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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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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歌有点生气,好心没好报。

    秋天的雨水不同于夏天,打在身上再被秋风一吹,凉入骨髓。刚刚在雨里狂奔,雨水早把两人浇了个透。

    小歌趴在洛凡身上,隔着湿漉漉的面料,明显感到洛凡的后背冰凉。

    洛凡的外套挂在小歌身上,虽然外面湿透,里面却还有小歌残存的一丝温暖。

    小歌不忍心洛凡单薄的身子暴露在外瑟瑟发抖,索性用衣服把两个人围起来,没想到换来的是洛凡不识好人心的恼怒。

    小歌用外套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恶作剧的在洛凡耳边得意的说:“真暖和,可惜某个人是没这个福气享受了。”

    洛凡一把放下小歌,沉着脸说:“时小歌,你总忘记我是个男人。”

    雨下得依旧很紧,隔着二十厘米左右的雨雾里洛凡过于严肃的表情把小歌逗乐了,他在在意刚刚自己对他的称呼?

    小歌笑着转动洛凡的身子,想要再次爬上他的后背,“你说得都对,我们赶紧走,雨越下越大,一会我们都淋感冒了。”

    洛凡躲开小歌今天才涂了红艳艳的指甲油的手,毫无预料的蹲下身,去脱小歌的高跟鞋,小歌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趴在了洛凡的肩膀上。

    洛凡那尖锐的肩膀嵌进小歌的肉里,咯得她的骨头生疼,小歌哼哼歪歪,捶着洛凡的后背叫着“疼”。

    洛凡对此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手拎着小歌那双银灿灿的高跟鞋,一手支撑着被扛在肩上的小歌的肢体平衡,在雨里优哉游哉的闲逛。

    “洛凡,你是不是在报复我?”雨水在落在洛凡身上之前先和小歌打了个招呼。小歌不得不怀疑,这是洛凡故意的。

    她想她是彻底把他惹毛了。

    洛凡拍了拍小歌扭动的屁股,警告道:“别动。”

    小歌被洛凡的动作震慑住,他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他是个男人吗?

    小歌想,也许这就是男人所谓的面子,就像女人对待年龄的执著。

    后来小歌趴在洛凡的身上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他把自己扔在了他的车里。

    一件女士的长裙砸在小歌头上,车门临关时一声“穿上”的命令,让小歌来不及询问衣服的来历,只能听话的换下湿透的衣服。

    换完后,小歌看着车窗外的背影,敲敲玻璃,洛凡打开车门坐了进来。他脱掉上衣,若隐若现的六块腹肌骄傲的展现在小歌眼前。

    小歌不自觉摸摸鼻子,真担心自己会流血。

    洛凡穿上一件白色的衬衫,将湿衣服甩在小歌眼睛上,“好看吗?”他的声音又痞气又清雅。

    小歌手忙脚乱的扒掉脸上湿漉漉的衣服,一脸嫌弃的问:“衣服穿了几天了?有味道。”

    洛凡不可置信的抢过衣服,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不可能,今天才换上的。”

    小歌被他的表情逗笑了,“骗你的,你真有意思。”

    洛凡的衣服上是一股夹杂着雨水和尘土的清香,淡淡的,很好闻。

    洛凡深吸一口气,仿佛极力克制着什么。他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毛巾,在小歌头上用力的蹭了蹭,“以后别再叫我‘小屁孩儿’了。”

    “为什么?”小歌温顺的看着洛凡,像一只宠物猫咪。

    “你不知道你自己很幼稚?”洛凡的声音从小歌头顶传来。

    小歌想要抢过洛凡手中的毛巾,却被他另一只手拦住,她只得乖乖坐着被他肆无忌惮的□□。

    毛巾落在小歌的脸上,洛凡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小歌的脸颊,他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小歌的眼睛迷离且闪烁,他的手顺着小歌脸颊的弧度一路向下,走至最低点,一个用力捏住了小歌的下巴。

    小歌被他捏的生疼,伸出双手来阻抗,只是没想到洛凡那看似骨瘦如柴的手,仅仅一只就把小歌的双手禁锢在她的膝盖上,动也不能动。

    洛凡居高临下,微眯着眼,噙着坏笑,痞气十足的说:“其实,你也不是特别丑。”

    由于相亲,母亲特意请来知名化妆师为自己上妆,衣服也是请“知名”服装设计师提前定做的,可是小歌认为,如果自己不是天生丽质,就算衣服和妆容再怎么精致,也起不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小歌轻轻嗓子,不在意捏在洛凡手里的下巴,很自信的说:“当然了,我可是女神级别的。”

    “你……”洛凡欲言又止,手却放了下来。

    “什么?”小歌好奇。

    “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喂,你什么意思?”小歌不服气的问,她明明长得很漂亮,好吗?

    车子启动起来,洛凡聚精会神的开车,车内气氛一时有点拘谨。

    小歌轻咳一声:“.”

    她的英文说得蹩脚却真诚,洛凡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小歌笑,问:“我是想问,少年,你知道我的家在何方吗?”

    洛凡盯着前方,淡淡说:“我说这会儿要送你回家了吗?”

    雨刮器正在规律的刮掉挡风玻璃上的层层雨滴,车灯照着的前方甚至可以看到雨滴连成细细的线,斜斜落了满地。小歌坐得笔直,满心担忧,“这么恶劣的天气,你还要带我去哪儿?”

    也许是在雨里的狂奔,或者是在狂奔前本想破釜沉舟的拼死一搏,再或者是和李哲相亲的斗智斗勇,这一切的一切,小歌的应激反应过分强烈,导致她失控的兴奋,完全忘掉了,其实她和洛凡并没有那么熟。这样的雨季,这样的孤男寡女,恐惧又在小歌心里蔓延,她想起了电影里的杀人狂。

    她问:“你想干什么?”

    洛凡嘴角勾起一丝轻笑,“现在知道怕了?”

    小歌点点头,洛凡接着问:“现在想起来我是个男人了?”

    小歌裹紧衣服,又点点头,这种感觉,就像行刑前的死囚,内心无比煎熬。

    洛凡满意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他说:“很好,希望以后你也能记住。”

    小歌没有说话,像霜打过的茄子。

    可是洛凡笑意更深了,嘴角咧得更开,小歌真替他担心,那嘴角会不会撑裂。他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家住哪里了。”

    人在一惊一喜之后,都会耗费过大的精力,小歌疲软的开口,规规矩矩的告诉了洛凡张家的住址,便不再说话,反而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子不知行了多久,小歌朦朦隆隆中醒来,偶然瞥见洛凡俊朗生辉的侧颜,还有那握着方向盘的□□在外面的半截小麦色的手臂。即使真真实实见过这么多次,小歌还是不敢确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好看的人。

    洛凡扭头看看她,“醒了?”

    小歌睡眼朦胧,刚才的一惊一乍在脑海里瞬间忆起又升华,她淡定下来,轻应一声,又问:“快到了吗?”

    洛凡“嗯”了一声。

    小歌调整好坐姿,侧靠在车门上,呆呆看着洛凡,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洛凡又转头看看她,笑了,眸子里依旧装满星辰,“问啊。”

    小歌问:“做明星什么感受?”

    洛凡停顿了片刻,仿佛在思考这个问题的价值性,“我只是把它当做一种职业,就像时装设计师一样,但是我很喜欢。”

    “你喜欢这个职业的哪一点?”小歌又问。这些问题是在小歌拜读那些娱乐新闻时有感而生的,今天有幸,她可以亲耳听到洛凡本人的解答。

    洛凡笑了,意味深长,“你看起来和那些采访我的娱乐记者一样。”他微打方向盘,绕过一个装满水的洼地,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我更喜欢别人把我看作演员。”

    小歌问:“明星和演员不一样吗?都是在诠释角色。”

    “我的理解是,明星为别人而生,演员为角色而生。”洛凡回答,声音缥缈。

    小歌不解,又问:“‘别人’?”

    “粉丝、记者、经纪人等等,除了自己,除了角色。明星顾虑的东西太多。”

    “那你最喜欢演员这个职业的哪一点?”小歌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明星”改为“演员”。

    洛凡轻嗤一声,有点不屑,“演绎各种人物,体味百种人生,没有人不喜欢吧?”

    小歌也笑,“真的可以体味出来吗?”

    “好的演员是可以做到的。”洛凡肯定的回答。

    “哦。”小歌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又说:“我以为干你们这一行的只是贪图眼前的光鲜,像你这样的应该很少吧?”

    “我不知道,每个人想要的都不一样。”

    车厢里一阵沉寂,小歌沉默不语,她想也许只有那些顺风顺水的人,才会兴起体味别人人生的兴致,她理解为那是对苦难的好奇,就像古代的皇帝微服出巡。

    车灯照着的路笔直看不到尽头,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彼此。洛凡问小歌为什么做了服装设计师,有什么梦想,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小歌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她告诉洛凡,她想走这条路,是因为她想沿着她曾经深爱的那个人的脚步去走走。洛凡又问,“你最深爱的人是谁?”

    小歌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