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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到底是?"吴夜问道。
萧如晦没回答,懒懒散散地走下来,扶起徐襄阳,"这样对老人家是不好的。"
萧无风抱着紫狐挪步到萧如晦身边,"小师叔,你怎的下来了?"
"我还不是怕你真闹起来添乱子嘛。"
"师叔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添乱的人。"萧无风道。说完,她低头看了一晚怀中闭着眼睛的紫狐,看到她紧皱着眉,躁动不安。
"师叔,紫狐怎么了?"这话问的萧无风有些心虚。
"异兽太多,躁动了。"萧如晦微微皱着眉回答,心里也颇为不确定。
躁动的不只是紫狐。萧无风转头看到,天盛门弟子带来的几只异兽神情都有点躁动不安,急得想四处走动,又被几个天盛门弟子安抚了下来。
几个弟子以为是萧如晦之故,看他的眼神更加忌惮。倒是吴夜,看似漫不经心地看了紫狐两眼。
萧无风回想起紫狐住在岩漠里,也是个没甚异兽住的地方。紫狐,身上的谜团很多啊。
且说回徐襄阳之事,吴夜等人虽知晓萧无风一行人实力不俗,然则惩治徐襄阳之事事关原则,他们也万万不能就此放弃。
萧如晦还好说,奇就奇在,方满池此次十分坚持,执意要保护徐襄阳。
萧无风颇感震惊,悄悄问赵梓,"襄阳公是何人?"方满池和他有什么关系?
赵梓支吾道:"襄阳公呀,应该是人间的一个大官吧。听说一等官爵都叫称为公。"
这我当然知道,萧无风翻了一个白眼。这时,旁边一个书生解了惑,
"襄阳公乃是当世良臣也,襄阳公一向爱护异兽,希望我们能和温顺善良的部分异兽好好相处,相互助力。襄阳公最重要的功绩是推行律法,门派和人间一律要守法……"
他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萧无风一看,天盛宫的几个弟子听到了正在瞪着他:想让我们被官府束缚?做梦!
"我们凡间,都十分敬重襄阳公!多亏了襄阳公,凡人在门派和异兽的杀掠之中免了不少死亡。"
萧无风和赵梓闻言,怀疑地看了一眼依旧满脸涨红的徐襄阳,实在看不出来他有这么厉害呀!
"所以……"那位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的书生看着萧无风,"各位少侠,请你们一定要救救襄阳公啊!"
"管他徐襄阳此前再多功绩,此时放了异兽是真,光凭这点,我们就能将其千刀万剐。"
"《明德律法》第五条,未拿到实证,不得轻易杀人。"徐襄阳抬头幽幽道。
吴夜青筋爆出,"谁管你的律法?谁厉害就听谁的话!天下一向如此!"
徐襄阳摇摇头,"唉,莽夫!"
吴夜再次要动手,方满池又站在了徐襄阳面前。
吴夜:"……"我今日还动不了手了是吧?
正当双方再次陷入僵局之时,只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又有人来了。
"师兄!找到异兽了!找到异兽了!放走的异兽被找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几人听闻这个消息身体一震,来得正是时候!
"是徐襄阳放走的那批?"吴夜急急追到门口问。
"正是!"一个年轻的小弟子趴在残破的门口喘气,一边肯定道。
几人面色复杂,吴夜等人自然是喜不自禁,而以徐襄阳为首的一行人则面色惨淡,惋惜不已。
萧无风等人自然也是高兴的,异兽找到了,徐襄阳免死,岂不是皆大欢喜?
很快,萧无风发现,根本就是雪上加霜,难上加难!
一刻钟后,一行人面色难看无比,徐襄阳面若金纸,摇摇晃晃。吴夜也是红了双眼。
方才领路的弟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吴夜面前。
"师兄!弟子发现时异兽们已成这幅样子了!师兄,你要为它们做主啊!"
这是一个巨大的焚兽坑,二十多只异兽整整齐齐地倒在一起,口吐白沫,全身泛黑。分明是中毒而死。
此处还有几个弟子,有人拉着几个巨大的囚兽车,也有弟子拿铁锹。他们方才把几只异兽聚集在了一起,此时都气喘吁吁的。
看着二十多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萧无风几人心里沉下了谷底。
萧无风看了方满池一眼,徐襄阳怕是难以保住了。
偏在这时,赵梓控制不住,嘴抖说了一句,"无风!你看幸好方满池没让我们下跪!"
萧无风:"???"
跪着的引路弟子也抬起了头,方满池也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合时宜的赵梓闭上了嘴。
吴夜红着眼睛看向徐襄阳,"徐襄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此毒绝非我下!这毒指不定是你们派……唔!"洪齐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呵,无论是不是你们下的毒,如今它们死了是真。如若不是你们私放了它们,它们好好待在天盛门,哪会发生这种事情?"吴夜反口相讥。
"我不知你们是何方人士,不过事到如今,我们天盛门绝不可能饶了他!你们若是还护着他,那就是和我天盛门为敌,此事我已禀报师父!"
此话一出,所有天盛门的弟子目光都灼灼看向萧如晦一行人,手按着腰间别着的刀,轻拍手下有些躁动的异兽,蓄势待发。
沉沉天幕下,两行人无声地对峙着。半晌,萧如晦开口,"此事事关贵派,我等自无立场干涉。"说完,往旁边移动了一步。
萧如晦移动后,洪齐紧跟着他的步伐,也往旁边退了一步,紧接着是赵梓。
最后,萧无风看了方满池一眼,也向旁边退了一步。
这事太不好解决了,徐襄阳私放异兽是真,异兽死了也是真。无论如何,徐襄阳都逃不脱罪罚。
萧无风余光瞥了徐襄阳一行人,只见那几个书生脸色越发惨白,绝望之色越显。
而徐襄阳,似是对生死混不在意,怔怔看着那二十来只死去的异兽。
最后,只剩下方满池紧抿着唇站在徐襄阳面前。