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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话 倭人头子与多隆阿的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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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即使在加上了巨鹰的援助之后,“善良”一方的战力,依旧不足以抵抗邪恶的势力。

    在最后一刻,詹侍帮的红龙之体出现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身的,他孤身一人以红龙的外型出现,在惊人的愤怒中,他的身形似乎变得更魁梧。

    他的怒吼如同战鼓一样的惊天动地,他所经道路上的奥克兽人和恶狼,都如同稻草一般被践踏抛弃。他从敌阵后方出现,像是奔雷一般地杀到正中央,倭人们依旧将真田广野团团围住,死守在一座小山丘上,詹侍帮弯下腰来,扛起全身伤痕累累的真田广野,离开了战火最炙烈的地方。

    他把真田广野带到黑丘不远处的一片空地,然而真田广野并没有打算休息,他再次站起身来,褪去厚重的外甲,而詹侍帮已经远去。

    詹侍帮很快就再度出现,满腔的怒火更胜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的攻势,连武器似乎都伤不了他的龙鳞,他将奥克兽人的卫军冲散,将那个阵型中的中年清军将领凌空抓住,双手一使劲把他扯成碎片,奥克兽人们眼看清军主帅被杀,立刻战意全消四下奔逃,而他们的敌人却是士气大振,紧追不舍,将大部分的奥克兽人都当场被杀,许多奥克兽人溺死在奔流河中,侥幸往南或是往西方森林逃脱的奥克兽人,也被毫不留情地一个个斩杀,而毫无情感的活尸八旗军们,却英勇地战斗到底了,大多数的怪物们被一路沿着臭水河追杀,沿路的死尸堆积成山,极少数靠近苏福省领土的残兵不是被射死当场,就是被引入黑暗深林中,最后活活饿死。

    在天黑之前胜负已分,不过,当詹侍帮回到营区的时候,仍然有许多太平军战士在追击逃窜的败兵。除了受重伤的战士之外,没有多少人留在山谷中。

    那些北方的神秘巨鹰们,还在猎捕怪物们。

    这时候,詹侍帮见到了脸色慌张的山口一郎,他立马询问山口一郎发生了什么,而答案,却让詹侍帮悲怒交加。

    詹侍帮虽然将真田广野带出战场,却没有让他脱险,他独自在黑丘上,单挑了清军大帅,雷电大臣多隆阿。

    詹侍帮心想,他刚刚在乱军之中杀死的人是谁,现在看来,那只是替身,真正的敌帅,一直在远处观察着战局。

    山口一郎泪流满面地告诉着詹侍帮真田广野单挑多隆阿的全过程,而山口一郎由于一时被决斗之景震惊,没有及时去叫其他人,因为,一开始时,真田广野是占上风的。

    当詹侍帮刚离开倭人头子时,身材高大如山的清军大帅多隆阿便出现在真田广野面前,身边还跟有一个小兵,多隆阿穿着黑色的厚厚的布镶甲,看似坚不可摧。

    真田广野轻装上阵,除护胫、臂铠、护喉、甲衣、战裙之外,只穿了柔软皮衣和平滑丝内衣,锁甲外罩一层闪闪发亮的铜鳞片,但两者加起来也不及对手雷电大臣多隆阿那全身重铠四分之一的防护,移去护脸甲之后,倭人王的头盔只剩一半,甚至连护鼻都没有,他圆形的钢盾打磨得十分耀眼,上面有用红金、黄金、白金和黄铜混合铸成的镰刀锤子纹章(不是党的那个)。

    真田广野一直围着转圈,引诱其发力攻击,直到他连剑也举不动为止,最后再展开反扑,真田广野的算盘似乎和詹侍帮平常一样,但詹侍帮深晓其中的危险,向十八层地狱祈祷你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真田广野。

    那个清兵把清将多隆阿的盾递给他,那是一块巨大的黑铁包边的厚橡木板,上面刻有一个八爪蟒,多隆阿似乎是一个有魂力的人,但他是故意想和倭人头子单挑一般,而且是以正常人的方式决斗。

    两人之间有五十码的距离,真田广野大步上前,多隆阿迅速回应,他走的时候地面并没有抖,山口一郎告诉自己,是我的心在跳,只剩十码时,真田广野停下来发话:

    “你的小魔王告诉你我是谁了吗?”

    多隆阿轻蔑地哼了一声:

    “某个死人。”

    他继续上前,毫不动容。

    倭人头子滑向一旁。

    “我是真田广野,倭人族长,孤塔之王。”

    跟着转向,以便把对方保持在视野中,

    “真田泽奈公主是我的姐姐。”

    “谁?”

    清将多隆阿疑问。

    真田广野长矛突刺,但清将多隆阿用盾抵住矛头,推向一旁,接着猛地挥动巨剑砍向倭人头子,倭人头子毫发无伤地避开。

    长矛再次突刺,多隆阿砍向长矛,不过真田广野迅速缩了回去,接着又是另一次突刺,这回矛尖在多隆阿胸膛上划过,发出刺耳的金属刮割声,它切开外套,在钢甲上留下一条长而明亮的划痕。

    “真田泽奈,倭人的至上公主,”

    真田广野嘶叫道,

    “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

    多隆阿咕哝着,他步履沉重地冲锋,砍向倭人头子的头颅,真田广野轻易地避开了这一击:

    “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

    “你是来打架还是来废话的?”

    “我是来听你忏悔的。”

    想起当年清兵南下时,倭人的聚居区也被侵略,在那兵荒马乱的时期,倭人们美丽的真田泽奈公主,被一个杀红了眼的清军将领,给强暴至死,她的子女,也难逃一劫。

    多年后,深晓真相的真田广野拖着伤,仍然敏捷地刺中多隆阿的腹部,没有任何效果,多隆阿的回砍也告落空,长矛在巨剑周围晃动,如长龙分岔的舌头伸进缩出,佯攻下盘而实取上身,分别刺中腹股沟、盾牌和眼眶,至少多隆阿是个大目标,真田广野心想。

    倭人头子几乎每一击都不落空,但每一击都不能穿透清将多隆阿的全身重铠,真田广野继续转圈,戳刺,急退,牵引着多隆阿的行动,由于头盔只有一道窄眼缝,严重束缚了观察能力,多隆阿始终不能将他保持在视野中,凭借长矛与速度,真田广野很好地利用了这点。

    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他们在空地里来来往往,不断转圈,多隆阿的剑一次又一次地落空,而真田广野的矛刺中他手臂,大腿,甚至两次击中天灵盖,多隆阿的大木盾同样多次中矛,到后来一只蟒头已在星星下若隐若现,橡木也有几处撕裂,多隆阿时而咕哝,真田广野还听到他低沉地咒骂了一声,但大多数时间他沉闷地专注于战斗。

    倭人头子可没有沉默。

    “你奸了她!!!”

    他喊,同时虚晃一枪,

    “你杀了她!”

    他说,边避开多隆阿巨剑的一次重击。

    “你害了她孩子!”

    他高叫,猛然将矛头刺向巨汉的咽喉,却只能擦过厚厚的铁护喉,带来刺耳声响。

    “倭人王在耍他呢。”

    詹侍帮评论,愚蠢的游戏,詹侍帮又心想。

    “谁都不能耍弄该死的清帝国魂将。”

    “你奸了她!”

    倭人头子避开朝矛尖的一记挥斩,

    “你杀了她。”

    他把矛头对准多隆阿的眼睛,突刺迫使巨汉后退。

    “你害了她孩子……”

    长矛闪向侧面划下,刮过多隆阿的胸甲。

    “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

    矛比清将多隆阿的剑长了两尺,足以使后者无法施展。

    真田广野突刺时,多隆阿屡屡砍向矛柄,想把矛头切下,不过这样的努力就跟砍苍蝇的翅膀一样无济于事。

    “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

    多隆阿发动冲锋,真田广野跳开之后,转到他后面,

    “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

    “安静。”

    多隆阿的动作似乎慢下来了,巨剑也没有决斗刚开始时举得那样高,

    “闭上你狗日的臭嘴!”

    “你奸了她!”

    倭人头子边说,边闪向右边。

    “够了!”

    多隆阿迈上两大步,砍向倭人头子的头颅,真田广野再次后退。

    “你杀了她……”

    他说。

    “闭嘴!!!!!”

    清将多隆阿用尽全力,面对长矛冲锋,矛头猛然撞上他右胸,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后滑向一旁,清将冲进了打击范围,他的巨剑随即划出一片模糊光影,山口一郎惊叹起来。

    真田广野避开头一击,同时松手放开长矛,清将多隆阿冲到这儿,矛已然无用。

    第二击倭人王用盾接下,金属与金属碰撞,旁人耳鸣不止,倭人头子摇晃着后退。

    “我要干死你这狗日的!!!”

    清将多隆阿紧追不舍,咆哮怒吼,他没有任何礼貌的说辞,只像野兽一样嚎叫,詹侍帮心想,真田广野的后退变成溃逃,巨剑在离他胸部、手臂和头颅仅几寸的地方划过。

    倭人头子身后是如果是观众席,观众必定惊叫、推挤、慌乱奔走,然后互相争夺,以最便利的方式逃离决斗场。

    有个迷失方向的太平军士兵撞上真田广野后背,勤清将多隆阿以全身蛮力向下猛砍,真田广野飞快着地翻滚,倒霉的太平军士兵却没那速度,他伸手护脸,结果清将多隆阿的剑砍进肩肘之间。

    “闭嘴!!!!”

    多隆阿的嚎叫压过士兵的惨呼,他抽剑而出,那小子的上半截头颅喷射着鲜血和脑浆飞越焦土。

    但孤塔之王的真田广野重新站了起来,长矛在手。

    “真田泽奈,”

    他朝清将多隆阿喊,

    “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说出她的名字!!!”

    多隆阿转过身子,头盔、盾牌、长剑、外套……他从头到脚溅满血水。

    “你太多废话了,”

    他咕哝道,

    “你让我心烦意乱!!!”

    “我要听你说出她的名字,她是倭人的明珠!真田泽奈!!!”

    多隆阿嗤之以鼻,继续前进……这时,太阳头一次穿过低矮的云层露出来。

    这是孤塔的太阳,真田广野告诉自己,但率先移动的却是清将多隆阿,他把太阳搁在了背后,他虽冷酷残暴,毕竟有着战士的本能。

    真田广野蜷缩,瞄准,再次突刺,清将多隆阿砍向长矛,但这一刺仅仅是虚晃,多隆阿失去平衡后,向前踉跄了一步。

    真田广野举起被打凹的金属盾牌,一束强烈炫目的阳光反射在磨亮的金和铜上,窜入敌人头盔里那道窄缝,举起自己的盾来对抗耀眼的光芒。

    倭人之王的矛顺势蹿出,犹如闪电,扎进厚重板甲的缝隙,进入手臂下方的接口,尖头穿过锁甲和皮甲,当真田广野转动长矛,猛抽而出时,多隆阿发出几声窒息的哼叫。

    “真田泽奈,说出来!倭人王国的真田泽奈!”

    他缓缓转圈,准备下一击,

    “说出来!”

    山口一郎有自己的祈求,妈的,这个高大的人倒下去死掉!妈的,倒下去死掉!

    现在从多隆阿腋窝流下的是他自己的血,胸部一定伤得很厉害,他挣扎前进,不料一只膝盖一软,山口一郎认定他真的会倒下了。

    真田广野转到他后面。

    “倭人王国的真田泽奈!”

    他高喊,清将多隆阿跟着转身,但太慢也太迟。这次矛头刺进膝盖后方,穿过大小腿之间的缝隙,穿过锁甲和皮甲。

    多隆阿摇晃了几晃,便头朝下倒下去,巨剑从手中松脱,他缓缓地、沉沉地,翻过身来。

    倭人头子扔掉烂盾牌,双手擎起长矛,慢步走开,在他后面,多隆阿发出一声惨叫,试图用手肘爬动,真田广野像斑豹一样转身,冲向倒下的对手。

    “泽泽泽泽奈奈奈子子子子子!!!!!”

    他高声呼叫,把全身重量压在长矛上捅进去,芩树矛柄折断的噼啪声和他狂怒的嚎叫一样甜美,刹那间真田广野似乎长出了翅膀。

    长矛压垮了多隆阿,四尺断裂长矛从腹部穿出,倭人之王翻滚、起立、拍拍灰尘,掷出断矛,捡起敌人的巨剑。

    “如果你在说出她名字之前就死,多隆阿,我会到十八层地狱去追你。”

    他承诺。

    清将多隆阿想起来,但断裂的长矛穿透了躯体,把他牢牢钉在地上,他想起来自己强暴的无数女子(可能也有男子)之中,的确有一个公主。

    他用双手握住矛柄,闷哼着使劲,却拔不出来。一摊红色血池在他身下不断延伸。

    真田广野走上前去。

    “说出她的名字,”

    真田广野一只腿踏在多隆阿的胸膛,双手高高举起巨剑。

    山口一郎猜测他是想直接砍下多隆阿的头颅还是把剑尖扎入眼缝。

    可就在这时,蓝色的闪电从多隆阿体内爆出,直接击中真田广野的腹部。

    多隆阿猛地抬手,抓住真田广野膝盖后部,倭人头子的巨剑最后一搏下砍,但由于失去平衡,剑尖只在多隆阿铠甲上留下另一道凹痕。

    多隆阿的手扭转收紧,巨剑随之滑落,倭人之王被拉倒在他身上,接着他们在尘土和血泊中厮打,断裂的长矛来回晃动。

    山口一郎惊恐地发现清将多隆阿用一只巨手环住倭人之王,将他紧紧抱在前胸,犹如一对“恋人”。

    “倭人王国的真田泽奈……”

    两人近到可以接吻时,清将多隆阿终于说话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头盔中隆隆作响,

    “我杀了她那些尖叫不休的小兔崽子!!!”

    他用带着蓝色闪电的那只手戳向真田广野毫无防备的脸,铁指抠出眼珠。

    “接着我操了她。”

    多隆阿的雷电拳头猛捶倭人之王的嘴巴,后者的牙齿成为碎片,

    “再下来我打碎了她下贱的头颅,就像这样!!!”

    他收紧巨拳,钢甲上的血在黎明的水气中结霜,电花闪烁。

    “你真他妈以为,长矛能干死我似的……”

    空旷的泥地上,留下真田广野碎掉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