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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殿里,文苏下跪面向皇帝,皇帝正认真的看着奏章,旁边就是吴志达,站在旁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臣女叩见皇上!”文苏恭敬跪拜,额头着地,声音高亢,这时皇上才看到她一样。
“平身吧!”皇上似乎才从奏章中脱身,把奏章收起,全部让宫人拿走,反正也是要太后过目,他看与不看都是一个样。
“谢皇上!”文苏起身,与皇上对视一眼,立刻虚着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心里却压抑着愤怒,还要装得很是敬畏的样子。
“给你看幅画!”皇上说着拍拍手,宫人立刻端上来一个盒子,然后当着她的面打开,铺满地上,呈现出一副山城美景画面,人来人往,美好得让人向往。
桥上站着一对男女,女孩十三四的模样,男子宠爱的看着女孩,满幅画都透着浓浓的美好。
那是她十三岁生辰,哥哥央求了许久爹娘,爹妈才答应让哥哥把她带出去,那时候,心血来潮,看到一位老人在画凉州的街景,文苏求着老人给她们画一幅全身像,老人许是精力不足,就在景上加了他们。
事后老人越看越满意,感觉那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感谢文苏帮他完成了作品,就送给了文苏。
她记得,这幅画被父亲得意洋洋的挂在会客厅,被父亲接待的异国商人看到,想要买下,父亲不肯,然后异国商人请了官兵来说情,也被拒绝,然后收起来了。
没想到事情传出去,很多人为了看一眼画可是父亲不舍得,最后被人传成某某与世隔绝大师的手笔,因为被父亲珍爱,传成天价,如今这幅画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吴志达的手笔了。
“此画画工了得,无论是人物还是风景,都栩栩如生,尤其是这对小情人,神情和动作都很生动,只是,这女孩怎么看着很眼熟呢?”文苏点评着,刻意说成小情侣,不忘打量皇上的表情。
皇上略微怀疑一下,随即恢复自然,“你怎知道是两人就是情人关系呢?”
“回皇上,臣女只是猜测!”文苏低着头,在皇上视线看不到她的眼神情况下,文苏快速打量一下旁边突然冷笑的吴志达,却不敢说什么!
“朕说他们是兄妹,你觉得呢?”皇上走下台来,定睛看着文苏,文苏紧张的控制着情绪,立刻敬畏的说道,“皇上说的是!”
“朕说了不算,你说呢?”皇上指着画上的女孩道,“你不觉得她像极了你吗?”
文苏立刻故作惊讶状,认真看着画,“回皇上,却是挺像的,难怪觉得眼熟,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文苏很是吃惊的看着画,像是被吸引了一样走进几步去看。
皇上皱着眉头看她的举动,无疑他也不确定文苏到底是不是苏凉月,随即想到吴志达是不是办错事。
立刻目光犀利的看向一边的吴志达,吴志达被吓得立刻站出来,指着文苏底气不足道,“你分明就是那苏轼锦之女,苏凉月,你还在这装模作样!”
文苏像是被吓到一样,捂着胸口祛懦的看着吴志达,“这位大人,你在说什么?什么金什么凉月!”随即立刻跪下向皇上哭诉道,“皇上,臣女真的不知道这位大人在说什么,臣女的父亲是忠勇侯,怎会是叫什么金的?”
“分明是狡辩,你敢说你不认识画上的男子?那是你的亲哥哥,画上就是你!”吴志达看到皇上怀疑的目光盯向自己,心知自己一定要给出合理解释来。
毕竟她现在是重臣之女,若是没有合理的罪名,忠勇侯不会罢休,上京不比凉州,处处是朝廷要员,悠悠百姓可是看着整座皇宫,引起民愤,那皇帝就彻底失去民心了。
“大人这话说得奇怪,我一个深闺女子,怎么会识得其他男子,世上相似的人如此之多,况且,画上的女子犯什么事了,要让臣女替罪?”文苏桀骜不驯的看着皇上,语言句句找不到毛病。
她不认识,也不知情,硬要她承认,她不认。
“放肆!”皇上不悦,他昏庸无能,却容不得别人说。
“那你解释一下,你为何住在齐王府,成了齐王的妹妹,又怎么会成为忠勇侯府的嫡女?你说你是他的女儿,朕记得,忠勇侯有一个女儿,叫文鸳,你觉得你是文鸳还是她是文鸳?”
文苏咬着牙,想着怎么回,生怕说错,文鸳是谁,候府都知道,当年十二岁文鸳属于早妖,所以候府没有做白事,只是选了时辰下葬,原本文鸳体弱多病,不出门,存在感不强,她的离世没有过多人关注,皇上如今能关注到,无非就是苏凉月与她太像,他不确定,也不放过。
“回皇上,臣女家父确实是忠勇侯,名唤文鸳,只是臣女别名叫文苏,臣女是当年是一时贪玩才被人贩子抓走,当时不记得前尘往事,是齐王救下了臣女,直到一个多月前,臣女才记起自己是候府嫡女,但是画上的女子,文苏确实不认识。”
文苏言之凿凿,皇帝依然不信,疑点太多,吴志达这时候却立刻抓住她的手臂,非常肯定的盯着文苏,“我非常肯定你就是苏凉月,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文苏疼得受不了,但是他手劲儿太大,根本挣不开,皇帝却不发一语,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来人,先把文小姐带下去好生伺候!”皇上一声令下,几个宫女即刻上前,说是请下去,其实几乎是架着她出去。
“皇兄!慢!”黎潇毅人未到,声先到,文苏被带到门口,正好看见他们来了,一时间,感觉柳暗花明了。
“你来做什么?”皇帝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黎潇毅。
“皇兄,文家嫡女到底是未婚姑娘,皇兄此举甚为不妥!”黎潇毅一来,整个宽敞的大殿,似乎就显得窄了起来,吴志达感觉不安的跪着,因为黎潇毅气场太强,他吭也不敢吭声。
“不妥?朕要怎样还不是朕说了算!”皇帝自负的一挥手,傲慢不已。
黎潇毅拳头紧握,指关节咯咯作响,面色却轻笑一句,“皇兄,你若是错杀了无辜,天下人都会谴责你的,史册上也会记上一笔!”
那妖魅的五官,像极了瑄贵妃,温柔善良,可是认真一看,却是黎潇毅,皇上随即面色一怔,黎潇毅是威胁他!
“朕不在意呢?”他不信黎潇毅就敢为了一个女人反了他!
“皇兄,你应该知道,忠勇侯为黎家效忠多年,如果仅是因为你的疑心,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还会那么忠心耿耿吗?”
皇帝眼珠子转着,是啊,一个黎潇毅已经让他自顾不暇,如果忠勇侯这时候有异心,他还真应付不了,他要的就是安逸的享受,只要不威胁到他,他倒不是一定要取文苏的命。
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觉得黎潇毅说得对,随即松口。
“来人!把文小姐带上来!”
文苏被放下,立刻跪着不敢吱声,像极了受惊吓的小女孩,皇帝再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
“皇兄开明!”黎潇毅躬身,拉着文苏就退了出去,吴志达担惊受怕的看着他们出去,他这是明晃晃的给自己找死路了啊!
吴志达立刻跟皇上求救,没想到他却呵斥了一句废物,就走了。
吴志达懵了,事情就这么轻飘飘过了吗?那他之前各种搜集证据算什么?
出了宫门,文苏虚虚的靠着墙,刚才太紧张了,虽然有惊无险,她也是费了很大精神力啊!
君心难测,今晚黎潇毅救了她,以后也许没那么好命了,如果皇帝真要杀她,苏凉月是谁都不重要了,多的是名义取她命。
黎潇毅走出很远才停下,文苏靠着墙不想动,黎潇毅亦不肯转身,就这么背对她站着。
她不是觉得他可有可无吗?如今还不是只有他能救!
文苏缓了很久才重新起身,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靠近他的时候,原本想解释那天她说的那些话的,可是他冷漠疏离的模样,文苏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行了一个正礼,“谢谢王爷!”
黎潇毅眼睛红着,这样的生分,她就那么讨厌他吗?
文苏不去纠结,就要走,被他一把用力抓住,“你就那么厌恶我吗?不惜玩弄我的感情?”
“我没有,我那天是……!”
“文苏!”不远处竟然是黎靖岩带着马车过来,一看见文苏没事,黎靖岩激动的下马跑过来检查她上下。
“太子,你怎么来了!”文苏惊讶的看着黎靖岩这么大阵仗,还拿了暖手袋给她,把皮毛衣动作娴熟的给她披上,文苏来不及做反应呢,太子不顾黎潇毅铁黑的脸色各种温柔呵护文苏就算了,还要当着他的面带走文苏。
他黎潇毅岂能忍,拔出剑一剑刺向太子,黎靖岩反应够快,迅速躲开。
“七皇叔,你这是做什么?”黎靖岩因为二皇子设计文苏自己没能去救她,很是愧疚,一听说她被父皇宣进宫,他马不停蹄就跑过来,就是想带走文苏,没想到还是晚在黎潇毅后面。
“离她远点,她是我的!听清楚没有!”黎潇毅怒喝,完全不容置疑。
黎靖岩却火冒三丈,“她不是!”
黎潇毅拉着文苏就要走,黎靖岩岂肯,挡住他们的路,然后两个人大打出手,文苏吓得话都说不出了。
黎靖岩明显处于下风,文苏想到二皇子那凄惨的画面,不由得为黎靖岩担心,可恨的是黎潇毅招招狠毒,根本不给黎靖岩反抗机会,硬是在身上划了好几剑。
“不要打了!”文苏看他们打得厉害,战斗圈根本进不去,她急得跳脚。
这黎潇毅平时看着稳重,心思缜密,怎么这个样子那么幼稚,竟然和自己侄子打架,文苏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不知是哪门子母性心理!
黎靖岩被击退,文苏想上去看看,黎潇毅竟然趁人之危,一剑杀过来,文苏怕他真的杀了黎靖岩,立刻张开手臂挡住攻势,黎潇毅眼见收不住手,生生镇住内力,在文苏身前停顿下来,一口心血喷了出来。
文苏呆在当场,再顾不得黎靖岩,赶紧扶住胸前都是血的黎潇毅。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文苏没想到会是这样,她担心极了。
可是她的关心却刺激了地上的黎靖岩,原本也不是大伤,自己起身还想装可怜,可是文苏满眼都是黎潇毅,担心的样子,完全暴露了她的感情。
黎潇毅感觉五脏六腑都疼得无以复加,轻轻挥开她探过来的手。
“我没想到,你为了他连死都不怕!”
“我……”文苏噎住,她刚才的确是为了黎靖岩挡剑,所以他在难过?文苏感觉事情又更严重了,想解释一下,黎潇毅却不听,起身就走。
文苏赶紧跟上,黎靖岩立刻拉住她,“你去自欺其辱吗?”
文苏看黎潇毅决然的背影,心慌了,赶紧挣开黎靖岩跟上去。
“黎潇毅,你有没有事?”
“你在乎吗?苏凉月,你到底有没有心啊!”黎潇毅恨恨的看着她,眼神冷得让她心惊,文苏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解释无用了。
黎潇毅走了,文苏怔怔的,呢喃道,“我有心,可是它丢了……”
回到候府的时候,深夜了,文苏呆呆的被黎靖岩送回来,脑子都是黎潇毅充满失望的眼睛,当晚上京第一场雪下了,然后文苏病倒了。
一连几天,文苏都起不了床,躺床上虚弱得不像话,文夫人心疼的照顾着,所有保暖措施都做了,可是文苏却不见好转。
咳得太厉害,每次咳都好像人都要翻下床去,看的人心疼。
“小姐,你这样下去不行的,”榆香着急死了,房间里烧了碳,文苏又咳嗽,不烧不够暖,以前有温泉,文苏基本只是轻咳,如今这个地方,文苏的身子如何受的住?
“我们回凉州好不好?在凉州你就会好起来的!”榆香带着哭腔恳求。
“没事,过了今年就好了,我又不是要死了!”文苏撑着精神道。
主要她是心病,心事积压,气血两虚,她活着太累,也许等一切了结,她也该去了。
这雪断断续续下了好长时间,半个月都有了。
榆香看着文苏坐在窗台,她想开窗看雪,可是被夫人勒令不许见风,心里惆怅。
雪一下,她才知道,她能熬过这个冬天是幸运,来年都不知道能不能熬下去,生命未知的前提下,她要想办法去做想做的事。
“小姐,你先把药喝了吧?”榆香吹着药,凉到适宜的温度才给端过来,文苏嫌弃的别开脸。
“我不想喝了,这药都没什么用,不过是心里作用,我这身子,怕是就这样了!”文苏拢了拢怀里的暖水袋。
“你不喝,如何能维持身子,不喝药,冬天都熬不下去!”榆香也生气她这样,总是那么任性,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
大夫都说了,精养着还是能活到四五十岁,她这般作贱自己,来年十六岁生辰都不用过了!
文苏看榆香气鼓鼓的,不由得想起在庄子时,榆香追着她喝药,还是妥协了,文苏捏捏榆香嘟嘟的脸,“你小姐我没那么容易死,来吧,我喝,不然今日你又是碎碎念的了!”
榆香听罢才露出笑容,赶紧把药递给她,蜜饯都准备好,文苏一口喝完后,拿着蜜饯准备放进嘴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发着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喝药用蜜饯了?好像是在王府的时候,黎潇毅让人送去的,吃着吃着,她就习惯了。
捏着蜜饯,脑子划过那个男人的身影,一开始的冷漠无情,后来的温柔似水,现在的淡漠疏离,最终她还是把蜜饯放就回去。
“以后不要拿蜜饯来了!”
榆香把盒子拿起来应了声是,就拿出去给下人了。
下午,下了半个月雪就停了,文苏就去文夫人院子,谈谈心。
“你怎的来了?这天冷,你要呆在院子里,你爹已经去找神医了,等找到神医,你就不用受苦了。”文夫人给她披好披风,屋里也不敢脱下,看起来笨重不已。
“什么神医?不会是江湖骗子吧?”世外高人是有,哪有可能说找就找到,人在着急的时候,想事情没那么周全,不要被骗了呢。
“听说过绝殇阁吗?”文夫人有意卖弄关子,文苏随即做聆听状,文夫人无奈笑着捏着文苏的俏鼻。
“绝殇阁是前几年崛起的江湖势力,那个阁主是从小学习医术,喜欢挑战疑难杂症,你这个身体,不是绝症,就看看你爹能不能把他请来了!”
“那爹去哪里请?绝殇阁又在哪?”文苏还是很怀疑那个绝殇阁的来历,父母心急,这时候又出现了什么神医,总觉得奇怪。
“你放心,老爷会请来的,如果他请不来,那娘带你离开这里!”文夫人坚定道。
文苏能安然度过十五个春秋,跟环境有很大关系,如今她体虚,体寒,身体还带有娘胎里的毒素,一旦在冬日里病倒,那就是灾难,但是文苏执着,不肯离开,她就得想办法找到神医了。
文夫人的话让她担心,如果她突然离开,那爹娘不是很难过吗?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娘,都是命!”文苏话里话外都透着认命,就是不希望他们再去找劳什子神医,她的身体她知道,凉州方圆百里哪个“神医”她没看过?不都是一句精细着养,三十岁不是问题,所谓精细就是一到冬天就喝药,补,像个药罐子一样,以前还能走走,随着年纪增长,也许她到二十几岁就要躺床上一直到死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痛快点!
文夫人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下决心,整个下午陪文苏聊着上京趣事。
百无聊赖的日子,上官灵华也经常来看她,言语间偶尔提到黎潇毅,这雪前段时间在上京下了半个月,可是覆城却是从未停过,闹起了雪灾,百姓无收成,牲畜无草食,饿死饿瘦大把,房屋被大雪压塌,很多百姓流离失所,粮食也没有,饥寒交迫。
官员申请开仓赈灾,没想到皇上却说国库空虚,硬是组织了官员捐款,然后黎潇毅带着那点可怜的灾款自请去了覆城。
如今没有消息回来。
难怪上京没有他的消息,是去了灾区,虽然知道他的能力,但还是很担心,只能在心里祈福。
文苏养着身子不出府,这几天眼皮跳得厉害,心口又莫名其妙的,原想着躺会儿,可是唐莺却突然来了。
见文苏脸色苍白,还要迎她,唐莺赶紧扶住她,“你好好养着吧,我就是来看看你。”
文苏这才安心躺下,看着眉间愁容,有些好奇,便问道,“你是有心事吗?”
唐莺叹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来这里也是想和交心。
“年后,皇后就会向皇上给我和太子赐婚!”
唐莺定定看着文苏,紧张和不安,等着文苏说话。
文苏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恭喜你啊,要成为太子妃了!”
唐莺心里一堵。
“可是他爱的是你!”唐莺一提这个,心里就不甘,嫉妒,可是又该死的理智,她觉得不是文苏的问题,是太子,唐莺要做的,就是今后抓住他的心。
唐莺自觉没把握啊!
也是在家挣扎了很久,借着文苏生病的理由过来看看她,唐莺不知道,自己这么嫁入皇家是不是错,皇后承诺,太子一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可是她忐忑啊!
文苏察觉她的不安,立刻握住她的手,文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种事换谁都尴尬吧?谁知唐莺却反握住文苏的手道,“我对太子一见钟情,我怕他……”
唐莺欲言又止的样子,文苏这才明了,她这次来是要一份安心,文苏随即正色道,“我会远离他!你放心,你会幸福的,我不会见他,我对他没有心思的。”
“我知道,对不起!”唐莺带着哭腔,十分愧疚,觉得自己过分了,这样来要求文苏,总算文苏没有生气,不在意才不生气,唐莺这才稍稍安了心。
她从小家世优越,想要什么有什么,唯独她喜欢黎靖岩得不到回应,黎靖岩明确说过他有心上人,原本唐莺没那么深陷进去,是皇后总是叙述他小时候的事,春心萌动的年纪,越是了解,越是喜欢,她也把控不住自己的心。
唐莺追求者众多,提亲的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唯独太子不正眼看,虚荣心就被激发出来,然后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