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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简赋的陪伴,秀才这次返回的很快,不止拿了刻有编程软件的光盘,还拿了几本有关编程的书给沃琳:“简赋说,你用得上。”
“谢谢!”沃琳接过书,心里有些震惊。
简赋不过是第一次和秀才见面,怎么就能支使得动秀才,平时在维修组,能支使得动秀才的人也没有几个,秀才能听她的话,还是因为她折腾得秀才对她形成了条件反射。
“你对他用了什么手段?”沃琳和简赋小声嘀咕。
简赋对沃琳嗤之以鼻:“你不要把别人都想得这么阴暗好不好,不是我对他用了手段,其实他的思想单纯得很,是你们没有用心去了解他而已。”
“用心了解?”沃琳对简赋回之以嗤鼻,“你才跟他相处几分钟,就知道了他的单纯,你以为你是半仙儿呀?”
“你别忘了我是学什么的,是师范专业,心理学也是我们专业的必修课,”简赋说出他的判断,“而且秀才因受酒精麻醉,对人不知道设防,或是即使设防却又顾得了头顾不了尾,稍微懂得点心理学的人,都很容易套他的话,这对他来说是个危险。”
幸亏因酒精麻醉的作用,秀才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两件事,喝酒和睡觉,轻易不出医院,如果他真出了医院,估计出了事都没人管,说再严重点,他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沃琳对简赋的话有了几分相信。
“是不是真的,那要看你自己怎么想了,”简赋指了指沃琳手里的书,“我只是问他你要是学习编程需要什么书,他就很顺手地拿了这几本,说明他有些东西并没忘,而且有些东西已经刻在他脑子里,形成了下意识地动作或者说是习惯,就看你怎么用他了。”
“知道了。”沃琳叹口气。
简赋的意思很露骨,可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也难怪曾选简赋做曾依依的保镖,简赋考虑事情比一般人都要深,也要实际得多。
“那你说,从心理学上来看,秀才嗜酒的毛病能不能治?”沃琳请教简赋。
“你是打算做救世主吗?”简赋嘲讽,“你自己的身子骨还没调理好呢,倒担心起别人的事儿了,我劝你别多事,小心老大和你翻脸!”
沃琳来了气:“我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忙难道不应该吗,他要是真因为这个事和我翻脸,翻脸就翻脸!”
简赋烦躁:“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是你的事,老大和你翻脸,我又少不了一根毫毛,关我屁事!”
他去简慷家拜年,简慷知道他会随曾依依一起正月初六返回z医院,就拜托他多看顾沃琳,其实他心里明白简慷附带的言外之意,就是看着沃琳不要和其他男人接触。
这是沃琳自己工作的地盘,他怎么看,看得了吗,所以他返回z市后直接去子弟学校报了到,接受教导主任的安排,给初三年级上寒假辅导课,一直没有来医院露面。
若不是今天李磊让曾依依带话给他,说是李磊有事请教他,可李磊又因要值班不能离开医院,他还不会来医院,也不会碰到沃琳。
沃琳喷笑:“你和简燧不愧是亲兄弟,这说翻脸就翻脸的本事,简直一模一样,谢谢你替我借了这几本书,省得我自己往电脑城跑,却又是两眼一摸瞎,去了也不知道要买什么。”
“不用谢!”简赋丢下这几个字,气恼地离开。
这丫头是不是缺心眼呀,自己都发这么大脾气了,她还能笑得出来。
想到自家弟弟就是被沃琳的好脾气痴迷,他也再气不起来,内心很感无力。
平心而论,沃琳并没有什么让他气的地方,他之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是因明知一再被人算计,可又拿算计他的人无可奈何。
他对沃琳发脾气,不过是迁怒而已,而沃琳从来没有算计过他,无论对他还是弟弟,都是坦诚相对,坦诚到自认能说会道的自己,无言以对。
自他认识沃琳以来,从没有见沃琳迁怒过谁,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沃琳都不会在意对方怎么对她,即使对方刻意激怒她,她都回以毫不在意,甚至根本不给于回应。
这就是曾依依频频挑衅她,却连连挫败的原因,拳头没有着力点,又何谈打击。
想到明天要给曾汇报的事,简赋皱起眉头。
曾依依有志于做神经外科医生,年后实习生大多换了科室,曾依依没有换,要求在神经科再呆一个月,明天元宵节,曾依依的带教老师雷医生不上班,曾依依也跟着清闲,爱女如命的曾舍不得曾依依辛苦来回跑,会自己开车来z市和曾依依一起过节,那自己就把李磊刚才说的事当面汇报给曾,曾要如何决定这事,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事情如何走向,自己不用决定,可走向决定后的事,估计还得自己掺合,简赋心里骂,等熬过这半年,老子离得远远的,想让老子掺合这些破事都让你们找不到老子。
沃琳和简赋嘀咕的当儿,秀才自己晃晃悠悠走到了维修室,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应该是去给电脑装编程软件,又晃晃悠悠走到沃琳办公室门口,看着门上挂的锁发呆。
沃琳随后追了进来,把办公室门打开,秀才跟在她身后进了办公室。
看着秀才坐在电脑前,熟练地开机,安装编程软件,沃琳百分百信了简赋的话,有些东西秀才并没忘,已经刻在秀才的脑子里,形成了下意识的动作或者说是习惯。
动作一气呵成,直到编程软件安装成功,秀才停下手,抬头看向沃琳,迷茫的眼神中包含着询问,沃琳读懂了他的眼神:“我要干什么?”
“编写程序。”沃琳把写在纸上的要求给秀才看。
“编、写、程、序?”秀才言语含糊地一遍遍嘟囔,定定地盯着手里的纸。
沃琳没有打扰秀才,但也没有离开。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像是两座雕像一样,谁都不动,简赋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