨泽开心的笑了,随即又说道:“上大学后,会有更好的。”

    小兰走后,雨泽许多天都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干活,淌下的只有汗水和泪水。

    小兰三年都没有回过家,放假也只是在宿舍学习,雨泽也一样,假期也只是在找别的工作。

    三年的拼命学习终于得到了结果,小兰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得到录取通知书那天,雨泽和小兰开心的抱在了一起。

    不知是因为开心还是难过,雨泽笑着哭了,他感觉小兰离他越来越远了,但只要她过得好就行,至于他……无所谓了。

    两人一起坐车回家,两家人知道小兰考上名牌大学后,都说小兰争气,小兰听了感觉心里酸酸的。

    为了上大学的学费,小兰每天都会在家给别的孩子当辅导老师,雨泽则在外找零活做,临走之时,小兰拿着自己挣的钱和家里挣的钱和雨泽踏上了开往大学的车,去往另一个更繁华的城市。

    小兰在大学里依旧节俭的生活,还找到了一份固定的工作,雨泽也依旧找了个工程队干活,帮小兰攒学费。

    一天,小兰的室友看着小兰说道:“外面有个人来找你,说是捡到你的东西,要你去拿。”

    小兰走出宿舍后,发现雨泽站在老远的地方,穿着工地干活的衣服,满身的土,她走了过去,边帮雨泽拍土边问:“你怎么不说你是我老乡或者我朋友啊?”

    雨泽笑了笑,“我穿成这样,说是你老乡或者朋友,还不给你丢人啊?”

    雨泽说完,小兰就哭了,“你怎么这么想,我啥时候嫌弃过你啊?”

    雨泽笑着哄了哄小兰,从兜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带有钻的头夹放在小兰手里,“我看城里人都带这个,你带一定比她们好看!”

    雨泽话音刚落,小兰便哭得更厉害了。

    几日后,小兰又接到一个电话,是和雨泽一起干活的人打来的,“雨泽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砸断了胳膊,现在在仁爱医院抢救,你快来吧!”

    当小兰到医院时,雨泽的一只胳膊已经没有了,人躺在病床上,小兰泪流满面的走到雨泽面前,雨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小兰后,他艰难地笑了笑,“我们有钱了,你的学费明天就能交上了。”

    小兰听得糊涂,雨泽解释道:“我前几天刚买了保险,嘿嘿!”

    小兰瞬间明白了,“原来雨泽怕她交不上学费,就买保险故意出事砸断了自己胳膊!”

    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宁愿不念,也不要你这么得来的钱!”

    第二天,学校给小兰下发了已交学费的通知单,雨泽拿着剩下的几千钱回了家,开了个小商店维持生活。

    雨泽回家之后,小兰寄给了雨泽无数封信,但雨泽却一直没回。

    小兰放假从不回家在学校打工,这点雨泽知道,但他却始终狠着心不去看她,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小兰大四那年,雨泽终于忍不住去看了小兰,现在的她俨然已经长成了一朵出水的芙蓉,清欣脱俗。

    雨泽的心凉了,本就不敢对她说心里话的他,此刻,将对小兰的感情深深的埋入心底。

    两人相见本该是开心的相互拥抱,但小兰给雨泽的只有冷脸,“她恨他!恨他当年为什么那么做毁了他的一生!恨他这么多年来音信全无!恨他为什么说不理她就不理她!恨他曾经说过到了大学再说的话!可是她都大四了他还未曾开口!”

    两人一言不语的过完了半天,傍晚,雨泽回家了,小兰在车站呆了一个晚上,也哭了一晚上。

    几个月后的一天,雨泽家里来了个女人,是雨泽家里给雨泽说的媳妇,雨泽父母自知雨泽配不上小兰,而小兰家似乎也不太同意小兰和雨泽的婚事。

    婚事很快便定了下来,雨泽打了个电话给小兰,虽然只有区区一句话,但却让小兰慌了心,“我要结婚了!”

    小兰全身一颤,“是谁?”

    “是镇子边上的一个农村姑娘,人挺好,只是少了一只眼睛。”

    雨泽话音刚落,小兰便放下了电话,向学校请了假,买了最早的车票,回家了。

    她去雨泽家时,看见雨泽在用仅有的一只手炒菜,本想过去帮忙的她,却发现一个女人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小兰哭了,她哭着走到雨泽面前,大吼道:“是我先和你定亲的!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是定过娃娃亲的!”

    雨泽顿时也哭了,他的声音如同拉电锯般嘶哑,“你该有更好的生活,我现在是个残废,没能力照顾你了,再说,两家父母也不可能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吧!”

    小兰二话不说的就跑回了家,跪在父母面前说起了往事,“小时候,雨泽怕我不理他,自己在床上尿尿报告了老师挨了骂,小学,雨泽怕我学习成绩比不上他而生气好多年没考试,被雨泽妈妈打瘫在床,初中,他替我吃了三年的剩饭,高中,他为了我能够继续上学故意砸断了自己的胳膊……

    两位老人早已老泪纵横,小兰的父亲说道:“你要是不嫁给他报恩,天理难容啊!”

    几个月后,小兰毕业了,很顺利的找到了一家外企工作,月工资两万多元,工作了三四个月后,小兰回了家,镇上的所有人都羡慕死了小兰,同时也都可怜雨泽。

    小兰的穿着打扮早已远离这个穷苦的镇子,事实如此,雨泽看到小兰后也死心了,她该属于上层社会,而不是属于他这个又穷又残废的人!

    小兰给了雨泽家给雨泽说的女人五千五百五十五元,女人拿着钱边走边说道:“人这辈子真心爱一次挺不容易,他给了你一生的幸福,你也要用你的一生去回报他。”

    小兰认可的点了点头,心想,我本来就准备用一生去回报他,从没想过要背叛他,初中的时候,雨泽说他要离开我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了,我这辈子只属于他!

    女人走了,小兰带着胜利的喜悦走到雨泽面前,“现在你可以对我说,在大学时你就该对我说的话了吧?”

    雨泽在自己心中早已说上了成千上万遍,可每当他看见小兰时就怂了!

    雨泽呆呆的看着小兰,他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不敢相信这个今非昔比的女孩还会看上他,想着他!

    雨泽摇了摇头,“我不想耽误了你!”

    小兰气极了,抽噎道:“你在为我辍学打工的时候,我的心就早已属于你了,这么多年你所做的,是正常人能做的吗?”

    小兰抱住雨泽给了他一吻,雨泽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流进嘴里,是甜的!

    雨泽用尽全身力气抱紧了小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他颤抖着说出了自己一生都想对小兰说的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